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嗶~雞血狀態下的夜奔夜襲

  「不許動!」

  裡面的人果然不動了,我趁機推大門縫擠了進去,反手呯一聲關上。他退了一步,略顯錯愕地看著我。此時他上衣已經脫下捏在手裡,大概是準備去洗澡。我顧不上孤男寡女啦,男人沒穿衣服啦之類的細節,劈頭就問,「那醫生,那醫生到底找你嘛事啊。」

  他半眯著眼看了我一會兒,慢吞吞地說道,「他找我有什麼事,關你什麼事?郝炯,你倒是對他挺上心的。」他伸出手指淩空虛點了我鼻子一下,「你當心點,我可看著呢。」那表情,那口氣,居然吊兒啷噹的。

  我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發神經啊你。」這時才注意到空氣裡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記得這種味道像是本地釀的某種特色花彫酒。那天去酒坊的時候,釀酒師父就說了,這種酒度數高,後勁足,很容易就喝醉了。看他現在的模樣,雖然人沒有東倒西歪的,但眼神表情明顯不對勁。

  我心思一動,腳尖朝外扭頭正欲打道回府,沒成想脖子一緊,人就被勒了過去。尖叫與掙扎是必然的,拳頭和頭錘也必不可少,連著聽到他悶悶地哼好幾聲。可手臂還是箍著我的脖子,只不過力道放輕了很多。

  我乾咳了幾聲,吼道,「你幹什麼?」恰好在此時,門被人輕輕叩響,「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心裡有鬼和正在做壞事的人都比較心虛體軟,好比現在,外面的人不過一句話而已,我就嚇到手腳發涼全身發軟。相較於我的緊張,林戩卻絲毫沒有慌亂,他的手臂往下滑了滑鬆鬆地扣在我腹間,俯首耳語道,「應一聲,說沒事就行了。」

  他說話的時候敲門還未停,我只得聽他的,結結巴巴地應了聲。敲門聲戛然而止,隨後門內門外皆是一片的寂靜。

  果然是沒事了。

  可,真的沒事了嗎?

  

  他摟著我往後一退,直接坐回椅子上。下巴支在我的肩膀,恰好合在鎖骨間的那處凹陷,微微的刺痛。他一手攏著我的腰,一手握著我捏緊的拳頭,挺有耐性地一根一根地掰著手指,低聲說道「看看,像你這種笨蛋,挑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到這裡來你想幹嘛?」

  轟一下臉就燒熟了,腦袋也裡像是撞進了一群小蜜蜂似的嗡嗡響,結結巴巴地,「我,我我能幹嘛?」再怎麼說男人的攻擊力比起女性來高出許多,更不要說他還醉了。大概是酒勁上來酒氣外散的緣故,後背與他直接接觸的地方熱得要命,燒起來一樣。我很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沒想到他手臂一緊,一股辛辣的酒氣拂過臉頰,我再不敢動作。

  「林戩,你別亂動。」

  「……我不亂動。」

  「你喝了多少?」

  「兩碗。」

  「……」

  「味道不錯呢。你要不要試試?」

  我 扭頭想咆哮他幾句,沒想到剛轉過腦袋就被他嚴嚴實實地堵了一口。酒從他嘴裡挺粗魯地哺餵到我嘴裡,沿著喉嚨到食道再到胃,一路地燒下來,像是一顆小型原子彈在身體裡爆開。酒的味道香甜,隱約有些辣意。暗算了我一大口後他還不滿意,捏著酒瓶子往我嘴邊湊。

  醉意來得兇猛,如同當頭被海浪撲了一身一臉,人便有些恍惚。隱隱地覺著事情會往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且無法挽回。

  可,即使知道這些,我也沒有抗拒。

  為啥?因為美酒在肚,男色在前。

  像咱這種適齡未婚女青年,正是不大不小的年紀,又有著開不良書店的前科,骨子裡沉澱著貪色的猥瑣因數。心理與生理又同處於極蓬勃旺盛的成長階段,看男色的眼光恰是處於熟女與慾女之間,尼瑪的最中意的就是像眼前這樣的,有型又有款還很結實耐用……噢,媽媽對不起,我又邪惡了。

