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政航也不在榻上坐著,就在塌下腳蹬上坐著,背後倚著榻,懷裡抱著簡妍的腳,在她纖細的小腿上蹭了蹭,親了親,只是不肯說話。
簡妍見他背影很有幾分可憐模樣,嘆了口氣,伸手搭在他肩膀上,道:「你可是氣我說那些事了?如今想想我誇他,就如你在我面前贊秦綿綿嫵媚,柳昭昭溫柔一般,我聽著也不樂意。雖是有口無心,卻也是我錯了。日後不管你說他什麼,我都不吭聲,可好?原是你問我才說的,不然我一輩子也不提他。」
莊政航偎在簡妍腿邊,半響開了口,「先前瞧著大舅哥那模樣,我想著不獨我一人要被關在家裡,日後大舅哥也要如此了,不想舅舅那樣看重他,竟是要領著大舅哥進官場了。我原說你沒眼光,單說我無能,離了我卻又去尋了燕曾那浪蕩子。到頭來,無能的就只有我一個。」
簡妍道:「你怎又說這話,何夫人不是說你長進很大,比我學得還快嗎?」
莊政航哧笑道:「那是你要管著裡裡外外的事,我就只有那一件事,還能比不上你嗎?」
簡妍笑道:「也不能這樣說。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與人家比天賦做什麼?你也並非沒有天賦,只是不巧咱們沒發覺就是了。況且人的福氣有限,你如今有我這麼個好娘子,你很該知足惜福了。難不成你還盼著天下的好事樣樣都攤到你頭上?」
「你後悔了嗎?」
簡妍笑道:「我後悔什麼?」
莊政航低頭道:「你離了我,去尋了燕曾,就算一時半會岳父岳母罵你,等著燕曾中了狀元,他們一樣歡喜。燕曾這才下了幾日的功夫就得了案首,只怕他得了狀元,還要嫌狀元不如探花好聽。換做我,就是一輩子不眠不休也不能給你掙個誥命回來。」說完,卻又覺自己這牢騷發的很沒有道理,他認識的簡妍,是上輩子寧願落魄,也要強著不去求簡鋒的那個。
簡妍仰身躺在榻上,「我這人一向只向前看,後頭的再好我也不回頭,若不是天意叫我回你身邊,便是有朝一日你封侯拜相了,我也不會回來找你。」
莊政航問:「上輩子你為何要離了燕家?」
簡妍笑道:「你從哪裡知道是我離了燕家?我是叫燕家掃地出門了。」
莊政航嗤笑一聲,「燕曾以為你回頭來找我了,尋了我罵罵咧咧地吵。我瞧見他,還當是認錯人了呢。酒鬼一個,怎麼瞧,都瞧不出那是大名鼎鼎的燕不獨返。」
簡妍怔怔地望著燭火,緩緩道:「我名聲不好,眼睛又瞎了,燕曾又不管我了,燕家人都想我走,我自己也留不下去,所以就走了。」
莊政航問:「你原是聽我說我去尋你,才安心跟我過日子。如今你知道燕曾也去找過你,你可又想他了?本是因他失手,叫你成了瞎子,所以他看見你才難受,才不管你了。你如今知道,心裡後悔了吧?」
「啪!」一聲後,簡妍看著莊政航臉上的巴掌印,只覺得手掌火辣辣地疼,冷笑道:「合則聚,不合則散。你若想叫我走,直說就是。何必翻這些舊賬?何必說這些廢話?好馬尚且不吃回頭草,你當你們一個個將我折騰一遍,回頭來說兩句好話,我就心軟了?後悔了?」
莊政航見簡妍動了怒,伸手去握著她的手,見她抽開,便道:「誰翻舊賬了?我不問問,怎會知道你心裡究竟想什麼?難道你想一輩子就這麼湊合著過?」
簡妍冷聲道:「你不想湊合著,就去跟別人過吧。」說著,從榻上起來,卻又去床上躺著。
