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酉得了葉哥的吩咐，提前十五分鐘下樓迎接甜甜圈。
剛走出直播間，酉酉就見到哼唧醬走過來，一臉迷妹表情：「甜甜圈來了嗎？」
酉酉說：「大概還有十五分鐘到。」
「你是要下去接他嗎？」
酉酉點頭。
哼唧醬眨巴著眼睛，問：「我可以跟你一起下去嗎？」哼唧醬也是網站裡的人氣主播之一，人氣高的原因雖有大胃王獵奇的因素在，但也有哼唧醬甜美相貌與聲音的因素。
賣起萌來，就像是打破了次元壁。
酉酉很猶豫。
與此同時，策劃部的三個甜甜圈粉絲不知道哪兒收到的消息，聞聲而來，三個可愛的女孩齊刷刷地看著酉酉，臉上寫著「求帶」兩個字。
酉酉投降。
——
兩分鐘後，酉酉率領甜甜圈粉絲大軍在樓下等候。
幾個女孩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顯然很興奮，還偶爾打量哼唧醬，悄悄地交換眼神。哼唧醬彷彿早已習慣別人的打量，落落大方地站著，和幾個女孩有眼神接觸時，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容。
酉酉聽到一個女孩小聲地說：「啊啊啊哼唧醬果然很萌啊！」
酉酉默默地抬頭望天。
……原本她是想著能跟林則修單獨相處十五分鐘的。
她也挺想他的。
堅持二十一天就能形成習慣，沒有林則修投餵，她的肚子第一個抗議。
「啊啊啊啊啊……」剛剛還是很克制的女孩忽然叫了幾聲，瞬間滿臉通紅，激動地眼睛都在發亮。這樣的迷妹典型症狀，酉酉相當熟悉。
林則修的步伐很穩，筆直修長的雙腿走沒兩步就到酉酉面前。
幾個女孩子面紅耳赤，實在難以忽略。
沉靜的目光從酉酉身上收回，略一頷首，他問：「等很久了？」
酉酉怕被被人發現蹊蹺，迅速搖頭：「沒，也是剛下來，葉哥在直播間等你了。」
林則修問：「這幾位是？」
酉酉介紹：「這三位是策劃部的，還有這一位，」酉酉笑說：「是你直播完後試吃的哼唧醬，也是我們公司的人氣播主之一，我之前和你提過的。」
「大大好，我是哼唧醬，真名是蔣絲絲，我特別喜歡大大的直播，大大的每一個直播我都看了！自從知道能和大大合作，我高興了整整一個月。之前在網紅見面會的時候，我還跟大大打過招呼的。」
林則修微微點頭。
策劃部的幾個女孩近距離見到真人，興奮得把直播都忘了，圍上去讓林則修簽名。
林則修看了眼時間，溫聲說：「等直播結束後。」說著，他側過身，含笑說：「女士優先。」幾個女孩簡直要被炸上天了，飄飄然地走在最前面，哼唧醬看了林則修一眼，也進了公司大樓。
酉酉隨即跟上。
剛踏過自動感應門，左手掌心微微癢。
低頭一看。
不知何時，林則修已經不著痕跡地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手指在掌心裡輕輕地撩撥，一下，兩下，三下……直到前方的女孩轉頭偷看自家大大時，又不著痕跡地鬆開。
酉酉低著頭，耳根子已經紅得不像話了。
——
直播七點正式開始。
直播風格還是一如既往的甜甜圈風格。
不露臉，只做甜點，偶爾出聲。
直播間裡有個大屏幕，酉酉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每一條彈幕。距離上次做直播，已經將近一個月，此時此刻的甜甜圈歸來，五顏六色的彈幕多得能夠衝破天際，另一邊的金瓜子打賞也在不停地更新，簡直是多得嚇人。
酉酉看直播最喜歡看彈幕，以往一定是在津津有味地尋找有趣的彈幕，可今天她的目光卻離不開直播間裡的那個男人。
他的每一個動作似是極具荷爾蒙，密密麻麻地將她圍了個水洩不通。
