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哭了一夜的眼睛紅腫得難以撐開,劉旎抽了抽鼻子,傷心又委屈,抬起手的時候,卻意外的碰觸了溫暖的堅硬,心兒一顫,硬是張開疼痛的雙眼,驚訝的對上那俯下來泛著血絲的雙眸。

  漆黑如子夜,滿是擔心和懊悔、憐愛和疼惜、關切和緊張。

  見他醒來,守了整夜的劉邰心裡依然焦慮不已,單手撐著自己,一手輕柔的撫摸著劉旎發腫的眼皮,心疼得要命,「玖兒?」小心的試探呼喚,就怕這傢伙醒了也和睡著一樣淚水流不盡的讓他肝腸寸斷。

  「皇、皇兄……」就算哭得嗓子都啞了,也還可以用三個字表達自己的疑惑,為什麼劉邰會在這裡出現?

  劉邰滿眼都是懊喪,他昨天下一刻就追進了靖王府,可又不敢擅入劉旎的寢室,怕引起他更大的反彈,只好守在門外,聽著屋內輾轉反側,在門外心焚如火。好容易裡面沒有動靜,輕輕推門而入,可當看見連睡著都在流淚的劉旎,他心膽俱裂。

  他錯了,不該如此急切,都已經決定等到他有子嗣了,還蹙迫什麼呢,現下倒好,劉旎的眼淚讓他覺得天都塌了。

  「玖兒……」整夜擔憂加上無眠,劉邰的聲音同樣嘎啞無比,有些艱難和不流暢的道出了平生作為皇帝的首次致歉:「吾……錯了。」態度誠懇,語氣自然哽咽,神情悔恨自厭,應該可以得到原諒吧?

  劉旎眨巴一下疼痛的眼睛,在看清楚劉邰佈著血絲的眼睛和顯然的懊悔,泛紅的眼角又浸出了淚花,揪住包裹著自己的被子,下意識的就想舉起來蓋住自己的臉。

  劉邰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被子,俯身小心的在不壓到他的情況下將身子靠近他,「莫哭,玖兒莫哭,吾錯了。」那淚光讓他心慌,第二次道歉順溜多了。

  偏開頭不去看他,無法躲起來,劉旎只好抬起雙臂遮住雙眼。

  無聲息的,看到那滑下臉頰的淚,劉邰難受得要命,索性一把攬住劉旎:「玖兒,你告訴我,怎麼做,我定不會再讓你難受,莫哭,你哭得我心好疼。」

  劉旎半天才帶著哭腔道:「皇兄沒有錯,是臣弟錯了。」他怎麼可以愛上劉邰,以那種不同於弟弟不是臣子的愛……

  劉邰完全不知道劉旎的意思是諷刺還是陳述別的什麼他不理解的事情,連被子一起抱緊,整理了一下思緒,放緩語速道:「玖兒厭惡吾麼?」

  劉旎咬著唇躲在手臂後用力搖頭。

  那就不是反語。劉邰定了定心,繼續慢慢問道:「玖兒喜愛吾麼?」

  劉旎想都沒有想的連連點頭。

  頓時鬆了一大口氣的劉邰幾乎整個人都坍在劉旎身上,幸好,還是喜歡的,否則他真的要狠狠踢自己幾腳。「吾也心悅玖兒。」將臉靠入劉旎肩窩上,磨磨蹭蹭的尋求安慰,「玖兒莫再難受了好麼?」

  劉邰的肺腑之言卻讓劉旎眼淚淌得更厲害,哭得連身子都一抖一抖了,「不行,皇兄不能喜歡臣弟……嗚……」

  「為何?」劉邰不懂。

  困難的吐出這幾個字,「臣弟、臣弟不好。」

  用力把想轉身的劉旎摟住,讓他擋著眼睛,也沒強迫他面對自己。劉邰認真無比道:「玖兒是這天下最尊貴的王爺,吾唯一的嫡親弟弟,美如冠玉鐘靈毓秀,才高八斗滿腹經綸,德才兼備雄才大略,哪裡不好?」嗯,除了身高略有缺陷,不過很合適他抱來摟去的,這點也必須是頂好的!

  一連串的極好形容讓劉旎哽了一下,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抽泣著:「哪有那麼好。」

  劉邰勾起唇角,將吻印上那濕潤的鬢髮,低沉道:「哪兒有不好?主掌太學不說,削蕃旗開得勝,政事遊刃有餘,哪兒還有這麼優異的玖兒?」嘆息的收攏臂彎,「玖兒是吾的心,塵世間絕無再有任何人可與玖兒比擬。」

  劉旎吸了吸鼻子,自手臂間露出那紅通通的眼睛,小心又怯懦:「真的?」

  昨天他到底把他給嚇得有多慘?如此的不自信!劉邰心都要碎了,用心道:「自然是真的。」

  劉邰的肯定讓劉旎好受了許多,只是一想起自己竟然會愛上如此舉世無雙出類拔萃的劉邰就難過得不行,他怎麼會有資格,他有的只能是卑微到塵埃裡去的敬仰啊……

  「吾的玖兒。」劉邰輕輕道,像是怕再度驚嚇到他一般,「莫要再哭了……」

  劉旎鼻音重重的嗯了一聲,才想說什麼,非常破壞氣氛的肚子咕嚕聲響亮的插入,讓他尷尬又羞窘得不行。

  劉邰反應及為自然的咧嘴笑了:「吾昨夜就未用膳,好餓啊。玖兒陪吾早膳可好?」說著連人帶被抱坐起來,不容拒絕的去掀被子。

  力量微弱的扯了扯,抗爭不過的只得露出蜷縮了一夜皺巴巴的衣裳,劉旎臉色有些漲紅,想起昨天晚上他們兩個的確沒有用膳,都是因為他吧,害得皇兄也沒有吃東西。

  托起劉旎低垂的小腦袋,劉邰輕笑的親了親那熱熱的臉蛋,完全不含蓄的邀寵,「為兄守了玖兒一夜呢,靖王府的秋夜寒意深重,玖兒就當懲罰過吾了,莫要再氣再哭了啊。」

  劉旎睜大了紅腫的眼,感動又傷心,又是他的緣故,竟然讓皇帝在門外守候。

  瞧著劉旎的精神狀態多少恢復過來,劉邰總算是安心了不少,提聲讓外面的離殤、懸鈴進來伺候。坐在床榻上,瞟見地上翻倒的屐履時,神色一變,那上面的斑斑血跡讓他的心又揪了起來。