莊政航瞧著她赤著腳走過去,忙又隨著她到床上,「這天冷得很,仔細著涼了。」
「死了最好,叫你娶新的來。」
莊政航見她被子也不蓋,就拿了被子給她蓋上,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貼著她的後背躺著,「你本就是我的人,又跟了旁人我自然生氣……」
簡妍翻身坐起,又給了他一巴掌,冷笑道:「誰不想從一而終,只是螻蟻尚且偷生,你就想叫我死在你身邊嗎?」
莊政航躺著不動,拉了被子給她蓋著,道:「別只說我嫌棄你,那你心裡可怨我?怨我壞了你跟燕曾的姻緣?」
簡妍在被子裡踢了他兩腳,終覺無趣,躺下道:「怨你有用嗎?總歸是沒用的事,又想那麼多做什麼。我如今只想安生過日子。」
莊政航道:「誰不想,只是你得說說你這輩子想要什麼,你上輩子是想要狀元的,因我不是,你就走了……」
「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因為你考不了功名走的?」
「是也不是,只是我又沒有什麼大才,心裡難免惴惴的。如今防著燕曾,十幾年後還有個蒙興冒出頭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簡妍撲哧一聲笑了,笑道:「你怎知蒙興還能瞧上我?十幾年後,若是他成了才,哪裡會多看我一眼。」
莊政航道:「你雖這樣說,但到底我心裡不安寧。如今才學比不上燕曾,十幾年後,又比不上蒙興風華正茂,身強力壯。你又不是肯委屈的人,此時不覺,再過幾年,我改不了了,你又灰心失望了,我便是想留你,也不能了。」
簡妍伸手摸著莊政航的臉,瞧著他白嫩臉皮上紅了一片,眨了眨眼睛,道:「你當真想留我?是要留我一時,還是留我一世?若要留我一時,你不用費心了,我走不了;你若想留我一世,那你得知道,除非這個家全是我的,叫我捨不得它,不然我還是會走。」
莊政航扭頭親了親她的手,笑道:「這也沒有什麼難的,如今那地契還有分家得來的東西不全在你手上嗎?」
「那不一樣,那些說到底還是你的。」
「我的跟你的,又有什麼不同?」
簡妍平躺在床上,枕著手臂道:「那天哥哥來,你自己說了什麼話,難道你不知道嗎?兒子誰生的對你都一樣,只是對我卻不一樣。這般我的是你的,你的終究是你自己的。如今我兢兢業業操持著鋪子,管著園子,不知哪一日,你又冒出這個知心人,那個乖兒子,難不成叫我辛苦一場,為他人作嫁?」
莊政航道:「不過就說說罷了,你如今也瞧著我並不去尋她們的。想來我這輩子也無大用,我只保證叫你一輩子舒心,不煩心那些女人瑣事,那你可願意留下?」
簡妍笑道:「我自然樂意,不問日後如何,你能按著自己的話做到一日,我就願意一日。可好?」
莊政航聽她這樣說不覺笑了起來,俯身壓在她身上,伸手去摸她耳垂,睫毛在她臉頰上刮了刮,一時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似是知道她願意留下也不安心,莫名地想要她再說點什麼,於是笑道:「我起先還當你生氣了呢。原本在藥房裡撐著想叫你再去叫我的。」
簡妍閉著眼笑道:「我去了一次,不會去第二次。只是你打得過那王八就得意,比不過他就洩氣,難道一輩子都要跟人家攀比著活?三叔給你起了三戒這個字,你就將爭鬥之心戒掉吧。」
