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明顯讓屋子裡的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林玨表情凝固了三秒,才道:「這個……暫時沒有呢。」
老太太聞言一陣唉聲嘆氣,說怎麼辦哦,都這麼大了人了,還沒找到對象,當時叫他考公務員不去考,現在到處打工,連五險一金都沒有,更不要說買房娶媳婦了。
聽著老太太的抱怨,周嘉魚有種恍惚的感覺,彷彿自己回到了成為公務員的時候,周圍的大爺大媽整天都說的都是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兒。
一屋子的人都沒敢吭聲,畢竟他們好像也沒有五險一金。
人年紀大了,身邊又沒有子女陪伴,很容易孤單,現在終於有人說說話,嘴裡便念叨了許多事兒。
周嘉魚從老太太口中得知,在斗篷人的父母去世之後,他便和老太太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但這段日子並不長,很快小天就消失了。直到幾年之後,才再次出現。
老太太說著說著掉了眼淚,說這孩子命苦,從小到大都沒享過福,還說自己這個當姨媽的不稱職,沒能管住他。
看來消息裡面說,孟家三子的妻子不是風水世家的人卻有其事,畢業眼前的老太太,似乎對風水的事兒全然不知,對他們也沒有戒備之心。
在老太太家裡待了一上午,在午飯時間的時候,眾人謝絕了老太太的熱情邀請,離開了她的住所。
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沉默,林玨嘆道:「我真是搞不明白孟揚天到底是想做什麼了。」他們也知道了那斗篷人的名字。
「先找地方吃飯吧。」周嘉魚說,「大家都餓了。」
於是幾人在附近找了個飯館,隨便點了幾個菜。這一片地區離市區中心還挺遠的,吃飯的地方也只有小飯館,衛生情況相當堪憂。
不過大家都餓了,也沒人在意那麼多,端著飯碗就開始刨。當然林逐水照例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從頭到尾都沒動過筷子。
「接下來怎麼辦?」沈一窮說,「看來那老太太對孟揚天他爹下葬的地方是不清楚了,我們就這麼過去?」
老太太對孟揚天的父親頗有怨言,言辭之際隱含了些抱怨,說孟揚天的父親沒良心,在他媽媽彌留之際都不肯回來,只在葬禮的時候匆匆出現過一次。
「肯定不能這麼去的。」林玨說,「徐鑑不是對東北這一片挺熟悉麼,我打電話問問看看她有沒有什麼線索。」她說打就打,直接放下筷子撥通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撥通了,林玨和徐鑑交流了起來,她簡單的提了一下孟家祖墳的事,詢問徐鑑他們有沒有信息。
周嘉魚本來以為她會說一會兒,卻沒想到通話很快就結束了,林玨放下電話:「徐鑑說電話裡說不清楚,直接過來和我們詳談。」之前徐家欠了他們一個大人請,現在熱情一點也是正常的事兒。
吃完飯,幾人找了個地方休息,準備等徐鑑過來。
周嘉魚隨身把那牛皮紙帶在身上,午睡的時候又拿出來研究了一下,自從他滴了血上去之後,牛皮紙上面就多了一隻祭八模樣的小鳥,其他地方則沒有任何的變化。周嘉魚摩挲著紙張,突發奇想如果讓林逐水也滴血上去會是怎麼樣呢,他也會看到最為在乎的未來麼?