  「去拿傷藥。」側曲腿轉身,將劉旎的雙腳給捧到腿上來。

  「皇兄?」劉旎剛想掙扎,大腿便被拍了一下。

  「莫動。」劉邰的表情很是嚴肅,剝掉襪子,腳底果然已經有不少劃痕和乾枯的血跡。

  劉旎乖乖坐著,看著劉邰動作輕緩小心的接過纓丹送上的熱水濕布仔細的先將腳底的污痕給擦拭乾淨,再一點點的上藥,那份仔細和謹慎讓他眼睛熱熱的,又想哭了。

  「疼麼?」小巧的霜足並不似男人般的骨骼分明,而是柔軟精緻,甚至不及自己手掌大。劉邰垂眼不動聲色的仔細瞧遍了那如玉珠子般的腳指頭和粉嫩嫩的指甲,嗓音略啞問道。

  絲絲的抽痛肯定是有,卻因看到那古銅色的大手中蜷縮的白玉雙足而感到害羞和不自在而幾乎完全可以忽略掉。劉旎撇開頭,「不疼。」聲音細小得有些讓人聽不清。

  連腳都值得細緻把玩上幾天吧。親自取了襪子將那雙嫩足給包裹住,劉邰這才放開劉旎,撐起身,「更衣,擺膳。」想了想,瞥了眼劉旎,還是繞到了屏風後面去讓離逝離殤伺候去了。

  劉旎換好了衣裳,劉邰才從屏風後過來,也不讓他下地,傾身抱起他,便往花廳而去,顧忌到他腳上的傷,劉邰盤腿而坐,將劉旎安置在自己腿上,伸手取了筷箸,夾了菜就要餵他。

  劉旎眼睛紅臉也紅,捉著他的手臂,「皇兄……」他已經這麼大了,被抱著坐還被餵食,太難看了。

  薄唇上的笑弧很是好看,「玖兒讓吾餵了這餐,就算是原諒吾了。」

  又窘又羞,劉旎只得改為揪著劉邰的袖子,張嘴乖乖的被餵,用力咀嚼,只想快點結束這早膳,吃了一口才想起好多被忽略的事,「皇兄,早朝?」

  劉邰笑得並不在意,只是專心餵著他,「玖兒才知道吾有多驚慌失措呀。」

  他害得君王缺席早朝,會被言官參死吧……劉旎懊惱的呻吟一聲,努力嚼嚼嚼,像隻老鼠一樣,只希望速度吃完,好讓劉邰能脫身回宮。

  可愛的模樣讓劉邰失笑,黑眸微轉,輕湊到劉旎耳邊:「吾餓,玖兒餵吾。」

  一口熱氣捲入耳蝸,白玉的耳朵刷的紅透,劉旎眼睛都不敢亂轉,胡亂嗯了兩聲,想要拒絕,又不能推拒,只得咬著口裡的食物,傾身去端另一副碗筷,為劉邰布菜。

  另一隻大手如願以償勾住細腰,劉邰笑得極為得意洋洋,在劉旎舉箸回身的瞬間,立刻收回其中那純粹的男性自大意味,很是得逞的張開嘴。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餵著,劉邰心曠神怡,劉旎臉紅耳赤。

  對於劉旎而言,這早膳就像吃了一天那麼久,而且由於緊張食不知味啊!好不容易案几上的食物全部被解決,剛想提醒劉邰回宮,就見送上濕布巾的離殤恭敬道:「已告之眾大臣陛下龍體微恙,需小憩一日。」

  劉邰垂著眼,用布巾慢吞吞的擦拭著劉旎每一根如美玉的手指,微笑道:「那吾便在靖王府休憩一日好了。」

  劉旎瞠目結舌了半晌都沒回神,連劉邰被伺候好後,又是抱起他就往外走去,都只是下意識的抓住他衣襟,直到一片落葉撓上了鼻端,才發現自己已經和劉邰面對面的側躺在了花園裡的大樹下。

  「回神兮。」劉邰笑得極是歡愉,轉動著落葉描繪著劉旎 精 美的五官,「今日難得偷閒,玖兒陪吾好好的放鬆一日罷。」

  劉旎眨巴了下眼,想著平日裡皇帝的工作量,心軟了下來,嗯了一聲。

  一手托腮,一手執著那片杏黃的葉子,沿著劉旎的眉慢慢的勾過去,劉邰噙著笑:「玖兒。」

  「皇兄。」臉上癢癢的,又不敢亂動,乖乖任劉邰玩,紅著眼兒的劉旎實在像只被捆了四肢的小兔子。

  輕嘆一口氣,惆悵極了,連俊容上都是一片悵然,「玖兒是不是長大了便不喜皇兄,也不願親近皇兄了?」

  輕輕搖頭,感覺那葉子畫過眉眼,劉旎自然的閉上眼,「玖兒要一輩子伴隨皇兄的。」

  全然信任的神情讓劉邰安靜的看了好久才繼續手上描畫的動作,小小的鼻子,粉紅的臉頰,嫣紅的唇瓣。玖兒昨夜是看到他的裸身才受到驚嚇的,同樣身為男人,扣除掉身形的差距,為什麼會產生如此巨大的恐慌?

  劉旎一直不願被觸及下身,總是害羞驚惶躲避。關聯起來,會讓一致是男人忌諱避而不談的,無非是那器具的尺寸、又或是顏色。這麼一推斷,自然不難猜劉旎那兒的東西不但嬌小,恐怕連顏色都近似肉粉,才會如此自卑又敏感?