莊政航不說話,低頭去吻她脖子,然後去親她嘴。
簡妍避開,道:「你才親過腳的。」又闔上眼睛。
莊政航掰著她臉親下去,用舌撬開她的嘴,在她口中肆虐一番,半日瞧見她漲紅了臉才分開,然後見她用手背擦嘴,伸手捋了捋她頭髮,又笑了,「那如今你心裡有沒有我?」
簡妍睜開眼睛,撲哧一聲又笑了,心想這位少爺今日是吃飽了撐著了,怎就說這肉麻兮兮的話,難不成是他那顆多情的心又死灰復燃了?想著將腿支起來,推了推他胸口,笑道:「一把年紀了還說這個。快起來吧,重死了。」
莊政航望著她道:「方才我在藥房裡坐著的時候,滿心裡就只想你,先怕你走了,後又怕你不情不願地留在我這。那你剛才洗腳的時候,可想我了?」
簡妍怔了怔,心想自己方才盤算的是什麼事來著。
「我先撐不住來找你,就是我想你了,那你想我了嗎?」
簡妍含笑道:「想了。」
「當真?」
簡妍望著他肯定道:「當真。」想著明日還有事,就開口道:「早些睡吧,明日何夫人要來。」
莊政航笑道:「你不是叫我惜福的嗎?」說著,就依舊壓在她身上,伸手脫了她褲子猛地挺身進去。
先前莊政航要麼愛撫,要麼舔弄,總要等濕潤了才進去,簡妍沒想到他會這般突然地進去,不覺叫出聲來,又覺身下疼痛,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莊政航也覺下面乾澀,難以運動,就貼著簡妍的面,慢慢聳動身子,聽她不覺又哼了起來,伸手壓著她的手臂,探著頭,去接她的唇舌。
簡妍避開,低聲斥道:「你快出來,疼死我了。」
莊政航伸手將她衣裳解開,瞧著她豐腴的身子,嘴上帶著笑,接了自己的發髻,拿了一縷頭髮從她胸前滑過,滑過她胸前紅櫻,又慢慢向上,在她精緻的鎖骨,纖長的脖頸上流連,後又滑到她耳邊,臉頰上,最後輕輕滑過她的紅唇。
簡妍想要避開,又被壓制住,漸漸就覺身上酸癢起來,先是掙扎,後不覺就隨著莊政航的頭髮動,慢慢張開嘴,只覺唇上麻成一片,身下原先脹痛之處,不覺也酸脹起來,腿被褲子纏住,想扭動抑或盤在莊政航身上也不能,身子扭了扭,卻不見莊政航有何動作。
簡妍微微喘息著道:「你動一下。」不自覺地去咬自己的嘴唇,不甘心就讓自己隨著莊政航的頭髮轉。
莊政航只看著她,就頭髮拋在身後,又伸手將她褲子全部脫下。
簡妍情不自禁地盤上莊政航的腰。
莊政航身下猛地動了起來,聽到簡妍一聲舒心地喟嘆,身下動得更快,少頃停下,只瞧著她坦露在外的肌膚漸漸變成粉紅,眼眸裡流光綿綿,於是低頭輕輕咬了下她胸前挺起的紅櫻,然後含住用力吮吸起來。
簡妍身上浪潮才剛平息卻又被掀起,喉中溢出嗯啊之聲,頭探了探,想去吻他,手又被莊政航抓著不放。
簡妍急忙問:「你究竟想做什麼?」問完了,又想起莊政航方才溢在她身子裡,憂心起之後的事來。
莊政航唇下又用力,聽她似痛非痛地低呼,又貼著她的臉問:「我想你了,你方才想我了嗎?」
簡妍道:「你走開,我明日……」
莊政航堵了她的嘴,將她舌頭捲入自己口中,又用力咬下去,舔到血腥味,又去纏弄她的舌頭。
簡妍舌上雖痛,卻也不由地與他纏綿起來,待手上得了自由,就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四唇分開,又仰著頭享受他的親吻。
莊政航直起身子,將簡妍盤在他腰上的腿舉到自己肩上,挺身進入,然後向下壓去,又去親吻她。