懷著這樣的想法,周嘉魚去隔壁敲響了林逐水的門,把他的想法告訴了林逐水。
林逐水聽完之後倒也乾脆,直接從懷裡取出一根針紮了一下手指,將自己的血抹到了紙上面。
周嘉魚期待的觀察著。
但讓他的失望的是,林逐水的血液抹上去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牛皮紙上沒有出現任何其他的變化,林逐水似乎也沒有看見什麼景象。
「看來一張紙只能使用一次了。」周嘉魚道,「這紙上上面有了圖案就不能再次使用……」他有些遺憾,不過好在他對這個情況已有心理準備。
「嗯。」林逐水道,「看不看得見都一樣。」
周嘉魚實驗完,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間休息,臨走時卻被林逐水輕輕握住了手腕:「睡我房裡吧。」他這麼說。
周嘉魚猶豫片刻,很沒出息的同意了。
於是下一刻,兩人就變成了林逐水坐在床上,周嘉魚躺在他肚子上的姿勢,周嘉魚隔著薄薄的春裝感覺到林逐水柔韌的腹部,不由自主的用臉蹭了蹭。
林逐水本來在記錄什麼,感覺道周嘉魚的舉動後手上的動作瞬間停了,然後忽的低下頭,認真道:「我的好看還是他的好看?」
周嘉魚被問的莫名其妙:「什麼?」
林逐水道:「那個安檢。」
周嘉魚:「……」他沒想到林逐水居然還記得這事兒,臉一下子漲紅了,嘴裡說著我早就不記得了,就算記得也肯定是先生好看。
「是麼。」林逐水似笑非笑。
周嘉魚自知理虧,趕緊好好的拍了一頓馬屁,表示林逐水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其他人都是浮雲,脫光了他都不屑看一眼。
林逐水沒說話,伸手在周嘉魚臉上揪了一下,這事兒才算完。
下午的時候徐鑑他們趕了過來,一起來的還有徐入妄,在他來之前周嘉魚就很好奇徐入妄的髮型到底怎麼樣了,現在一看果真是沒讓他失望。
只見徐入妄長髮已經及腰,紮了了個馬尾,一副隨時要飛昇成仙的模樣。
周嘉魚:「……噗。」
沈一窮更沒給徐入妄面子,當場哈哈大笑,差點沒厥過去,徐入妄陰沉著臉色,又給沈一窮記了一筆。
看來這輩子徐鑑的審美觀都是沒法糾正了,總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周嘉魚覺得徐入妄還不如留個光頭好看呢,現在當真是長髮及腰,拉屎要撩。
笑完之後還得談正事兒,徐鑑他們果然對東北這邊比較熟悉,對孟家也頗有瞭解,知道他們要去找祖墳之後並不驚訝,說其實想找孟家祖墳的其實不少。
「不少?」林玨奇了怪了,「他們找孟家祖墳做什麼?」
「孟家出事之前,業內一直有傳言說他們家找到了一件稀世珍寶。」徐鑑解釋,「孟家出事之後,就有人懷疑他們家出事和那寶貝有關係,能讓一個大家族覆滅的東西,誰會不動心?」
林玨奇了怪了:「那他們不怕也被那寶貝弄死?」
「風險和機遇並存嘛,不過這事兒也就在我們這邊比較熱,其他地方倒是沒怎麼聽說。」徐鑑道,「祖墳雖然找不到,但是我可以帶你們去孟家遺址看看。」
周嘉魚他們都以為火災之後孟家遺址肯定消失了,但是按照徐鑑的說法卻是遺址還在,那裡只是不適合人類居住,成為了一片死寂之地,並沒有徹底的消失。
確定好計畫後,眾人打算明天就出發,去看看孟家遺址的情況。
按理說和徐入妄這麼久沒見,應該好好吃頓夜宵敘敘舊,可大家都怕了周嘉魚這體質,只好把夜宵改成了閒聊。
閒聊時徐入妄悄悄問周嘉魚和林逐水發展的怎麼樣了,周嘉魚說已經差不多。
徐入妄詳細問差不多到底是到了什麼程度,周嘉魚深沉的回答:「有些事情,不要說得太明白吧。」
徐入妄長長的哦了一聲,表情十分佩服。
殊不知周嘉魚這個慫貨目前只和林逐水發展到了貢獻出五指姑娘的地步,離上全壘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第二天,一行人往孟家遺址去了。