  思及至此,劉邰連呼吸都灼燙了幾分,想像一下靡顏膩理的人兒,配上那麼副嬌柔細小的器官,顏色又近粉嫩,那直接就是禁忌淫靡誘人消魂的男生女相,被人疼愛的命啊。

  丟開樹葉,垂下頭,在那紅潤的唇上呵了口氣,看到劉旎連忙掀開的眼兒,紅腫可憐得讓他想親吻、想給予他天下最珍貴的寶物好博他展顏。「吾也一輩子陪伴玖兒。」側過頭,在那紅唇上方吐著親暱的氣息,「玖兒再也不許逃開。」

  火熱的吐息在唇瓣上繚纏,就差那麼一點點距離便可以全然的抵住,就可以清晰的知道是什麼滋味,一定是甜蜜得讓人欣喜若狂吧。心兒酥癢難耐,卻只能克制住湊上前的衝動,乖乖的躺著,讓那若有若無的挑逗逼得自己唇舌發乾,心臟躁動。

  「不逃了。」再如何也不會逃了。虛弱又柔順的再度合上雙眸,任兩人的吐息糾纏,張唇吸入那純厚的男性氣息讓全身發軟髮熱,語氣都酥軟掉去,「再也不逃了。」還能到哪兒去呢,就算奔走到了天涯海角,天底下讓他覺得最安心的地方也唯有劉邰的臂彎懷抱,他根本無法欺騙自己也無法逃避本心。

  愛著他啊,愛著這個自幼就守護著他的人,愛著這個一心為他著想、為他著急、為他擔憂的男人。他只是一時慌亂之下奪路而逃,他貴為皇帝卻連晚膳都不用、早朝都丟棄腦後的追上來,守他一夜,並且是在他入睡後才敢入門的守著他,當他在床榻上輾轉哭泣時,他便立於門外靜候陪伴。

  他淚流一夜,他無眠伴隨。

  這樣的男人,他能逃到哪兒去呢?哪怕離開一步,也是會死去的吧。那種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慾望,枯竭而死去。

  只是,這份愛,除了深藏,再也不會有見天日的時候,只因為……

  他是怪物啊,怪物又怎麼能得到幸福,怎麼配得上這至尊無上的男人。

  劉旎的保證讓劉邰舒心歡愉,劉旎主動撲入懷抱的動作讓他更是無比喜悅,可下一刻,胸口衣襟的濡濕讓他擰上了眉,將下巴擱上劉旎的髮頂,無聲嘆息的輕撫他的脊背。

  儘管不太明白劉旎到底是喜及而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至少有了劉旎的保證,他是絕對不會放手了的。

  絕不。

  相擁了許久,久到劉旎全身都放鬆下來,劉邰才鬆開他,在他仰身躺下的時候,順勢欺身俯過大半個身,用舌慢慢的舔掉臉頰上的濡濕,舔上浮腫的眼皮,輕輕的啄吻,反覆的舌尖撩繞,直到劉旎微弱的推攘,才低低笑道:「愛哭鬼。」

  劉旎有些羞躁,他其實並不愛哭,只是情感衝突太大,只得借眼淚發洩。有什麼能比覺察自己如此愛慕著一個人,卻不能言明的痛苦?朝夕相處,卻只能看著他,不能靠近不能碰觸不能任意的去親近。

  哪怕對方節節逼近,也只能承受而無法主動表明愛意,活生生要嚥下去,憋在心的最底處的難耐啊。

  翻身也仰躺了,還順手將劉旎撈到臂彎裡枕著,劉邰閉眼打了個懶洋洋的呵欠,知道這個樣子劉旎是絕對捨不得驚擾他的,彎出個淺笑,思考著言辭,要怎麼告訴劉旎無論他的男子器官無論長成什麼樣他都不介意?

  嗯嗯,估計會又嚇他一大跳吧?那還是不要說了,慢慢的誘惑這小東西,最好讓他對自己無法自拔情難自禁了,估計就會心甘情願的將身子給他吧。

  幻想著劉旎在他的引誘下,羞怯怯的褪掉衣裳,露出那身少年般修美緊致的身軀,私處的小東西羞答答的翹著,粉嫩嫩的滴著晶瑩的露珠……唔,忽然有一種也想噴鼻血的衝動。

  咳嗽一下,速度在下身熟悉的躁動中切換思緒,劉邰摩娑著劉旎圓潤的肩膀,低道:「玖兒無論是什麼樣子,吾皆喜愛。」

  劉旎側身蜷縮在劉邰結實的臂膀上,合著眼,半晌才露出絲苦澀的笑容,「嗯嗯。」

  雖是近秋,天氣仍然溫暖,兩人在樹蔭下睡過了午後,疲倦得到了慰藉而消散,靈智終是清明。

  醒過來的劉邰側頭看著睡得臉蛋紅撲撲的劉旎,很好心情的彎唇一笑。先是示意旁邊一直伺候著的離殤離逝退下,這才動作輕緩的側過身,大手慢吞吞的撫摸上劉旎的背。

  與他人一樣,曲線秀氣流暢,沒有多餘的 肉 ,摸起來也並不瘦弱,就是很好摸,很有彈性。反覆撫弄了一下脊背,劉邰笑眯了眼,徐徐將手往下挪,手指順著脊椎平緩的滑入一道凹處,接著掌心便被翹挺的臀帶起,唯有指頭還微陷在那縫隙裡,被衣料阻隔著,無法探詢那罅隙究竟有多深幽,以及那裡面究竟有多少驚喜。

  戀戀不捨僅僅一瞬間,飽滿圓翹的臀線立即彌補了那貪婪的不滿,悄悄收攏五指,弧形優美的臀瓣柔膩精細彈性十足,非常契合他的手掌。握了個滿掌的細膩,卻又調皮的那麼線條一收,將大掌推向修長的大腿。

  「小妖精 。」沙啞的低喃,劉邰笑得恨不得自己的手臂可以隨意變個長短,摸到那小腳上去。最後也只能回到弧形完美的翹臀上,輕柔的把玩了一番。

  當眼皮顫動,醒來的劉旎咕噥了句皇兄時,劉邰非常自然的將流連忘返的大手攏回劉旎後腰,勾住那凹陷的地方,輕輕撥弄著,看到劉旎不自覺的抖了抖,笑得更是愜意,他根本無法抗拒他的撫摸,還如此率直的顯示自己有多敏感。

  好可愛。

  猛的摟住他,劉邰哈哈笑起來,意得自滿稱心如意,「玖兒、玖兒,吾的玖兒!」揉著他秀氣的身骨,真是想將他整個兒囫圇吞吃入腹啊。

  劉旎懵懂了一陣,被劉邰寵愛的語氣和動作惹得也笑了起來。

  既然無法坦白,就藏起來吧,一如往昔,全心全意的支持他,擁護他,以他為天,視他為神,無論他要什麼做什麼,不遺餘力竭盡全力的給予,哪怕,獻出他的命。

  兩人間愉快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晚膳結束劉邰回宮。

  第二日早朝時,大臣們發現昨日報恙的皇帝簡直是朝氣蓬勃精神奕奕,哪兒有半點不妥的模樣。轉向同樣缺席的靖王,依舊風度翩翩舉止雅緻笑容滿面,看不出任何異樣。

  難道這倆又似在行宮一般偷跑出去了?