  正所謂的酒色壯人膽。

  這膽和腎一樣,壯起來了就一發不可收拾。腎上腺素作用到了中樞神經,再影響到運動神經,一通地鼓噪亢動,這就是俗稱的打雞血。在這種打了雞血的情況下,人通常會一根筋,很容易一條路走到黑。

  

  當他的手指從衣服的邊緣滑進來時,我沒忍住顫意。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起先僅僅只是用指尖在腰側輕輕地滑動。腰間肉是我的要害,平常捏一捏就會癢得縮成一團。可他的力道不輕不重,只是曖昧地撓抓著,再一圈圈地磨。這種折磨很要命,因為這樣若有若無的撫觸會讓毛細血管緊張收縮,神經末梢傳感速度加快。用不了半分鐘,沿著脊椎兩邊的肌肉會慢慢地繃緊,緊接著是後頸會有輕微的灼燒感。爾後是耳根部,就像是被狠狠燙到了一樣。

  呼吸會變得短促而急迫,連牙齒都忍不住打起架來。

  他必定是很滿意這樣的反應,輕輕地扳過我的臉,唇沿著鬢角滑下。灼熱的氣息竄進了耳道,少傾那片柔軟溫熱劃過了耳貝,停留了片刻。我的手緊緊地團成一團,努力讓自己不再抖得那麼厲害。可,下一秒,耳垂卻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心尖一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一聲。分明是叫疼可卻軟綿無力,撒嬌一般,很是丟臉。

  他的手臂微微用力,環著我腰轉了半圈,人就被他扭了過來。我現在差不多是坐在他的腿上,上半身往後仰,膝蓋卻頂著椅子扶手。他的手依然環在我腰間,能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甚至可以隔著衣服感覺到他手指上那分明的骨節。抵著他胸膛的手慢慢地放鬆,最後輕輕地落在身體兩側。

  他的眼睛變得異常明亮,像是燃著兩簇細小的焰火。唇慢慢地抿了起來,嘴角劃出一道可算輕薄的弧度。貼熨在腰背上的手也有了動作,手指勾起,沿著凸出的椎骨一路沿下。輕巧地從縫隙鑽入,爾後手掌便貼在脊椎末端,烙住一般。輕褻的指尖慢慢滑動,往下延伸,最後停留在那小小的凹處來回輕輕劃動。

  

  只一瞬間而已,所有的感覺都變得敏銳而清晰。能聽見地板下緩慢流動的河水聲,也能聽見對岸垂柳被風帶動時發出的細碎聲響。甚至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竟然奇異地節奏相同。腰間的力道慢慢地被收緊,人便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

  我從未離他這麼近,也從未這麼近距離地看他。我承認,他確實很有品色。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很順我的眼。比如那大而明亮的眼睛,再比如那薄薄的唇。熱情濕潤敏感而誘人。

  沒多加思考地,我湊過去舔了他一口——嗯,其實我是想學著書裡描述的用舔吻勾引神馬,但明顯天賦不夠,模仿沒到位。好好的一個誘惑之吻,生生被我演練成了舔舔大紅果。

  不過,沒關係。咱雖然模仿失敗了,可唇啊舌頭啊什麼的不都接觸了麼,好歹動作是到位了。

  而且,效果也蠻好的……

  好吧,其實這效果——真特麼的是立竿見影啊!

  立竿見影啊!——這貨現在已經不是成語了,它特麼的就是個動詞+形容詞!

  你們懂的!

