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我不是妹控,是姐控。

  夜裡半推半就按著人狼啃的是厲海,清早別彆扭扭找茬的也是厲海。

  他醒得早,起來以後盯著溫輕的臉看了會兒,食指指肚在她白白嫩嫩的皮膚上滑過,像剛出鍋的饅頭那麼可愛。

  在他的撫摸下,溫輕很快也醒了,迷糊著問幾點了。

  「六點半,今天上班麼?」

  溫輕搓搓眼:「不上班,現在不在錶店工作了,要幫白姐弄個事。」

  厲海失笑,他們的戀情也不知道是進展得太快還是太慢,他連她現在工作情況都不清楚。

  「不在錶店幹了?」厲海卷著她耳邊的一綹頭髮,「那你這麼好的技術以後就只給我一個人修表了?嗯?還給我修手機?還會修什麼?」

  溫輕「噗嗤」笑出聲,側身一撲把厲海撲在身下:「你這個芳心縱火犯!」

  「從哪兒學來的騷話用我身上?」厲海不買賬地噘嘴,「哪裡大保健也門兒清,還開過夜總會,輕姐你可真是見多識廣。」

  溫輕在他嘴上親了下,皺著眉強調:「我只比你大九個月!」

  「了不起,九個月呢。」

  溫輕笑吟吟地坐起來:「不和你鬧了,我今天得去送趙暖陽。」

  「她今天出國啊?」

  「嗯,之前去過一次弄流程,現在手續都齊全了,今天的飛機。」

  厲海知道趙暖陽出國和奧黛麗出國的性質完全不同,只是他沒想到趙暖陽真的能出去。白姐送趙暖陽出國的目的性不太好說,厲海只問了句:「那她還回來麼?」

  溫輕神色一冷:「不知道,不是說在外國唸書的人如果有機會留下的話都不想回來了麼?」

  厲海感覺溫輕和趙暖陽的關係挺好的,不是那種跟白姐裝出來的好。

  不過也不一定,畢竟她是高中話劇社的一姐,說不定她就是演的呢?

  那麼之前冷漠拒絶自己的那個她和現在這個活潑可愛熱情的她,哪個是演的?

  溫輕已經把褲子穿好,站起來整理褲腰,看他表情問了句:「你想什麼呢?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想……你以後記得穿秋褲。」

  「啊?」

  「我對秋褲有執念,你以後穿秋褲。」

  「……你的癖好還真特殊。」溫輕笑著抬腳踹在他背上,踢得不重,「對了,趙暖陽走了,她的貓要繼承給我,可我室友有潔癖不喜歡小動物。」

  「一直沒問,你室友幹嘛的啊?」

  「哦,是護士。」溫輕答了一句,又問他,「你能養貓麼?」

  「我要養厲小妹。」

  「對哦。你妹妹是不是很可愛啊?」

  「超級!可愛!」厲海說著解鎖手機,打開相冊給溫輕看厲小妹的各種萌照,雖然他不善於用美顏相機,但小孩子皮膚好,怎麼照都好看。

  溫輕一邊左劃一邊感嘆「睫毛好長啊」「眼睛好大啊」「哭也很可愛」,感嘆了一會兒,忽然又有些不樂意了:「你是妹控麼,感覺你好喜歡你妹妹啊。」

  厲海還沒遇到過媳婦和媽掉河裡先救哪個的終極難題,先被他妹這道檻給絆了下。

  他一把攬過溫輕的肩,一推一壓,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我不是妹控,我是姐控。」

  床是個好東西,它好就好在……容易讓人不是東西上。

  厲海親親摸摸地跟溫輕鬧了好一會兒,才鬆開她,這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兩個人穿好衣服洗漱完,匆匆下樓往溫輕家走,怕時間來不及,乾脆一前一後地跑起來。

  厲海跟在溫輕後面跑,邊跑還邊喊號子:「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溫輕笑著回頭罵他:「你有病啊~」

  然而在路人和早餐攤的店家看來,這兩個大清早穿著羽絨服晨跑的人都不像很正常的樣子。

  到了溫輕樓下,溫輕沒讓厲海開車送她,厲海覺得她依然不想自己捲進這些事太多,開玩笑地說:「幹嘛?怕那個小龍人愛上我?哦對了,她現在什麼顏色頭髮啊?」

  「噗,橙色的。美髮店老闆說她是他們那片區的染頭風向標。」

  厲海默默豎了個大拇指:「奧黛麗也在溫哥華,需不需要我讓她照顧一下趙暖陽?」

  「奧黛麗?」溫輕警惕地看他,「是什麼前女友麼?」

  「呵,前男友,因為他走那天我給你吹口琴跟我絶交了。」厲海說著說著自己樂了,「等有時間給你講吧,就是慢搖之前的老闆,這麼一說他跟小龍人還挺有緣的。」

  「那就是他們之間的故事了,你還是別摻和了。」

  厲海答應了,在車上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發動車子開熱風取暖,看看溫輕已經沒影了,這才回了家。

