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斯的話音剛落,亨特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你……你說什麼?你瘋了吧!」
亨特立刻跑去翻找行李箱。他每次出來比賽都沒有清洗底褲的習慣,基本上是一路走一路扔。馬庫斯該不會將他穿髒的底褲拿去拍賣了吧!到底有沒有下限啊!
「亨特,你在找什麼?」馬庫斯不解地問。
「看看我的底褲有沒有少!」亨特發現記不清自己還剩多少條了!
「當然不會少。我讓助理早就買好了。」馬庫斯揚了揚下巴。
公關助理就拿著一條黑色的緊身三角底褲出來晃了晃。
「啊?」亨特指著它說,「這是我的底褲嗎?」
「從現在開始,它就是了。你看這款式,多騷氣。一定會有不少喜歡你的女粉絲瘋狂競價!」馬庫斯很得意地說。
我擦!這些傢伙太沒誠信了!連底褲都偽造!
「你以為我是溫斯頓或者歐文嗎?拜託你不要再讓我丟臉了!我跟你說,晚宴我是絕對不會去了!」
亨特想像當拍賣主持人說出拍賣標的的時候,全場尷尬的樣子。
在場的都是商界名流,亨特覺得自己一定會名譽掃地,從此以後抬不起頭來做人。
「你放心,經過我的初步調查,你的這條底褲已經炒到十萬美金了!」
「……你在做夢嗎?最重要的是,那不是我的底褲!」亨特在房間裡吼了出來。
奇怪的是,在場所有人就像沒有聽到的怒吼一般,該整理晚宴禮服的整理晚宴禮服,該給他梳理頭髮的給他梳理頭髮,亨特在心中憤然:明年他一定要換車隊!絕對!
皇宮酒店的宴廳奢華而氣派。
當亨特跟隨馬庫斯走進去的時候,發現有不少人看了過來,這讓他很不自在地扯了扯領結。
不要看我……
為什麼都看著我?
亨特覺得自己就像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樣,總覺得那些相互交談的賓客們視線的餘光都在看向自己。
難道說他們知道馬庫斯將他的底褲當作拍賣標的之後,都在嘲笑他?
搞什麼啊!
就不能像法拉利慈善晚宴那樣,拍賣件T恤之類正常的東西嗎?
「嘿,小傢伙……你今晚真讓人……有食欲。」
亨特一側過臉,就看見歐文單手揣著口袋,另一手拿著香檳杯,笑著看著自己。
歐文並沒有像許多男性賓客一樣,刻意將髮絲梳到腦後,而是隨性卻並不淩亂,有著濃厚的時尚感。他的晚宴禮服襯托出肩背的線條,這傢伙挺拔中帶著一絲慵懶的味道,那雙祖母綠的眼睛隱隱透露出一絲邪氣。
「是嗎?我看見你挺沒食欲的。」
亨特故意別開眼睛,四下張望。
「怎麼,在尋找范恩·溫斯頓嗎?」歐文笑著問。
亨特不回答他。
歐文不以為意地靠著桌子,低下頭笑的更明顯了:「亨特啊,把他搞到手,你就不用這麼一直用眼睛追著他跑了。你可以擁抱他,吻他,看他為了你露出情難自禁的樣子。」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理會歐文說的每一個字,亨特的臉卻在那一刻發燙。
亨特正要快步離開,歐文卻用手指拽住了他的後衣擺。
「亨特,我說過我可以幫你得到他。你確定不要?」
「你……神經病!」
亨特正要甩開歐文,歐文卻先鬆手了。亨特一抬頭,就看見溫斯頓跟隨者車隊經理米勒先生走入會場,立刻牽絆所有人的視線。
他身著純黑色的晚宴禮服,好身材特別是那雙長腿一覽無遺。他的領口邊緣點綴著如同細沙一般的亮點,每當他走動的時候,就隱隱閃爍著亮光。設計師的巧思讓低調的黑色變得生動起來。
和以往不同,溫斯頓在取過侍應生手託盤中的香檳之後,視線並沒有與迎面而來的某位大型讚賞相接,而是掃過全場,在亨特的身上停了下來。
他看到亨特的那一刻,明顯的目光一頓。
亨特立刻側過臉去——糟糕了!公關經理給他選的晚宴禮服竟然和溫斯頓是一模一樣的!
