褚雲峰連著好些日子沒有進山了,山棗剛開始並不在意,只是一連半個月都不曾進山,眼看著荷包裡的錢一點一點的變少,山棗有些發愁。
日子可不能這麼過,還是得存些錢,要不日後有了孩子可如何是好?聯想到大栓媳婦的有孕……山棗撫上自己的肚子,褚雲峰沒少在她身上下功夫,可她就是懷不上,去鎮裡的時候她就應該去醫館看看,成親也有些日子了,她也想要個孩子。
心裡記掛著這件事情,山棗每次見到褚雲峰都覺得很愧疚,都是自己的肚皮太不爭氣了,看看石頭媳婦,雖說生了個閨女,但是日後還是有機會生兒子的,再看看她……成親好幾個月了,葵水還是每月按時來。
山棗漸漸不怎麼開心了,褚雲峰看在眼裡,心裡著急,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想問卻不知怎麼開口,只好每天悶不吭聲的做了家裡各種家務,誰知這樣反倒讓山棗眉目間的愁緒越來越重。
晚上山棗洗了澡,濕漉漉的長髮披散下來,還散發著氤氳的熱氣,褚雲峰倒了水進來看見,眼睛一亮,拿起乾淨的白布包裹住山棗的頭髮,輕柔的為她擦著。
山棗看著銅鏡裡的褚雲峰,他微微垂著頭,剛毅的下巴繃著,嘴唇緊緊的抿著,眼睛認真的盯著手裡的白布和長髮,一板一眼的動作,似乎正在做著最重要的事情。
「相公……」遲疑了一下,山棗輕聲喚道。
「嗯。」褚雲峰眉眼都不抬,哼了一聲。
山棗在想該怎麼開口,褚雲峰等了半晌也沒見山棗說話,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見山棗輕蹙秀眉,放柔了口氣問道,「怎麼了?」
「嗯……」山棗身子微微一晃,緩緩道,「李家的大郎和二郎,看著真是可憐……是吧?」
怎麼扯到李家的孩子了?孩子?!難道……
褚雲峰不動聲色,「嗯,是有些可憐。」
「我們能幫的話,幫一點吧。孩子總是沒錯,哎!」山棗長歎了一聲。
「你這個月的小日子來過了?」褚雲峰突然問道。
山棗沮喪的點點頭,「前兩天剛完。」
褚雲峰哦了一聲,再沒下文。
山棗在心歎氣,說不心急是騙人的,想到這,山棗對褚雲峰更愧疚了。
看著山棗的頭髮似乎幹的差不多了,褚雲峰把白布甩到一邊,攔腰抱起山棗,三兩天就剝了她的衣裳,不等山棗反應過來,已經埋頭品嘗著她胸前甜美的柔軟了。
山棗倒吸口涼氣,只覺**辣的酥麻感覺從胸前傳來,褚雲峰吐出的熱氣滾燙燙的,燙的她渾身都軟了。
褚雲峰很是急切,一隻手急急的褪去了山棗的褻褲,揉搓了一番手指就探了進去。
山棗強忍著起初被異物侵入的不適,隨著褚雲峰的抽、插/掏、弄,慢慢的就有潺潺的水兒流了出來。褚雲峰單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掰開她雪白的雙腿,身子一沉就入了進去,不多時,屋裡就響起了啪啪的撞擊聲,和小小的水聲。
律動了不知多久,山棗緊閉著眼睛,發出了似啼哭一般的嗚咽聲,只覺得身子裡有根弦,而那弦就在將斷未斷的緊要關頭,褚雲峰喘著粗氣停下了動作。
「嗯……」
山棗微微睜開眼,眼中水光閃閃,控訴的看著褚雲峰。
褚雲峰咬牙,一手把山棗拉了起來,和她面對面,分開山棗的雙腿,讓她坐在他身上,對準了幽幽的洞口,再次整根沒入,山棗無力的攀著褚雲峰的脖子,隨著他的動作上下起伏著,再次被洶湧的情/欲淹沒。
這一夜,山棗不知褚雲峰做了多久,只彷佛記得他們做了好多姿勢,最後她實在是累極,整個人昏昏欲睡,由著褚雲峰折騰。
山棗是被王氏的哭喊聲驚醒的,醒來一看,竟然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她動了動,才發現身子像是被石磨碾過一般沉重酸痛,掀開被子,她看看狼狽不堪的自己,腰上的淤青、身的紅腫刺痛、胸前斑斑紅痕……山棗苦笑。
再仔細一看,床單已經被褚雲峰換過了,她勉強起身,穿好衣服,剛站起來又跌回床上,兩腿酸軟的連站都有些不穩。
「咳!」
山棗抬頭,褚雲峰不好意思的站在門口,明顯是看見了剛剛山棗跌回床上的那一幕,山棗突然想笑,又硬生生的憋住,只是白了褚雲峰一眼。
那一眼在褚雲峰眼裡自是風情無限,不過他自知自己孟浪了,咳了一聲掩下情緒,「你餓了吧?」
山棗並不是責怪他,只是想逗逗他罷了,順著褚雲峰給了這個臺階下,山棗從善如流,「有點。」