  懷疑歸懷疑,大夥兒明智的沒有提及昨日的任何跡象,而是把話題引到如今長安各國來使的事情上來。負責外交的大鴻臚上奏,那些來恭賀的國家無論大小,皆申請面見皇帝和靖王,以供奉上他們最誠摯的祝福和獻上自己帶來的希世珍寶。

  劉邰只是微笑的瞄了他一眼,大鴻臚就知道答案的拱手恭順坐下,皇帝豈是他人可見就想見的,扣除掉幾個友好關係的國家,其餘不是弱小的附屬國就是平日敵對國,跑來蹭便宜還想蹬鼻子上臉,完全不需要給面子,全部打發了事。

  接下來是大司農上來匯報最終商定的糧食分配結果。

  九卿中的太常也奏本,說是太卜已經將靖王的不同妻妾迎娶日期已選定,皇帝幾位小妾入宮時間亦選定,其餘需要娶妻納妾的皇親日子也選定,就待皇帝定奪。

  他身邊要有女人了啊。

  劉邰和劉旎幾乎是同時望了對方一眼。

  劉邰的想法是:如果劉旎的男性器官當真過於可愛嬌小,基本是可以傳宗接代,卻肯定無法滿足妻子,嗯嗯,必須是夫妻培養感情的弊端,好。

  劉旎的想法是:劉邰還沒有子嗣,必須多娶幾個開支散葉,好。

  皇帝允許。

  大司農繼續跑出來奏,接近年底了,要開始各地官員考核了。考核結果關係到各官宦的年終獎——臘賞,大家都很認真仔細,如若表現最佳,獲得的獎勵相當於一年的俸祿,必須得到重視。

  聽著大司農講述關於考核考績的條條綱綱,劉邰抿嘴一笑,開了尊口,年底是靖王大婚,普天同慶,各個層次的獎勵皆加五萬錢。

  百官皆難掩臉上的喜色。

  劉旎心裡哭笑不得。

  這個時候本該無事退朝了,偏有個言官跑出來奏本,說是皇帝后宮已置,靖王也近大婚,皇帝若繼續允其任意出入皇宮,如衝撞了皇帝的後宮,實為不妥——隱含意思,皇帝,您還沒個繼承人呢,就算是親弟弟也防備點好。

  劉邰理都沒理正跪的言官,甩袖走人。

  皇帝的意思很清楚,靖王愛如何進皇宮就任何進皇宮,和其他人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結果不知道是誰把這奏本給拿回去發揚光大,接下來竟然有好幾個人上本懇請皇帝要提防靖王。最後連後宮都有美人跑來找離殤哭述,說是要狀告靖王調戲兄嫂。

  劉邰默默的將胡說八道的奏本整理了一下,丟給直屬自己的言官去揪小辮子參。隨後跟喝了參湯似的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後,騎著馬就出了皇宮,直往靖王府去。

  劉旎今日退朝後沒有接到劉邰命令去書房幫忙,便很是自覺的回靖王府窩著,以避之前被參的任意進宮的現象。劉邰踏入後院的時候,他正很是愜意的在院落草地上鋪好的軟榻上側臥著讀書。

  將馬鞭遞給離殤,劉邰大步走到劉旎面前,居高臨下的和完全沒有料到他會到來的一臉詫異的劉旎對視,在劉旎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伸出手掌,示意他禁聲。

  劉旎乖乖閉嘴,莫名其妙的看著劉邰開始在他面前反覆踱步,一副苦惱又憤怒的模樣,轉了好幾圈,順利把他雙眼轉花了,才定下來。

  氣勢很是洶洶:「你調戲吾小妾?」

  劉旎茫然加無辜:「啊?」這個是什麼問題?

  劉邰胸悶無比,抑鬱難忍,怎麼不來調戲吾?那些個庸脂俗粉有任何可比擬的地方嗎?

  瞟向劉邰身後恭敬豎立著的離逝,劉旎納悶極了:「臣弟完全沒有。」除了皇帝,他對誰都不感興趣,怎麼可能有這種事發生,況且,因他的重要性,每回出入漢宮皆有離殤或者離逝兩個皇帝貼身頂級大侍從接送,閒雜人十丈遠都必須退散,那些女人們哪來的機會靠近啊。

  劉邰繼續不爽,「玖兒確定對他們不感興趣?」謠言是一回事,聽得心裡不舒服是另一回事,必須要得到保證。

  劉旎笑著搖頭,「臣弟馬上要大婚了。」即將會有名正言順的王妃給他隨便摸。

  提到這個,劉邰臉發黑了,他哪裡會願意劉旎和別的任何人發生關係,偏又希望他有個子嗣,只好便宜了那個共同選出的某女人。心酸溜溜的,牙齒磨了好半會兒才冷道:「晚上未央宮設宴招待友好國使臣,你來。」眯眼森森的瞪著劉旎點了頭,才甩袖離去。

  ……皇帝兄長是來問罪的還是來下通知的?劉旎滿腦子黑線。

  入夜,未央宮正殿宣室燈火通明觥幬交錯,各友好國家的使臣皆在奉上豐厚的禮物後被賜席入座,盛宴開始,美味佳餚源源不斷的捧上桌,妖嬈舞女在殿中央翩翩起舞,樂音靡靡,歡笑連連,空氣中瀰散著焚燒的香料,格外的奢華迷醉。

  本意就是為了展示國家的富足和強盛,那麼自然筵席就會大肆鋪張,每個國家的使者身邊皆有譯官令陪同飲酒閒聊,酒水時刻奉送,勢必以灌醉這些外國人為目標,能套一些國家機密便更好。