撞衫了!雖然說男人的晚宴禮服都差不多,但他們的領口邊緣設計特別,一看就知道是同款了!
亨特在心中瘋狂吐槽:為什麼不老老實實走復古風啊!
溫斯頓卻一步一步走向了亨特,只聽見輕微的玻璃碰撞的聲音,心房也跟著充滿回音。
亨特一抬眼,就看見溫斯頓的視線。
那視線讓亨特感到發燙,隱藏在身體最深處的血液不斷上湧著,似乎要爆發出來。
溫斯頓的指節掠過亨特耳邊的碎髮,用只有亨特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還好他們沒給你打髮膠。」
「我也不喜歡髮膠。」
「你比上一次在法拉利慈善晚宴看起來性感多了。」
「你是在讚美你自己的品味嗎?我們倆的晚宴禮服是一樣的。」
「那下一次,我給你選。」
溫斯頓更加靠近亨特了,這讓亨特下意識向後仰了仰。
他的身上是淡淡的古龍味道,明明清冷,進入亨特的肺腔之後卻想要燃燒起來。
米勒先生喊了一聲溫斯頓的名字,溫斯頓說了一句「待會兒再聊」,轉身那一刻,他又捏了捏亨特的耳朵。
亨特意識到,自己的耳朵一定又紅了。
「猜猜看,他剛才看見你的時候,想要幹什麼?」歐文的聲音再度在亨特的耳畔響起。
這傢伙真是沒完沒了!
「你能去跟別人玩兒嗎?我看見夏爾在那兒呢!再不然,找唐納德陪你耍?」亨特無奈地說。
歐文悶著聲笑了:「他剛才想扒掉你的衣服。」
「因為我跟他撞衫了。」
「扯掉你的領結。」
「啊?」
「拽開你的襯衫,為所欲為。」
驀然間,亨特想起了溫斯頓被自己咬破的下唇,還有頸間的那個印記。
「他想把你咬碎了,吞下去。渣都不剩。」歐文的聲音似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帶著碾壓亨特的力度。
「你……你以為拍恐怖片啊!」
亨特立刻走遠。
歐文的笑聲傳來,讓亨特很想回頭揍他。
馬庫斯和幾個贊助商聊得十分開心,他向亨特招了招手,這幾個贊助商裡有奢侈名表,知名超跑,電子通訊,甚至於香煙。
亨特只是儘量擠出笑容,應付他們。
時間讓亨特感到度日如年,他下意識尋找著溫斯頓的身影。
他的側臉依舊冷峻,但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態都得體而優雅,讓亨特想要安靜地欣賞。
拍賣即將開始,全場掌聲響起,而亨特最想做的就是躲到洗手間裡去。
只是他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了主持人念出了他的名字:「今晚拍賣會的第一件拍賣品,也是在場一級方程式車迷們十分關注的——伊文·亨特的底褲!」
亨特立刻捂住自己的臉,他覺得自己已經沒臉再上賽場了!
賓客們的掌聲比之前更加熱烈,笑聲如同亨特預料的傳來。
「不用不好意思。」沁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亨特知道那是溫斯頓。
「被拍賣的不是你的底褲……」亨特差點沒有哭出來。
「但那也不是你的底褲。」溫斯頓說。
「你怎麼知道?」
「你穿平角的,不會穿三角的。你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傢伙,三角的會讓你沒有安全感,不舒適。」溫斯頓的聲音很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窘迫的亨特抬起頭來。
他發現雖然大家都看著自己,但他們的目光至少是善意的。
底褲的價格從五千美金被抬高到了十萬美金,亨特聽著那個價格都傻眼了。
而最後拍到它的竟然是尼基!
這傢伙什麼時候入場的?
亨特完全沉浸在窘迫中,都沒有注意到他。
尼基站在亨特的對面,朝他挑起眉梢一笑,「美女與野獸」主題派對再度進入亨特的記憶,與今日尼基英氣中帶著一絲硬朗的氣質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我是不是應該告訴尼基,那不是我的底褲?」
「怎麼?你看他花了十萬美金,所以要送他一條真的?」溫斯頓反問。
「怎麼可能!」
「那就想想在俱樂部的派對上,他是怎麼假扮美女讓你花了十萬美金的。」
亨特有點想哭,溫斯頓提醒他自己還欠著他十萬美金呢!
