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2 章
有寶寶了

自從眾男人們恢復了輪迴台的記憶,自然要消化個一兩日。

畢竟,那些憑空多出來的記憶,絕非小可,徹底打亂了眾男子們平靜如水般的心潮。

恰是個「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此情此景,他們需要回味很久,感悟很久,尤其是那美好的洞房花燭之夜。

當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陌哥放出的尋找後宮佳男六百的旨意,天界京都皇城內每日都湧來了眾貴族男子無數。金碧輝煌的大使館內每日都有邊遠處來的諸多客人,外面車水馬龍,往來的貴族們絡繹不絕。

這些人的到來自然與瀧月帝姬有關。

世人都雲:「瀧月帝姬,乃是奇女子也,手腕了得,雖然有七個契約,卻是身份尊貴,坎配後宮男三千,此真美人也。」

於是,不論是慕名者,還是求利者,都紛紛而至。

然而若要取締男嬪之事,絕非尋常的事情。

雖然並非正式的聖旨,只是宮內傳出的通報,但也是覆水難收。

所以眾人的怒火,也需要眾契約者們來平息。

畢竟這選男嬪與選女嬪是兩碼事情,女人們在後宮中充當的不過是花瓶般的角色,但蘇墨所選的六百多男嬪都是各方勢力中有些本領的男兒,若驀然取消這些人選,他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據說其中也有人暗戀傾慕瀧月帝姬多年,若是不見到瀧月帝姬絕對不會回去的,偏生陌哥把這件事情都推脫到了各個契約者的身上,囑咐六個男人對付至少六百個男人,而且是六百個身份不尋常的貴族男人,這也絕對不是一樁容易的事情。

所以,選男嬪之事並未偃旗息鼓。

但見六個男人威逼利誘,各種手腕齊齊施展。

花爺用金錢暗中砸過一眾貴族,逼退了一大半見利忘義之輩。

謝千夜恩威並施,以權壓人,又逼退了上百人選。

師纓其人無恥且腹黑,滿腹黑水也徹底用到了極致,他竟與姬白聯手,劍修們被派出各地,專程挖掘出眾貴族的各種醜聞無數,再暗中散布出去,逼得眾人不得不退出評選。

當然,剩下的還有些頑固之輩,不易對付。

聞人奕亦絕非等閒之輩,帶領東陵衛喬裝改扮為候選人,故意在舊樓內挑起事端,令得眾男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接著一批東陵衛立刻前來,把一眾鬧事之人打入到了牢獄中,各自遣返了回去。

貪財者走了,畏懼權勢者走了,挑事生非者亦離去。

但凡潔身自好的,不肯生事的也一樣被人算計,當他們出去一瞻帝姬容貌時,居然遭遇到賊人打劫,隨後一個美少年挺身而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少年既然有救命之恩,當然眾人不能隨隨便便的打發,於是眾人與少年一起去了酒樓,偏生眾人被那少年給灌醉了酒,轉身又被送到了各大青樓花坊內。

那少年臨行時也不閒著,轉手扒走他們身上的錢袋與衣物,為他們點了最美麗的仙界花魁,而後眾人酒醒發現身側躺著一個裸身女子,而後給他們扣上一頂尋花問柳後,卻不給銀子的黑帽子,列上了各地風月場所的黑名單內,可謂是斯文掃地,名譽掃地。

最後,諸多人選中,也只剩下那麼十多個人而已。

據說這十多個男人對瀧月帝姬傾慕非常,心中對待帝姬恍若偶像。

生平若不見瀧月帝姬,就是打斷他們的腿也絕對不會走的。

對於剩下的頑固派,眾人索性放任自流。

不知不覺,婚期的事情又拖延了七八日。

清和宮內,遠遠就看到一座美輪美奐的荷花池,池子當中有一個漂亮且精致的小亭,在庭院內,蘇墨剛剛抿了一口茶水,忽然「嗯」一聲輕輕的捂住嘴唇,皺起眉頭,闔上了眸子。

她睫毛顫動了片刻,忍了半晌,方才壓制下心中的潮意。

師纓一襲白衣走上前來,眉目含情,笑意悠然,一派儒雅之色,語氣小心翼翼地問道:「墨兒,你方才怎麼了?這兩日似乎你不大對勁?」

蘇墨轉過眸子,異樣的紅暈在頰上久久沒有褪去道:「阿纓,這些日子裡我總是覺著犯困,而且胃裡面很不舒服,是不是女人一聽到成婚就會這樣子?」說著蘇墨揚起袖子來輕輕的打了個哈欠,如斯佳人慵懶的靠在檀木椅子上,依然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師纓差異,以往她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症狀。