  首座的劉邰今天心情像是不錯的樣子,居然與那些使者們開懷痛飲,一個人喝倒了一大片,最後自己搖搖晃晃的倒在位置上,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與喝得都快不行了的使臣們其樂融融……

  一邊的劉旎也就開席喝了些許,明眸皓齒自是吸引了不少注目,不過皇帝太出風頭,一下就以身作則的拉到無數關注度,劉旎也不過喝到臉頰發紅,些微眩暈大腦卻還算是清明的狀態。

  在豪邁皇帝引領下,殿裡所有人從傍晚猛喝到深夜,歪歪斜斜倒了半數以上。

  瞧瞧刻漏,劉旎偏頭招過離逝和自己去扶那顯然也醉醺醺了的劉邰。

  一臉醉意的劉邰興致勃勃的觀賞著殿中央依舊在旋轉舞動的舞女們,坐姿早就變成大咧咧的一盤一豎,一手擱在盤曲的大腿上,一手搭在豎曲著的膝蓋上,摸著下巴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

  當有手碰觸到他時,他還胳膊肘一甩,不耐煩呵道:「滾。」

  劉旎好脾氣的跪下去,扶住劉邰手臂:「皇兄,夜已深了,去歇息吧。」他在旁邊看著劉邰爽快的拿酒罈子和使臣對拼時,眼角直抽搐,比腦袋還大的罈子,居然仰著脖子就能灌下去好幾壇……

  扭脖子的動作有些大,差點把偏過了頭,又移回來一點,下巴搭在肩膀上的劉邰眯眼集中了好久視線:「玖兒?」

  好吧,舌頭都大了……沙啞的大舌頭加口齒不清,竟然很可愛。抿出個笑,劉旎微微使力去帶劉邰,「是臣弟,皇兄,我們去歇息。」

  劉邰搖晃著,忽然朝劉旎綻放出個燦爛的笑容:「玖兒陪吾睡。」

  不知道是不是殿內光線明亮中又帶有暈黃所致,這男人的笑容爽朗中竟然帶著無比的溫暖,看得劉旎恍了會兒神,才淺笑道:「是,是。」

  劉邰這才讓劉旎攙扶,沉重的身軀一個不穩,幾乎要把劉旎整個兒壓倒,多虧離殤和離逝一邊趕緊撐住了,才將牛高馬大的皇帝給扶起了身。

  示意酒席上的九譯令們繼續,劉旎幾乎是扛著大半個身子壓上來的劉旎離開。

  由於喝醉了的劉邰死活不肯放手,劉旎只好隨著他碾壓著自己弱小的身軀,一同上了軟轎往清涼殿去。抵達了清涼殿,本打算讓劉邰去沐浴了好舒服些,結果那男人死摟著劉旎,怎麼也不放開,誰接近就踹誰的節奏……

  劉旎只好就著他,挪到床榻邊坐下,劉邰忽然鬆開了他的手臂,剛以為有轉機了,結果皇帝陛下魁梧的身軀非常自然的一歪一倒,就這麼枕上了劉旎的大腿,結實的雙臂直接纏上劉旎纖細的腰肢。

  額角有些跳跳的疼,劉旎有點惱怒劉邰的不聽話,又覺得很有趣……嘆了口氣,算了,他這是第一次見到劉邰醉酒,這個狀態總比那些酒後無德胡言亂語借酒撒歡的要老實的多。

  接過離殤遞上的溫熱濕布巾仔細的輕拭劉邰的側臉和脖子。另一半邊臉怎麼也擦不到,只好把布巾遞迴給離殤,壓低了聲音道:「解酒湯拿來。」看看能不能餵一點,他很怕喝那麼多的劉邰明日起來會遭罪。

  離逝才將湯碗送上前,劉邰卻倏然掀開一雙狠戾的黑眸,仰頭瞪著驚了一跳的離逝道:「滾!全部都給吾滾!」抬手就揮向那湯碗。

  饒是近身伺候了這麼多年的離逝,都沒有料到劉邰已經醉成這樣,反應還能如此迅捷,躲避不急的湯碗被打得老遠,藥湯和碎碗灑了一地。

  劉旎立刻彎身抱住劉邰的頭安撫:「他們馬上退下了,噓,皇兄別惱,別惱……」眼睛朝著離殤迅速使著顏色。

  離殤離逝明瞭的立即收拾好碎片退出門去。

  當門的關掩傳來,劉邰瞬間變臉,懶洋洋的低笑道:「玖兒,來,陪吾睡覺。」攬著劉旎就往臥榻上倒,一手還去扯自己衣領,「好熱。」

  口吃不清的嚷嚷讓劉旎輕笑,也顧不上自己被扯得整個是壓在劉邰身上的,探手去幫劉邰解外袍,「好,好,皇兄別急。」都不顧腰帶未解的直接扯衣裳,脖子都被勒紅了一塊,這讓劉旎想笑又無奈,只得邊安慰焦躁的劉邰,邊幫他先解開腰帶上的掛鉤。

  劉邰似乎摸到門竅了般,眯著朦朧的醉眼朝劉旎又是咧嘴一笑:「吾學會了。」動作非常的突然的一個翻身,將劉旎翻了個個兒跌入床榻裡,自己跪坐起來,豪放的丟掉佩刀、腰帶、綬帶什麼的,一下就不但上身扒了個精光,連下半身都在胡亂扭動的同時將下裳和褲子踢掉。

  劉旎腦子一蒙,顧不得大腦轟鳴,下意識就想閉眼閃躲,卻不及劉邰動作快,就這麼猛撲過來,光溜溜的將他一把抱住,還用粗壯的大腿蹭摩了兩下,「玖兒、玖兒。」這才滿意的嘟囔著,傻笑著收緊臂膀,還在諾大的床榻上就這麼抱著劉旎滾了兩圈。

  髮冠骨碌碌的不知道滾到哪兒去,散開的烏髮絞纏,嬌小的劉旎整個都被劉邰長手長腿包纏住,動彈不得的只能漲紅著一張臉,耳邊如雷的震撼著不知是誰的心跳。

  鼻端是濃郁的酒味和劉邰渾身散發的男人味道,劉旎臉紅得不行,覺得自己全身都尷尬得發熱了,卻發現將他抱得死緊的劉邰身軀更是滾燙,赤裸的肌膚碰也不是,不碰也親密的貼著,劉旎猶豫了好久,才嘗試著推了劉邰一下,合著雙眼的劉邰卻不滿的咕噥了一聲:「玖兒別鬧。」將他鎖得更密實。