接著被拍賣的是包括唐納德、歐文、夏爾、恩佐、佩尼的東西,有一些還真的很奇怪。比如說夏爾用過的口罩,歐文用過的牙刷。亨特是真心懷疑,歐文用那支牙刷刷過馬桶。
終於,到了拍賣法拉利的捐贈拍賣品——溫斯頓的鋼筆。
那是一支純黑色的派克,看起來沒有任何花色,但卻充滿了知性和自製的味道。
它的底價是一萬美金,一分鐘不到就到了十五萬。
亨特張了張嘴:「我的天……我還想要拍下來呢!」
他很確定,和馬庫斯提供的冒牌底褲不同,那支鋼筆溫斯頓一定用過。
「你拍下來做什麼?」溫斯頓問。
「拍下來做紀念啊!」亨特隨口回答。
「為什麼要做紀念?」
「因為……因為我喜歡你寫的字。」
亨特沒有說,溫斯頓寫給他的床頭便條,他都留著。
「你想看我寫什麼,我都會寫給你。不用去買這種東西。」
亨特的心臟隨著溫斯頓輕和的聲音再度狂跳起來。
「真的寫什麼都行?」亨特壞笑著擠了擠眼睛。
「可以,正好讓我見識一下你的下限。」溫斯頓唇上的淺笑明擺著又把亨特當成孩子了。
這時候,尼基朝著他們倆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們是商量好的要穿一樣的衣服嗎?」尼基揚了揚眉梢,「不過你的底褲是我的了。」
亨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那條底褲不是我的。」
尼基輕輕拽了拽亨特的衣領,側過臉十分認真地說:「我當然知道那不是你的。你這麼保守,應該更喜歡穿平角的。」
亨特看向一旁的溫斯頓,為什麼你們都能看出來那條底褲不是我的?
溫斯頓伸長了手,扣住了尼基的手腕,尼基的眉頭蹙了起來,不得不鬆開了亨特的衣領。
「如果那條底褲真的是你穿過的,我大概破產也不可能拍到。」
尼基朝亨特眨了眨眼睛,轉身離去。
當拍賣結束的時候,晚宴進入了邀舞的階段。
不少有女伴的賓客已經滑入了舞池,這讓亨特羡慕了起來。
他下意識尋找有沒有自己認識的女性,好不容易看到了奧黛麗·威爾遜,他正要上前邀請,奧黛麗就被一位中東石油大亨邀請,滑入舞池。
馬庫斯又想要亨特與贊助商聊天了,亨特歎了一口氣,就不能讓他好好享受點心和音樂嗎?
他不著痕跡地後退,離開馬庫斯的視線搜索範圍,隨手取過一杯蘇打水,還有看似精緻不知道味道如何的點心,離開了宴廳。
皇宮酒店這麼大,他可以四處去逛一逛。如果馬庫斯找他,他就說他迷路了。
金色的走廊裡可以看見一排一排的立櫃,裡面展示著別具風情的阿拉伯工藝品。
亨特一邊走一邊欣賞,然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在哪裡?」溫斯頓的聲音傳來。
亨特懶散的心緒忽然雀躍起來。
發現他不在宴會裡,溫斯頓是不是有到處尋找他?
「我在……酒店西面的走廊裡。」
「我這就過來。」
亨特摸了摸鼻尖,附近沒有其他人,亨特跟著大膽起來:「你是要來為我表演脫衣舞嗎?」
「你想看的話,當然可以。」
對方的聲音比剛才更輕,就像在他的心頭呵出一口氣。亨特覺得很癢,但是什麼也抓不住。
「底褲也要脫掉。」亨特補充道。
「你上一次泡溫泉的時候抓到我,就一直想看了,對吧?」溫斯頓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傢伙還真是永遠都不知道害羞!
