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則修叫了代駕,攙扶著半醺的酉酉上車。
酉酉腦子裡的神經異常興奮,紅撲撲著一張臉,指著代駕司機說:「男朋友,你居然還有另外一個男朋友!我吃醋了!不開心!要親親!」
林則修哭笑不得,和代駕司機說:「我女朋友喝醉了,你不用管她。」
司機是個年輕人,很懂現下的腐文化,說:「我懂的。」
酉酉抱著林則修的胳膊,仰著頭。
「寶寶不開心,寶寶要親親。」
司機目不斜視地開車。
林則修無奈,低頭在她臉頰親了口。
酉酉不滿。
「你吃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親我的。」
又大又亮的眼睛裡水光瀰漫,眉宇間的嬌嗔神態難得一見。林則修嗓子微乾,只覺這般模樣越瞧越愛,眼角餘光一瞥,正好見到車鏡裡的司機正襟危坐。
他頭一回產生了把自己的女朋友藏在家裡,誰也別想看見的念頭。
不過也僅僅是瞬間,念頭便已打消。
他壓低聲音哄自己的女朋友。
昏暗的車廂裡只有男人過分低沉溫柔的嗓音。
儘管司機聽不太清楚,可他看得出來,這個長相英俊的男人一定很愛他的女朋友。
林則修答應了酉酉回家親個夠後,酉酉才稍微安分下來。可沒過多久,她又鬧著要喝紅酒。林則修擔心她坐著不舒服,微微側了身,讓她整個人重量都落在自己身上,才溫聲說:「好。」
酉酉對酒沒有任何研究,唯一的印象是偶像劇裡的常客——82年拉菲。
她說:「我要喝82年的!」
林則修說:「好。」
酉酉又說:「唉,原來當廚子工資這麼高啊!」
林則修沒有解釋,笑著說:「以後給你管錢。」頓了下,他看了眼時間,說:「家裡還有幾個雪梨,晚點給你做紅酒雪梨。」
酉酉聽到紅酒就興奮,猛地點頭。
——
林則修開了門,把走路搖搖晃晃的酉酉放在沙發上,轉身進廚房做甜品。
紅酒雪梨步驟簡單,唯一的不足是時間長,雪梨加入紅酒水糖還有橙汁橙皮煮開後,還需要泡12個小時。煮開後,林則修直接放進冰箱。
走出廚房之前,他的腳步微微一頓。
他原本是想等到新婚之夜的,所以一直努力克制自己。
可是,現在等不了了。
廚房外的酉酉笑哈哈地說著話,關鍵詞有卯卯,紅酒等。林則修知道她在聊電話,靜靜地在廚房裡聽了半晌,唇上漸漸勾起一抹笑意。
平日裡冷清的房子也因這道甜美清麗的嗓音多了幾分溫馨。
林則修走出廚房。
沙發上的酉酉不知道什麼時候滑到地上,耳邊貼著紅富士蘋果,在哈哈大笑。
「……我男朋友來啦,不和你說了哈哈哈哈哈哈。」
林則修眸色微深,問:「和卯卯聊天?」
酉酉說:「對!」
她回答得迅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林則修現在知道她醉得不輕了,走到她身邊,說:「地上涼,別躺在地上。」
酉酉乖巧地點頭,想要爬起來,折騰兩下,好像站不起來,嘟著嘴說:「寶寶要抱抱,寶寶要親親,寶寶要摸摸……」
喝醉後的酉酉體內的污酉酉被喚醒。
在林則修俯下身時,手臂一伸,勾住他的脖子,說:「熊哥今天問了我一個問題。」
「嗯?」他抱起她往房間走去。
酉酉兩手環住他的脖子,非常老實地說:「問我有沒有和你滾床單。」
「你怎麼回答?」
她說:「我說沒有,熊哥在猜測你是不是不行。」她咯咯地笑:「我幫你回答了!我知道你每次親我的時候都有小……帳……篷……」
最後三個字音調拖得老長。
林則修面無表情地說:「女朋友,你喝醉後撩人本事不小。」
酉酉受寵若驚地說:「是嗎?我一直想反撩你的,可是從來沒成功過呢。」
「今晚你可以試試。」
酉酉躍躍欲試,然而反撩了不到五分鐘,就躺在床上睡著了。林則修看著熟睡的她,不知該哭還是笑,最後只好放棄,在浴室裡洗了個冷水澡,順帶打了盆溫水出來,把酉酉的手手腳腳,還有脖子和臉都擦了一遍。
——
酉酉醒來的時候,是半夜。
她睜開眼時,意識還沒有徹底清醒,只覺身下的床比平時要硬得多,以及身邊多了一道炙熱的胸膛。她腦袋有點疼,無意識地呻吟了一聲。
「哪裡不舒服?」
酉酉說:「頭疼。」
林則修開了床頭燈,給她倒了杯溫水,和兩片解酒藥。她吃了後,半躺在床上,嘟囔:「以後不想喝酒了。」
他順著她的話。
「好,不喝。」
她抬眼看他,此時此刻才意識到兩人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睡在同一張床上,無端的,臉開始火辣辣地燒起來,滿腦子都是大寫的問號——他們做了沒?
