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沐浴晚課是謝開言難以忍受的事,隨後的安寢,也讓她傷痛了腦筋。
葉沉淵經受嚴苛教導,身子骨浸漬了文墨熏陶,所持禮節帶有君子之風。對於謝開言,他從未隱瞞過他的**,只是克制著行為。
沐浴之後,謝開言帶著一身花草清香躺在美人榻上,閉目冥想,催促自己入睡。一股微溫的衣染香氣拂落下來,隨後,葉沉淵的嘴唇必定啜飲上她的,仿似品嚐玉茗,深深淺淺,做一番纏綿。
她心知逃脫不掉他的親吻及撫摸,索性翻身坐起,摟住了他的脖子,問道:「情毒解了嗎?」
葉沉淵的手滑入她的內衫,掬起一捧軟香膩脂,玩賞玉石一般,用五指琢磨不放。
她再問,他才含糊答道:「卓王孫在路上……去天階采烏珠水……兩月後才有解藥……」
她拉住他的手放在臉上貼了貼,他從柔軟香脂中抬頭,又趕過嘴唇,吻了吻她的臉。
「忍耐一下好麼,你抓得我生痛。」謝開言羞赧央求道,「尤其胸口那一塊,痛得我換不了氣。」
葉沉淵笑道:「竟有這等事?」
他將她抱在懷裡,伸手輕輕撩開她的絹衣領口,朝雪色雙峰瞧了一眼。她的胸脯在微微起伏,圓潤而飽滿,並未沾上任何他捏出來的痕跡。
他替她掩好了衣襟,小心環住她的腰身,低聲道:「看著無異樣,是真的痛麼?」
她連忙點頭,他便笑了笑:「下次輕些。」
她惶急道:「還有下次?」
他沒說什麼,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大床上。她正待翻身滾落裡側,他卻伸手拉過她的身子,覆上胸口,與她平齊相對。
「睡吧。」葉沉淵親了親謝開言的嘴。
謝開言趴伏在他身上,極為不自在。她動了幾下腰肢,想擺脫他右手的鉗制,卻聽到他低喝了一聲「別動」,又會意過來,不再動作了。
她抬眼看到他的唇抿得緊,白玉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禁輕聲問道:「這樣怎能睡得好?」
他依然閉眼說道:「睡了十年冷床,此刻有你在身邊,怎會不好。」
她微感詫異地摸了摸臉,忍耐許久,終究問道:「府裡那麼多美人兒……沒人替你……替你暖床麼?」
他的手微微下滑,停在她的腰與臀之間,隔著寢衣,都能讓她感受到指尖的力道。她知道,他輕輕一撩,便能在她肌膚上遊走出一片酥麻,因此她適時住嘴,不再多話了。
葉沉淵闔目許久,才說道:「既是你一人的夫君,又怎能多看別人一眼。」
謝開言的神色多少有些震動,太子府雖未廣置美人,可是他正值盛時,權勢、姿容、財力強於其他人,又有昭容及良娣收在身邊,按理說,即便他不流連美色,美色也是傾向於他的。
她又抓了抓臉,暗哂自己:這都到緊急關頭了,怎麼分神想起了其他事,真是要不得。
她澱了澱神,抓起他的手放在一旁,自行退到他身側躺下,有意悄悄掩過這個話頭,也就不答話了。
葉沉淵掀開眼看了一下她的神色,冷聲道:「難道在你心裡,我是那種不自律的男人?」
她訕訕一笑,他便掐住了她的臉,引得她絲絲吐氣。
她挽救著自己的臉皮,賠笑道:「我是極為相信你的為人,放放手好麼。」
他抬手摸上她的腰側,滑向她的寢衣底,說道:「我記得你曾說過,不喜歡閻薇與我親近。」
她仔細想了想,確有其事。
「既然在乎我,就表現出來,讓我看得到。」
謝開言一愣,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談話與她所想的事情大相逕庭,她不敢隨便應諾,只怕沒有機會去實踐。
葉沉淵掐住她的腰,看進她眼底深處,沉聲道:「聽進去了麼?」
她依然沒有回答,他望著她,屏息等她說出一個好字。
最終她都忘記是怎樣睡過去了,待她醒來時,已不見他的身影。寢居內燃了安神香,她睡得沉穩,一如既往被他攬到臂彎裡,安靜瞧了半夜。
晨起洗漱之後,胭脂婆替謝開言梳妝,將她打扮得極為清麗。一層層織錦繡花衣垂落下去,裹緊她那窈窕的腰身,每走一步,必然拂送淡雅香氣。
謝開言走去軍衙陪伴葉沉淵處理公文,胭脂婆跟在後嘮叨:「你每天裝扮得這麼漂亮,殿下是高興的吧?他一高興,能不能退掉左遷的婚事?」
謝開言轉身道:「你實在是害怕,就逃走。殿下的主意沒人能更改。」
胭脂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個頭,默默走回小樓。再在午時陪謝開言打獵時,她也提不起精神,監看一事做得有氣無力。謝開言使了個障眼法,揚起袖箭打下一隻長尾雀,實則是躍起身,抱住了傳遞消息回來的灰雁。她快速讀完郭果發來的小字條,對卓王孫的行程已經瞭如指掌。