沒了那些微的阻礙,莊政航再用力撞去,就撞在簡妍體內更深處,引得簡妍不由地神情飄忽起來。
須臾停下後,莊政航親了親已經癱軟的簡妍,摟著她,見她不自覺地向自己身上貼來,又笑了,「今日是我對不起你,明日要害得你吃一次藥。」
簡妍鼻子裡唔了一聲。
莊政航貼著她的臉頰道:「如今我心裡最愛你了,你心裡也應當愛我,只湊合著過,那哪裡能成?」
簡妍眼睛睜了睜,又因太過疲憊閉上。
莊政航見她緊貼著自己睡,安心起來,心想管他什麼狀元,什麼案首,他就不信留住女人的心,還留不住女人的身。
第二日,簡妍見自己沒洗就睡了,心中也覺詫異,又見自己光著身子跟莊政航纏在一起睡著,更有些不自在,忙拿了熱水洗了,記得要去吃藥,就悄悄地叫莊政航在小藥房裡拿了現成的藥配出一副來吃。
簡妍道:「這藥房以後得叫人看管好,免得黑心人來拿了藥害人。」
莊政航看她吃那藥,心裡一時有些慚愧,既恨自己昨晚上沒忍住,又恨莊大夫人害人,死了還要折騰他們兩個,口中道:「鑰匙一副在請來的大夫手中,一副在我手中,旁人進不來。」
簡妍聞此點了頭。
阮媽媽約摸猜到簡妍吃的是什麼藥,趁著莊政航離了身,就對簡妍道:「少夫人不該吃這東西,便是勸著少爺去了旁人那,叫旁人吃,也比自己吃要好。」
簡妍臉上泛起羞紅,然後道:「總歸要吃,媽媽就別說這話了。」
阮媽媽念叨著:「我是為了你好,你是不知道這種藥萬萬吃不得。」
簡妍笑道:「知道了,也只吃這一次。」
阮媽媽還要說,那邊人說朱姨娘來,於是就住了口。
朱姨娘滿面笑容地進來,瞧著簡妍面上光滑泛著紅暈、嘴角微微帶笑,暗道這少夫人日子倒是過得越發滋潤了,與簡妍寒暄之後,道:「今日來,是為了一件不好啟口的事。」
簡妍笑道:「是什麼事叫姨娘難以啟口?」
朱姨娘道:「昨日放榜,你可知案首是哪位?」
簡妍故作不知,問:「是哪位?昨日去母親家,只聽說嫂子家兩位兄弟榜上有名,其他的卻沒問過。」
朱姨娘道:「便是上回來家裡的燕少爺。燕少爺昨日得知自己拔了頭籌,就去見了老爺,說是那日在咱們家香樟樹下幡然悔悟,要去香樟樹下還願。另有一事,就是要親自對少夫人賠不是。」
簡妍笑道:「燕少爺有這誠心自然是極好。只是說到底,燕少爺虧欠的人也不是我,就叫他與青杏的娘跟姨親自賠不是吧,如此才顯得誠心誠意。」
朱姨娘面上笑容一滯,欲言又止,半響吞吞吐吐道:「實不相瞞,你二叔昨日又提了你五妹妹的事。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瞧著那燕少爺很是不錯,心中也有了那個意思。若叫他跟個婆子賠不是,那豈不是打了他的臉?雖是男女有別,但隔著屏風,且日後又是親戚,也不礙什麼……」
簡妍心想果然那狀元的誘惑太大,叫朱姨娘一時也忘了心中原本想給莊五姑娘尋的是什麼樣的人家,正要答,那邊莊政航就掀了簾子進來了,朱姨娘忙站起來。
莊政航笑道:「總歸我才是園子正經的主人,就叫燕案首給我賠不是就好。」
朱姨娘聞言,也覺這是個更正經的法子,就笑了,又對簡妍道:「二夫人家舅老爺就要來了,家眷也一併帶了過來。夫人嫌新買的宅子沒有人氣,且修葺的不好,有心要留了舅夫人、表姑娘們在家住。就住在原先安家姑奶奶住的院子裡,日後還請少夫人多多關照兩位表姑娘。」