一種陌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透明的玻璃裡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夏酉酉的男朋友。
他是她的。
一個人的。
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酉酉看得入神，絲毫沒留神身後多了個人，直到肩膀被輕輕一拍，她才反應過來：「熊……熊哥，你怎麼也來了？」
熊哥說：「吃過晚飯沒事做，順道來公司看看你前任男神的現場直播。」她又拍拍酉酉的肩：「你剛剛是沒瞧見自己的眼神，就差在臉上貼兩個大字了。」
「什麼？」
熊哥說：「痴迷！」
她用手肘捅捅她，說：「不過話說回來，你前任男神確實長得不錯，不說其他，單單是那張臉就能吸引一票顏控小女孩，比如那幾位。」
酉酉扭頭一看。
忽然有點小小的竊喜。
她和她們不一樣呢，她們是迷妹，她是女朋友。
女朋友呢。
——
烤箱裡。
兩盤司康餅新鮮出爐。
金黃的表皮裡夾雜幾顆飽滿的葡萄乾，隔著一層隔音的玻璃，酉酉不用聞都能感受到司康餅由內向外散發出的香氣。
林則修對著鏡頭說：「加一個關注。」
以此結束了這一次直播。
酉酉見到甜甜圈的個人主頁裡又開始瘋狂刷屏。
【男神這次不騙人了吧？】
【上次的關注都沒加！我期待好久了……】
【甜甜男神看我！我是你的腦殘粉！】
【接下來是誰的直播？是誰試吃？啊啊啊啊羨慕死了，我也想吃甜甜男神親手做的司康餅TVT】
【哼唧醬都不認識，你是不是混X站的啊！】
【不認識怎麼了？全天下都得認識她？這裡是甜甜男神的地盤，哼唧醬別老刷存在感。】……
見到評論一如往常地吵起來後，酉酉放下手機。
這會，直播間的屏幕已經轉換到哼唧醬的頁面了。
哼唧醬笑吟吟地和觀眾打招呼。
桌上擺了兩盤司康餅，大概有六十多個的樣子。
——
哼唧醬吃起東西來特別容易讓人有食慾，酉酉看著就更餓了。一轉眼，就見到林則修身前圍了策劃部的三個女孩，林則修不知和她們說了什麼，個個面紅耳赤。
酉酉的手機忽然響了下。
她低頭一看。
是林則修的微信。
「晚上想吃什麼？」
她抬首看去，林則修已經在和葉哥說話了，策劃部的三個女孩寸步不離。酉酉忽然有種搞地下情的感覺，但奇妙的是，感覺很新鮮。
她說：「司康餅司康餅司康餅。」
「就這麼點要求？」
酉酉說：「我很好滿足噠。」
「嗯，你男朋友表示有求必應。」
酉酉看到這一句，忍俊不禁，再抬頭看向林則修時，發現哼唧醬的直播已經結束了。酉酉走過去的時候，正好聽到哼唧醬在問林則修：「大大，能黑箱我一個關注嗎？」
剩餘三個策劃部女孩也豎起耳朵聽著。
一般而言，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的要求是不會拒絕的。
酉酉也覺得沒什麼，然而林則修認真思考了下，卻問：「你的用戶名是什麼？」
「就是哼唧醬。」
林則修說：「抱歉，沒達到篩選的要求，我有我的個人原則。」
——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酉酉相當好奇。
她問：「你加關注還有篩選的要求？」
林則修說：「嗯，是有。」
「是什麼要求？」
「看心情。」
酉酉被嗆了下，自己拉下安全帶，邊扣邊說：「話說回來，你真的不知道她是哼唧醬嘛？她在直播圈裡也算有名的，是你同行呢。你平時都不關注一下嗎？」
「浪費時間的事情我不喜歡做，一天的時間有限，我更喜歡花在有意義的事情身上。」他啟動車輛，雲淡風輕地說：「比如滿足女朋友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