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互通,如今已經得到了魔界諸多人的支持。
尤其是魔界最大的盛宴開辦起來,多方勢力都會派來在各地有影響力的大人物,此番老夫人雖然人未到,不過卻是來了各方諸多的諸侯,魔界各方會晤,不論暗中眾人如何的勾心斗角,但在平日裡還是注意著對方的動向,同時在表面上這些人更是其樂融融的姿態。
馬車上,花惜容雖然黏著蘇墨,但是心思依然放在了正事上面。
像他這種男人,當然不會只是個沉溺於美色的紈褲子。
他右手抱著蘇墨的肩膀,身子隨著馬車晃動著,隨意的翹著腿,看上去很是慵懶隨意,側過眸子,用那性感中充滿了磁性的聲音說道:「謝老大,您現在覺著可以了麼?身子還不舒服?要不要我做些什麼?」
謝千夜知道他問的什麼,但見男子慢慢地睜開了狹長的眸子,那雙眼睛無比犀利,仿佛能夠洞穿一切,而他面容俊美絕倫,唯獨臉色有一些淡淡的煞白,低聲道:「花惜容,魔界的道路實在是太陡了,記得要修很多條寬敞的道路。」
花惜容不由輕笑一聲,「天空城一路順暢,到處都是平坦的大道,魔界當然不能比,謝老大既然這麼說了,那麼我肯定會照辦的。」
謝千夜輕輕地嗯了一聲,雖然神色很糟糕,但依然還是直著身子,端著架子,貴氣天生,天質自然,接著曼然冷聲道:「花惜容,記得在外面叫我葉公子,我這次畢竟還是微服出巡。」
花惜容眨了眨眼睛,嘴角輕揚,美眸流轉,風情萬種地微微頷首道:「爺當然知道,葉公子日理萬機,平日裡當然非常辛苦勞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這世上身份最尊貴的莫過於閣下了,您畢竟是天上天下的第一號大人物,您的身份要是在這裡曝光,還不驚呆了一片人?」
說著,他忽然轉過眸子看向蘇墨,伸手輕輕地理了理她的髮絲和衣衫,「小陌,這次我們和謝老大……不對……是和葉老大在一起出行,簡直就是天大的臉面啊!你怎麼也要和葉老大在一起多說個幾句話,拍拍馬屁,這樣的機會可是非常難得的,簡直就是千載難逢。」
說著,他居然把蘇墨抱到了懷裡,也不管蘇墨願不願意,聲音裡卻有些欠扁的好聽,「總之我們給葉老大讓點空間,馬車還是太狹隘了些,你坐在爺的腿上剛剛好不是?」
蘇墨掙扎了一下,卻是無法擺脫對方,她端身正坐,嘴角抽了抽,懶得理會花惜容的鹹豬手。
不過,她卻知道花惜容另一廂也是為了她好。
如今,能結交到謝千夜這樣強大的男人,是世間任何一位官員都無比渴望的事情。
畢竟,謝千夜是三界通天的大人物,宛若神邸。
此人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庶子,成為了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不過僅僅用了很短的時間。
關於他的傳聞實在很多,數不勝數。
他不但才華橫溢,懂得蟄伏,而且手腕狠厲。
殺伐果斷,實力驚人,而且從來不給敵人留下任何的余地。
雖然,蘇墨有時候也會想起自己在天空城被囚禁的時日,甚至會懷疑到天空城所有有權有勢的人物,當然也包括這個謝千夜,不知為何,曾經看到這個男子她也會感覺緊張,有些不寒而栗,但這個男人卻給她一種很矛盾的感覺,此人據說是從來不近美色的,向來潔身自好,高高在上,不近人情,就是任何達官貴人送來的美人都會被他拒之千裡之外,而且此人對於權利有著絕對的掌控欲,從不會做任何威脅到自己權利的事情,從客觀的角度來看,蘇墨覺著謝千夜應該並不是那個囚禁她的男人。
她如青蔥般的指尖輕輕撫過天書,神識探過天書中的冊子,暗忖這個男人莫非就是魔界第一任聖女心中喜歡的男子?
至此,蘇墨側了側眸子,覺著應該很有可能。
只是眼下她還不適宜提出聖女的冊子,因為這個男人面無表情的坐著,兩道如遠山般修長好看的眉無意識地蹙了蹙,目光凜冽。
但是知道這個通天的人物居然也會暈車,居然也會路癡,蘇墨指尖摸了摸面頰,心中自然覺著非常好笑。
如此高大不凡的男人原來也有尋常的一面。
她知道此人在天空城內幾乎無法休息片刻,在動亂的時期,僅靠他一個人撐起天空之城,與人斗,與天斗,與所有的勢力爭斗,方才得到那頭頂一片絢爛天空,看似高高在上,看似冷漠無情,而他畢竟是人,是人終究還是會累!
