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容一口茶噴了出來,目光一沉,「誰說我不行。」
蘇墨立刻用鄙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沒有說話。
這時師纓的眸子慢慢一轉,彎了彎嘴唇,目光優雅地看著花惜容道:「原來如此,看來你一直未娶妻原來是這個原因,真是人不可貌相,閣下的經歷真是讓人同情。」
花惜容眸子一斜,瞥了一眼對方溫和俊美的臉龐,勾唇妖嬈一笑,出言反駁道:「不過纓先生也沒有娶妻,而且身旁連個一般的侍妾都沒有,看來閣下那裡也是不行,對不對?」
師纓品了口茶,淡若清風地道:「其實有時候男人行不行,可以從風度上看出來的。」
花惜容眸光璀然若夢,輕輕的挑了挑眉。
蘇墨居然絲毫不知臉紅的坐在一旁,唇邊似笑非笑,頗為有興趣的聽著。
花惜容斜睨著他道:「如何看出?」
然而師纓卻沒有說話,在花惜容探究的目光望過來的時候,師纓已慢慢抬眼望了望蘇墨一眼,只是一眼便已唇邊飽含笑意,淡淡道:「妖姬姑娘,我已把一尾魚拿過來,是我親手准備的,可以當作開胃菜。」
說著他拿起了食盒,打開了蓋子,一陣香氣撲鼻而來,當然師纓親手布的幾道菜自然是不錯的,他伸出手用匕首將蒸熟的魚肉慢慢切成薄片,放上了一些佐料,看上去色澤鮮美,清清淡淡,而後師纓伸手又分成了三份,給每人面前都擺放了一份。
屋內琴曲悠悠,而他用餐時也是有條不紊,姿態優雅,目光優魅,舉手投足之間非常的隨意,看上去如行雲流水般自然,品嘗時沉緩慢咽,蘇墨一直以來覺著瞧看師纓用膳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幸而周圍沒有其他的女人,否則看到他絕世的容顏都覺著不知吃的是什麼。
反倒是師纓抬起眸子看了蘇墨一眼,謫仙般的面龐帶著淡淡的笑意,他慢慢放下筷子,淡淡地問道:「妖姬姑娘怎麼不說話?難道這飯菜做的不合你的口味?」
「很好,只是想到食不語,所以我沒有說話。」蘇墨很自然的回答。
「妖姬姑娘,其實該說的時候還是要說的,不要吝於贊美別人的手藝。」師纓完美笑意明淨如初春,淡淡說道,「只是記得非禮勿聽,方才的話題可不是女子可以隨意參與的。」
蘇墨扶額,暗忖自己又不是聾子,如何聽不得。
何況這話題她只是起了個頭兒,後面也是他們自己提起的不是?
對上師纓的目光,她的面容漸漸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色,看上去俏顏嫵媚,極是惑人。
此刻,花惜容隨意地嘗了嘗,卻是吃不下去,目光中已無耐性,忍不住冷冷淡淡地道:「師纓,方才你說那方面行不行可以從風度看來,此言怎講?」
師纓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抬眼瞥了花惜容一眼,淡淡道:「據說,那方面與一個人的修養有關,行的男人往往可以沉得住氣,不行的男人往往沉不住氣,閣下似乎有些耐性不足呢!」
花惜容俊美不怒反笑,眼眸微微的瞇起,輕輕地「哦」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邪魅,「這麼說你大概是在譏諷我了?」
師纓淡淡搖了搖頭,微不可察的歎了一聲道:「據說宮裡的閹人最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身上,非常喜歡折騰旁人,而且性子很急,這完全都是不行的緣故,閣下一直也有這個興趣不是?」
蘇墨聽著,紅唇隱隱掀起一絲弧度,弧度越來越明顯,真是笑意盎然。
花惜容終於臉色沉了沉,「這話是誰說的?」
師纓語氣淡淡的說道:「姬白。」