  

  上衣不知何時已經被褪下,掉在旁邊,皺皺地一團。現在我們彼此的衣服數量,倒是很好地詮釋了男女平等這個詞的所有含義。

  「……笨蛋」他的唇貼過來的時候還含含糊糊地批評著,「就這種功夫……」嘴巴上這麼說,動作卻一點也不客氣。托襯在我肋間的雙手緩緩地挪動著,拇指扣著最末的那根肋骨一節一節地往上攀爬,其餘四指卻是緊緊地貼著腰側的肌肉極緩慢地蠕行,一寸一寸地劫掠蠶食。

  他的唇與我的分開些,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後又張嘴咬了過來。上下顎慢慢地磨動,光滑的牙齒擦著我的下唇,曖昧撩人。接著再一步一步地往下探去,從下巴到喉部再到鎖骨中央,一路暢行。手從肋側爬行而上,輕輕地承托起再俯首埋下。

  陌生的快意來勢洶洶,幾欲滅頂——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瞭解到看和說說和做完全就是兩碼事。會看,未必會說,會說未必會做。像咱這種『閱』盡辣書看慣愛情動作片但實際經驗一點沒有的人,討論起麻辣河蟹爆炒閘蟹什麼的頭頭是道,可真正開始料理起來了呢,卻是磕磕巴巴。就像現在這樣,被吸幾口咬幾口就受驚了,嗚嗚嗷嗷地叫著,非常沒有定力。這種聲音顯然是影響到他了,雖然手和嘴巴騰不出空來,但那眼神咱可看得清楚,裡面分明寫著『實戰演練,好好學習』。

  學這個幹啥?天天想上嗎?

  擦!

  我毛毛蟲似地扭了幾下,又扯他頭髮又擰他胳膊地,總算是把人甩開來。雙手抱在胸前掩住那斑斑點點的紅痕,凶巴巴地,「不許動。」顯然這個不許動比起先前那個缺少了威懾力,他壓根就沒聽進去。非但沒聽進去,還被刺激到了。人家雙手一抄,起身一轉,咱就直接被撂到床上去了。

  我下意識地往裡面靠,可到底動作不夠快,腳丫子被他一手把住。啪啪兩聲,拖鞋被拔起甩開。我光著腳丫子徒勞無功地踢騰了幾下,還是被他使力像拔蘿蔔一樣拔了過去。看得出他已經在極力隱忍,想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急。可想歸想,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遲疑含糊。

  他半俯著身體,左手繞過我的脖子半圈住,迫得我不得不弓著身仰頭承迎著他。吻密密地落了下來,或是在臉上,或是在頸間,顯得急切而慌亂。細嫩的皮膚上滲出了隱隱的紅痕,反覆的吮齧下顏色慢慢地加深。

  我眼前晃動著除了他的臉,便只是屋頂上那盞燈,明晃晃地很是刺眼。我別開頭,唇恰好擦過他的耳沿。他的身體明顯一僵,接著就和瘋了似的壓過來。修長的手指在身上游移一陣,很快就找到了下一個攻堅目標。

  我的衣服和褲子終地在地板上團圓了,他的衣服卻還是孤零零地被撇在一邊。男女又開始不平等了啊……我極為不滿地抗議並付諸行動,很快,男女又平等了。(= =,炯啊,我該說你啥好……)

  他的身材比我想像得還要好,肌肉結實且分佈合理。這充分說明了平常注意鍛練保養,在關鍵時候是很出成績的。

  我沒忍住色心,趁著他起身關燈的時候捏了他大腿一把——先前說了咱見多識廣,可就是缺少實戰經驗。像咱這種新手上路特別容易在細節上犯錯誤,你說說,我咋就那麼手賤呢?怎麼就不能忍忍呢?等下不要說揩油了,掘油井都行啊。

  就貪圖了那一手,後果可不只是搓火,簡直是點了炮筒——這邊咱還在為揩了一把油偷樂,那邊的人已經把自己剝得和煮雞蛋似地摸過來了。沒半句多餘的話,一出手直接把咱給掀翻了。

  所謂掀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背呢,是在上面。

  他俯低身體,頭髮掃過我的背部,有些癢癢地。微涼的鼻尖貼著椎骨滑動到底部停下,緊接著是一陣輕輕地咬齧。把臉埋在枕頭裡,忍不住全身輕輕顫抖起來。當他的手指從腳踝處往上磨擦時,那種酥醉暈酡的感覺排山倒海地襲來。起先身體是緊緊地繃著,慢慢慢慢地便化成了一灘水。

