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死吧。」
聽到自己散在空氣中的喃喃聲,時雨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她略微吃了一驚,而後嘴角現出一絲苦笑。原本還以為自己不會再有這樣不負責任的想法,但是就在剛剛,竟然如此自然地說了出來。
的確,如果這次想要逃開的話,這大概是剩下的唯一方法了。
時雨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眶發熱,鼻子很是酸楚。用沒有被束縛住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才發現上面已經沾上了鹹濕的液體。她知道,自己在害怕。因為已經知道了死亡的滋味,知道了清楚地直接面對生命流逝的滋味,知道回顧自己走過的這一生的滋味,她才會害怕。
但是、她別無選擇。
她真的不想再繼續這個樣子的生活了。
抬眼看去,伸出手在水池台邊緣摸索著,卻找不到任何她能夠讓她了結自己姓名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呢?即便是在被送回自己的個艙的時候,那些房間裡也沒有留下任何的危險物品。
但是,辦法總是有的。
她伸出自己的舌頭,探到自己舌下的血管。只要自己狠狠咬下,就能夠解脫了。她嘗試著向下咬去,但是自己的舌頭卻背叛了自己的意志,在最後縮了回去。牙齒重重碰撞,使得她腦子一陣發暈。在恢復正常後,她深呼吸幾次後,再次伸出舌頭。這次,她用自己的右手抓住了自己的舌頭。
濕滑柔軟的觸感,讓她覺得一陣噁心。將舌頭向外拉扯的拉力,更是讓她有些反胃。
她再次嘗試著壓下心中不斷膨脹的恐懼,先是緩緩降下上齒,壓迫著自己的舌面,讓自己的舌頭記下等一會將受到切割的線。而後,她儘可能地張開嘴。
呼吸、不由地變得困難。
她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浴室的門被打開了。在她終於自認為做好心理準備之時,她被一把推到了牆上。完全沒有戒備的她狠狠撞到了牆上。「嗚……」喉嚨內被壓出了低低的痛呼。她張開眼,看到在自己身前、滿臉暴怒的堯光。
堯光從一邊的小架子上拿下一塊小毛巾,想要塞入了時雨的嘴中。時雨掙紮著,叫喊著:「讓我死吧!讓我死吧!」她眼睛紅腫、滿是血絲,淚水不斷湧出。她的聲音很是沙啞,但即便如此,她也在嘶吼著。用盡力氣嘶吼著。這樣的她,堯光還是第一次看見。
但是,堯光絲毫不理會時雨的抵抗。他一隻手抓住亂揮的時雨的右手,另一隻手胡亂地將小毛巾塞入時雨的嘴中。不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已經到達一個極限的時雨自然是敵不過堯光。嘴裡被塞入了異物,使得她無法咬舌。
而後,堯光一把抓住時雨的頭髮,向上扯起。時雨掙紮著、痛呼著。堯光看著時雨,一字一頓道:「你休想從我身邊逃開。」
說完,他一把將時雨扔到牆上,離開了浴室。很快,他又走了進來。手上拿著的,是另外一隻明晃晃的手銬。
金屬的契合聲。
時雨剩下的自由的手,也被奪去了自由。
時雨癱坐在地上,她將頭靠在牆上,啜泣著,因為嘴裡被塞進了毛巾,她只能發出模糊的嗚嗚聲。在哭到氣急後,她終於昏昏沈沈地再次睡了過去。
因為手臂上感受到的刺痛,時雨終於醒了過來。睜眼,卻看見身邊丟了兩隻空的針筒。抬眼,便看到坐在一邊的堯光。堯光的一隻手覆上了她的酥胸,而唇一下含住她胸前的紅珠,用力吮吸著。
時雨的身體開始有了反應。對此她感到極度厭惡。手被制住,正當她準備用兩腿抵抗時,兩腿被強制分開。而後,時雨突然爆發了驚呼,雖然嘴被堵住,但是聲音還是迴盪在浴室裡。即便聽不清楚,堯光還是能夠聽懂,她在不斷說著「不要」。但是,堯光並未理會,繼續著他的動作──
他將頭、埋入了時雨的私處。
而後、他伸出了舌頭,開始舔舐那塊花園。
時雨一下弓起了背部。她的掙扎驟然變得無力,嘴裡模糊的喊叫也有了除了抗拒以外的的意味。從未體驗過的快感讓她全身開始劇烈地顫抖。她感到自己快要無法承受。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的有感覺?