花惜容聽到姬白的名字立刻有些面色不愉,目光冷冽地道:「姬白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柳下惠坐懷不亂,他就是女人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也是一樣不亂,他本就是一個木頭,對於一個不是男人的木頭的話你也相信,本公子其實可是很行的,何況在下每天清晨起榻時都是擎天一柱……」
忽然,師纓已拿著一塊糕點塞入他的口中。
他淡淡笑道:「食不語。」
蘇墨目中悄然浮出一抹淡笑,沒想到兩個男人居然說起了這些,更沒有想到那個滿頭銀發的絕色美男會說出這種話語,很難想像得到當時是怎樣的情形。
忽然,師纓目光一側,悠悠道:「妖姬姑娘不要誤會姬白,他可是神使大人,姬白此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瀆,而且此人的治愈術很好,他這番話當時是對著一個閹人說的,曾經有個閹人想要進入昆侖山,想要說明自己根本無欲無求,適合走劍修的道路,卻被姬白一眼看出破綻,他還說了一句話,閣下已經變態了太久,就算能治好了你的人,卻治不了你的心。」
蘇墨不由笑了起來,指尖拂面,「沒想到姬白居然如此有趣。」
提到姬白,花惜容立刻沉了沉面容,一眼看見師纓泡好的茶,立刻向前伸出了修長的手。
師纓已迅速伸手奪了過來道:「別碰!那是給我自己泡的!」
花惜容撇了撇嘴,「無趣,我就喜歡喝你泡的茶。」
師纓笑著道:「我可是個財迷,想讓我泡茶可不是那麼容易。」
這時花惜容又恢復了先前的冷靜自如,不知從哪裡拿了一個精美華貴的匣子,大概身上也裝著乾坤寶囊之類的空間寶物,而他一雙瑰麗的丹鳳眼挑起,魅惑一笑道:「師纓,看來我這些日子已打擾你很久,你心中是很不樂意,既然如此,這個你要的東西我就送給你。」
師纓「哦」了一聲,淡淡一笑道:「是什麼?」
花惜容妖嬈一笑,打開匣子之後,出現一個綠翡翠制成的煙桿,表面流轉著如水一般的奇異光彩,一看就是一樣不錯的寶物,「此物是羅剎國三千年墓葬中尋到的貢品,據說是沒有女人的男人最喜歡的陪伴。」
蘇墨手腕托腮,眸光流轉,卻是凝了凝眸子。
她前世自然見過此物,是用來專門吸食曼陀羅的花葉的碧玉煙桿,據說對人有著成癮的副作用,總之害人不淺,更何況三千年的墓葬中貢品,只怕連屍氣也一同沾染了不少,這種東西很不吉利。
師纓笑了笑,正准備接過來細細瞧看,花惜容甚至低頭在他耳畔細語,他勾起嘴唇,眼角下的淚痣十分惑人。
怎知蘇墨已經站了起來,走到花惜容的身邊,從他手裡猛然一下搶過煙桿。
她的動作又很利落,對著花惜容很不客氣地道:「閣下還是省一省,師纓並不需要這種東西,收回去。」
說著便將此物往下一拋,正好砸落到花惜容的身上。
花惜容小心翼翼的接住了此物,瞇了瞇眸子,立刻意味深長地輕笑起來:「嘖嘖,好一個妖姬。」
蘇墨挑釁地對他掃了一眼,對於這個男人她一直都沒有好感。
花惜容接著對著師纓冷嘲熱諷地道:「這個妖姬姑娘似乎對你非常看重,不過這女人也該學學規矩了,畢竟也是嫁給聞人奕的,該管的男人不管,不該管的男人卻要管,而且現在和我們兩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居然不知道矜持一些,她這個脾氣怕是根本就沒有男人喜歡她吧?頂多也只是沖著她的美貌玩一玩。」
師纓立刻道:「非禮勿言,花公子自重。」
蘇墨也撐著胳膊肘,目光不屑的看著他,「我的事情與卿何干?」
花惜容在手指間輕輕把玩著夜光杯,反駁道:「我們的事情又與你何干?」
這時蘇墨輕輕抿了抿嘴唇,目光冷冷斜睨著他,好一個兩看相厭。
但見花惜容輕輕端起自帶的酒杯,輕啜一口余下的美酒,淡淡笑道:「男人嘛,總是有些喜歡新鮮有趣的東西,有很多事情都想嘗一嘗鮮,這煙桿本公子只是剛剛拿到,師纓從來都是非常喜歡這些東西,我也是投其所好,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一個掃興的女人,你說是不是師纓?」
這時蘇墨的眸子也是看向師纓,目光帶著不解,莫非真是他所需要的?
