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兒子的小手,寧微嫻美眸流轉,看著顏睿,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記得我出門的時候,你們父子倆一個說要批公文,一個說要做考卷,怎麼,一下都不忙啦?」她又沒說不讓他們跟,偏偏一個兩個都要裝出一副很大度的模樣,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一樣,結果她剛走,這倆就跟上來了,還真以為她沒注意到呢,其實她都看見了。
顏寧顏睿父子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輕咳了一聲,顏寧嘿嘿一笑,反握緊寧微嫻的手:「那什麼,媽媽,我是怕相叔叔心懷不軌啦。他那人可壞了,我就擔心他會把你搶走,所以才偷偷跟來的。至於老爸呢……他是怕我一個小孩子會有危險,所以才跟來的,對,就是這樣,他可不是吃醋,也不是小心眼哦!」漂亮的小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可愛極了。不過寧微嫻可不吃這一套,她掐了一把兒子的小嫩臉,「就知道哄我,你當媽媽是笨蛋嗎?」
「微嫻……」顏睿首先投降了。「其實我不想你來……但是又不能不給你來,所以才拉著兒子偷偷過來看著的。」他有什麼立場不准她出門,既然沒立場,那就只能跟在後面偷偷地保護了,要是那相繼有什麼不軌之心,他就立馬沖上前去,擊碎他的野心,讓他知道,寧微嫻到底應該是屬於誰的女人!不過他們躲的地方雖然挺近的,可還是聽不大清楚相繼說話,「微嫻……你——相繼那傢伙都跟你說什麼了?」
他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好像只是隨口一問,啥都不重要,卻沒想到寧微嫻卻懶洋洋地看了自己一眼,「你很想知道嗎?」
想,當然想,他都要想死了,不過這當然不能說……他得表現出自己豁達大度的一面讓微嫻看看。「咳,你不想說也沒關係的,這是你的自由嘛。」心裡咬著小手絹哀怨,難道真的不說嗎不說嗎不說嗎???!!!漂亮修長的手掌握成拳頭,怨念深的寧微嫻不用看都能感受得到。
「其實也沒說什麼。他只是來跟我敘舊而已,不過我沒印象了,更不記得以前曾經跟他懧識過。」寧微嫻牽著丈夫跟兒子的手,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容。「你不用在意。」
顏睿依然裝出一副嚴肅不為所動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於是他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很想去跟相繼示威。不過相繼可能正沉浸在被打擊的傷痛中,低著頭一直沒抬起來,他只能悻悻然地回過頭,心裡尋思著,就放過相繼這一回,下次也讓他知道什麼人是他碰不得的。
世界這麼大,又是這麼小,該在一起的人,可能兜兜轉轉顛沛流離,還是會聚在一起,而不屬於彼此的人,怎麼強求都是徒勞。顏睿無比慶幸寧微嫻是屬於自己的,也無比清晰地明白,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又應該做什麼。他這一輩子,總想要自由,可世間哪有絕對的自由?人正是因為有責任活著才有意義,否則和動物有什麼分別。
他抬起頭,看向前方,天空蔚藍,白雲漂浮,世界好像一片寧靜,也許寧微嫻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也永遠不會忘記過去的傷痛,但是他能給予她的,全是無比美麗的未來。
手被輕輕拽了一下,顏睿連忙低頭看去,寧微嫻正仰著小臉看著他,精緻的五官美好的宛如美玉精雕細琢而成,她的聲音優雅婉轉:「趁著有空,帶寧寧一起去遊樂場玩一圈怎麼樣?」
他怎麼可能會不答應呢?這是他在世上最愛的女人。
顏睿點頭,心裡一片柔軟祥和。
連同未來,似乎也滿是希望。
《回頭》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