她愈發厭惡自己的身體。她感到自己的精神浮了起來,在空中看著自己被玩弄的身體,嘲笑著它的悲哀。同時,極度地鄙視。她看著自己緊閉著雙眼、沈浸於肉體的快樂之中的扭曲臉龐,看著顫抖的、向後仰去、印滿紅色印記的身體,看著她任憑那個男人在自己的身體上肆意而為。
終於,在那個男人的舌的挑逗下,她到達了巔峰。身體到達了巔峰,精神早已墜到了已不能再墜的地方。
身體燥熱不堪。內在的精神卻是冰冷冰冷。
她「看」到自己扭動著腰肢,邀請男人的進入。她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醜態畢露的女人。
因為嘴裡被塞著毛巾,她呼吸不暢。堯光拿開了塞在她嘴裡的毛巾,同時將兩根手指探入了她的嘴裡。她大口地喘息著,呻吟著,感受著堯光在她體內的律動。而堯光也在她的胸口、脖頸上種下新的豔紅的薔薇。
而後,兩人幾乎同時攀上了高峰。
激情過後,時雨全身依舊微微顫抖。她喘息著,兩眼失去了焦點,淚水不斷地湧出。突然,她感到一陣反胃。開始她只是咳嗽了幾聲,而後卻覺得有什麼東西自吼間湧了上來,而後她吐了起來──因為沒有進食,她吐出來的,都是胃部的酸水。
酸臭的氣味進一步刺激著她身體的感官。她一下倒在地上,更為劇烈地咳嗽著。
「讓我死吧。」
她用婆娑的淚眼看著堯光的腳下,喃喃道。
堯光半跪在時雨的身邊,怔怔地看著時雨,直到她再次失去了知覺。而後,他拿來手銬的小鑰匙,解開了禁錮著時雨雙手的手銬,將她抱在懷裡。
時雨左手手腕上的傷痕,深深紮著他的眼。
他抱著時雨,走進浴缸,用調好水溫的溫熱的水沖刷著時雨的身體,衝去她身上的酸水,以及由自己體內釋放的白濁液體。
而後,他一手摟著時雨,一手打開浴缸的水龍頭,放著水。他讓時雨的手環上自己的脖子,而後讓兩人浸浴在浴缸中。他能夠感受到,時雨的身體狀況再次回到一個半月之前,而她的精神狀況更甚。抱著她,堯光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消瘦。他更加清楚,造成這一切的就是自己。但是他沒有辦法鬆手。他有直覺,這樣子總有一天會造成無法挽回的事情。但是他制止不了自己。他想要擁抱她,也想要她快樂。但是那樣的快樂卻使得她更為痛苦。
他知道、她已經在崩潰的極限了。
看著滿臉憔悴的時雨,堯光終吻上了時雨的唇,舌尖侵入了她的口腔。
一種酸楚的味道,充斥了他的味覺。
每當時雨醒來,她總會劇烈地抵抗。因為嘴裡被塞入了小毛巾,她就去用身體去撞冰冷的牆,撞得自己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堯光只能在牆上和地磚上貼上了一層厚厚的海綿層。這在這麼一個浴室中,顯得是如此滑稽。
沒有了能夠傷害自己的方法,時雨的精神狀況更加差。她兩眼總是失去焦點,即便睜著眼,也不知道她在看著什麼。漸漸地,她連淚水都流不出來了。
時雨依舊拒絕進食。堯光每天會給她注射兩支營養液。因為她也拒絕攝入水分,堯光還要給她注射生理鹽水。在堯光寢室的垃圾桶裡,總是有很多支空的針筒。
漸漸、即便給時雨注射催情素,時雨的身體也難以興奮起來。堯光只能加大了劑量。看著只有在藥物作用下才有了生氣的時雨,他的心裡更為空虛。他明知道自己不想看到因為那樣而狂亂的她,卻沒有辦法收手。
只有不斷地加深著對她的傷害,他才能夠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身體的快感之後,往往是更加的空虛。
但是、他真的無法停下。
在一次性注射標準劑量的兩倍的藥劑後,堯光等待著時雨興奮後,開始愛撫她的身體。已經習慣了的身體已經變得極為敏感。特別在強力的藥效下,單單只是輕輕的撫摸,都讓她的身體顫抖不已。她用眼神向堯光渴求著。只有這時,堯光才能讀懂她的眼神。
堯光加深了他的愛撫,而後順從著自己體內的慾望,釋放在了時雨的身上。當他平復後自己的急促呼吸,將手再次探向時雨的下體時,卻發現時雨的臉色鐵青。他感到巨大的不安,將手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原本規律的跳動,卻無法探到。
他看著已經沒有呼吸的時雨,緊繃著臉。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擺出怎樣的表情,也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要去驚訝。突然,他爆發出一陣響亮的悲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