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暗戀

她遠遠的看著他們,他們才是生活在同一個水平的人。不過每當他彈琴的時候,她總是喜歡靠著牆壁聽著,在那旋律中她回到了鄉村,牽著滿頭白髮的外婆沿著河邊走著,鮮花盛開了一路,好漂亮好漂亮。

時間在消磨中慢慢的流逝,轉眼間她已經15歲了,而兩個小姐16歲,有時洗澡時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連她都覺得和二小姐真像,就連個子、聲音都好像好像,而且她還能寫出一手跟她一模一樣的字。

她成了一個更加沉默的存在,因為夫人和二小姐都不喜歡聽到她的聲音。

她有時也躲在角落裡偷偷的看他,那個曾經在冬天救過她的男孩,他輕碰著自己的嘴唇,對於這個年紀的她已經足夠懂得了該懂的一切。可是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做一個和母親不一樣的人,10歲的時候她曾偷偷的跑去看過一次外婆,可是那裡卻沒有了外婆的蹤影,那天她落魄的回去了,被夫人拉到房間脫光了衣服狠狠打了一頓,身上滿是鞭痕,夫人臨走前啐了她一口:賤人生的賤胚,這麼大的年紀就想夜不歸宿了。

可是她要找到外婆,一定要找到外婆。

她不僅喜歡看著彈鋼琴的他,也喜歡看著那在綠蔭場上奔跑的他。他喜歡踢足球,女生們總是迷戀著他的風度翩翩與那股奔跑的熱勁。

學校組織的足球隊和外校的足球隊進行了一場友誼賽,可是天空不作美,飄起了雨絲,貴族學校裡的女生怎能站在雨裡喊加油呢!大家都離去了,可是她站在無人的角落裡,看著足球場上的他,看著跑動的十一號。這場足球踢的異常激烈,周圍沒有加油聲,只有滴滴的雨聲,可是有誰知道她的聲音淹沒在雨聲裡,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敢開口:秦天,加油,加油。終於在剩下的有限時間裡,他踢進去了關鍵的一球。

比賽結束了,贏了,他的隊伍贏了,他贏了。他把十一號的球衣從下面捲到了臉上,在場地上奔跑,她知道他哭了,可是誰又知道自己的眼淚也在混著雨水往下淌,是啊,沒有誰知道,她也在哭泣,為他的勝利而哭泣。

又有誰知道,她以二小姐的名義給他寫了2年的情書,除了二小姐。17歲的他在學校裡已經風靡了很多的女生,甚至還有人自發的組織了親衛隊。那天二小姐給了她一個任務,要自己幫她寫一封情書,她要在他的心裡奠定更有力的位置。她寫了,帶著自己的心情來寫,二小姐看了很滿意,還帶著蔑笑的看著她:「不會在覬覦他吧?「她搖了搖頭,覬覦是想去剝奪別人的,可是她不想,怎能用覬覦這個詞語呢。

「那最好!我可不希望我的東西被一個情婦的女兒肖想著,這樣太危險了!」

當天他也回應了,還誇讚了二小姐的文采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從那天開始他們似乎養成了通信的習慣。她總是認真的閱讀著他的信件,知道他每天發生的事情以及一些他從不為人知的心理。她覺得自己更加的走近瞭解他了。二小姐基本會讀一下,因為她怕話語中會露了餡,可是自己卻幾乎能背下他所寫的每一句話。

足球賽以後他就在辦理出國手續,臨行前的一晚,他過來了,給二小姐送了一套漂亮的禮服,兩人在花園裡圍成心型的蠟燭圈裡起舞,她在房間裡透過玻璃看著外面,他紳士、她典雅,兩人是何等的般配,他摟著她,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吻,然後他的唇碰上她的,兩人在星光上接著吻。很唯美的場景,王子與公主的愛情。再見了,秦天,再見了,再見。可是她的晴天卻什麼時候才來。

第二天,她接到了二小姐的電話,讓她趕去機場,因為秦天想讓二小姐再寫一封信,來度過飛機裡的時光。她能去送行,真好。坐在出租車裡的她拿著筆的手都在顫抖,就讓這成為他們的最後一封信吧。不知他有沒有注意到,在落款的下邊以兩個y連成的一株小草。沒有人會知道寫這些寫信的是一一,而她是用她的心在寫的。

她在機場把信交到了在廁所裡的二小姐。她在廁所站了一會,用冷水洗著臉,冷卻著她那顆熱的心,出去的她,那電梯的門正在合上,他與門外的二小姐揮著手,而她就站在二小姐的後面,面對著他,可是他的眼裡沒有她。再見了,請容我再說一次再見。

她以為自己與他就會失去聯繫,可是他卻又寄來了信,她與他一直保持著聯繫,現在的二小姐似乎連看信的想法都沒有了。她經常和夫人參加派對,一一也經常看到年經的男人送她回家,她甚至還讓他們親吻她的手、臉頰或者額頭。有一次她提了句:二小姐,秦天少爺寫信來了,你…

一一沒有多說,只是望著那車子遠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