微微勾唇一笑,師纓緩緩地說道:「我聽說很多女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成婚之前不知道要嫁給怎樣的男人,頓時沒有胃口,心情惶恐,寢食難安。」

「我也有些惶恐,而且沒有什麼胃口。」蘇墨抬起美眸一笑。

「可惜我眼下又做了一些膳食,你看看有沒有胃口?」師纓從身後提出一個食盒來,從裡面端出幾樣精致的點心。

「阿纓,我真的沒有胃口。」蘇墨微微蹙眉。

「嘗一口如何?」師纓拿出一粒點心,送到她的唇畔。

「真不想吃。」蘇墨伸出指尖,掩住了口。

「師纓,墨兒說了不喜歡吃。」花惜容從不遠處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來。

「原來是花爺,莫非你很閒?」師纓雖然溫文爾雅的笑著,卻是不悅地問道。

「爺當然不閒,不過過來看看自己的女人而已,怎知一來就看到你強迫她做些不喜歡的事情,既然她不喜歡的東西,就不要強加給她,瞧瞧你,給她做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花惜容目光掃過桌前的食盒,對著師纓嗤之以鼻,接著不屑地指責了幾句,「瞧瞧,你這湯做的顏色油膩膩的,莫說墨兒沒有胃口,就是爺看著也沒有胃口。」

「此乃養生牛雜湯而已,這可是姬白寫的一些食譜,所以我就照做了,而且平日裡墨兒也是這麼喝的。」師纓輕輕一歎,覺著自己很是無辜。

「嘖嘖,師纓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姬白他不過是個劍修,而且只是一個大夫,又不是什麼大廚子,你們兩個莫要以為合作起來就可以做出什麼山珍海味來,我覺著二位真是過猶不及。」花惜容妖嬈萬分地輕輕皺了皺鼻子,鄙夷的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師纓沉吟了片刻,心中覺著那些菜譜似乎很不靠譜。

「師纓,記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莫給墨兒亂喝,還是爺從外面弄來的廚子更合適些。」花惜容眼神裡帶著幾分輕嘲。

「不過閣下帶來的人我可不放心,萬一投毒豈不是很慘?」師纓笑吟吟地說道。

「爺雇來的人當然是忠心耿耿的了,看來,有些人自己做不出來出類拔萃的膳食,卻是喜歡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居然還要和其他男人爭風吃醋,出言誹謗,這種男人可真是無趣無恥卑鄙。」花惜容的眸子斜睨著師纓說道。

「我怎比得過花爺富可敵國,只要花爺用金錢砸下去,很多想做男嬪的男人們望著花爺就覺著財大氣粗,恨不能沖著花爺的石榴褲去了,花爺不論是黑人欺負人都喜用銀子,做什麼都是銀子當前,我等淒苦窮人只有自己動手做湯羹,怎知道還落得一個被人奚落的下場。」師纓微微一笑,意有所指。

「爺的銀子都是自己親手掙來的,不是偷的,不說搶的,而且爺再黑也黑不過你啊。」花惜容咬了咬牙,心中更是不屑。

師纓這個人委實口蜜腹劍,認識他後一直被他的外表所隱瞞。

若非眾人都有了喜歡的女人,師纓也不會輕易暴露出他可怕的一面。

每個契約者都深受其害,委實不好過。

師纓此人太過無恥,手腕卑鄙。

所有的契約者大概都希望看到師纓吃癟。

但是花惜容甫一想到蘇墨前些日子居然收拾了師纓一番,他的心情頓時又愉悅了許多。

忽然,蘇墨又捂著嘴唇,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墨兒,要不我把姬白叫來。」師纓關切的問道。

「纓先生,可不用多此一舉,可惜姬白不在,他只顧著忙碌操辦婚事去了。」旁邊的花惜容連忙湊到蘇墨身側,眨著妖嬈的眸子,低聲說道,「小墨,要不要花爺我出去花銀子請個大夫?」