走廊裡傳來腳步聲,亨特看見溫斯頓的身影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他咧著嘴一笑,故意躲到了一旁的櫃子邊。
溫斯頓的眉頭蹙了起來,他尋找著亨特,拿出手機再度撥打亨特的號碼,語音提示卻顯示亨特已經關機。
溫斯頓停住了,用不大但是卻能讓大半個走廊都聽到的聲音說:「亨特,我知道你故意躲起來了。如果不想浪費今晚的時間,就快點出來。」
亨特扯著嘴角笑了,他是不指望溫斯頓給他跳一整晚的脫衣舞,當溫斯頓側過臉去的時候,亨特就將腦袋伸了出來。
就算他的聲音看似平靜,但亨特能從對方的背影裡感覺到他有點沒耐心了。
就在亨特即將邁出去的時候,有人喊起了溫斯頓的名字。
「我就說這是你的聲音,溫斯頓過來幫個忙……」
是歐文,他正扶著某個人,似乎喝醉了。
溫斯頓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嗯……你剛才說誰?」醉倒在歐文身上的傢伙,睜開眼睛含糊不清地問。
「溫斯頓。」歐文歎了一口氣。
櫃子邊的亨特聽出來了,歐文身邊的傢伙是夏爾。
這兩人不是一向不對付嗎,怎麼會到一起去?
「溫斯頓……是那個臭屁的溫斯頓……」
夏爾掙脫了歐文,忽然撲向溫斯頓,但是卻被對方側身躲過。
「他喝醉了。」溫斯頓冰涼的聲音響起,和剛才呼喚亨特的時候完全不同。
「就是因為他喝醉了所以才請你幫個忙。」歐文扶住夏爾,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我幫不了你。」
溫斯頓剛轉過身,夏爾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溫斯頓,將臉狠狠貼在了溫斯頓的後背上。
「別走……別離開我……我真的很愛你……」
亨特覺得自己的耳朵裡像是落下了一枚炸彈,嗡嗡作響。
剛才,夏爾說什麼了?
「你喝醉了。」溫斯頓用力掰開夏爾抱住自己的胳膊,但是醉酒的夏爾力氣出奇的大,溫斯頓蹙著眉頭看向歐文,「你想要這場鬧劇繼續下去嗎?」
歐文攤了攤手,「他纏著你,好過纏著我。」
「我雖然醉了……但我認得你……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一直以來我與你較勁就是為了……為了讓你注意到我……」夏爾的聲音裡充滿了委屈。
亨特整個人都懵了。
所以……這不是酒後胡言亂語,而是酒後吐真言?
夏爾一直以來都愛慕著溫斯頓?
「我已經離婚了……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請你看看我……不要和別人在一起……」
亨特更加震撼了,難道說夏爾那幾段失敗的婚姻,就是為了吸引溫斯頓?
我擦!連離婚也是為了他?
還有沒有更幼稚的方式啊!
「放手。」溫斯頓的聲音低了一個八度。
「別這樣……剛才夏爾喝醉了就一直嚷嚷著你的名字。我還以為他是酒後要找你洩憤呢,原來是酒後表白啊!聽得我都心酸一把!」歐文的聲音裡充滿了同情。
亨特卻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實在太震撼了!夏爾竟然喜歡溫斯頓!
