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周先生不由轉眸道:「大白天的居然打著傘,這個男人真的是好生奇怪!」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何況那還是一個絕色美男子。」虞染悠悠說道。
「那人戴著一個蝴蝶面具呢,我可看不出來他美不美?」周先生嘟嘟囔囔的說著。
「一個人美不美,看他渾身流露出的氣質就已經可見一斑。」
周先生回頭望去,目光一望,男子那飄逸的身影在崎嶇的山道上如履平地,風姿悠然,綽約優雅,恍若是古畫中的絕世風流人物!
暗道了一聲好風姿,周先生回眸看向虞染道:「對了,染公子,你說聞人公子最近恐怕會有麻煩,這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虞染慢慢地昂首,眼中凜冽光芒一盛,輕笑一聲道:「他這人可不是什麼真正的五皇子,他與當今聖上本是兄弟,聞人奕的身份很高貴,也很卑微,而且如今他手握東陵衛的大權,掌控著一批厲害的人物,於是現在的皇帝恐怕是認為對方擁兵自重,歷來的天子都是非常多疑的不是?」
周先生吸了口冷氣道:「竟有此事?看來現在的皇帝蓄謀已久的想要鏟除聞人奕呢!」
虞染笑道:「不錯!偏偏以前聞人奕很少回來,但現在他既然回來了,對方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來鏟除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不是?」
周先生輕輕吸了口氣,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雖然對聞人公子非常熟悉,但沒想到對方的身份卻是如此錯綜復雜。
他不由感慨的歎息道:「偏偏聞人公子為了躲避閣下,為了盡快成婚,這次並沒有帶一個東陵衛回來,他這可是在孤軍作戰啊!」
虞染彎了彎嘴角道:「當今齊國皇帝很有掌控力,獨攬大權,很有手腕,但是當年他就是因為謀權篡位,奪走父親的寶座方才坐到了眼下這個位置上,可謂虎毒食父,正因為他自己做出一個」好榜樣「,所以他現在連自己每一個親生兒子也都要防著,更何況是先帝血脈的聞人奕,既然他讓聞人奕娶一個女人,但是聞人奕不從,這次怕是對方正好因此而尋釁呢!」
是啊!忤逆聖意,這可是大罪。
周先生正若有所思的走著,忽然不遠處傳來馬蹄踏踏聲。
兩匹馬正一前一後而來,甚至不顧此地並不適宜騎馬。
但見前面是一個穿著黃色華貴衣物的年輕男子,目光斜斜看向虞染二人,瞇了瞇眸子,並未放慢速度,飛快地策馬而過,馬蹄濺起一片花泥,險些落在虞染的身上,然而此人在不遠處的岔路口勒馬回眸,傲然問道:「你們二人可看到一個打著傘的男子?」
虞染充耳不聞,裝作沒有聽見,目光在山水中流連。
「那邊兩個聽到沒有,殿下在與你們說話呢?」旁邊的宦官尖聲說道。
「哦?原來是在與我說話,我以為閣下沒有看到我們。」虞染故意語氣中略帶譏諷。
「我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打傘的男人?」
「剛才的確看到了。」虞染輕笑一聲。
「他走了哪條路?」男子語氣絲毫沒有客氣之意。
「不記得了。」虞染斜睨著瞥他一眼,誰叫他如今心情不是甚好,對方卻撞到了自己這個鐵板。
「大膽草民,三皇子問話居然敢這般回答。」宦官再次尖聲細氣的指責著虞染。
「可惜,我的膽子一向很大。」虞染撫了撫身旁的花枝,漫不經心地看著二人。
「大膽……」那宦官剛要說話,已被旁邊男子伸手攔住。
「這位公子,在下乃是齊國的三皇子,我們在尋一個打傘的男子,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公子給本王一個面子,告之他的去向。」那個清秀的男子居然彬彬有禮的說著,周先生發現此人雖然長得俊秀貴氣,但氣質中卻是少了一些瀟灑,多了一些浮華的氣息,可以看出此人一直是養尊處優,優人一等。