「花爺,墨兒如今可是瀧月帝姬,這兒不是輪迴台,何況宮裡面有大把的御醫。」師纓輕笑了一聲。

「爺有銀子,爺喜歡自己請大夫,難道不可?」花惜容故意尋釁。

「你們兩個不用爭了,我不需要什麼大夫,其實本是小毛病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蘇墨輕蹙著漂亮的黛眉,輕輕擺了擺手,接著輕撫著胸口,淡淡道:「大抵我只是昨晚喝了油膩的羹湯,夜裡又喝了一碗酸梅湯解膩,大約這兩種湯裡有什麼中藥互相犯沖,突然覺著胃裡面不大舒服而已。」

話雖如此,但不知為何,她總是覺著自己有些不對之處。

隱隱約約中,她仿佛經歷過這一幕。

好像是在那一夢千年中,自己有這種情形,但已經太過恍惚了。

若說她有沒有受到輪迴台的影響,自然也是有的。

「真的無事?」師纓與花惜容異口同聲的問道。

「真的無事。」蘇墨已經坐直了身子。

「那就好,墨兒,以後你想吃什麼,纓都會立刻去做的。」師纓笑瞇瞇地說道。

「是啊,以後也可以告訴爺,爺會派人給你買來。」花惜容嫵媚一笑。

「花爺,纓某親手所做的東西才是最好,她怎會看上外面的廚藝?」

「小墨與我在魔界的時候,吃過不少的攤販早點,那時候你師纓又在何處?」

蘇墨聽著二人爭吵,腦袋裡覺著有些聒噪,她眼皮抬了抬問道:「別吵了,虞染那裡怎樣了?」

師纓立刻回眸道:「放心,我們已經送信過去了,總之他肯定會來的。」

蘇墨頷首:「那就有勞二位了。」

花惜容擺了擺手,「我們都是夫妻了,客氣什麼?」

蘇墨輕輕嗯了一聲,勾起了紅唇,她的絕美笑靨在這晨光裡,只讓那朝陽失色,朝霞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把那身綢緞映成了霞衣,恍若最美的新娘子,師纓與花惜容瞧在了眼中,喜在心中。

接下來所有人的也開始去忙碌婚事,蘇墨閒來無事准備去外面鋪子裡瞧瞧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料子,雖然說天界皇族可以富有天下,但是身為一個女人,她的婚事自然也要親力親為。

她向來不喜有人跟著,屏退了下人,一個人出去在街道上走了一段路程,再次覺著身子很不舒服,只好來到了一棵樹下休憩了片刻。

遠遠的看到一個白衣男子走了過來,此人長髮飛舞,風度翩翩,高貴俊朗,正是聞人奕。

當聞人奕的目光瞧見蘇墨後,立刻停駐了腳步,眼神深沉的看著蘇墨,語氣關切地問道:「墨兒,你怎一個人在這裡?」

「閒來無事,我出來走一走。」蘇墨回答。

「墨兒,我看你的氣色似乎很不好。」

蘇墨伸手撫過面頰,輕歎一聲,「是麼?真的很糟?」

聞人奕頷首道:「嗯,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看大夫?奕,我覺著應該沒有什麼?」蘇墨凝眉回答。

