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諾依嘴裡的,學姐鄭美的離奇故事,講述到這兒,就沒了。
她為自己又倒了一杯紅酒,喝了兩口,皺了皺眉:「我果然還是不喜歡紅酒的味道。」
「那你為什麼每次都要喝。」我撇撇嘴。
「因為,這是你喜歡的。」黎諾依白皙絕美的臉湊到我臉旁,瀑布般的秀髮垂下,將我的臉遮掩住。
我們就在她頭髮形成的通道裡,對望了兩眼。
她突如其來的在我臉上輕輕一啄,接著拚命的先後退了好幾步。
我背上的李夢月發出的寒冷氣息更甚了,幾乎想要在精神層面上將黎諾依凍結起來。
「夢月妹子果然還殘留有意思。」黎諾依對刺探李夢月的精神狀態樂此不疲,她饒有興趣的撐著下巴:「還是說,她現在只是殘存本能的生物?」
「好啦,不要再刺激她了。」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的情況比你想像的還要糟糕。」
「嗚,有點吃醋了。」黎諾依聳了聳肩膀。這個原本漂亮寧靜的妹子,最近和老女人林芷妍走太近,性格越來越像她了。
「你的鄭美學姐的故事,快點繼續啊。她暈過去後,死了?」我岔開了話題。
黎諾依白了我一眼:「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死了。昏過去後,等她張開眼睛時,她的好友劉妍便回來了。她足足暈了兩天一夜。等劉妍叫了救護車,直到醫院輸了些葡萄糖後,她才逐漸清醒過來。」
「學姐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劉妍,但是自己的好友卻不太相信。說是她泡澡泡暈了,產生了幻覺。又或者只是做了個噩夢。畢竟在劉妍的出租屋處,沒有任何異常。大門也好好的關閉著。學姐出院後也自己去找了找,當然什麼端倪也沒找到。她也覺得或許真的只是做了噩夢而已。但是……」
黎諾依頓了頓,美麗的瓜子臉上浮現出一絲困惑:「但是,之後在學姐的身上,又發生了怪事。阿夜,你要不要跟我這位學姐碰碰頭,問問情況?」
我搖頭:「算了,最近事情太多。我沒力氣處理別人的麻煩。」
「這不一定,只是別人的麻煩。」黎諾依神色奇怪。
我一怔。眼前的女孩,我十分清楚她的性格。她從不會勉強我,也不會在我拒絕某件事情的時候,再次提起。畢竟,她是最善解人意的黎諾依。如果要我在這個世界上選最信任兩個人的話,黎諾依和守護女,並排第一。
有時候我甚至可以懷疑我自己,我也並不會懷疑這兩人對我的信任。
既然她一再提及,那這個鄭美,或許真的有一見的必要。但現在的自己也確實已經焦頭爛額,自顧不暇了。
夜家因為守護女陷入昏迷,隨時都會陷入死地。雖然我不清楚危機到底來自哪裡,但是從夜家族長,我的爺爺的語氣中能夠感受到形勢的急迫。
山雨欲來風滿樓,爺爺讓所有夜家子弟回夜族等死。唯獨讓我獨自帶著守護女逃出去,他要我倆逃得越遠越好,可是我哪裡不知道。他其實想要我尋到拯救夜族的最後一絲生機!
「你認為我現在有見鄭美的必要?」我抬起頭,沉聲道:「原因呢?」
黎諾依掏出手機:「你看這張照片。」
我的視線落在了手機屏幕上,整個人頓時驚呆了。自己的瞳孔猛地一縮,抓過手機仔細的看了又看。
「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照的?」我的語氣也急促了起來。
「別急。」黎諾依用纖長的手指輕輕拍著我:「急了對身體不好。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自己也是偶然看到學姐手機裡的這張照片後,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的。」
我站了起來:「走吧。帶我去見見她。」
黎諾依溫柔的『嗯』了一聲後,跟我一同出了門。
開的是老爸留下來的汽車,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有保養過,車裡的味道不光是臭,還散發著腐爛的人骨氣味。
車的聲音也不怎麼對勁兒。剛開了沒多遠,就在馬路正中央拋錨了。幸好不是春城的上下班高峰期。但也明顯阻礙了交通。後方的車喇叭按個不停,催命鬼似得。
都說春城人辣椒吃多了,就連脾氣也很辣。聽著連綿不斷的喇叭聲,或許果然如此吧。
我沒辦法,只能叫汽車救援公司來拖車。
「要等兩個多小時。」打完電話的黎諾依撇撇嘴,瞅了一眼車外。身後的車流怒氣衝衝的正一邊按喇叭,一邊繞著我們離開。
春城這幾年的變化很大,建築越來越高大,城市也越來越漂亮。唯獨交通狀況越來越糟糕。
女孩盯著我,笑的有些古怪。
「你在笑什麼?」我皺了皺眉。
「笑你現在的樣子。」黎諾依笑的更開心了,掏出一面化妝鏡照著我。我一看,頓時苦笑起來。
由於守護女神奇的在自己背上就變得輕如無物的重量,自己經常忘了現在背上隨時還背著她這個設定。所以開車的時候,也只是將駕駛座的桌椅往後調了一些,就兩個人賽在一起開啟了車。
這嚴重違反交通規則的行為,如果被警察黎叔逮到了,不被扣駕駛證才怪。