  呆了半晌,雖然不明白醉成這個樣子的劉邰還知道摟的是誰,劉旎也沒有別的辦法掙脫還是推拒,只得儘量的在劉邰懷裡蠕動身體,將一隻手給解放出來,去扯被子。他穿著衣服,劉邰可是裸著的,這麼睡大半夜,明早還喝什麼解酒湯,直接灌傷寒藥得了。

  努力將被子夠著勾過來,盡力在可及範圍內將劉邰給蓋住大半,還沒鬆口氣,劉邰卻又嘀咕起來:「不舒服,玖兒,吾不舒服。」高大的身子貼著劉旎扭扭扭,蹭蹭蹭。

  劉旎嚇一跳,以為劉邰著涼了,連忙去探他額頭,手才貼上略燙的廣額,就被 精 準的一把抓住,往下就按向某個巨大的部位。

  劉邰微微拱起身,低頭湊在劉旎耳邊沙啞道:「玖兒,吾難受。」

  在觸摸到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玩意,劉旎耳朵都燒起來了,猛扭頭想要瞪他,看看是不是借酒發瘋呢,卻見劉邰緊閉著眼並未清醒的樣子,濃眉死擰滿臉的確是痛苦又難耐。而被迫塞入手心的東西溫熱龐大半硬著,生命力旺盛無比的還在微微的彈動著不斷漲大堅硬。

  「皇兄?」真醉假醉?劉旎又羞又懷疑,手被禁錮得很用力,無法掙脫的感受著那茁壯成長的勃然大物上的青筋脈動。

  劉邰似乎完全不清楚狀態,只是不斷的低嚷著難受,緊貼著劉旎磨蹭,「玖兒摸摸吾,摸摸吾。」

  羞躁讓全身竄起細顫,身體裡潛藏的酒 精 似乎現在冒了頭,暈暈的,熱熱的,全身乏力又沖刷著莫名的刺癢和燥熱。劉旎合了闔眼,吞嚥了一下,連嘴唇都有些哆嗦道:「我摸,皇兄莫急。」

  一說自己平時敢都不敢想像的言語,劉旎首先就亂了呼吸,也不敢高聲去喚門外守候的侍從,費力的轉過身和劉邰面對面,一手依舊被按在底下,另一隻手則慢慢撫摸上劉邰光裸雄壯的胸膛。

  劉邰悶哼了一聲,單手勾在劉旎背後胡亂摩挲,同時引導著劉旎按照自己快慰的節奏上下搓動賁張的慾望,邊含糊不清咕噥著:「玖兒,用力點, 乳 頭也要摸。」

  劉旎羞憤得閉上眼,額頭抵住劉邰的下巴,好想一頭撞暈這個醉鬼!

  頭頂上的劉邰卻完全不知他的羞窘繼續沙啞的嘟噥:「玖兒的小手好嫩好舒服,玖兒親親吾好麼,吾身上好癢。」不知何時那大手已滑到他後頸,就這麼將他的臉往那寬厚的胸肌上壓。

  劉旎羞惱得不行,張口就咬。

  健實的胸膛肌肉一抽,劉邰竟然呻吟起來:「好刺激,還要……」握著細嫩後頸的手強勁的逼著他湊向雄壯胸膛上的褐色小點,「親親吾這裡。」

  無論小手怎麼抵抗推攘硬邦邦的男人身體,劉旎還是感受到了唇瓣上硬實的圓點,不同於堅硬得像石頭的胸肌,圓滾滾的圓點堅硬又柔軟,隨著他的唇的擦拭居然會自己滾動般,硬是擠入了他的唇齒間。

  下意識的抿起唇一吸,劉邰啞聲低吟,那沙啞醇厚的聲線自耳蝸之間鑽進心裡面去,騷癢得不行,動聽又誘惑,全身上下皆被不知道是這具龐大身軀傳來的火熱,還是自身的焚燒熱得脊背冒汗躁動不堪。

  後頸的大手在劉旎停下動作時會用力,而他吸吮時便會放輕力道,並揉捏他後頸的酸麻之處,彷彿是給於他乖順的獎勵一般,利用粗糙掌心的摩擦帶給他愉快舒適。

  腦海裡不由得回想起劉邰是怎麼逗弄他的耳垂的,不自覺的便舉一反三的對付起嘴裡那粒小豆子似的男 乳 ,或吸或舔,時不時還輕輕的用牙齒叼住,夾在唇齒間摩擦。

  劉邰激動的挺起胸膛,揉搓他後頸的手滑到了他肩背,急切又熱烈的撫弄,「玖兒……」長吟著他的名字,結實的長腿勾著他的後腰,健臀抖擻著碩大的堅挺在他手裡撞擊。

  心裡湧起異樣的快慰,因為男人的快樂而帶起的精神上的滿足,他這樣的舒暢都是因為他。吞嚥著,劉旎嘗試著主動去親吻男人另一邊也已硬起來的 乳 頭,那加劇的低哼和 精 壯身軀的快慰扭動無一不讓他呼吸加快心跳鼓噪,更大膽更冒險更覺得興奮的唇舌發躁。

  不知何時,劉邰鬆開了對他的箝制,完美魁偉的身軀仰躺著顫抖著,任神色迷亂的劉旎趴在他身上探索親吻那肌肉堆累的小腹,大手邊揉著劉旎的肩膀,邊沉沉哼著鼓勵劉旎。

  當那根可怕的龐然大物隨著劉旎親吻的方向出現在眼前時,劉旎的呼吸哽住,心跳劇烈得要蹦出胸口,多少理論知識都無法比擬得上親眼所見,如此雄偉勃發,曲捲的毛髮襯托著的恐怖莖體就這麼驕傲的矗立著,深紅的色澤上盤繞著蜿蜒的青紫,碩大的頂端圓潤飽滿,乾燥灼燙又異常的性感美麗。