  刁鑽的手指滑至腿間,試探地沒入一些。我到底沒忍住,喉嚨裡發出一串的嗚咽。人也翻了過來,兩條腿麻花似地捲起,把那使壞的手夾得動彈不得。他笑了,貼著我的身體往上探,商量似地,「乖,鬆鬆,我都不好動了。」他越這麼說,我越是心慌臉燒,人都直接就僵硬了。他費了些力氣把手抽了出來,接著傾身壓了過來,鼻尖與我的相抵,十指與我的交握,我觸碰到他那刁鑽的手指,上面有著黏黏的濕意。

  「怕了?」

  他的這種試探並不陌生,有激將的意味。通常我都會嘴硬,說誰怕啊。可今時眼下,情況大不相同。於是,我承認道,「我怕。」

  在現在這時候,說怕不丟人。

  他許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老實,片刻的猶豫後便放低聲音哄道,「放鬆,沒事的。」

  我才想駁他說你說沒事就沒事啊,這事往大了說簡直能與人生大事比肩了。真怪不得都說男人都長著張破嘴,撒謊的時候呼呼地漏風。可,這話頭我還含在嘴裡呢,人那邊卻已經付諸行動了。

  這行動力,很強很猛。

  強,是字面上的意思。

  猛,也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出意料,新手上路難免受傷受驚尖叫慘叫。

  聽到我的慘叫,他勉強定住身體,雙眼定在我的臉上地,胸膛起伏不定,喘得和剛跑完八百米似的。頭埋到我頸邊,身體微微地顫抖著,可胳膊上的肌肉卻繃得很緊,掐也掐不進去。聽到我的哭罵,他便貼著我的耳朵一句接一句地哄。可咱疼啊,聽是聽不進去,只想讓他馬上滾出去。

  他自然是不願意了,依然是半哄半騙,「很快,很快,很快就好。」

  尼到的什麼很快啊!很快個毛線啊!你特麼地以為這是打針啊!

  個王八蛋!

  我特麼就想不通了,明明受傷流血又流淚的是我,怎麼他還能表現得這麼痛苦?

  「你丫這表情痛苦地給誰看哪?!」

  「這個時候當然只能表現給你看了」,他微微一笑,身體伏低,往後略退了退。那姿勢有點像準備狩獵的豹子一樣,挺優美的。不過優美的姿勢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真成了我的噩夢啊噩夢,那短距離的密集攻擊咱這新手怎麼能招架得住?

  弓起腿彎,想一腿把他踹開,可他一手牢牢地固定在我的腰上,另一手則把在腿彎處,拇指深深地抵著膝窩。他的攻擊與他的吻一樣,綿密深沉,無處逃避。最先的痛楚慢慢消褪,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在身體裡聚焦。身體的摩擦產生的高溫蘊出了大量汗水,相連處亦是黏膩一片。終於是放棄了抵抗,我的手從他腋下穿過,勾住他的肩膀,這樣的姿勢是親密直接且毫無保留的。他也覺察到了,臉頰貼了過來,撒嬌似地蹭著。越到後面他的動作越發淩厲凶狠,簡直瘋了一般。我再怎麼拚命咬牙隱忍,也還是漏出了幾聲哭叫。

  太猛了,會死人的。

  到最後迸發出來時,我已經筋疲力盡,一他笑了,貼著我的身體往上探,商量似地,「乖,鬆鬆,我都不好動了。」他越這麼說,我越是心慌臉燒,人都直接就僵硬了。他費了些力氣把手抽了出來,接著傾身壓了過來,鼻尖與我的相抵,十指與我的交握,我觸碰到他那刁鑽的手指,上面有著黏黏的濕意。

  「怕了?」

  他的這種試探並不陌生,有激將的意味。通常我都會嘴硬,說誰怕啊。可今時眼下,情況大不相同。於是,我承認道,「我怕。」

  在現在這時候,說怕不丟人。

  他許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老實,片刻的猶豫後便放低聲音哄道,「放鬆,沒事的。」

  我才想駁他說你說沒事就沒事啊,這事往大了說簡直能與人生大事比肩了。真怪不得都說男人都長著張破嘴,撒謊的時候呼呼地漏風。可,這話頭我還含在嘴裡呢,人那邊卻已經付諸行動了。