這與她前世認得的師纓略有出入,她忽然覺著眼前此人有些看不透。
師纓卻是輕笑一聲道:「妖姬姑娘!莫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在下可是從來不沾染此物的。」
花惜容懶洋洋的一笑,揶揄道:「你真不需要?」
師纓淡淡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道:「既然是寂寞男人才需要,所以閣下留著自己用吧。」
花惜容的嘴角一勾,同時露出一抹不解的魅惑笑容,「你上次不是說想要此物,但是本公子也用不到。」
師纓卻優雅至極的淡淡道:「在下只是隨口一提,何況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閣下這麼做有違君子之道。」
君子之道?花惜容噎了噎。
目光在他與蘇墨身上掃過,忽然笑而不語。
師纓微微一笑,極長的睫毛在眼臉投落下來漂亮的影子,他輕輕端起面前茶盞,用清越迷人的聲音喃喃地道:「妖姬姑娘居然如此懂得在下,了解在下,只是可惜在這一點上很多人就差遠了,看來財迷與財迷之間也是有很大差距的。」
清雅的屋中一片沉靜,花惜容直視著師纓的雙眼,忽然坐起了身子,伸手拉住了師纓的手臂,惑人的目光悠悠一閃,唇邊似笑非笑地道:「難得我以為我們二人惺惺相惜,看來還是了解的不夠透徹,所以我就更想了解閣下一番,來來來,你跟我過來,我與你私下聊一聊男人之間的事情。」這時他眸子一轉,看向蘇墨冷冷道:「女人,我們兩個要談一談男人之間的隱私,你可別過來。」
蘇墨眼神微微的變了變,自然察覺出這二人之間奇怪的氣氛,瞧著花惜容那張精致風流的眼,心中覺著此人長得實在太妖孽。
如此長相,真是引人犯罪,當然並不包括她。
不知為何感覺自從這個男人出現後,就完全破壞了她與師纓之間的所有氣氛。
讓她感覺自己與師纓之間與前世截然不同。
便在此時,天香酒樓外面傳來一陣陣馬蹄聲,一批接著一批。
此地,平日裡就很熱鬧,自從傳出了齊國大亂的消息,城裡面哪一天不看到幾撥人策馬而行?然而今日那些馬蹄聲都奔著多寶閣而去,坐在二樓雅間的蘇墨,仰起迷人的眸子,望向馬蹄踏踏的方向,她能聽出來這些騎馬的人不是軍人,而是修士。
一個多寶閣居然能讓如此多的修士聚集在此地,實在是了得。
思及此,她倒是對花惜容此人微感側目。
天香酒樓後院內,亭台樓閣,但見水面波光泛起漣漪,一片景色怡人,湖中水質清澄,有魚兒在湖中游動,湖岸之上,清風楊柳,百花綻放,碧草茵茵,諸多美景為院中湖水添了一筆又一筆的綺麗風情。
坐在湖心涼亭上的妖孽男子懶洋洋的看著師纓,而他面前卻垂著魚竿,並沒有魚鉤,他慵懶的側著眸子,擺出了姜太公的神態,如今,花惜容無論如何都無法壓下心中的好奇,師纓居然會對一個女子如此的特別。
「我說,那個東西你真的不要?」忽然花惜容出聲問道。
「要的,為何不要?」師纓眉目如畫,打著紙傘,輕輕一笑。
「方才你當著妖姬的面可是說過不要的。」花惜容側著身子,眨了眨眼,故意揭穿他的老底。
「那個女子很特別,在下並不想在她面前讓她覺著不喜。」師纓淡淡說著。
「哦?原來你是想要給她留個好印象,但此物你又不用?沒什麼顧忌之處。」花惜容忽然晃了晃手中的煙桿。
「此物我雖然有別的用處,但既然她不讓我接受,那麼我當著她的面前接受,總是不給她面子不是?總之她說什麼就該是什麼。」師纓輕笑著說道,唇邊笑意淺淺,迷離的目光極是好看。
「你真是對她不一樣呢,莫非你喜歡她?」花惜容的眼底有精光掠過。
「這個女子讓我有了一些熟悉的感覺,我只是有一點點興趣,不過並沒有很喜歡她。」師纓說著這番話時眸光閃爍。
「熟悉的感覺,原來閣下對她有興趣的是這個地方?」花惜容神情若有所思。
「有時候看到感興趣的了,自然會另眼相待。」師纓面前依然噙著淡淡的笑容。
「那麼你不覺著她很美?不是為她的美色所迷惑?」花惜容笑著問道。
「你說的不錯,她很美,纓也不能免俗。」師纓勾了勾嘴唇。
「很好,很好,其實當初她跳舞的時候的確很美,那裙子露出雙腿,腿很直很美,可惜你沒有看到。」花惜容似乎頗有感慨地說道。
「是麼?那真的是可惜了!」師纓眸子瞇了瞇,微微閃過一縷寒光。
「其實,你這次來到此地,我也知道你的目的。」花惜容隨意地坐在旁側。