「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強勁的男人……你並不喜歡奧黛麗·威爾遜那種……那種造作的女人……你的眼中只看得到強者……」
「這是我的事。請你馬上離開我。」
溫斯頓用他的冷漠來拒絕夏爾,可是那一刻,亨特的心卻像是被刺穿了一般。
毫無疑問,能被溫斯頓所看重的絕對必須是強者。
夏爾也好,歐文也好,都具備與溫斯頓一爭高下的實力,但是他卻沒有。
他只是在他的身後,一直追逐著他,仰望著他,被他當做孩子一樣照顧著。
心裡就想盛滿了揉碎的冰。
終於,溫斯頓一把將夏爾狠狠推開,正好撞在了歐文的身上。
「喂!溫斯頓!」歐文嘩啦一聲坐在地上,而夏爾坐在歐文的身上。
溫斯頓繼續向前走去,一側過臉就看見了亨特。
「你藏在這裡。」溫斯頓朝著亨特走來。
亨特第一次想就這樣擠進牆裡。
「哈哈……不藏起來也看不到夏爾的表白啦!」亨特故意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幸災樂禍。
「是嗎?」溫斯頓伸手壓在了櫃子上,亨特正要從另一邊離開,溫斯頓直接伸出手摁在了牆壁上。
亨特意識到,自己被溫斯頓擠在了他的懷抱和牆壁之間,近到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溫斯頓側過臉,明明只是為了看清楚亨特逆光下的表情,卻像極了要吻上來的樣子。
「是啊。」亨特肯定地回答。
「夏爾根本沒喝醉,他的酒量很好。」溫斯頓說。
「什麼?」亨特聲音上揚,看向夏爾的方向。
歐文歎了一口氣,起身用腳尖踹了一下傻坐在地上的夏爾:「起來吧。穿幫了。」
「媽的!我的演技還不夠好嗎?」夏爾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從地上起身。
「如果想要騙過我,至少要從你見到我的第一面起。」溫斯頓說。
「媽的!剛才的表白全他媽浪費了!噁心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夏爾狠狠瞪了歐文一眼,「你出的鬼主意根本沒有用!」
「怎麼會沒用呢?至少你把你自己給噁心了一把。」歐文聳了聳肩膀。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一直以來我與你較勁就是為了讓你注意到我。」溫斯頓看著亨特,用他獨有的嗓音念出剛才夏爾的告白。
明明夏爾的聲音裡帶著某種壓抑和抵抗的意味,但是溫斯頓說出同樣的話,就像一場心甘情願的陷落。
亨特的心被高高挑起。
溫斯頓低著頭,看著他,然後將臉側過去,看向夏爾的方向:「我以為這段告白,你是假借耍弄我的名義來說給勞倫斯·歐文聽的。」
心臟落了下來,亨特莫名失望了起來。
「什……什麼!我怎麼可能!這段臺詞是歐文編出來的!這傢伙說如果我向你做這樣一段噁心吧啦的告白,我們可以看看你的反應!說不定能讓你下一站比賽一見到我就想逃跑!」
夏爾叫喊了出來。
歐文揣著口袋撇了撇嘴:「你能不要什麼都說出來嗎?」
「重點在於這根本行不通!這個冰山臉早就看穿我們了!你演技那麼好,你怎麼不去告白!」
「因為溫斯頓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是我的菜。我要是真的彎了,也會選亨特,他比較可愛!」
「什麼!我就是彎了也不會選你的!」亨特忽然撞開溫斯頓的胳膊,來到歐文的面前,「而且什麼叫做我比較可愛?」
「哇,真可愛。」歐文笑了,伸手就要去捏亨特的臉,但是卻被亨特甩開了手。
亨特瞪視著歐文,歐文卻不以為意。
他微微側過臉,靠近亨特的耳邊,用只有亨特能夠聽見的聲音說:「就算夏爾的告白只是玩笑,但這樣的告白將會在未來的日子裡一次又一次地發生。溫斯頓會拒絕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但總有一次,他會點頭。」
那一刻,亨特的呼吸似乎被遏制在喉間,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隱隱作痛。
他怔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挪動自己的手腳。
歐文直起腰,笑著後退來到夏爾的身邊,朝他伸出手。
「切!」夏爾不情願地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支票,拍進歐文的手裡,「總有一天你會被錢砸死!」
「那將是最幸福的死法。」
看來,夏爾的告白,只是他和歐文之間的無聊賭注。
「亨特。」溫斯頓的聲音響起,他扣著亨特的胳膊,將他拽向自己的方向,「歐文對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估計FIA的晚宴對於這傢伙來說太無聊了。」亨特用力擠出笑容來。
而歐文則架著夏爾的肩膀往回走。
夏爾將他的胳膊甩下來,不滿地說:「你這混蛋!每年都玩同一套,你以為別人不知道?」
「所以才換你嘛!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新人加入呢?」
「我看你是想要我出醜吧?」
「其實……你剛才向溫斯頓表白的畫面我有拍下來哦!」
「什麼?」
【鹹蛋時間】
亨特:這支鋼筆好像要!
溫斯頓:你確定?
亨特:我確定啊!
溫斯頓:我還有一支,你跟我來拿。
亨特:好啊……喂!你幹嘛用鋼筆勾我的袖子!
溫斯頓:你不要嗎?
亨特:你幹嘛用鋼筆勾我的褲子!
溫斯頓:你不要嗎?
亨特:你幹嘛用鋼筆勾我的底褲!走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