孟家住在活火山群裡,那地方本來就偏,幾十年前發生火災之後更是成了無人區,平時根本沒人往那邊去。
周嘉魚知道火山爆發後最嚴重的問題其實是火山灰和有毒物質會隨著風向四處擴散。也不知道當時噴薄而出的岩漿有沒有冷卻掉……
進山只能步行,大家換好了裝備,還準備了防止毒氣的面具。
徐鑑倒是挺有經驗,他說自己曾經進去過兩次,都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那一塊地方其實建築都還在,但是因為火山還在活動的原因,已經不適合人類居住。
步行過去,需要半天的時間,周嘉魚背著包,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其實靠近這邊,已經能明顯看出這邊環境的異樣之處,雖然時隔四十年,但火山噴發依舊給這個地區留下了深刻的印記,地表之上幾乎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低矮的樹叢。因為沒了茂密的植被,山體也裸露了出來,徐鑑說這裡之前是一片森林,現在全沒了,現在一下大雨就很容易發生泥石流,所以夏季一般最好別過來。
雖然只是一些細節,但也能從中看出這裡曾經是山清水秀之地,只可惜遇到了天災,一切都變了。
「快到了。」徐鑑走在最前面,「繞過了前面那個山坳,就能看到孟家住的地方,他們族裡人丁興旺……」說到這裡,他也嘆了口氣,顯然是想到了什麼覺得不愉快的事。
跟著徐鑑,又往前走了一段,周嘉魚站在山頂上,終於看到了徐鑑口中的孟家遺址。
孟家果真人丁興旺,山坳之中全是建築,這些建築整齊排列,已經形成了一個頗有規模的村莊,,甚至還能看到橫貫村落的道路。
看來孟家和佘山的徐家差別很大,並沒有避世這個說法,雖然老宅是在深山之中,但卻並不落後。
「他們族內當時也算是人丁興旺了。」朝著山下走的時候,徐鑑說,「當年火山噴發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娃娃,但也依稀記得因為這事兒導致風水界大地震。」
「當時好像是鬧的挺大。」林玨嘆氣,「不過人的忘性更大……」
才短短四十年,新來的一輩人幾乎都要忘記孟家這個氏族了。更不用說當年發生的事情,幾乎都快要沒人記得。
往山下的小路有些陡峭,需要非常的小心。
周嘉魚一邊往下,一邊看著孟家的遺址,心裡浮現出的卻是斗篷男的坐著輪椅的模樣,也不知道他是為了隱瞞身份,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將自己裹在了厚厚的斗篷裡。
經過漫長的跋涉,眾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孟氏遺址。
這裡建築鱗次櫛比,看得出是經過精心的規劃,街道寬闊切空曠,堆積著一些黑色的灰塵,看不到雜草的痕跡。建築的外皮本來應該是白色的,但是在附著了一層灰塵之後,變成了一種讓覺得不太愉快的灰黑色。
這裡寂靜無比,走在其上,只能聽到自己踏在水泥地上的腳步聲,無論是蟲鳴鳥叫皆不可聞,彷彿真的成了生命的禁區。
「這裡的街道打掃過?」林逐水忽的發問。
徐鑑聞言愣了愣,隨即點頭:「對的,當時在出事之後,政府也試圖救援,不過已經晚了,只能在火山爆發停止之後,派人進來了一趟,大致打掃了一下街道,還想尋找受害者的屍體……」
「找到了麼?」林逐水問。
「沒有。」徐鑑道,「後來有消息說火山噴發的時候他們都進了山裡……幾百口人,屍骨無存。」
眾人聞言,都陷入沉默。
林玨輕嘆一聲,道真是作孽。
孟家遺址保存的很好,即便已經時隔四十多年,其上的歲月卻好似凝固在了那一場事故之中。周嘉魚甚至還在裡面看到了一座高樓,那高樓應該有十多層的樣子,以四十年前的科技水平,想要在深山裡建造出這麼一棟樓,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