  劉邰後撐著手肘往上挪了挪身子,半臥著,垂頭注視著劉旎迷惑混亂的眼神,嘎啞的低沉誘惑道:「我想要你握住它。」

  劉旎遲疑的掀起眼看看他,眼神似乎無法集中的又垂下去凝視著那讓他震撼無比的雄性器官,顫抖的伸出手將它納入掌心,粗碩強壯得兩隻手堪堪掌握,導入手心的滾燙熱度讓他整個人都隨之沸騰起來,理智幾乎不符存在,只是下意識的吞嚥和舔舐乾燥的唇瓣。

  深沉的銳利黑眸裡此刻哪裡見得到半分的醉意,劉邰眯上勢在必得的雙眼,深深呼吸著克制著體內狂躁的慾望,啞聲道:「我是你的了,玖兒。」扣著他的後腦,微微強迫他往自己忍得幾盡疼痛的雄莖上靠近。

  劉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乖乖順著那力量傾下頭顱,直到那滾燙灼燒了唇,那強烈的男性的味道衝入鼻子,大腦更是一片迷糊,眼前的巨碩散發著男人獨特的吸引,像是其中蘊涵著某種未知領域,能讓他獲得從未體驗過的無上喜悅和饜足。

  當看到那粉嫩的舌尖顫巍巍的探出,當最敏感的頂端被那溫暖潮濕的櫻唇容納,劉邰大聲的呻吟,後仰頭繃緊了健碩的身軀,由腳尖自頭皮都發麻了的快慰席捲而上,弓起健腰,一手緊捏成拳,一手扣緊劉旎的後腦,任憑那爆炸般的快感轟擊全身,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才能死死將全身的肌 肉 給緊繃住,下腹忍耐得都接近抽搐疼痛了,仍硬是逼得自己躺在原位,沒有不顧一切的衝入那誘人的小嘴。

  消魂噬骨的尖銳狂潮啊!哪怕只是嫩舌尖端的小心試舔和軟唇輕柔的吸吮!

  劉旎並不懂得口活,只是潛意識的想去嘗嘗這個讓他光是看著就酥癢難耐的男人的物事,可當劉邰的味道湧入唇舌,當劉邰醇厚性感的喘息嘶啞呼喚進入耳內,他竟然覺得自己也要瘋掉了,胸腔內部是翻滾的情潮,沉悶壓抑著要爆發,可他不懂,怎麼也不懂該怎麼辦。

  莖體上的快感突然消失讓劉邰猛的撐起身睜開眼,滿是慾望的黑眸對上同樣難耐渴求的水色黑瞳,劉邰一言不發,以著吞噬人的凶狠將劉旎一把翻過去趴在床榻上,立刻俯壓上去,飢渴的巨莖沿著翹臀的縫隙強悍的急切的摩擦,單手撐住自己的同時,另一隻大手已經惶急的自劉旎早已凌亂的衣襟處襲入,掌住那滑膩濕暖的胸,探到精美小巧的 乳 頭,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捏。

  劉旎嗚咽的叫起來,身體有自己意識的欠起圓臀接受後方那滾燙粗長的衝撞,一陣陣的酥麻一陣陣的快感,胸口強健的大掌粗糙的摩擦和凶狠的揉捏帶起的尖利疼痛竟然讓他雙眼一花,白亮若閃電,僵硬過後的嬌軀劇烈的抽搐起來,嬌軟的嚶嚀剎那間失了聲,唯有細細的急喘。

  劉邰怎麼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完全沒有料到劉旎會敏感到這種地步,捏捏 乳 頭就高潮了去。一想到這樣強烈的刺激是由自己給予的,無論心理還是生理都興奮得快崩潰,咬著牙又衝刺了兩下,在劉旎耳邊切齒低道:「玖兒,為兄餵你可好?」

  幾乎失去神智的劉旎除了承受讓全身都痙攣了去的快感根本無法回答。

  劉邰挪動著顫抖的身軀,張腿跪在劉旎臉前方,將他抱上大腿上俯趴著,喘息著將那一張一翕的 陰 莖頂端塞入劉旎的小嘴,光是看著那淫靡無比的情景,就無法自抑的咆哮著放縱自己陷入野蠻的高潮中。

  濃濃的 精 液噴射了劉旎滿嘴,即使他有下意識的吞嚥,也來不及經受這麼多的男人液體,淫穢的 乳 黃溢出還含著碩大男性的嫣紅唇角。

  劇烈喘息著的劉邰垂眸欣賞著這荒淫的一幕,大手顫抖著將那 精 液塗抹上那張潮紅的 精 緻面容,終是無法再忍受這淫亂的景況,一把將劉旎撈起,偏頭深深的吻住了他,舌頭餵入那想望了太久的小嘴裡,撩動著柔嫩小舌,將尚未來得及嚥下的濃稠汁液推向咽喉深處,確定已全部吞吃,再勾出粉舌入口,細細密密的吮咂,直至全身因為慾望再起而顫慄。

  當劉旎回神的時候,劉邰已經若銅牆鐵壁般自後將他禁錮入懷,沉沉睡著了。

  若不是臀部還頂著根火熱的堅硬,他會以為剛才是在做夢,唇舌麻麻的漲漲的,微澀的味道還混著酒香在口腔瀰散,一想起他竟然吃了劉邰的 精 水,心裡的火就燒得他羞惱又額外的刺激。劉邰還親吻了他,像是要將他吞噬掉的凶狠親吻,舌頭攪得他都疼了,還逼著他把那些 精 液全部的吞嚥掉才罷休……

  赤裸粗實的大腿彎曲著勾在他腿上,那彷彿硬如棍棒的碩長 陰 莖還緊緊抵著他的臀縫,可恥又興奮的讓他不由自主的微顫,而劉邰一手繞在他頸下摟著他,另一手卻塞在他衣裳裡,大掌貼著他的左胸,就像握著他劇烈跳動的心臟。

  輕輕呻吟一聲閉上眼,絕望又羞恥的承認他是多麼喜歡方才和劉邰一起做的事情,他喜歡劉邰撫摸他,喜歡劉邰吻他,喜歡那舌與舌的絞纏,喜歡那氣息的互換,喜歡劉邰雄健誘惑的身軀,喜歡他霸道又蠻橫的將他擺弄,喜歡被那種絕對強大的力量征服,甚至喜歡被他濃烈的 精 液灌入嘴中盡數吞嚥……

  他是那麼的愛著他啊,男人一句呼喚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讓他神魂顛倒無法自拔。

  垂下眼,霧氣上湧,他好愛好愛他。

  儘量小心不驚動到劉邰,他揪出被兩人方才的翻滾弄得皺巴巴的被子將劉邰蓋住,反手摸索著確認那堅實的裸背都蓋嚴實了,才抱住橫在胸前的粗壯手臂,默默的淌下淚來。

  明日劉邰酒醒,會因為他的放蕩而不恥麼?