「哦?」師纓輕輕的挑眉。
「你師纓從來不是什麼救世主。」花惜容淡淡說道。
「沒錯,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救世主。」師纓依然優雅的笑著。
「你這次是來妖界入口看看的,有什麼你值得尋找的東西。」花惜容目光凝視著他。
「不錯,花公子果然明察秋毫,纓知道你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你說的很對。」師纓唇邊勾著淺淺一抹笑容,並沒有否認。
「這個煙桿就是你用來迷昏妖物的對不對?甚至還用屍氣迷惑敵人。」花惜容又摸出了懷裡的匣子。
「閣下很聰明。」師纓笑了笑。
「纓先生,你到底在尋找什麼呢?」花惜容不由好奇。
師纓輕笑,顧而言他,慢慢出言問道,「我要找的東西怕是這個世間根本就不存在的,譬如一些回憶,我的頭腦並非什麼都能記住,只是在下不明白……為何如你這樣聰明的男人居然不喜歡女人?為何會選擇來到這裡?」
花惜容輕輕用指尖敲了敲身側魚竿,一池魚兒驚得亂游,他淡淡道:「其實,女人就是一些麻煩,女人就是本公子的生命中最沒有用的一部分,其實本人只是在魔界裡很有名氣,但是卻因為一些女人沒有辦法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我更喜歡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做事,所以不希望有人知道我是誰,所以我會以一個商人身份出現在人間世人的面前時候,避開來那些女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是這麼簡單。」
「看得出,你很討厭女人。」師纓一手打傘,一手負在身後,慢慢地說道。
師纓知道花惜容雖然看上去容顏妖嬈輕浮,仿佛一個貴族紈褲,但是人不可貌相,倘若他只是一個紈褲子弟的話,那麼如何成為魔使大人?如何走到哪裡都能富可敵國?
此人自然是個頭腦聰慧,懂得深淺,知道分寸的男人。
雖然此人做事情雖然常常隨心所欲,他的長相容易迷惑世人,卻是卻令人無法看清他的心思。
但這樣的男人如風像雨一般,倘若有女人看上了他,必然是求而不得的。
但見花惜容正目不斜視的伸手托著側臉,勾了勾嘴唇,雙瞳帶著淡淡琥珀色,喃喃道:「女人這種東西本來就和男人大不同,這個天下本來是男人的舞台,不是女人想要怎樣就怎樣的,本公子最厭惡那些與男人一樣,勢比天高的女子,處處想要壓男人一頭,想要高男人一等,總之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世上本來就有男人就有女人,有陰就有陽,男人女人只要相愛了之後,無所謂高低,愛一個人就會敬一個人,所以閣下真是特別。」師纓笑著說道。
「不過,我覺著女人就要有個女人的樣子。」花惜容挑起了眉毛。
「哦?那你覺著女人應該如何呢?」師纓問道。
「女人就該躺在床上,為男人生兒育女。」花惜容不假思索地道,然而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一個絕世惑人的迷人容顏,那美麗的人兒大概是全天下男兒都遐想的對象。
「原來在閣下心目中女人就是生育的工具。」師纓掃了他一眼,表示並不贊同。
「難道不是?」花惜容目光魅惑的斜睨了他一眼。
「其實,我覺著妖姬姑娘也是一個不錯的女人。」師纓柔聲的說道。
「不錯的女人?」花惜容輕笑了一聲,漂亮而迷人的黑瞳則晶瑩得如浸在了銀河之中,「跳舞的時候的確是不錯的女人,但是誰娶了這種女人,可是要小心精盡人亡。」
「哦?是麼?」師纓面容居然流露出深思之色。
「對了,你何時才能尋到合適的人手?」師纓接著問道。
這時候,花惜容的面龐忽然浮出隨意輕鬆的笑容,妖嬈一笑道:「其實,要說到合適的人手,我上次遇到了一個少年非常不錯,此人已經派人打聽過了,此人好像是蘇家的四少,擅長煉器術,人也非常精明,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與妖姬是親戚關系,若是他能成為我的左膀右臂就很好,可惜本公子一時沒有時間再去尋他,我覺著他比夏楓更為適合我。」這時,花惜容忽然感慨萬千地說道。