「墨兒,還是去看看吧!否則我覺著不放心。」聞人奕伸出手,輕握住了她的指尖。男子雖然手掌冰冷,但握住蘇墨後掌心中傳來一絲暖意。

「奕,沒想到我們兩個又要拜堂成親一次。」蘇墨忽然感慨萬千的說道。

「墨兒,人界那次不過是輪迴台的成親形式,我們現在既然回到了天界,當然要按照天界的規矩來辦。」聞人奕表情深沉的說著。

「對了,天界回來後,你母親她現在可好?」蘇墨憑著直覺問道。

「她還好,身子不像人界那時候那般糟糕。」聞人奕淡淡回答。

「那就好,否則我心中很愧疚。」

「不需要愧疚,輪迴台只是去歷劫的,我們依然回到了天界,我的母親依然還是芳夫人。」

「奕,以後我們要好好孝敬她。」

「嗯,但願如此,我娘已經叮囑我快些成婚,早日生下子嗣給她,但你的身子似乎……」

「也好,帶我隨便去一個鋪子看看。」蘇墨指尖撫過胸口,悠悠一歎。

「好,跟我走。」聞人奕拉著她的手,二人直接去了最近的醫鋪。

三條街外有一處天界開設的保和堂,天界的醫鋪其實與人界的醫鋪看上去差別並不甚大,只是藥材的種類更多了一些,其中以丹藥居多,坐堂的大夫也是一些白髮如雪的老者。

蘇墨進入藥鋪並沒有稟明身份,近來鋪子內的病人並不多,倒也不需排隊,而她徑直來到一位大夫前面,伸出手放在桌前,悠悠道:「勞煩大夫看看我的身子有什麼問題?是不是我太過疲勞了?」

……

虞染正坐在祖祠裡,翹著二郎腿,手中拿著一只雞腿,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忽然外面的門打開一條縫,虞染連忙把雞腿藏了起來,順便抹了抹手。

「時間到了沒有?」虞染立刻問道。

「還早。」門口來的人正是夏楓。

「你怎來了?雞腿我還沒有吃完,又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來?」

「染公子,我只帶來一個消息。」

「哦?什麼消息?」

「瀧月帝姬要成婚了,她與你清和宮的師兄弟們准備成婚。」

「此乃是好事一樁。」虞染勾起嘴唇一笑,表示很理解,雖然他不清楚自己那些師兄弟們是怎樣妥協的,但是他會勸他們節哀順變的,尤其是聞人奕。

「染公子,不論如何你身為契約者,且不說願不願意,也要有所表示才可以。」夏楓接著低聲說道。

「知道了。」虞染懶洋洋地直起身子,「那個瀧月帝姬雖然我沒有興趣,不過聞人奕是我表兄,其他師兄弟們也是關系很熟的,既然他們成婚,我也要備上厚禮,我這就過去一趟。」

「甚好,禮物我已替你備好了。」

「多謝了。」虞染對他眨了眨眼睛。

虞染說走即走,抵達清和宮已經是三日後,他坐著飛船來的很快。

立於飛行器上,虞染看著天際那滾滾飛騰的雲,還有一望無際的天穹,他心中感慨萬千。

很快即將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了,他當然歡愉無比。

直到看到清和宮的高山在眼前浮現,虞染歸來的心情更甚了。

「墨兒,你有沒有想我?」飛船落下,虞染徑直奔著清和宮內蘇墨的洞府而去。

然而一路上到處都是張燈結彩,他並沒有太過在意。

大概這些都是那幾位師兄弟們准備的吧!畢竟六位元老級別的大人物同一日內成婚,真是清和宮萬年難遇的一樁大事情。

然而,當他接近蘇墨的住所時,卻發現這裡是喜慶之色最為艷麗的一處院子,饒是虞染歸心似箭,也不由心中差異無比。

院內一個女子穿戴著喜服,旁側的兩名侍婢正在為她修改著身量。

那紅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蘇墨。

虞染微微一怔,目光差異地打量她一番,沒想到她居然會在此地穿戴著鳳冠霞帔,美艷而不可方物,而那身綢緞上正繡著富貴牡丹花開,鳳凰九尾,乃是按照世子妃等高階身份特制出的喜服,虞染瞧在眼裡喜在心裡,暗忖難道是父親大人為了他的婚事刻意去做的?想要另外給他一個驚喜?他的確是又驚又喜。

「墨兒。」他連忙上前幾步,輕喚了她一聲。

「染?」蘇墨回眸看到了虞染,驚訝之余,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歡喜。

「墨兒,這次你是不是要准備嫁給我了?」虞染向前兩步,長臂一舒,將女子抱個滿懷。

「嗯,想的。」蘇墨眨了眨眼睛。

「極好,極好,我就說家裡人一定是支持我的。」虞染握住了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手中輕輕地摩挲著。

蘇墨輕輕靠在他的身上,接下來那股如竹般清雅的男兒氣息已將她包圍住,那美妙的感覺如同暢游在天地間一般,沉穩而自在。感受著男兒寬厚的臂膀,讓她感受到了如沐春風般的暖意,而此時蘇墨無比歡喜的看著他,這感覺極好極好。