虞染平日很注重穿著,卻是因為急於尋找蘇墨,風塵僕僕而來,三皇子的目光看向虞染,只是掃了一眼,就已認為對方只是普普通通的貴族庶子,並沒有多加理會,語氣雖然淡淡有禮,目光還是非常的倨傲,甚至於報出自己三皇子的名聲,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尊貴之處。
「我想起來了,那個男人去了那邊。」只見虞染隨手指了一個錯誤的方向。
「咳……」周先生知道公子又在使壞了。
「多謝。」三皇子與宦官立刻飛快的策馬而去。
「那個,染公子為何對三皇子不滿?」周先生忍不住開口問道。
「因為妖姬。」虞染悠然說道。
「妖姬姑娘?為何?」
「你不知道,妖姬姑娘先前在惡人島之前,就傳言是這個男人的妖姬,而後被皇后打入了惡人島中。」
「啊!這麼厲害?她居然逃出來了!」周先生沒想到蘇墨居然還有這麼一手。
「總之那個女人真是不安分,不過只要覬覦過妖姬的男人,我都不會輕饒他的。」虞染伸手忽然折斷了眼前一株最妖嬈風騷的花枝,冷笑一聲說道。
周先生連忙擦了擦汗,問道:「不過方才三皇子在找尋那個打傘的美男子,不知道那位究竟是何人?」
虞染凝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師纓。」
「師纓?沒有聽說過呢!」
「我記得曾經有一位長輩說過,天下第一奇才師纓的傳說,此事大概是在一百年前,在天下大亂之際,建立了一座機關城,保護了一方人,據說他就是無論何時都喜歡打著傘,但是野史中並無記載。」
「我覺著對方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如何是百年前傳聞的人物?」
「總之此人是一位世外高人不是?」
周先生撓了撓頭,表示非常非常不解。
……
在氣勢宏偉的偏殿內,燈光照在十二根巨大的柱子上,顯得眾人如此的渺小,又是如此的卑微。
齊帝已經怒氣沖沖從御書房來到大殿內,目光掃過一眾皇子。
他的目光凌厲,霎時間大殿內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只聽他狠狠地罵道:「通通跪下,真是沒用的東西,一群沒用的東西。」
眾皇子立刻戰戰兢兢的跪下,目光不敢看向齊帝。
很多宦官都跟隨齊帝多年,很少見到齊帝的怒火遷怒於眾皇子。
齊帝咬牙切齒的說道:「昨日國師夜觀天象,現在全齊國告急,爾等明白否?」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齊帝怒道:「豎子無知,我齊國居然是妖魔最先降臨之地,你們這些混賬東西平日裡都是朕的好皇子,表面裡個個高高在上,背地裡與狐朋狗友們聲色犬馬,走馬章台,在別院中蓄養歌姬孌童伶人,眼下卻是連一個雞鳴狗盜之輩都弄不出來。」
眾皇子嚇得噤若寒蟬,沒想到齊帝居然知道的如此仔細。
本來他們都是胸有城府的主兒,趁這次天下大亂之際,他們本來還想你爭我奪的爭搶皇權,要在齊帝面前表現自己一番「忠心」,卻准備踩踏其他皇子,讓對方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但眼下發現茲事體大,怕是連棲身的國土都要一夕毀去。所以在這時候不是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時候,也不是要表現自己的時候,則是為了大局,不得不先放下自己的利益權勢等等。
「你們這些人,太讓我失望了。」齊帝掃了眾人一眼,也冷冷瞪了一眼三皇子。
三皇子也陰沉著面容,他好不容易有了師纓的下落,卻是與他失之交臂。
他想到那個藍衣的美男子,心中就氣不打一處。
不錯,一定是那個男人暗中搞的鬼。
下次見到他,一定不會輕饒。
這時,齊帝氣狠狠地問道:「對了,聞人奕不是已經來了皇都,怎不見他人?」
旁邊一個宦官小心翼翼的說道:「五皇子他最近大婚,所以沒有來。」
齊帝怒道:「竟然私自成婚,朕不是給他找了一個藩王的女兒嗎?」
宦官道:「據說他自己帶回一個女子,芳夫人已經替他辦了婚事。」
聞言,眾皇子更是面面相覷,沒想到那個冰山聞人奕居然成婚了!
嘖嘖,究竟是怎樣的女人讓這個冰山溶化?