  若是被厭惡了,怎麼辦呢?僅僅想到這個可能性,劉旎就哽咽得不能自己。

  第二日,當劉旎睜開眼時,看到的是正面對著他的劉邰英俊的面容。

  見他醒來,劉邰慵懶一笑,揉了揉他一頭的黑髮,「早,玖兒。」

  「皇兄……」眨了眨眼,有點遲鈍的半晌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臉兒刷的紅了,偷偷瞄了眼男人赤裸的厚實肩背,他都覺得屋內充斥著濃郁的情慾味道,皇兄怎麼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質疑和異色?

  劉邰舒展四肢,伸了個舒服的懶腰,笑著支起上半身,被縟滑落腰間,露出壁壘分明的胸膛,魁梧的雄性軀體極為狂野性感。「玖兒怎麼呆呆的?」笑著刮了刮呆愣的劉旎鼻樑,又打了個懶洋洋的呵欠,左右擺動了一下頭顱和肩臂,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昨天喝得太多,吾還有些頭疼。」

  是不記得昨天酒醉後的事了?提起的心鬆懈下來,又有些若有所失,劉旎抿著笑,「皇兄喝的真的是太多了。」輕聲附和著,在劉邰動作帥性的起身時,瞥開視線,盯著混亂的床榻,只是用眼角去關注那具古銅的強健身軀的動作。

  劉邰似乎真的什麼也不記得的,彎身撿了件地上的外袍看看,疑惑的又丟開,「怎麼離殤昨夜沒有伺候更衣?」伸手拿了一旁架子上擱置的乾淨外袍隨意穿上。

  劉旎這才轉過有些發紅的臉,淺笑道:「昨夜皇兄喝醉了,不讓人近身呢。」整了下自己亂七八糟的衣袍,也下了榻。

  轉頭瞟他一眼,劉邰笑了,「吾醉了?怎麼沒印象,吾做了什麼失儀的事兒嚇到玖兒了嗎?」抬手用五指隨性的梳過漆黑的長髮。

  陽光自他身側灑下,那笑容溫暖英俊。劉旎心兒柔軟極了,彎著笑輕搖了搖頭,「沒有,皇兄沒有。」黃粱美夢,唯有他記著好了。

  劉邰安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微笑道:「玖兒的頭髮亂糟糟的真可愛。」在劉旎窘得抱頭時,哈哈大笑,轉身去窗邊推開窗,灑入一室的陽光,「離逝離殤。」

  屏風外的門扇打開,離殤離逝率著小侍從們將木桶熱水什麼的都搬了進來。

  劉邰雙手撐在窗檯上,沐浴在陽光中,合眸深深呼吸了一下,笑道:「玖兒先沐浴吧。」說罷竟然手上一用力,就這麼翻躍了出去。

  劉旎及屋內所有人瞬間呆若木雞。

  皇帝爽朗的笑聲自遠處傳來,驚醒了眾人,關窗的關窗,追出去的追出去,放置東西的放置東西,一切井井有條中夾雜著眩暈的餘震……

  劉邰忍不住噗笑出來,一手扶額一手抱著肚子,笑得淚花都出來了。

  泡了舒服的澡,更換了新衣,打理好上下,離殤便請劉旎去和側殿沐浴了的劉邰一起用早膳。兩個人都餓了,無語的用完膳,劉邰心情愉快的牽著劉旎去看奏本。

  一直觀察著劉邰與平常毫無二異的舉止,劉旎最終是放下了心,確定了劉邰是真的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也就專心下來分揀奏本。

  劉邰則在這個時候掀起眼皮看他,漆黑的眸子閃過絲狡黠和得意,垂下眼繼續批閱國事。無聲的嘖了嘖嘴,若不是怕自己會一發不可收拾,昨晚八成會把劉旎剝個精光,好好欣賞一下那地兒是不是與想像一致的姣好旖旎。

  皇帝裝醉得逞得心滿意足,靖王被得逞的失眠不已……

  接下來好幾日,劉旎皆無法順利入眠,無論是看書、喝酒還是散步,哪怕累到極點都要折騰很久才能熟睡。好不容易睡著了,定然會夢見劉邰。

  夢見被他擺弄成各種無法羞恥的姿勢,無論他如何反抗,那健碩的男人總是強硬的按照他的方式玩弄他,逼得他哭著乞求,才恣意的享受他的每一寸肌膚,狂猛的侵佔他每一個私密的地方,最後他總會將那滴著男人 精 水的邪淫東西餵入他嘴裡,強迫他全數吞嚥。

  每每皆心跳如雷驚醒,劉旎自驚愕變習慣,捂著臉嘆息,躺了好一會兒才能撐起疲軟的身子。連人都不敢叫進屋內伺候,只因瞥見銅鏡裡的人那緋紅的雙頰和滿眼的水光蕩漾,怔怔的伸指撫過那春意滿滿的眉眼,又是長嘆一聲。

  所幸接下來近年關,國事繁忙,皇帝沒有在喝酒、或者是泡溫泉時再出狀況。劉旎擔驚受怕又暗藏期待的矛盾心思總算是平靜下來,難熬的日子也逐漸恢復正常,那樣荒淫放浪的夢境也慢慢減少,大婚的日子也一天天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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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臣上書,皇上已置後宮,靖王也已成年,允其隨時可出入後宮實為不妥。

  帝無視。

  某妃某日向皇帝哭述被靖王調戲,帝大怒,質問靖王可有其事。胸中悶痛,怎麼不來調戲朕,這些個庸脂俗粉有什麼可調戲的?!

  靖王無辜回答:完全沒有。那些妃子有的她都有,有什麼意義去調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