當然她知道這個男人囚禁過師纓,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喜歡。
不論二人是什麼緣故,她都會對這個囚禁師纓的男人有那麼一絲不喜。
相比之下她還是喜歡師纓那種男子,與世無爭,心若清風,隨意悠然,自由自在,游歷天下,與她相逢,相依相偎,不離不棄。
只見男人如黑面神一樣沉穩的坐著,渾身上下釋放出尊貴的氣息,卻與姬白高高在上的神邸風情不同,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尊貴無匹的絕世霸氣。
感覺到蘇墨在看他,而他只是慢慢的看了一眼蘇墨,眼中光芒說不出的幽深難測,卻是並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花惜容不由笑道:「葉老大這次暈車似乎很不舒服。」
謝千夜凝了凝眉,瑩潤修長的食指慢慢揉了揉太陽穴道:「嗯,的確很不舒服。」
花惜容一手緊扣著蘇墨的腰,蘇墨忽然想起姬白用魔界藥物治療冰狐暈車的事情,她似笑非笑的淡淡說道:「不如我來試試?」
「你可以?」花惜容揚了揚眉,不由一怔。
「嗯,姬白當初給我用過一些簡單尋常的藥物,方子很簡單,我想應該會有用。」蘇墨悠悠然的說道,卻並沒有提到冰狐。
「小陌,你又不是大夫,我們葉老大的身份可不是讓你這個生手用來擺弄的。」花惜容吁了口氣,唇邊氣息離蘇墨的面龐半寸不到,十分旖旎。
「無妨,姬白的醫術我還是相信的,不如就讓她來試試吧。」謝千夜懶懶抬眼,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慢慢坐起身子。
蘇墨立刻從天書內弄出一塊魔界的藥物,輕輕的切了一片,配著人界的生薑,送入到謝千夜的面前,謝千夜目光落在她纖細修長的手指上,微微勾了勾嘴唇,張開嘴唇含入口中。
「如何了?」半晌,蘇墨挑起美麗的黛眉問道。
「嗯,好多了,這藥物果然有用。」謝千夜深吸了口氣,沒想到這個女子原來也會照顧人。
「嘖嘖,小陌若是學醫的話應該不錯,爺就是喜歡如此冰雪聰明的小陌。」花惜容的手在蘇墨的腰間來回的撫摩著,仗著馬車的空間不大,料想對方也不會逃到哪兒去,何況在這些日子他對她糾纏的很緊,對方早已經被他折磨的沒了脾氣,花惜容接著輕聲笑道:「葉老大,小陌伺候人是一流的,爺可是非常喜歡她伺候我呢!」
謝千夜深深看了一眼蘇墨,眼眸目光深不見底,「的確是聰明伶俐。」
聽到謝千夜的贊許,花惜容似乎很有臉面,他把蘇墨抱的更緊了一些,甚至於他的小腹已經貼緊到了對方的肌膚,隨著馬車的晃動,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觸著她,「對了,葉老大,這次魔界大多數人都同意三界的人互通,也就是說我花惜容已徹底贏了這一局,以後爺會努力奪權的。」
謝千夜側過身子,瞇著眸子輕靠在馬車上,目光看向遠處,淡淡道:「嗯,魔界雖然動亂,但是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所以閣下還是早日把魔界安定下來,盡快成為一方霸主。」
「放心,爺肯定會把所有的權利都握在爺的手心裡。」花惜容卻是握住了蘇墨的手掌,輕輕的撫摸了一番。
蘇墨靜靜的坐在一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今日與兩個尊貴的男人坐在一輛馬車內,聽到的最多的莫過於權利權利,不論是花惜容還是謝千夜都是對權利有著絕對掌控的人物。
而她也知道自己必須依附權利,才能讓蘇家的生意更為長久。
權利,或許才是謝千夜的一切,這個男人心目中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女人的存在。
蘇墨輕輕吁了口氣,覺著自己還是莫要胡思亂想的好。
此時,馬車已經行走了很久,道路越來越窄,但花惜容的馬車卻是行走的很慢。