「還是我來開吧,你能背著夢月妹子翻到後座去嗎?」黎諾依眼瞅著不遠處有交警在指揮交通,問道。
「我試試。」幸好這輛越野車空間足夠,我將駕駛座放倒下,吃力的背著守護女逃到了後座。黎諾依接替了我的位置。
就在這時,還抓在她手裡的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
「是鄭美學姐的來電。」黎諾依的臉色不知為何變了幾變。接通後,只傳來了幾陣尖叫,以及撕心裂肺的喊聲。
「諾依,快來救救我。有東西想要我的命!我逃不掉了!我實在是逃不掉了!無論我躲到哪兒,都沒辦法逃掉!」
話音在短促的喊叫聲中,被掐斷了。
黎諾依的電話裡最後只傳來刺耳的盲音,宣洩著電話對面正在發生可怕的事件。
「阿夜,鄭美同學有危險。」女孩慌張的轉頭看我:「我們怎麼辦?去找她嗎?」
我在她的臉上看了好幾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點頭:「棄車吧。」
自己讓黎諾依在車上掌握方向盤,我背著守護女下車推。還好拋錨的地方是輕緩的下坡。花了些力氣把棄車用力推到了路旁的停車位中,我索性再也不管這輛破車了。
掏出手機打計程車。今天不知為何,諸事不順。竟然所有出租車都線路忙。
「要不,騎共享單車吧。」自己轉頭,看向躲在樹蔭裡的黎諾依。女孩渾身一震,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恐懼。
「你怎麼了?」我奇怪的問。
「沒什麼。」黎諾依很焦急,顯然想要盡快趕到鄭美學姐那裡的心思佔了上風:「實在沒辦法了,騎車就騎車吧。」
說完,眼神落在了不遠處的停車道中。人行道邊緣,正好有兩倆紅色的頂禮共享單車。它們安安靜靜的停留在建築物的陰影裡,陰暗的紅色,刺眼的很。
就如同晦暗的大地上,那兩灘被風乾了的無味的血。
我走上前,拿出手機用頂禮APP將共享單車解鎖了一輛,黎諾依臉色發白的厲害,猶猶豫豫的走過去。她剛摸了車把手一下,整個人都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蒼白的面頰,面無血色。
「你到底怎麼了?」我眉頭皺的更深了。黎諾依奇奇怪怪的表情以及吞吞吐吐的模樣,無不再告訴我,女孩正向我隱瞞著某件事。
但我倆一直以來都有著兩人獨有的默契。對方不說的事情,也不會逼著對方說出來。我倆確信自己不會傷害對方,這是我倆的基本信任。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只要這個秘密,不會危害到我們其中之一。
「沒什麼,沒什麼。」女孩用力搖了搖頭,一閉眼坐上了單車的座椅。之後才掏出手機解鎖。隨著『啪嗒』一聲輕響,車鎖雲端解鎖成功。
車可以騎了。
我又在手機上點出導航:「鄭美的家在哪兒?」
「蘭道街,蘭道大廈,33樓03號。」黎諾依偷偷瞅了我一眼,吐出一串地址。
這次輪到我愣了愣,心中疑竇叢生:「這不是你前些日子在春城買的公寓嗎?奇了怪了,你為什麼要把非親非故的鄭美安置在你的家中?」
黎諾依雖然看起來平易近人、素雅清秀,似乎誰都能親近。但其實這個姑娘因為從小打到的經歷的原因,微微有些潔癖。談不上病的程度,可也不會隨便招待朋友回家。更別說是連朋友都談不上的鄭美了。
她居然讓鄭美住在自己的家中。確實非常古怪。
「你看過鄭美學姐後,就明白我的心思了。」黎諾依顯然並不是不想瞞著不告訴我,而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有些事情,如果不是親眼看的話,說什麼都沒辦法描述。」
竟然連黎諾依都覺得詞窮無法形容,鄭美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難以想像,但同時又十分好奇。
跟著導航的提示音,我不由得加快了踩踏單車的速度。
自己背著人騎車的背影,又引起了車行道上一堆人的關注。自己背著守護女有一段時間了,類似的關注還好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但是不知為何,從前一直都輕如無物的守護女,從剛剛開始,就變得沉重起來。彷彿這個陷入沉睡中的女孩,正拚命的想要提醒我什麼。
「再快一些。」我心裡同樣也冒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吩咐了黎諾依一句後,再次加快了速度。
背後的守護女,越發的沉重了。
車蹬在我的腳下踩得飛快,呼嘯在車行道中央。車影不斷的刺破地面的樹蔭,悶熱的天氣讓我熱的難受。
哪怕是隱藏在陰影中,沒有被太陽直射,也帶不來一絲陰涼。
就在這時,我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般,猛地打了個寒顫。一絲陰冷的氣息從脊背上冒起,自己甚至冒出了大片的雞皮疙瘩。
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沒有風!