褚雲峰點點頭,忙出去端了飯菜進來,夫妻二人坐著慢慢吃起來,山棗吃了幾口才想起剛剛聽到的哭喊聲,問道,「隔壁又出事了?」
褚雲峰神色有些不忍,還是點頭道,「李成輸了錢,把大郎賣了。」他沒說,買大郎的人看著樣子也不是什麼好地方的人,其實想想也知道,若只是買到大戶人家做奴僕,是賣不起好價錢的,只有某些特殊的地方,會買了年幼的孩子慢慢培養,不過那些孩子,多不長壽,而且一輩子也毀了。
山棗驚訝,「把大郎賣了?那可是他親生兒子啊!」
「他家媳婦什麼方法都用盡了還是沒辦法,人已經被帶走了。」褚雲峰短短一句話就說了事情的經過,山棗知道王氏有多傷心,今天的哭喊和平日挨打時一點都不一樣。
沉吟了半晌,山棗微微抬頭,「我想去他家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褚雲峰沉聲道。
李家大門敞開,院子的中間就是狼狽不堪的王氏,懷裡是還不知事兒的二郎,山棗看了看,撇開一片狼藉的家,並沒有看見李成,外面圍觀的人都歎息著,這種事兒,旁人又能如何說?
山棗不忍,上前了兩步,輕聲勸道,「嫂子,你還有二郎……」
王氏茫然的看她,山棗又重複了幾次,王氏的眼裡才有點點水光,很快就氾濫成災,她的嘴唇嚅動了下,身子劇烈的顫抖,猛地哭嚎了一聲。
「我什麼都依了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我苦命的兒啊!」
這一聲哭出來,王氏捶打著地面,二郎懼怕的很,哇的一聲也哭出來了,山棗看著心酸不已,忙上去拍著王氏的背幫她順氣,一邊勸著。
門口圍觀的馬大嫂也終於面露不忍,都是做母親的,王氏的痛,她們能理解。馬大嫂幾步上前搶過王氏懷裡的二郎,輕輕哄著,轉頭又罵向王氏,「他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被漿糊迷了眼?怎的不知道找你娘家人來,早早與他了結了不就好了,你看看你現在過的日子,是人過的嗎?」
王氏慘然一笑,「我的娘家人?我就是被賣給他的!我哪有什麼娘家人,這天下沒人能給我做主!報應啊,報應啊!」王氏朝天大喊,「就算是不願,可我也做了那麼多的虧心事,現在報應終於來了,哈哈哈哈,老天爺!你要報應就報應在我身上,我的大郎,他有什麼錯!」
王氏又哭又笑,狀似癲狂,來來去去就是幾句報應,周圍鴉聲,山棗只覺得心痛無比,突然,她被有力的胳膊拉起,一隻長滿粗繭的大手撫上了她的眼睛,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大家七嘴八舌先安撫了王氏,又喂飽了二郎,勸了她幾句才紛紛散去。
從這天開始,王氏不正常了。
她每日都會在家喊,「大郎,去看看二郎。」
「大郎,娘要織布,你乖,去和二郎一起睡。」
「大郎……」
她不論做什麼,言語間都要帶上大郎,似乎大郎還沒走,牛老爹去看了兩次,出來直歎氣,說王氏可能真的失心瘋了,不過王氏對其他的都認得,人也好,東西也罷,她都知道,只是如果有人試探著問大郎在哪,她會笑著指指屋裡,大聲的說,「哄弟弟呢!」
李成很久沒回來,不知道他賣了大郎得了多少錢,看樣子,似乎是小賺了一筆。
山棗和褚雲峰閒聊的時候,她是咬牙切齒,褚雲峰卻只是輕輕搖頭。
晚上,趴在褚雲峰寬厚的臂彎裡,山棗用手指在他胸前有一下沒一下的畫著圈圈,褚雲峰閉著眼,一手在山棗光裸的背上摩挲著,一手平搭在小腹上。
「他……日後會不會有報應?」
褚雲峰不用想都知道她說的是誰,「這樣的孩子多了。」
是啊,這樣的孩子在哪沒有,被家裡因為各種原因賣掉,只是被賣的地方不同罷了。可是褚雲峰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卻讓山棗有些惱火。
哼了一聲,山棗背過身子,整個人縮到牆角,用行動無聲的表示,她不高興。
褚雲峰歎口氣,長臂一伸又把她拉回來,「你在氣什麼?」
不解風情的木頭。山棗掙扎了幾下沒掙脫,把臉又埋在被子裡,褚雲峰只好又挖,哄了半天才哄的山棗伸出頭來。
山棗眼眶泛紅,泫然欲泣,突然冒出了一句,「你怎麼這麼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