簡妍笑道:「我素來最喜熱鬧,如今多了兩位妹妹,想來這個年也能過得熱鬧一些。」
朱姨娘知道她這話是套話,也只笑著說是,後又見莊政航等著簡妍有事,就辭了出去。
莊政航冷笑道:「那混賬,果然是賊心不死!「
簡妍抿了抿嘴,並不說話。
莊政航伸手摸摸她臉,笑道:「難怪人說女人要多疼才好看,我瞧你越發秀麗了。」
簡妍推開他的手,道:「胡說八道,我這是才挽得面。」
莊政航只沖簡妍一笑,拉著她就出去了。
出了門,莊政航才悄聲笑道:「岳母送的這香膏味道極好,這茉莉很是的淡雅,比先前的月月紅好多了。」
簡妍自己聞了聞,見莊政航瞄著她胸前笑,忽地想他哪裡說的是花香,啐了一口,臉上微微有些發燙。
兩人去了藥房,何夫人已經在裡頭等著。
兩人喚了聲乾娘,就在一旁坐著。
何夫人起先半推半就地認下乾兒子,心裡也有些不情願,只想著敷衍他們就是。誰成想,莊政航倒是有幾分將她認作親娘一般,敬重她之餘,竟也有些依賴她,叫她不好再疏遠;且簡妍那邊又是萬事周到,原沒有跟她說的事,簡妍也將禮節做足,叫何家親戚都知道她認了乾兒子的事,她更不好就裝作沒有認親那回事。
因此何夫人這幾次來,就不似先前那般疏遠,拿了書細細地給莊政航答疑解惑,一些疑難雜症,也樂意多給他說上一兩句。
簡妍在一旁陪著聽,先還聽得進去,半日就有些糊塗,又瞧著莊政航不住點頭,心道難不成是自己忙著其他的事,一時就落後了?又或者,莊政航只故意裝作懂了?因不好打攪何夫人給莊政航講解,簡妍就在一旁陪著坐著。
何夫人講了小半個時辰,就要告辭。
簡妍與莊政航忙送了她出去。
回來的路上,簡妍問:「方才幹娘講得你當真聽懂了?」
莊政航道:「那自是當然,你也不瞧瞧我什麼時候弄虛作假過。」
簡妍聽他這般說,笑道:「這才多久,你就忘了春闈秋闈題目的事。也罷,昨日才說尋不到你的天賦在哪裡,今日可就尋找了。」
莊政航一愣,隨即興奮道:「當真?你是說我就是學醫的料?」
簡妍道:「那可不,你瞧我比你聰明多了,學這個也趕不上你。」
莊政航道:「你學這個做什麼,我只想你無事念幾首春閨詩,想想我就好了。」
簡妍啐了一口,然後道:「你又胡說什麼,誰清閒無事就去看那詩。」呸了一聲,依舊送他去藥房,然後去了前頭莊老夫人那邊。
莊老夫人屋子裡,此時已經升起了火爐,姚氏正陪著莊老夫人一同看著莊采瑛做針線。
簡妍瞄了眼莊采瑛裁得歪歪曲曲的布,當下也不說話,就陪在一旁坐了會。
待莊老夫人要歇息了,就與姚氏一同出來。
路上春暉來尋,道:「三少爺聽見院子裡有人說話不乾不淨,請少夫人過去懲治了那奴才。」
簡妍心想莊敬航怕也是院試放榜之後心有不甘,於是道:「平姨娘還沒回來?沒回來就去請了祝嬤嬤處置,不然就叫少爺自己罰了人。畢竟分了家,我不好就插手你們院子裡的事。」
春暉笑道:「那奴才是個有些臉面的,平繡姨娘也不敢處置,少爺又病著,跟祝嬤嬤說了,少不得要驚動老祖宗。還求少夫人就幫把手吧。」
簡妍道:「你這話說得不通,甭管如何,都是你們院子裡的事,哪有瞧著有些臉面就不敢罰了人的道理。你自己去與平繡姨娘說,我幫得了你們一時,可幫不了你們一世。」說著,轉身依舊與姚氏走了。
春暉也不敢硬攔著,瞧著她走了,只得回頭去與莊敬航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