為什麼自己騎車的速度如此快,卻沒有一絲風吹拂到臉上?自己的身體、皮膚、一切感覺器官,都無法感覺到風的存在。
風,去哪兒了?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在我腦子裡亂竄。我口乾舌燥,望向黎諾依:「諾依,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風有些小?」
女孩瞬間流露出恐慌來:「不是風小,是,根本就沒有風!」
「原來你也感覺到了?」我詫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或許,跟鄭美學姐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黎諾依輕聲道。
「這種事也跟她有關。」我皺起眉頭:「難道,你還有什麼瞞著我?」
「確實有一些。」女孩回答的很直接:「但我現在還不能說。」
她不能說?難道有什麼危險,害怕牽涉到我?
風確實並不是沒有,四周的樹葉被吹動,可是一旦來到我們周圍,那些呼呼亂刮著的風,就失蹤的無影無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糟糕事情快要到來的預兆嗎?
「找個地方把共享單車停下,我們走路。」我斬釘截鐵的說。既然已經有預兆了,自己肯定不會傻乎乎的等待壞事降臨。
但天不隨人願的狀況,從來都不會少。
當我倆真的準備將車拐出自行車道,想要把車停住時,車突然就不聽話了。
兩輛明明只能用腳蹬車帶動鏈條驅動的人肉自行車,竟然突然能如同自己上百年莫名其妙的名字一般,自動前進起來。
我倆根本沒有踩車,單車自己動了起來。無論我們怎麼扳動龍頭也無能為力。車頭紋絲不動。
「跳車!」我大喊一聲,順勢想要和黎諾依一起從前進的自行車上跳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自行車毫無預兆的加速了。
車以飛快的速度略過自行車道,並在岔口,如同子彈頭般拐入了機動車道。
情況,瞬間變得糟糕無比。
就連跳車,也變成了不可能的行為!
如此快的車速,依舊沒有一絲風吹拂過來。自行車外的世界,彷彿被一層隔膜阻隔,我和黎諾依分別在自己的看不到的氣泡中,默默的腐爛。
「阿夜,車,車自己在動。」黎諾依笑的很苦澀:「難道車上裝了電機?」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
頂禮共享單車雖然不輕,但也就比一般市面上賣的單車稍微重一些罷了。前後輪廓上沒有電動機的影子,更何況,要達到如此快的速度,電機至少也要一千瓦以上了。
機動車道上,自己在行駛的單車不斷地發出『唰唰唰』的聲音,將前方的車輛一輛一輛的超越。每超過一輛車,我都能看到車內駕駛座上的司機那一臉見鬼的驚悚表情。
「我擦。你他媽倆個怎麼在騎車。」其中一個司機甚至打開窗戶將腦袋探出來大罵:「不要命了?」
「現在速度有多少?」我伸手撓了撓鼻子,回頭問了一句。
司機明顯沒想到我居然是這種反應,下意識的看了看方向盤:「七十碼。我擦,你他媽居然把共享單車騎到了七十碼。哥們你太牛逼了。咦,咦咦。不對啊,哥們你背上還背了一個人。牛逼乘以二啊。」
能在機動車道上跟一輛自行車並排行駛,還邊罵邊誇獎,至今都沒察覺到事情有些詭異的這傢伙,腦袋明顯少一根筋。
我看著身旁不斷飛馳的風景,試著提醒他:「兄弟,你覺得共享單車有可能騎到70碼碼?而且我還背著一個美女,雙手都還離開車把手了。瞧瞧。」
「不可能吧,專業運動員騎山地車下坡的時候也做不到啊。」司機懵逼了。
我大吼道:「那你還不替我報警。救命啊!」
司機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兒了,視線使勁在我跟黎諾依兩個人兩輛單車上巡邏了好幾圈。嚇得大叫道:「真他媽的見鬼了。你們的自行車在自己走。報警,我馬上報警。」
自行車彷彿能看到前方的路,哪怕再危險的狀況,單車都自己險之又險的躲開了。在機動車上行駛了一段路後,車自動拐進了一條小道中。
「這些車似乎並不想要我倆的命,否則早就找一輛汽車撞上去了。」我摸著下巴分析:「它們似乎想將我倆帶到某個目的地去。」
「有可能!」黎諾依突然想到了什麼:「阿夜,你快看手機上的導航地圖。」
我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導航的終點,正和單車的行駛路徑重合,而且靈活的單車正將我們以更快的速度運送到黎諾依在春城的房子樓下。
太詭異了。這兩輛可怕的彷彿活著的自行車,究竟想要幹嘛?