「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過來了。」

「當然要快了,畢竟師兄他們也准備和瀧月帝姬成婚,不知道我們與他們是不是湊到一起了?」

「……」蘇墨驀然一怔,沒想到其他契約者這事情辦的很不地道,居然到現在虞染依然不清楚她的真正身份。

「墨兒,這次我們成婚,師兄他們也成婚,讓他們瞧瞧我的新娘子是多麼的美麗,也讓那個瀧月帝姬自慚形穢。這世上只有我的墨兒是最漂亮的,還有我爹爹他們……居然偷偷的給你置辦了這一身行頭,險些要把我隱瞞過去,至於那個瀧月帝姬我說什麼也不會娶她,我心裡只有你一個。」虞染睜著星辰般的眸子,情意綿綿的說道。

聽著虞染的話語,蘇墨目光一凜,只覺著刺耳無比。

周圍侍婢乃是宮中女子,她們未曾見過虞染,聽聞此言,不由面面相覷。

「你們看什麼看?都下去吧!」虞染覺著周圍侍婢委實沒有眼色,立刻吩咐周圍人離去。

兩個侍婢瞧了瞧蘇墨,身形未動。

蘇墨看了她們一眼,「都下去吧!」

虞染瞧著她不怒自威的氣度,不禁一怔。

兩個侍婢立刻卑躬屈膝地道:「是,帝姬。」

虞染立刻好奇地問道:「墨兒,她們叫你什麼?嫡……什麼姬?」

蘇墨緩緩抬起眸子,看著虞染,心中冷笑了一聲,接著道:「染,我有一件事情到現在還未告訴你。」

虞染笑道:「何事?」

蘇墨直視著虞染的眸子,低低的,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其實,我就是瀧月帝姬。」

虞染立刻瞪大了眼睛,只覺著一盆冷水從頭頂潑下,雙耳中一陣轟鳴。

蘇墨,瀧月帝姬?怎會是一個人?

半晌,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墨,「等等,卿卿,你說的不是真的?」

蘇墨勾了勾紅唇,「此事當然是真,我蘇墨便是瀧月帝姬,而且很快就要與你的師兄弟們成婚了。」

什麼?虞染倒吸了一口冷氣,「你,你為何一開始不告訴我?」

蘇墨悠悠道:「我本不欲隱瞞,我告訴過你,我曾經寫了三封邀請信給諸位,只是你並沒有來。」

虞染倒退了兩步,想到那三封邀請信,前因後果思索了一陣,心中感覺極亂他沒想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居然就是瀧月帝姬,這個女人與他之間居然發生了這種烏龍,虞染並不是迂腐的男人,他性情灑脫,敢愛敢恨,或許七個人中他是最容易接受七個契約的男人,但不論怎樣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一些,而且這個女人居然要同時嫁給他的兄弟,這些事情他通通都不知曉,被人欺瞞的感覺很不好受。

於是,虞染的心有些亂。

雖然心中很亂,但他外表卻是非常鎮定的姿態。

蘇墨此刻從袖中拿出了一粒丹藥,放在了如玉的掌心中。

那白色丹藥在她掌心中輕輕晃動著,恍若掌心當中的珍珠,十分刺眼。

虞染見她忽然拿出一粒丹藥,眼角挑了挑,問道:「此是何物?」

瞧這丹藥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這女人不會拿出什麼絕情丹吧?他絕對不願意。他虞染拿得起放得下,喜歡過就喜歡過,就是讓他和師兄弟們一起娶這個女人也可,他可不想忘記這些日子裡的情意,只是他目前心中有些不忿而已,這個女人太不拿他當回事了。

此刻,蘇墨悠悠道:「染,這是姬白煉制的丹藥,此物可以恢復神識,你在輪迴台的記憶就可以一並恢復了。你和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也會想起來。」

「女人,你這東西我不要。」虞染居然很氣惱的說道。

「哦?」蘇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虞染此刻隨意瞥她一眼,淡淡道:「女人,本公子不受嗟來之食,我原以為你身世可憐,不想你卻是鳳凰命格,一鳳七龍,既然如此,是本公子看走了眼,以後概不奉陪。」