但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從後面奔了過來,一個長相漂亮的男子從馬車內露出頭來,目光冷冷掃了一眼花惜容的馬車,看到對方馬車似乎寒磣了一些,左右看了看,又沒有看到什麼護衛,便沖馬車內喊道:「喂,這馬車是你們的吧,擋到我的路了,還不往旁邊挪一挪。」
花惜容皺了皺眉,而他旁側坐著的則是蘇墨,對方這種命令式的口氣讓他很不爽,蘇墨冷淡的回頭看了看,發現山道上的位置分明很是寬敞,完全可以讓對方慢慢的行駛過去,但對方似乎對他們很是不爽,言語一直咄咄逼人,蘇墨就道:「你過去吧,道路可以並駕齊驅,又不影響閣下。」
那美少年立刻瞪著眼睛道:「你這小兒究竟怎麼回事,你區區一輛貧賤的馬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難道不知道給貴人讓路?本公子可告訴你們,我的馬車價值不菲,若是不慎被你們的馬車給蹭了,你們這種人可是賠不起的。」
「哦?」蘇墨勾了勾嘴唇,沒想到一出來就遇到這些不長眼的東西。
「嗤。」花惜容忍不住輕笑一聲,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了。
「花爺,您看要不要把您的名字報上去呢?」蘇墨目光斜挑,淡淡說道。
「小陌,如今你聖子的身份也是很了得,你何必用爺的名聲壓人?爺只想看你欺負人。」花惜容對她眨了眨眼睛。
「可是我不喜歡仗勢欺人呢。」蘇墨悠悠的說道。
「放心,對方不過是個尋常諸侯的子嗣,而且看樣子大概已經是老夫人的面首了,所以才這麼囂張跋扈的,這種男人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為是的魔界貴族,根本不用理會。」花惜容目光鄙夷的說道。
「那好,這一路上也沒什麼樂趣,我倒是很想玩一玩呢。」蘇墨悠悠一笑。
「哦?小陌想要怎麼對付他?」花惜容唯恐天下不亂的問道。
「謝老大,你好些了沒有?」蘇墨忽然問道。
「嗯,好些了。」謝千夜揉了揉太陽穴,微微頷首。
「那就得罪了。」蘇墨抿唇一笑,忽然縱身打開了馬車的門,從馬車內跳到了車夫的身側,那車夫不由嚇了一跳。
但見蘇墨從他手中奪走了鞭子,飛快一揚鞭子,「啪」一聲甩到了前面兩匹馬兒的身上,那兩匹馬兒吃痛,立刻狂奔了起來,但見馬車內兩個大男人的身子頓時向後一仰,花惜容撓了撓頭,這個女人真是瘋狂。
一路策著馬車飛奔,蘇墨唇邊冷笑一聲,朝著對面的美少年伸出一只胳膊,大拇指朝下。
「他***!居然敢跟本公子叫板!」那少年立刻大罵了一聲,也撲了出來一腳就將撅著屁股趕馬車的車夫踢飛了過去,然後甩起一鞭子就追了上去,畢竟他們這些紈褲向來喜歡走馬章台,比試賽馬都是不在話下,這種時候怎會允許一個小兒與他較真。
看到對方看似尋常的馬車居然飛奔起來,速度極快。
那個貴族少年立刻臉色不爽,「不知死活,居然和我賽馬?」
他也立刻揚起鞭子沖了出去,然而卻是無法追上,畢竟花惜容弄來的卻是兩匹人界裡才有的汗血寶馬,奔跑的速度令人汗顏。一路上瘋狂疾馳,但見美少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很快接近了城池,但見道路上看到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飛快駛來,周圍的人連忙讓路。
蘇墨唇邊立刻揚起得意的笑容,對著身後馬車內的男子道:「兩位爺,速度夠快吧!」
花惜容看著她英姿颯颯的模樣,心跳加快,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小陌,也太快了。」
「但是絕對很穩當。」蘇墨很是自信的說道。
謝千夜沉著面容,卻是一直沒有說話。
六藝之一,御術,蘇墨精通六藝,當然在駕車方面向來不差。
「已經到了。」蘇墨已經穩穩的停下。
「小陌,那個少年你要如何處理?」花惜容似笑非笑問道。
「花爺,既然你們不想隨意出面,那麼二位就一直低調些好了,我和你裝作不認識,至於其他人,我會處理好的。」蘇墨唇邊勾起冷嘲的笑意。