最重要的是,這究竟什麼情況?單車,為什麼會自己動起來?
一連串的疑問,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哪怕自己十分恐懼,但仍舊努力的保持著鎮定。黎諾依神色蒼白,坐在自行車的坐凳上,任憑車帶著她無根浮萍似的亂竄。那模樣十分刺眼。
最終,兩輛車真的在我倆導航位置的終點停了下來。
就在車停止的一瞬間,風,四面八方吹來的微弱的清風,又回到了我們的身上。皮膚傳來的風的觸感,第一次令我有種劫後餘生的幸福。
「跳下來。趕緊!」我招呼黎諾依趕忙從共享單車上跳下,退到安全的距離,一眨不眨的用眼睛觀察。
紅色的共享單車就安靜的停在行人道上,哪怕沒有用腳撐,也仍舊平衡的緊緊靠著兩根輪子平衡著。
突尤的模樣,令人非常的不安。
還沒等我多看幾眼,剛剛還平穩停泊的兩輛單車像是瞬間失去了靈魂,『啪啦』一聲側倒在了地上。
重重砸地發出的刺耳欲聾的刮擦聲,嚇了我跟黎諾依一大跳。
我們下意識的又向後退了好幾步,發現完全沒危險後,這才走上前。本無比詭異的紅色頂禮共享單車,恢復了平凡的模樣。
安安靜靜地、悄無聲息的,默然倒在地面。完全看不出和別的共享單車有任何不同。
我和黎諾依面面相窺,相顧無言了好幾秒。
「搞不懂啊!」我用力揉了揉頭髮,幾乎把頭髮揉成了雞窩。這叫怎麼回事?明明只是普通的單車罷了,這麼可能自己跑、還跑出了超過七十碼的速度。更令人疑惑的是,速度那麼快,我倆居然都沒被風吹到哪怕一個衣角。難道這兩倆自行車其實是高科技,自帶能量護罩?
越想越想不通。
「阿夜,別在這裡糾結了。鄭美學姐恐怕有危險呢。」黎諾依同樣百思不得其解,但這個女孩的中心思想很明確。她拉了拉我的手,別一隻手指了指樓上方。
我不死心的用手機速度的照下兩輛共享單車的二維碼和數字識別號,這才跟她走進了公寓。
坐電梯到三十三樓,並不需要多久。
出了電梯門,黎諾依按開房門的指紋鎖。門『吱嘎』一聲,開啟了。門內的空間,黑壓壓的,密不透風。沒有一絲一毫的光線。
由於不清楚狀況,黎諾依緊張的嚥下一口唾液,抬頭望了我一眼。
我也有些許緊張。順手從兜裡找出一把瑞士軍刀,抓在手中壯膽。
「鄭美學姐。」黎諾依朝著屋裡喊了一聲。
並沒有人回應她。
我仔細觀察了門和鎖:「沒有暴力撬開的痕跡。如果鄭美沒有自己出門的話,她應該還在屋裡才對。」
黎諾依乖順的點頭,打開燈。
客廳的燈光柔軟的將整個房間照亮。光線之下,屋裡的客廳和陽台一覽無餘。房間內亂七八糟的,就如同被搶劫過。許多家具都被撞倒了。
「你看。」黎諾依指著地面,臉色煞白。
我赫然看到,髒亂的房間中到處都有自行車輪的痕跡。
順著痕跡,我們將這個一室一廳、僅僅只有五十多平方米的房間都仔仔細細的尋找了一圈。
鄭美果然已經不在房子裡了。
「鄭美學姐究竟去哪兒了?」黎諾依驚訝道:「我這套公寓的門可是智能指紋鎖,門鎖打開關閉的話都會通知我。」
女孩翻了翻自己的指紋鎖記錄。
「你看,只有我今天早晨離開的記錄。我早上八點過給鄭美學姐帶了些早餐來。既然門鎖沒有破壞,而這套小公寓又只有一道門可以出入。那學姐究竟是怎麼不通過門離開的?難道她,跳樓了?」
我搖頭:「從三十三樓跳下去?恐怕樓下早就拉起隔離帶了。」
自己皺起眉,不斷的在這個房間裡走來走去。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而且房子中的許多東西,都呈現著一種不正常的怪異。怪了,難道是有什麼地方,被我忽略了?
走著走著,突然間,我猛地停下了腳步。視線也停留在了臥室的地面,一絲詫異,出現在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