啊,要燒起來了。
酉酉小聲地說:「我……我想洗澡。」
「我給你放熱水,你先休息一會。」說著,伸手揉揉她的頭,彷彿兩個人睡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酉酉腦袋當機三十秒。
等洗過澡後,她穿著自家男朋友的襯衫出來,整張臉也因為剛剛洗過澡被蒸得紅彤彤的。
房間裡只開了盞燈。
林則修坐在床上,手裡捧著手機,見她出來,放下手機,掀開被子的一角,輕輕地拍了拍床褥。酉酉頓時有種送上門當小綿羊的感覺。
她羞答答地問:「你還沒睡?」
他溫聲說:「嗯,怕你在浴室裡睡著了,準備半個小時你沒有出來我就進去救人。」
酉酉被逗笑,說:「一般我洗澡的時候,如果要洗頭,需要四十分鐘以上。」屋裡空調開得有點低,酉酉剛洗過澡,整個人覺得有點冷,到了床邊,沒有任何猶豫就鑽了進去。
林則修微微頷首。
「我記住了。」
她還是害羞,問:「你困了嗎?」
「本來有點困,見到你不困了。」他輕描淡寫地說,打從她浴室出來後,他的視線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酉酉一聽,臉更加紅,扯開話題,說:「我很少喝酒,從未醉過,我今晚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有。」
她心中一緊,問:「我做了什麼?」
「你抱著蘋果給卯卯打電話。」
酉酉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林則修隨即補上:「能吃的蘋果。」
話音未落,酉酉耳根子爬上一抹紅,覺得特別……窘迫。然而下一句,林則修又輕笑一聲,說:「但是很可愛,我……很喜歡。」
他湊到她耳邊。
灼熱的呼吸噴發而出。
在這般氛圍之下,酉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曖昧與旖旎。她不敢看他,又問:「我還做了什麼?」
五指被寬大的手掌扣上,一分一分地收緊,酉酉不得不看向林則修。
也是此時,他的鼻尖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鼻。
他聲音無比沙啞地道:「還說了你和熊哥之間關於男人鼻子的探討。」
酉酉反應過來後,結結巴巴地說:「我……我……」
他問:「我有必要證明我的清白,以及讓你們之間的探討得出結論。」明明說著這麼一本正經的話,可聽在耳裡,卻污得不忍直視。
酉酉內心居然有幾分歡喜,還有幾分緊張。
「怎……怎麼樣證明?」
他低頭吻她的唇。
「這是第一步。」
……
「這是第二步……」聲音已有了微微的變化,帶著喘息聲。
……
「這是第三步……」
……
「這是第四步……」
……
到第七步的時候,床單已經皺得不像話,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情慾的味道。酉酉疼得哭紅了雙眼,他低頭吻她的眼淚,緩慢而有節奏地讓她慢慢舒服愉快起來。
新手難免貪歡,將近天亮之際,他才離開她柔軟香滑的身體。
酉酉困得不行,閉著眼枕在他的胸膛上。
他伸手撫摸她的腦袋。
「酉酉。」
「嗯?」她迷迷糊糊地應著。
「是七年零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