只有八皇子目光冷冷看了一眼三皇子,唇邊帶著一抹譏諷的笑容。
三皇子對上八皇子的目光,有些不解其意。
齊帝鐵青著臉坐在龍椅上,半晌,他一拍椅子扶手,大聲怒道:「好一個芳夫人,好一個聞人奕,朕才是皇帝,朕才是一言九鼎,他們眼中還有朕這個天子嗎?」
宦官連忙道:「不錯,不錯。」
齊帝凝眉,「聞人奕,天下大亂之際,我居然還需要他。」
宦官道:「眼下五殿下應該出來效力。」
齊帝低低道:「不管怎樣他必須要過來,就是養一條狗也要給我搖一搖尾巴。」
可惜,對方卻是他的親弟弟。
一位皇子本來在事不關己的看戲中,他知道齊帝對這個聞人奕越來越是不滿,這時忍不住出言道:「父皇,聞人奕狼子野心,他這時候不肯出力,肯定是故意的,不如把芳夫人綁起來做人質,她本來就是一個不祥之人,也說不定這次天下大亂就是因為她引起的,畢竟國師說過‘妖孽出,亂世來’,她就是一個妖妃。」
「你說什麼?」齊帝立刻忍不住上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那皇子如狗一樣趴在地上,「砰!」的冠梁被摔成兩段,冠上珍珠寶玉摔的七零八落。
嚇得十幾名宮娥與宦官個個瑟瑟發抖,如篩糠般站在那裡。
大殿內一片寂靜,三皇子冷冷看他一眼,這個皇子實在是愚蠢,芳夫人可一直是齊帝的逆鱗。
半晌,齊帝的怒氣終於慢慢平息了,他立刻吩咐,「速去召聞人奕來見朕。」
「是!」宦官立刻應了一聲。
「且慢,把那個新婦也一起叫來,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女人。」
同時,齊帝也已經准備給那個聞人奕娶來的婦人一些顏色看看,殺雞儆猴。
八皇子不由冷笑了一下,徐步上前說道:「父王,我聽說這些日子金虞堂的船只來了。」
眾人自然也聽說過了,這個金虞堂不過是個演戲的,究竟有什麼了得。
「很好,很好,你把金虞堂的人也請來。」
眾人面面相覷,居然連這個什麼金虞堂都要邀請。
齊帝目光看向眾人,冷冷道:「枉你們都是皇族的龍子皇孫,難道不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打不了江山,一個人也定不了江山,身為皇族,求賢若渴,你們知道這種態度嗎?」
「知道,知道。」眾人紛紛點頭。
齊帝卻道:「你們懂個什麼?真是一群沒有見識的東西,如今齊國海域已經亂了,海中妖魔出世,最近臨海的漁民已經不敢出海,但凡出去的多已失蹤,只有金虞堂的船只不受影響,你們可知道對方這等實力已經要引起重視。那一艘機關船一定很是了得,說不定與師纓有關。」
眾人連忙道:「明白,明白,兒臣這就去尋找能人異士,相信這次一定能把各處保護起來。」
齊帝面色稍霽,「還有那個師纓,一定要找到他,現在所有的碼頭船只不允許離開齊國,還要封鎖整個齊國城池的關卡,只准入,不准出。」
……
屋中,大紅的囍字映著燭火,蘇墨已挽了婦人髮髻趴在榻上。
她在外面披著暗紅色的外袍,神色輕柔,看上去是一副溫婉的美麗少婦模樣,但若是仔細一看,一雙光滑玉腿若隱若現在裙內,一雙玉足上也沒有穿著襪子。
「好了,墨兒,把鞋襪穿上,這裡很冷。」聞人奕深眸中已經折射過琉璃般的流光。
隨後,他已轉身把藥瓶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蘇墨斜睨過來一道惑人目光,唇上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帶著漫不經心的嫵媚。
她悠悠道:「下裳什麼時候穿?」
聞人奕微微吸了口氣,「稍等片刻,等藥滲透了再說。」
方才他已經給她塗抹過了金創藥,卻發覺委實是在考驗自己的修行定力。
不過那藥效真是立竿見影,效果很快,頓時讓他微微鬆了一口氣。
「還要等一會兒啊!」蘇墨卻又懶洋洋地趴在了榻上,眼下還真是不習慣!