「好啊!這次爺不出馬,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花惜容唇邊似笑非笑。
半晌,後面的少年終於駕車追了過來。
他氣惱的大叫一聲,「兀那小兒,你居然敢和本公子叫板,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然而,當他看到對方居然是一個比自己還要美麗百倍的絕色少年時,頓時心中很是不愉,覺著這少年八成是另一個面首,大概是跑來奪寵的。
怎知道蘇墨的譜兒比他還要大,身上穿戴的那叫做一個華麗,都是花惜容特意給她准備的服飾,那少年先是一愣,隨即大笑,「沒想到還是位美貌小兒,看來是個兔兒爺。」他身後的兩位保鏢立刻跟著大笑,帶著放肆且無恥的眼神,毫無顧忌地打量著蘇墨,畢竟,在魔界除了花惜容之外很少有其他勢力更強大的家族可以與他們的公子抗衡。
「說誰是兔兒爺?」蘇墨漂亮的眉頭立刻豎起。
「當然在說你,怎麼著?」
蘇墨微微一笑,手中拿著鞭子,上前甩手就是一鞭子,直接狠狠地甩在了那美貌少年的臉上,打得那少年臉色一道紅痕,腦袋裡嗡嗡作響,蘇墨冷笑一聲,「嘴巴給我放乾淨。」
那少年沒想到對方居然說出手就已出手,甚至當著眾人抽了他一鞭子,而且毫不留情的打了他的臉,他摸了摸面頰,火辣辣的疼,當即惱羞成怒,抬手就提著鞭子朝蘇墨抽了過去,嘴裡惡狠狠地罵道:「好你一個無恥的小兒,居然還敢打爺,真是不要命了,看爺今天不把你滅了,還要讓你們全家陪葬。」
少年的鞭子如重重飛影,攻擊連連。
蘇墨知道這人會出手耍橫,看起來平平常常的,沒想到鞭法卻很厲害。
她立刻往後一退,閃開那少年的鞭子,飛快轉身,抬腳就是一踹,正好踹在美少年的小腹上,將對方踢得摔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勾起嘴唇冷笑一聲:「不要命的是你,還真是愚蠢,若是再來煩人,我立刻就用鞭子打爛閣下的嘴。」
此刻,看到少年吃虧後,美少年身後的兩名保鏢方才反應過來。
二人連忙拿出了法器,接著大喝了一聲,出手就上。
蘇墨身形飛快躲避,兩手成拳,一左一右抬手,如電如梭,就狠狠地敲掉了二人滿嘴的牙齒,如今在魔界遇到這些蠻橫的人,她已經習慣了拳腳招呼。
「你等著……你有本事等著。」那美少年瞪著眼睛大聲叫道,他這次要尋些幫手過來,沒想到剛剛代表老夫人出使會議,居然就遇到了刺頭兒,只要對方不是花惜容那邊的,那他一定要讓對方嘗嘗自己的厲害。
「我說閣下是老夫人的面首是吧?」蘇墨忽然回眸一笑。
「你……」少年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他的身份。
周圍圍觀的眾人不由指指點點,此地來的人各種身份的都有,當他們聽說對方是老夫人的面首時,面容不由帶著一些鄙夷。
但見蘇墨笑了笑,目光就像看著認得多年的老友一般,語氣忽然變得溫柔無比,「你看你,長得還算人模人樣的卻跑去給一個老夫人做面首,本來就是有身份的人,何必伺候一個無恥的老婦?方才你的馬車不就是讓我的馬車讓路嗎,我一路飛奔著,閣下卻緊追不捨,這麼一點點小事,只要你我好好商量一下不就解決了嗎?不過閣下似乎覺著自己是一個面首,就想要仗勢欺人對不對?」
「我就是要仗勢欺人。」那少年破口就想大罵。
周圍眾人的目光看著他更加鄙夷,暗道做面首都成了這個德行,可見那老夫人身旁的人實在不敢恭維。
蘇墨優雅的一笑,如今她就是要讓眾人覺著老夫人身旁的人不堪重用。
那少年還是嚷嚷著,卻看到對方一鞭子抽來自己居然已經喊不出聲音來,蘇墨輕輕的抽過,他口中的牙齒居然全部都落在了地上,而他的美貌已經盡毀,此刻眼神裡頓時有一些驚恐慌亂。
因為他看到對方身側站著無數的機關人,而這些機關人讓他想到了聖子的傳言。
蘇墨眉目如畫,悠悠然道:「回去告訴你家老夫人,你不過是區區一條狗而已。我只是打了一條狗,她那個主人實在是不怎地,魔界以後也沒有她那個無恥婦人的位置,不信我們走著瞧。」蘇墨輕笑一聲,卻是策著馬車慢慢地向城內走去。
