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替身

一一又如五歲那般,被這個宅子的夫人叫進了書房。

「一一,你不是讓我救小菊嗎?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雍容的女人眼中閃過算計。

「真的?」這幾日連著發生的事情已經壓的一一的小身子喘不過氣來了,真的能救小菊嗎?

「嗯,大家不是都說你跟二小姐才像雙胞胎嗎?現在夫人要你幫忙做一件事!替二小姐去照顧秦家的少爺秦天。我就幫你救小菊!」

一一愣著看著眼前的女人。

「怎麼,不同意?那你就得看著小菊等死了!」女人坐在辦公桌前,抿了一口茶,她彷彿已經知道一一的答案一般。

一一不是不同意,現在在這個世上對她最重要的就是這兩個人了,可是她的祈求卻在這一刻都實現了。

「我同意,不過得立字為據!「

隨著茶杯被用力放在桌上,女人的眼中閃過凶光:「你不相信我!」

一一回視著面前的女人,她以後也不會留在這裡了,她要做一個自由的人,再過半年,她就20歲了,小菊的病應該在半年裡也會好的,這是她除了剛來的第一天第一次直視面前的女人。

林素從一一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倔強的堅持,裡面還有一股漩渦,她甚至從心底都生出了一股怯意。臭丫頭還沒高飛,就想振翅了,過了這段時間,她會將她的翅膀折斷的。

接下來的幾天,朱家母女給一一進行了緊急培訓,以防到時遇到外人而漏了餡。母女倆看著換了衣服從裡面出來的一一,都在心底暗暗的咬牙,別以為你這樣就成了公主,總有一天,你會被打回原形的。第二天,朱家二小姐飛往了國外。

一一走進病房的一瞬間,迎上來的就是床上男人扔過來的枕頭:「走,出去,我說過,我不想見任何人!」

病床上憔悴的男人還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嗎?他坐在床上,右腿綁著石膏,眼睛上蒙著紗布。臉上都是一道道的傷痕。

「阿天…」這是她在心中寫了無數次的名字,可是確是在口頭上第一次叫出。

秦天了愣一下,那聲音是依雲嗎?是嗎?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見了!雖然經常寫信打電話,但他似乎更傾向於寫信的方式,字裡行間似乎有著一股源遠流長,值得他細細的去品味:「小雲?你走,我不想見你!「秦天轉身躺到了床上,把被子蓋到了身上,遮住了整個臉,雖然此刻的他已經體會不到光明,可是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樣。

那天自己給父母打了電話,媽媽還嘮叨著:你這沒良心的孩子,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回國,每年都要我們去看你,連爺爺都說你沒良心了,終於捨得回來了!

是啊,終於回來了,在飛機上,他已經設想著將來的美好,今年他23歲,小雲也20了,媽媽她們一直催著自己訂婚,是啊,先訂婚吧,然後為了他和小雲的未來奮鬥個兩年,他不想靠父輩蔭庇,和他心意相通的姑娘是會理解他的,而且她快上大學了,學校裡這麼多的誘惑,還是先把她定下來吧。他的父母來機場接他,他坐在副駕駛座上,和父親討論著這些年A城的發展。兩人聊的很帶勁,可是在高速上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他醒來的那刻,渾身的骨頭像用錘子砸過一般。

他的眼睛蒙著紗布,別人不知道他醒了,可是他聽到了醫生和小叔的討論聲。

「醫生,秦天的眼睛真的沒治了嗎?」

「四少,天少的腦子裡有積血,壓到了視神經,而且當時本就受到了擠壓!要恢復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那他的腿?」

「腿還好一點,不過恢復好了也不一定能恢復完全,可能到時走路有點跛!而且當初的車禍這麼嚴重,可能對性方面也會有影響!」

「這些你先別和老爺子說!要是小天醒了,也不要告訴他我大哥大嫂過世的消息!最近家裡要忙著處理喪事,小天就拜託你們了!」

秦天像死屍一般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可他看不到一點的光明,他們剛才說什麼,爸爸、媽媽,這一定不是真的,這肯定是自己在做夢。不是真的,不是。

等醫生發現他的異樣的時候,又進了搶救室,給他注了鎮定劑以後才讓他的肢體恢復平靜。這就是一場夢,可怕的噩夢。可是他醒來的那刻,眼睛裡還是蒙著紗布,腿上也包著石膏,他喊著要見父母,可是家裡的人都來了,就他的父母沒有。

他每天如行屍走肉一般的躺著,不願見任何人。

雖然喊她小雲,可是一一不在意,她現在就是小雲的身份,華麗的衣服配合著自己的運動鞋似乎有點不搭。她關上了病房門,那天她來時被保鏢攔在了門外,而今天,他們卻主動為她開了門,她對他們點頭示意,把房門關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枕頭,又輕輕的踱到了病床前。看著露出被子外的幾根黑髮。為什麼,為什麼老天也要讓他受這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