葉沉淵准許她打獵,准許她捕捉松鼠、兔子等動物,雁子自然也被她拉拉雜雜地塞進了請求裡。每當她打到灰雁時,侍從從未懷疑,十數日下來,讓她收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晚膳擺上一桌清果蔬湯及糕點,令謝開言詫異。從鎮外請來的廚娘慇勤說道:「殿下吩咐置辦清淡飯食,又說太子妃喜歡素齋坊的小點品,奴婢便整飭了這一桌。」
謝開言不願為難他人,從善如流吃了一些湯食,只因有心事,吃得較少。
晚上她心神不寧睡在榻上,覺得口舌生熱,起身輕輕喝過幾杯茶後,她的胭脂霞色越發紅了起來。
葉沉淵穿著雪袍走過來,低頭看了看她的臉色,玉容一片恬淡。
謝開言用手抓住榻翅,平息四肢漸生的酥麻之火,含恨說道:「你給我吃了什麼?為什麼我會覺得熱?」
他坐在一旁,伸手拂開她的被毯,像是拂去一片落葉。「食材與往常一樣,我也吃過了,並無異樣。」
他低唇親了親她的嘴,兩手極規矩,落在她身側。她卻很想迎身上去,汲取他唇上的溫暖,甚至湧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要挽住他的脖頸,送他入懷裡。
他看著她發顫的眸子,微微笑了笑:「喚我做什麼?」
「阿潛……」她顫抖著說,「趁我失去神智前,趕緊出去。」
他伸手抽走她的袍帶,用兩指輕輕一劃,探開了她的衣襟。一片香膩脂玉停駐在他眼前,奇峰迭起處,有微微的風聲在流連。他低下頭含了上去,依然細細品嚐,卻不動手舒緩她的焦躁,任由她奇癢難忍地顫動著。
謝開言只覺一**酥熱遊走全身,最後都跑向他的嘴裡。趁著**之火焚燒她的頭腦前,她極力喚道:「劈暈我……求……劈暈……你……不要碰那裡……」
可是葉沉淵要她清醒地接受他的折磨。他退下她的衣衫,極輕柔地吻過她的身子,看著她問道:「要我麼?」
她顫抖地點頭,生生掰下了一小塊木榻片。她摸索著,用盡全力將它扎進掌心裡,憑借疼痛止住了快要裂開的**之堤。
他的眼底很快掠過失望之色,只是對著她時,他依然矜淡著容貌,保持清俊風骨。
流過一陣汗後,謝開言啞聲道:「到底是什麼霸道的藥物?」後面兩句羞於說出口,那便是催她發熱,催她發情。
葉沉淵挑去她掌中木刺,包紮她的傷口,隨口應道:「沒什麼。」
她想了一會,恨聲道:「蘇合安息?」
他抬頭看她一眼,淡然道:「上次你義父來,給了我一包。」
她閉上眼睛平息餘下的顫熱,在心底生出一塊刀片,將他及義父的樣子刮了一遍。
他擦去她額上的汗,低聲說道:「我還沒使出什麼手段,你就生受不住,朝後去怎麼得了。」
她睜眼看他,冷聲道:「你倒是好心了?」
他笑了笑,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我替你洗洗。」
葉沉淵在近一旬之間委派工匠修出了一方小浴池,地底接上溫水,方便謝開言清洗及遊玩。房間四處佈置好所需之物,窗帷掩得嚴實。
謝開言沉身坐在水池中,試著適應水流對皮膚的衝擊微力。葉沉淵脫去外袍,站在她身後,覆上花皂水的浴巾,輕輕擦拭著她的脖頸。
謝開言仍在疲力顫抖,甚至縮了縮脖子。
「不用怕,是我。」他低聲說道。
她舒緩緊繃的背,當真嘗試著接受他的服侍。
他轉到身前,看著她眼睛問:「每次清洗你都要喊叫,這是何理?」
她微微低頭,將羞赧之色藏起:「我怕痛。」
他在手上加了一些力道,她立刻嘩然一聲破開水珠,站起了身。
他失笑道:「果真如此。」
洗好之後,葉沉淵拿來一道柔和的被毯,替謝開言掩住了身子,將她抱回寢居後。他把她放在膝上,退下毯子,瀏覽滿身的□。她的肌膚雪白無瑕,無青紫或紅痕,純淨得如同一匹緞布,若有風拂過,一片溫香軟玉經受不住秋寒,必定微微起顫。他僅是用眼去看,目光裡就纏出絲線來,繞在她的胸口處,令她片刻不能動彈。
「真的痛,又不起印子,你放過我吧。」她低聲求著。
葉沉淵回道:「不曾想到……將你的肌膚養得這樣嬌嫩。」他省去的是他打死也不會說出口的一個名字,謝照。
謝開言並沒有聽出他的心思,仍在低聲說著:「只要輕微受力,我便會痛。」
他不禁問道:「為什麼?」
「我皮薄。」
他撫上她的身子,像是品鑒著一尊玉器:「怎會有這樣的道理。」
她想了想,回道:「可能是義父替我做過刮骨術,身子並未完全長回原樣。」
他抱住她,臉色沉鬱:「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以後不准損傷一分。」
她無聲喟歎,又不應答。
他發力摟住她,掐住她下巴,迫使她看向他。「有任何損傷,我會更加厲害地討回來。我不動你,只拿住讓你受累的人,即便是我,也不會手軟。」
這話具有太強的殺傷力道,她馬上聽進去了,點頭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