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你最近又無聊了是吧?我轉過頭去,正好對上月光下那雙眸子,純潔的月光,邪惡的眼眸,矛盾地融合著。

  來人,正是和一。

  你怎麼把自己定性為無聊時的娛樂品?和一問。

  這是你定義的,我是無奈接受。我反駁。

  這麼冷的天,還站著聊天,等會凍死了,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我倆殉情呢,多傷面子。和一提議我們回旅館談,我同意了。

  喲,原來你們兩位認識啊?披著軍大衣來幫忙開門的旅館老闆看見我與和一一同回來,表情嗨皮得很,活脫脫像看見tvb的姦情戲碼了。

  這才知道,原來和一跟蹤我,也住進這旅館裡了,就住我樓上。

  進房間後我直接就踹他一腳,狠狠地罵道,我說昨晚是誰在樓上悉悉索索走來走去弄得我大半夜沒睡好,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啊?

  和一躲開,往床上一躺,不起來了。

  跟蹤我多久了,我倒了杯開水,暖暖手。

  哎我說大綺你到底尋找到什麼人生真諦了?和一岔開話題。

  你管呢。我不理他,抱著熱熱的茶杯窩在椅子上。

  有什麼想問我的沒?和一賣關子。

  有,您老人家的前內腺炎好了沒?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偏就不給他機會。

  你就真不想知道,范韻和唐宋怎麼樣了?和一用桃花眼瞄我。

  我不說話,只喝茶,憋不死他。

  范韻本來說是要和楊楊訂婚,但發生那件事後,楊楊移居加拿大,她也回英國去了。和一給我講述了那兩個人的下落。

  聽完,我保持沉默。

  你是不是覺得他倆的下場還不夠慘?和一猜測。

  他們下場再慘,秦麗也不會活過來,所以又有什麼分別?水緩慢流下腹中,暖暖的。

  那唐宋呢?他的情況你也不想知道。和一問。

  我如果說不想,那你還會不會說呢?我反問。

  不會。他篤定。

  OK,我並不想知道有關他的事情,誰再說誰木有小雞雞。我發狠。

  你記住,是你不想聽的,跟我無關。和一的微笑中帶著點神秘,估計是剛吹冷風久了,腦子有點抽筋。

  你什麼時候走?我問。

  這麼想我走?他問。

  是啊。我實話實說。

  和一沉默好一會,終於道,大綺,你真是歹毒。

  看這話說得,我真是好心沒好報,我要是真歹毒我乾脆就又不給名分又曖昧地拴著他了,至於做惡人幫他斬斷情絲揮別過往努力迎接新戀情嗎?

  不過英雄總是孤獨的,我認了,他說我歹毒就歹毒吧。

  你別跟著我了,我就想一個人靜會,你別惹我煩行不?我故意皺眉。

  我隔兩天就走。和一終於開口了。誒,大綺,半年多沒見,你就不想我啊?

  不想。我冷冰冰。

  真沒良心。和一嘆氣。

  那行吧,你自己回自己房間去,我要困了。我下逐客令。

  懶得走,今晚我就睡這了。和一將被子一裹,閉眼裝睡。

  行,你睡這,我去睡你房間。我見招拆招,起身出門。

  誰知身後咚咚兩道腳步聲,我整個人被一股大力給拉到床上,房間中的燈也隨即被拉上。

  雖說我已經離婚,可也不能亂搞419,當即我就反抗了,可他卻張開腿將我給壓著,令我動彈不得。我急了,直接喊,和一,你再亂來我就不客氣了!

  別急,先等一下。和一雖然壓製著我,但也沒什麼近一步的不軌動作。

  我看他的眼睛並沒盯著我,而是望向窗外,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又在玩什麼?我問。

  不告訴你。和一嘴角勾起。

  我正納悶著,沒多久房門被大力敲打,一個嚴肅的聲音道,開門!我們是警察!

  這和一還真是個倒霉孩子,每次遇見他都會出事。

  我推開和一,開燈開門,走進來倆警察,出示證件後說,同志,有人舉報說看見這裡有逃犯,請你們拿出身份證。

  身份證倒是好說,出走在外的,哪能不帶,我立馬就拿出來屁顛屁顛交給警察叔叔了。但和一翻遍了包,卻找不到。

  嫌疑有點大啊。

  和一解釋說自己確實有帶,只是暫時遺失,並說自個是個奉公守法尊老愛幼愛黨愛國的好公民,大學時還遞過兩次入黨申請,而且他的身份我也可以證實。

  聽了這話,警察叔叔轉頭問我是否認識和一。

  我搖頭,說自個跟他根本就是萍水相逢,他是來我房間借卸妝油的。

  這下,和一同學的嫌疑更大了。警察叔叔絕不放過一個壞人,決定將和一帶走調查。

  臨走時,和一同學回頭,輕幽幽地看著我道,你們真毒。

  我們?統共就一個我,哪裡來的們?

  我不解。

  和一同志最後被調查出是純良公民,被放了回來,不過因為蹲了一夜局子,小身子骨受不住,睡了一天。

  我不管他,自己再去了父親那裡,他為我做了早飯,照舊是清淡口味,兩人又在一起閒聊了一上午。

  臨近中午時分,忽然有一中年人到訪,手中提著一包中藥,輕車熟路地走進來遞給父親,說,老游啊,這藥是新配的,你先吃著,對了身體有沒有好點。

  父親接過,道了謝,接著淡淡道,反正就那樣吧。

  那中年人皺眉道,你這病啊,可拖不得,再這樣下去,可就……

  父親用眼神制止了中年人接下來的話,然後指著我介紹道,這是我女兒小綺,這是我好朋友,叫他陳叔叔好了。

  喲,你什麼時候鑽出個女兒來呢?不過這五官長得確實像你,老游,有福氣啊。

  中飯是我們仨一同吃的,席間,老陳好幾次提及父親的病,但父親都以各種話題岔過。

  午飯後,老陳告辭,我送他出去,到無人處便詢問父親得的究竟是什麼病,結果老陳說出尿毒症這三個字。

  已經不能再拖了,必須換腎,否則就沒幾天好活。但這病已經把他老底都折騰光了,哎。老陳搖頭嘆息。

  一共需要多少?我問。

  現在腎源很少,要通過其他途徑的話,起碼也要個20多萬,再加上手術費等,至少三十多萬吧。老陳說。姑娘,你要是有辦法,一定要幫你爸一次,畢竟這是你爸的命啊。

  我明白的。我這麼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