  剛到家,遇見要出門上班的厲爸爸。

  昨晚他不回來給厲媽發了條短信,說要在公司加班。

  厲爸爸看著兒子春風得意的臉:「加的什麼班啊?給你加得面色紅潤有光澤的。」

  厲海嘿嘿一笑:「我偷喝我媽的靜心口服液了行麼?」

  「臭小子!」厲爸爸在他背上給了一巴掌才離開。

  厲媽媽還給兒子留著早飯,心疼地說:「兒子,媽媽看看,熬夜多傷身體啊,有什麼工作不能白天做啊?」

  厲海洗了手坐在餐桌前喝粥,厲媽媽抱著妹妹站在一旁觀察他臉色,結果根本沒有想像中的神色委頓、嘴唇蒼白什麼的。

  厲海替自己辯解:「昨晚一點多弄完了,怕回來打擾你們休息,就在公司睡了。」

  厲媽媽對他的工作不太瞭解,更不清楚兒子現在其實在幹「很危險」的事,只知道他工資很高,工作卻很清閒,一直擔心他是不是不好好幹活來著。如今看他加班一次,反倒有點兒踏實,覺得起碼能跟他的高收入對等了。

  正吃著飯,厲小妹忽然發出了一聲介於「嘎」和「啊」之間的聲音,厲媽媽和厲海都愣了下。

  厲海高興地握握妹妹的小胖手:「沒白疼你,會叫哥了。」

  厲小妹看厲海笑也跟著笑,咧著沒有牙的小嘴傻乎乎的。

  「說貓話呢,要叫哥怕是得等到一歲了。」厲媽媽打破他的美夢,帶著厲小妹轉去玩玩具了。

  厲海吃完飯、刷了碗,偽裝成通宵加班很累需要補覺的樣子進了臥室躺著。

  掏出手機來,想起溫輕吃妹妹醋的樣子,笑了。

  其實她如果再有耐心點兒往前翻翻,就會發現最前面的兩張照片都是她。

  一張是今早醒了拍的,屋裡還很暗,只能看清溫輕的輪廓。

  還有一張昨天半夜拍的,他夜半忽然醒了,分不清自己是做夢還是清醒,擰開檯燈小心翼翼地拍了她的側臉,想等白天看看手機裡還有沒有照片。

  期冀了太久的美好一旦得到的太輕易,總會讓人患得患失。

  可真是甜蜜的煩惱啊。

  因為聖誕節溫輕明確表示有事情不能跟厲海一起過了,厲海便睡醒了覺快中午的時候跑去幼兒園假裝成聖誕老公公給小朋友們發糖果,只用了五分鐘就體會到了園寵的崇高地位,孩子們圍著他叫得那是一個親熱。

  只有一個比較單純的小孩子看著他的臉陷入混亂:「你是小海哥哥,不是聖誕老公公!」

  厲海笑著給他一把糖:「真聰明,聖誕老公公要全世界發禮物忙不過來,我是代班的。」

  那孩子拿著糖點點頭,小大人似的問:「小哥哥你是不是很閒啊,園長不在你就代班園長,現在還要代班聖誕老人!」

  「我……是挺閒的。」厲海無法解釋這個問題,又抓了把糖給他,「快吃吧,一會兒我們要疊千紙鶴呢。」

  糖果是五彩斑斕小小的硬糖,包糖的紙是帶著彩光的透明塑料紙,厲海和幾個老師教小朋友們將糖紙用力按在掌心許願,其實是為了捋平糖紙,然後疊千紙鶴。有手巧的孩子一會兒就疊好了,也有只顧著吃糖的,把糖紙藏起來或者丟給別的小朋友疊。

  厲海轉了幾圈,手把手地教小朋友疊了幾個,摸到口袋裏還剩了顆糖,於是剝開糖紙自己吃了,然後把糖紙在手掌之間按平了,靈活地疊了只千紙鶴。

  雖然知道溫輕看不見他的朋友圈,還是拍了張照片嘚嘚瑟瑟地發了條狀態:「草莓味的千紙鶴。」

  他剛發完,一刷新,就看見剛剛鹿悅也發了條帶千紙鶴圖片的狀態:「喜歡[心]」

  呃,他倆這麼前後腳地連在一起,著實有些尷尬。

  鹿悅也刷新看見了,驚慌地站在教室另一端看他。

  然後厲海發現鹿悅的狀態下面厲媽點了個贊,還評論了句:「有時間來家裡吃飯啊~」

  ……

  媽媽!你認錯兒媳婦了!

  【小劇場】

  厲小海日記:8.25-8.27,我和溫輕在床上待了三天,謝謝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