「對了,墨兒,我有事情要與你說。」
「何事?」
聞人奕垂著眸子,搓了搓指尖,輕輕道:「以後,我們兩個要好好修行才是。」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語氣中帶著一些決然與肯定,像是在說服自己以後莫要太沉溺美色才是,畢竟在他見識過了仙界的劍塚後,覺著當務之急就是提升實力,而後與蘇墨一同飛升天界。
至於男女之事,固然重要,但是來日方長。
更何況,但凡昆侖山的劍修,都是克制自己五欲的人,方才實力提升的更快。
剛想到這裡,聞人奕不由得想起了姬白。
自己當年很是欽佩此人,對他的劍術更是欽佩不已,甚至把他當作自己接下來要達到的目標。
只可惜如今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女人,也已非純陽之身。
所以說,他卻是再也無法走無情無欲的劍修路線了。
雖然可惜,但是他並不後悔。
另一廂,蘇墨聽聞此言,不由慢慢地掃了他一眼,星夜般的眸中閃著惑人的光芒,片刻微微一笑道:「看來閣下認為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奕是想以後與我做一對兒如同神仙般的道侶不是?」
「墨兒說的不錯。」
「以後你如何安排?」蘇墨輕笑一聲。
「雖然你是我的妻子,不過昆侖山還是非常嚴格,不是什麼人想進去就可以隨便進去的,可惜你目前的修煉法門並不適合去昆侖山,因為那裡到處都是男劍修,女人一生重情,所以女劍修也很少。」他深深地望著蘇墨,表情之中帶著幾分濃濃關切的愛意,也有一些不捨的心思,「不過你可以先通過墨門進入隱門,再由隱門進入昆侖山,但是只怕很長時候你都要女扮男裝了。」
當然他更希望蘇墨穿著男裝示人,至少他覺著非常有安全感。
蘇墨背後挺直,抬眸道:「女扮男裝很好,只是你確定我們要冷淡一些日子?只要一心修行就可以了?」
聞人奕說道:「這是自然。」
「你確定?」她的目光裡帶著一絲慵懶,忽然抱住了他的脖子,親吻他的頸部,接著吻向他的耳垂。
聞人奕立刻吸了口冷氣,「墨兒。」
她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接著挑釁道:「還有以後,那白色的舞服我就不穿了。」
「不可。」他烏黑的劍眉慢慢豎起,又狠狠吸了一口冷氣,低頭吻她,感受到體溫漸漸的升高了起來,直到抱著她的身子有道深深紅痕,才緩緩的抬頭,清俊的容顏在燭火下優雅如玉,一雙漆黑的眸子深深凝視著她。饒是蘇墨已經習慣了男子冰冷的俊顏,卻是非常喜歡他在榻上的另一幅熱情模樣,此時此刻,心頭微微失神。
看著眼前女子鬢雲香腮的絕世妖嬈之姿,還有那雙靈靈水眸定定地瞧著他,聞人奕卻又忍不住的深深抱著她,撫著她的鬢角,嘴唇親了親道:「方才的話我只是說說而已。」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方才你說要好好修行?」
「話雖如此,但你穿著那白色的舞服,實在太迷人了。」
說著,他起身拉上簾子,簾風拂過,紅燭輕搖。
重重帷帳隨著二人的姿態翩翩起舞,她因為上藥的緣故,當然方便於他。事後,聞人奕看著她的眼神有著毫不掩飾的歡喜之色,若非看到她的身子已不堪經受雨露,否則真的很想再憐愛一番,不過那藥物豈非又要重新再上一遍,對方索取之後,蘇墨竟頗有一些羞澀與不自在。
「看來當初我走劍修的路子,是大錯特錯。」聞人奕不由感慨萬千。
「對了,我是純陰之身,你覺著今日有什麼特別沒有?」蘇墨忍不住柔聲輕輕的問道。
想到她前世只有一個男人,那男人卻是每逢事後轉頭就走。
蘇墨根本不知道純陰之身究竟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
當然,只是每每覺著自己渾身無力。
聞人奕不由摸了摸鼻子,思索片刻道:「那個沒有感覺出什麼特別的來。」
「難道真是什麼都沒有?你確信沒有弄錯?」蘇墨直起身子問道。
「當然是,沒什麼特別。」聞人奕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已氣喘吁吁跑了過來。
侍婢清脆卻難掩羞澀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聲音急匆匆的說道:「少爺,少夫人,宮裡一位公公剛剛過來了,他帶著聖旨。說是奉了皇上之命,讓少爺帶了少夫人去宮裡赴宴,所有的皇子都帶著皇妃,還有未婚的也帶著未婚妻,甚至還有一些適婚的貴族女子正一同給皇后娘娘請安。」
蘇墨不由一怔,這是讓她去覲見皇后啊!
沒想到這麼快她又要出現在宮裡了。
不知那皇后知道自己就是被打入惡人島的妖姬,又會如何?