「孟家若是不出事兒,現在估計已經是東北一霸了,他們家族裡面個個陽氣充足,最適合做的便是祛除那些陰私之物。」徐鑑說,「只可惜……」
「孟家應該有祠堂的吧?」林玨說,「在哪裡?」
徐鑑道:「在村子東頭,山腳下面,我之前去過那兒了,沒見著什麼有用的東西。」
雖然說著那裡沒東西,但大家還是去祠堂看了看。
這祠堂非常的漂亮,依稀可見當年的華彩,無論是粗壯頂樑柱上雕刻著的精美圖案,還是屋內門窗桌椅的用料,都是精品。
不過祭台上面卻有些凌亂,牌位都倒了,本該放著香爐的地方也空空如也。
「有人來過了吧。」徐鑑有些不高興,「這些人啊,真是不積德,死人的東西也敢碰。」
「這裡經常有人來?」周嘉魚注意到祠堂裡面有一些腳印,這些腳印顯然是在他們之前踩出來的。
「以前經常有人來,現在不多了,畢竟那麼多人來過都沒發現什麼。」徐鑑說,「孟家的祭祀都不是在祠堂裡,他們有特殊的地方,那地方靠火山很近。」
也因如此,才導致當時火山噴發時,幾乎無人倖免。
「奇怪了。」林玨忽然道,「這痕跡是新的,有人剛來過?」
周嘉魚看向林玨說的地方,發現靠近門框的位置上附著了一些泥土,這泥土顯然是從外面帶進來的,還是濕潤的。
「嗯?」徐鑑疑道,「不會這麼巧吧,這邊一年到頭能來個十幾個人就不錯了……」
「不知道。」林玨環顧荒涼的村落,「小心點吧,今天晚上不得在這裡過夜麼。」
走進來的時候天已經快要完全黑了,稍微轉了一圈,他們就打算在這裡安營紮寨。徐鑑選了一間有院子的平樓,把門上的鎖給取了下來,說大家今天就在園子裡將就一晚上。
「行,大家分開守夜吧。」林玨道,「剛才那痕跡不正常,大家還是小心點。」
周嘉魚點了點頭,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瓦斯爐準備做飯。
走了一天的山路,大家都有些餓了,周嘉魚簡單的做了一些容易吃的食物,大家吃完之後便準備休息。
這會兒雖然天氣並不冷,也沒有什麼野獸,但林玨還是分配了守夜的順序。周嘉魚自然是和林逐水分在了一起,剩下的人則隨意組合,一共分成三組人分別守夜。
今天的天氣不錯,天色暗下來之後,天空中便現出點點繁星還有一輪皎潔的明月。
周嘉魚躺進睡袋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直到凌晨的時候被第一個守夜的沈一窮叫醒。
「罐兒,起來了。」沈一窮輕輕的推著周嘉魚。
周嘉魚迷迷糊糊的醒來,伸手重重的抹了一把臉:「唔……換人了?」
「嗯。」沈一窮說,「先生就在外面,你去吧。」
周嘉魚點點頭,離開了自己的帳篷。
林逐水果然已經提前醒了,此時靜靜的坐在火堆旁邊,周嘉魚打著哈欠,也坐到了他的身邊,嘴裡喚了一聲先生。
「嗯。」林逐水說,「還困?」
周嘉魚道:「還成,緩一會兒就好。」
沈一窮他們爬進帳篷裡睡覺之後,這裡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不得不說遺址中的夜晚,有著一種讓人不安的寂靜,除了火堆偶爾發出的噼啪聲,便沒了別的聲音,彷彿一幕黑白的默劇。
這座被遺棄的城市透著股死寂的味道,好像生命在這裡反而變成了格格不入的東西。
周嘉魚坐在林逐水的旁邊,兩人小聲的交談著,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明月爬到了天穹頂上,坐在火堆旁邊的周嘉魚忽的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鼻腔裡也嗅到了異樣的味道。
那是一種肉類被燒焦的焦臭氣息,伴隨著重物在地上拖動的窸窣聲,周嘉魚的表情一下子緊張起來:「先生?」
林逐水微微偏頭嗯了一聲。
「你聽到了嗎?」周嘉魚問。
林逐水蹙眉:「沒有,但是周圍有什麼東西在。」
這裡靈感最強的是周嘉魚,有時候他能看見的東西,林逐水都只能察覺出一個粗略的輪廓。這聲音和氣息彷彿只有周嘉魚能感覺他,他喉嚨發乾,說:「我聞到了什麼東西燒焦的氣味……」