「只怕他不會喜歡成為你的手下。」師纓眸光一轉,不由優雅一笑。
「不一定,蘇家四少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跟著本公子才有錢途!與我合作才是蘇家的正途。」花惜容悠悠地說道。
這時候師纓剛要說話,目光一側,忽然遠遠看到了一道玄色的暗風隱匿在某處,耳畔中傳來的腳步聲並不只一人,而且並不整齊,接著傳來眾人細細的話語,師纓的面容慢慢斂起笑容,眼中有暗光一閃而逝,從容淡定地側過眸子,慢慢地看了花惜容一眼道:「花公子,你先去妖姬那裡護著她,我先留在此地。」
花惜容目光一掃周圍,看著四周一片寂靜的院間,長廊,竹樓,紅牆,四處機會都沒有任何聲音,並沒有感覺到異常。
他問道:「何事?」
師纓勾了勾嘴角道:「好像忽然有朋友來了。」
花惜容挑了挑眉,輕笑道:「什麼朋友?師纓你那變態的神識感覺到什麼不成?」
師纓輕輕嗯了一聲,已經縱身蕩了出去,震飛院中絲絲纏繞的白色柳絮,但見他的身子悠然一躍,就已在幾丈之外。
花惜容聳了聳肩,撇了撇嘴笑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愧是師纓。」
此後,他悠然隨意的直起身子,目光一凜,喃喃地道:「不過現在……我是不是該找那妖姬算賬了。」
屋中,香爐白煙渺渺,氣息淡然。
蘇墨指尖輕輕撩起了鬢邊的髮絲,如今,她一個人坐在那裡並沒有感到不自在,伙計已經上齊了所有的菜,而她愜意的品嘗了所有的菜色,品嘗著師纓帶來的茶,沒有花惜容那個男人在身旁更顯得悠然自得。
只是耳畔不時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絮絮叨叨,卻是用神識傳音。
但聞天書中再一次傳來少年略帶冷意的聲音,仿佛帶著一些深深的惱意,「女人你可要知道,方才那個男人是魔使大人,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下次你要離他遠些。」
蘇墨柔聲的說道:「原來他就是魔使,我已知道了,多謝閣下提醒。」
少年又冷哼了一聲,沒有好氣地道:「他就是讓女人看一眼,都立刻走不動路的男人,你不會被他迷住了?」
蘇墨微微的一笑,淡然說道:「你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對不對?這樣的男人我怎會喜歡?」大概是她身旁的絕色美男太多,她眼下已經有了免疫。
「總之他是個很令人討厭的人,你不覺著?」少年已忍不住輕哼著說道。
「是有些讓人討厭,有時候與你差不多。」蘇墨淡淡一笑。
「你……你居然說我們差不多。」少年頓時氣結。
「的確差不多。」蘇墨已淡淡一笑。
「……」少年立刻一言不發。
這時,外面的花惜容已走了上前,他走的不徐不疾,每一步都風情萬種,無比惑人。
「纓先生呢?」蘇墨抿了抿紅色的嘴唇,目光斜睨著他。
「他出去了,讓我先陪著你。」花惜容慢慢說道。
忽然一支箭從外面射入,正中屋中的屏風,花惜容挑了挑眉,「這些人來的真快。」
「破神箭,是夏家的人。」蘇墨目光一轉,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輕啟紅唇譏誚道,「真是無知的蠢人!」
一支接著一支箭飛速而來,蘇墨正要祭出機關傀儡,只見妖孽突然出其不意的傾身上前輕輕地把蘇墨壓在了身下,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凝著眸子瞧看了蘇墨片刻,眸子看著她的眸子,口中的呼吸噴在她的面容上,二人只差幾寸的距離。
「你做什麼?」蘇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花惜容盯著女子明艷瀲灩的面容,忽然道:「我說一個男人滿足不了你吧?」
「你說什麼?」蘇墨不由瞪大了眼睛。
但見男子目光微沉,「你方才不是想知道我行不行嗎?我們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