聞人奕則是深深的蹙了蹙眉,道:「怎麼突然讓我們進宮?」
「真的要去?」蘇墨抬眸看向他。
「畢竟是皇子大婚,不去於理不合。」聞人奕說道。
「無妨,既來之,則安之。」蘇墨已戴上了准備好的面紗。
「總之,一切小心就是。」聞人奕已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這時候,外面燈籠亮起,卻是穿戴厚厚的芳夫人走來,她笑道:「墨兒,我都已經知道了,不過就是一個宮中盛宴不成,她們那些女人個個都是心懷鬼胎,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不過你千萬莫要緊張。」
蘇墨看了一眼自家婆婆,不由笑了笑,「無事,我不緊張。」
芳夫人接著道:「我已經給你備下了進宮的衣物,那些人最喜歡挑理,你如今沒有皇族的封賞,只要穿戴的與新婦一樣即可,不用穿官太太的品階服飾,若你受到冷言冷語一定不要理會她們。」
蘇墨心中頗為感動,低低道:「謝謝娘親。」
隨後芳夫人叮囑了幾句,讓聞人奕照顧好蘇墨,莫要讓她受到半點委屈,隨後蘇墨便與聞人奕一同坐著馬車向皇宮而去,一路上但見皇宮外道兩側已停滿了各種華貴的馬車,皇宮外面居然已是車水馬龍,堵得水榭不通。
宮內燈火明亮,御花園中花圃無數,種滿了名貴的花草。
聞人奕與蘇墨徐步走進,前面的宦官正給二人引路。
御花園內傳來一陣陣優雅的音樂,歡聲笑語不時散了出來。
聞人奕不喜歡皇宮的氛圍,在不喜歡的氛圍下他當然非常冰冷。
蘇墨卻是眼神輕柔,她在前世已經習慣了這種氛圍,而且齊國皇宮她也是非常熟悉。
她知道宮中女子多數都是寂寞的,所以這些宮裡的女人不會比外面的女人更矜持,她們同樣喜歡八卦,喜歡對外面進來的女子品頭論足。
不消片刻,蘇墨就用神識聽到一位女子聲音道:「五皇子居然隨隨便便就娶來一個女子,現在都是皇族賜婚才可,總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女人自己就嫁給了皇族,按理說沒有這樣的道理!我這裡的未婚女子都是齊國的名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方才皇后娘娘說一會兒要我們給那個女人一個下馬威,誰做的好就有賞賜。」
「嘖嘖,現在的皇子殿下個個都要聽從聖意的安排,只有五皇子是個另類。」
另一個女子道:「不錯,就像三皇子現在就找個不錯的美人,才華出眾,當年那個妖姬給送到了惡人島,一直沒有音訊,他倒是個聰明的人物,聖上與皇后安排給他另一個女子,他自然也就接受了不是。」
「聽說這次皇后只是准備給五皇子娶來的婦人一些顏色,只要讓她殿前失儀,就把她當場趕出齊國,最後這一場婚事也就做不得主的。」有些女子一邊說著,一變面容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雀躍。
聞言,聞人奕目光一沉,更是緊緊握住了蘇墨的手。
蘇墨暗忖:原來對方把自己叫到這裡,是要殺雞儆猴。
對方的目的,卻是給聞人奕一些顏色不是?
不過,她必然不會讓對方得逞。
又有人道:「不過,今日似乎有些特殊,還有一些外面的修行者也被請來了皇宮呢。」
「我聽說連金虞堂的染公子也被請來了。」
「居然是金虞堂呢。」聞言,眾女子不由更加雀躍。
與此同時,那太監已經帶著蘇墨來到了齊帝與皇后面前,恭恭敬敬道:「稟娘娘,五皇子已經到了,還有這位姑娘就是五皇子的新人。」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又尖又細,引起了眾人的矚目。
然而,當眾女子瞧見蘇墨後,不由一怔,雖然對方面容蒙著紗巾,但是那氣質與身材絕非隨隨便便的大家閨秀所能媲美,讓一些貴族女子們呆了一呆。不是說隨便娶來的女人嗎?為何她的氣質與身材如此出色,就是平日裡自負甚高的皇族眾女子居然一瞬間都覺得有些相形見拙。
但見皇后娘娘坐在上首,她的皮膚細膩,一看保養的極好。
然而,皇后蹙了蹙眉頭,「為何帶著紗巾?」
「因為,她生病了。」聞人奕已經替蘇墨答話。
「生病了?怕是不能見人吧?我聽說一些鄉野裡長大的女人才喜歡遮遮掩掩的。」皇后冷冷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