林逐水沒說話,直接取出一張符紙然後輕輕的貼在了周嘉魚的胸口。
符紙貼在胸口後,那種心悸的感覺好了一點,但事實上週嘉魚還是生出了一種屬於本能的恐懼。就好像是兔子看見了狼,獵物被獵食者盯上了,那種從骨子裡冒出來的涼氣,讓他的呼吸也跟著沉重了起來,甚至手腳都開始發涼。
「梆梆梆。」有什麼敲響了他們的門。
林逐水沒動,眉宇間也出現些許疑惑:「怎麼會有活人的氣息。」
「門外是活人?」說實話,一聽到敲門聲,周嘉魚想的第一個就是敲門的是髒東西,但看見林逐水的反應,門外的似乎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而是人類。
「開門啊,救命啊——」見沒有動靜,那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變成了一個陌生女人的呼救,她似乎遇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聲音都跟著扭曲了,她喊道,「救命,救救我——」
「是活人。」林逐水下了斷語,「你在這裡坐著別動,我去看看。」
周嘉魚說了聲好。
林逐水站起來,走向了門邊。而那種彷彿窒息的感覺依舊縈繞在周嘉魚的周圍,他甚至開始對眼前的火堆產生難以名狀的恐懼,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點。
林逐水站在門口,打開了門,他開門的剎那,門外竟是衝進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皆是是滿身狼狽,連滾帶爬的往園子裡滾。
他們身上沾滿了一種骯髒的黑色灰燼,看起來非常的骯髒。
「救命,救命——」男人滿臉恐懼,進院子之後還在不住的吼叫,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周嘉魚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出去,在看到屋外的景象後,他的身體直接僵住了,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了自己恐懼的來源。
門外燃著熊熊大火,但這火焰卻並不灼熱,反而帶著冰冷的味道。
火焰之中,站立著一個個佝僂的人影,這些人影乍一看還會以為是逆光的影子,但若是仔細看去,才會發現他們根本沒有逆光站著,而是身體被燒焦了,甚至還能看見他們凝視著這裡的白色的眼眸。
這些焦黑的屍體開始慢慢的朝著院子移動,數量極多,密密麻麻粗略看過去,至少有一百多具。
看到這一幕的周嘉魚在心裡罵了一句臥槽,腦子裡很不合時宜的蹦出了一個想法——如果把黑皮的沈一窮脫光了丟在這些人裡面,沈一窮能被認出來麼。
此時還在睡覺的沈一窮忽的打了個噴嚏,心裡嘟囔著誰他娘的又背著他說他壞話了。
「砰。」的一聲,林逐水在把面前兩人放進來之後,乾淨利落的關上了面前的大門,他偏過頭,面對著周嘉魚:「你看到了什麼?」
周嘉魚唇舌發乾:「外面燃著大火,還有很多燒焦的屍體……」
他說著話,院子裡的人聽到動靜都紛紛醒過來了,林玨爬出帳篷,看著院中兩個狼狽的男女:「這是怎麼回事?」
周嘉魚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小劇場】
周嘉魚:看著這些焦屍,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摩天輪上面看見被先生表白的時候……
林逐水:你等等。
周嘉魚:?
林逐水:這次人多,桃心可以更大一點。
周嘉魚:……不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