語落,他退後了兩步,仿佛要隨時甩袖離去。

蘇墨卻是冷眼斜睨著他,忽然冷笑道:「虞染,你若離開,我會告訴天下人,染公子始亂終棄,拋棄你的寶寶。」

說著,她玉眸輕抬,拍了拍肚子。

「什麼?你……你有了?」虞染頓時面色變幻,沒想到他進入祖祠面壁思過後,居然還有這個結果。

她懷孕了?這是真的?他真是又驚又喜,不由得欣喜若狂。

他不禁大笑三聲道,「很好,很好,還是年輕的能生,那些老頭子們遠不及我。」

言訖,一眾風姿飄舉的男兒走上前來道:「虞染,說清楚,誰是老頭子?」

只見眾男子風姿颯颯,精神抖擻,儼然都是要當新郎官的姿態。

虞染不屑的看著眾人,哈哈大笑,「老頭子當然是諸位了,諸位真是喜當爹,恭喜恭喜,這是染送給諸位的一份大禮。」

不消說,虞染已是同意了這個契約。

眾男子的表情各種鬱悶,真是羨慕嫉妒恨,沒想到居然讓虞染這個小子拔得頭籌。

姬白目光冷冷道:「此人真是得意猖狂,只怕根本不記得輪迴台中,我等絲毫不比他差的事宜,大家把丹藥給他餵下去。」

幾個男子立刻上前,拉住了虞染的手腳,接著把丹藥塞入他的口中。

丹藥一入口,虞染卻是得意忘形,不慎噎在喉間,翻了個白眼,險些昏厥過去。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眾男子接著忙碌起來。

謝千夜動用了身旁最大的能量,在三日內就准備好了天界最豪華的婚禮陣容。

師纓安排了所有的機關,讓整個婚禮別開生面,讓參加婚禮的人恍若進入了一個機關城內。

姬白有生以來第一次穿戴著大紅色的綢緞喜服,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聞人奕亦穿戴著紅色的長衫,風姿動人,一眾劍修看到姬白與聞人奕後,都覺著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冰山也能變火山,但見三千名劍修飛行在空中前來參加婚禮。

天界中《宮廷邸報》上也登了蘇墨與眾契約者們的結婚啟事,宮廷邸報本是報出天下三界大事的,不想這婚約爆料卻是天界第一次在邸報上刊出,此事家喻戶曉,堪稱天下頭等大事,蘇墨在清和宮的洞府之內便絡繹不絕的有人開始登門送禮。

很快一個婦人進入院子,正是蘇墨的大姐林蘇氏。

她手中的禮物竟是幾件自己親手縫制的嬰兒衣衫,算是給妹妹的禮物。

接下來,各地貴族,皇族,親朋好友都來登門送禮。

白羊女親自前來當起了迎賓。

中午大辦喜宴,酒宴更是豪華的流水席,來一批人,走一批人,真真是門庭若市。

新人們換了喜服,在拜天地之後,蘇墨已進入了新房內,而七個男子都穿戴整齊,笑盈盈地在外面招呼遠道而來的客人們。

陌哥與雙雙特意給蘇墨送了一套華貴的空中大宅,是專程為八個人准備的,宅子占地廣闊,其中有七處宅院,可謂是互不影響。

陌哥夫婦看著蘇墨與眾人,心中歡愉,媛夫人得知兒媳腹中居然有了虞染的骨肉,頓時有淚光隱現,她的兒子終於聽話了,要給她生下一個孫兒,想想真是幸福又歡喜。芳夫人看著媛夫人,心中羨慕無比。

酒席整整辦了三日三夜,方才宴請好了四方的貴族。

好不容易眾男子都應酬完了諸人,回到洞房後,男子們都已是疲憊不堪。

白羊女立刻上來道:「諸位,所有的禮金與禮物我都已經收到了後面的庫房中,而且我特意為各位造了冊子,什麼人送了什麼東西,上面通通都記得一清二楚。」

蘇墨橫臥在榻上,柔聲道:「白姨,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白姨舒了口氣,今日她終於完成了任務,也算是大功告成,功成而退了。

洞房花燭夜真是別開生面,但見七個男子一排排站在那裡,蘇墨目光緩緩的瞧過眾人,輕輕歎息一聲,今兒真是太能胡鬧與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