那少年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沒想到自己出來就遇到了傳說中的聖子,遇到花惜容身側的人,那馬車內的一定就是花惜容了。
那個花惜容,如今就是老夫人也忌憚三分,他真是踢到了鐵板。
此刻,蘇墨回眸道:「二位平日裡高高在上,遇到這種不長眼的,是不是覺著很有意思。」
「我覺著你這麼仗勢欺人也很無恥。」花惜容輕笑一聲。
「仗勢欺人?我只是看誰的拳頭硬而已。」說著,蘇墨一拉韁繩,把馬車交給了旁側的車夫。
「是不是已經到了?」花惜容問道。
「嗯,到了,這次很快不是?」
「這次馬車速度太快了,居然提前了幾個時辰趕到了此地,好了,爺要回去睡一睡,夜裡小陌記得來找爺喝一杯如何?」花惜容唇邊一笑。
「好。」蘇墨也沒有拒絕。
然而,卻見謝千夜慢慢從馬車內走出來,臉色很不好,他的手指扶在馬車的邊緣上,指節泛白,狹長的眸子慢慢掃過蘇墨一眼,接著拿出了一個帷帽輕輕的戴在了自己頭上,依然氣勢逼人,氣度不凡,可見撐的很辛苦,蘇墨見狀不由吐了吐舌。
「小陌,這次,葉老大對你的印象可是非常深刻了。」花惜容在蘇墨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想起蘇墨賽馬的時候,謝千夜闔著眸子,面色煞白,這輩子他都沒有見過謝千夜有過那種神情,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今,三方大會在魔界名城舉辦,但見此地景色極好,處處蒼松翠柏,隱隱可見華貴富麗的客棧一角,月色朦朧,霧色重重,每每到了夜裡,周圍美麗絢爛的燈柱璀璨,處處都是月光石,但見周圍的色彩朦朧輝映,周圍像是一幅奢華的水墨畫。
魔界的貴族喜歡歌舞,魔界的女子喜歡歌舞,雖然長相不佳,卻個個戴著面具在場內舞蹈著。
花惜容端了一杯美酒,與蘇墨坐在一起慢慢暢快的品嘗著。
二人都各自戴著一個面具,旁人也認不得二人是誰。
品嘗了一會兒美酒,蘇墨發現花惜容在某些方面與虞染有些相似。
虞染喜歡喝酒,花惜容也是一樣。虞染喜歡黏人,花惜容更是黏人。
就在二人坐在酒席上時,並沒有看到謝千夜的身影,謝千夜自從進入到客棧後,就再也沒有從客房內出來。蘇墨知道自己這次做的過分了一些,不過她倒是覺著無所謂,甚至有些洋洋自得,畢竟這世上有幾個人敢把赫赫有名的天空城太子爺,折磨的瘋狂暈車。
酒宴中,許多女子都被花惜容與蘇墨的風度折服,雖然看不到對方面容,卻依然向來邀請二人共舞。
花惜容與蘇墨卻是拒絕了所有的人,兩人在一起坐了很久,旁人最後也把二人看作是斷袖。
「小陌,來魔界難得放鬆一次,喜歡什麼就去做,爺絕對不攔著。」花惜容這時候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酒的味道真是不錯,難得品嘗一次,不過似乎酒勁大了一些。」蘇墨面容已經變得緋紅,而她向來不勝酒力,一個不慎就喝多了。
「小陌,小陌……」耳畔傳來花惜容的聲音,而她面前都是燈紅酒綠,周圍的一切都朦朦朧朧。
舞曲悠揚,她覺著一個男子抱著她慢慢的走著,她本以為是在與虞染共舞,不過那男子卻是並不會跳舞。
她心情有些不悅,卻抱著對方想要翩然起舞,卻是不慎肌膚輕輕碰觸到了對方。
對方是軟玉溫香在懷,她感覺對方身上某一處被她點燃。
蘇墨忘記自己是怎麼回去的,感覺自己蜷縮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慢慢的回去。
此刻,蘇墨穿戴著少年的衣衫,所有的衣物都穿戴的整整齊齊,睡夢中卻是曲線玲瓏,一只迷人的玉足從被褥內伸了出來,而她如此美麗的睡姿實在是無比撩人。
花惜容輕歎一聲,自己抱著她進入屋中,這個女人居然一點警覺都沒有,他已經忍不住伸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面頰,他看向她迷人的嘴唇。
「嗯……」夢中的蘇墨輕輕夢囈了一聲,感覺到了面容傳來淡淡的熱息。
一吻,落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