  這行動力,很強很猛。

  強,是字面上的意思。

  猛,也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出意料,新手上路難免受傷受驚尖叫慘叫。

  聽到我的慘叫,他勉強定住身體,雙眼定在我的臉上地,胸膛起伏不定,喘得和剛跑完八百米似的。頭埋到我頸邊,身體微微地顫抖著,可胳膊上的肌肉卻繃得很緊,掐也掐不進去。聽到我的哭罵,他便貼著我的耳朵一句接一句地哄。可咱疼啊,聽是聽不進去,只想讓他馬上滾出去。

  他自然是不願意了,依然是半哄半騙,「很快,很快,很快就好。」

  尼到的什麼很快啊!很快個毛線啊!你特麼地以為這是打針啊!

  個王八蛋!

  我特麼就想不通了,明明受傷流血又流淚的是我,怎麼他還能表現得這麼痛苦?

  「你丫這表情痛苦地給誰看哪?!」

  「這個時候當然只能表現給你看了」,他微微一笑,身體伏低,往後略退了退。那姿勢有點像準備狩獵的豹子一樣,挺優美的。不過優美的姿勢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真成了我的噩夢啊噩夢,那短距離的密集攻擊咱這新手怎麼能招架得住?

  弓起腿彎,想一腿把他踹開,可他一手牢牢地固定在我的腰上,另一手則把在腿彎處,拇指深深地抵著膝窩。他的攻擊與他的吻一樣,綿密深沉,無處逃避。最先的痛楚慢慢消褪,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在身體裡聚焦。身體的摩擦產生的高溫蘊出了大量汗水,相連處亦是黏膩一片。終於是放棄了抵抗,我的手從他腋下穿過,勾住他的肩膀,這樣的姿勢是親密直接且毫無保留的。他也覺察到了,臉頰貼了過來,撒嬌似地蹭著。越到後面他的動作越發淩厲凶狠,簡直瘋了一般。我再怎麼拚命咬牙隱忍,也還是漏出了幾聲哭叫。

  太猛了,會死人的。

  到最後迸發出來時,我已經筋疲力盡,一他笑了,貼著我的身體往上探,商量似地,「乖,鬆鬆,我都不好動了。」他越這麼說,我越是心慌臉燒,人都直接就僵硬了。他費了些力氣把手抽了出來,接著傾身壓了過來,鼻尖與我的相抵,十指與我的交握,我觸碰到他那刁鑽的手指,上面有著黏黏的濕意。

  「怕了?」

  他的這種試探並不陌生,有激將的意味。通常我都會嘴硬,說誰怕啊。可今時眼下,情況大不相同。於是,我承認道,「我怕。」

  在現在這時候,說怕不丟人。

  他許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老實,片刻的猶豫後便放低聲音哄道,「放鬆,沒事的。」

  我才想駁他說你說沒事就沒事啊,這事往大了說簡直能與人生大事比肩了。真怪不得都說男人都長著張破嘴,撒謊的時候呼呼地漏風。可,這話頭我還含在嘴裡呢,人那邊卻已經付諸行動了。

  這行動力,很強很猛。

  強,是字面上的意思。

  猛,也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出意料,新手上路難免受傷受驚尖叫慘叫。

  聽到我的慘叫,他勉強定住身體,雙眼定在我的臉上地,胸膛起伏不定,喘得和剛跑完八百米似的。頭埋到我頸邊,身體微微地顫抖著,可胳膊上的肌肉卻繃得很緊,掐也掐不進去。聽到我的哭罵,他便貼著我的耳朵一句接一句地哄。可咱疼啊,聽是聽不進去,只想讓他馬上滾出去。

  他自然是不願意了,依然是半哄半騙,「很快,很快,很快就好。」

  尼到的什麼很快啊!很快個毛線啊!你特麼地以為這是打針啊!

  個王八蛋!

  我特麼就想不通了,明明受傷流血又流淚的是我,怎麼他還能表現得這麼痛苦?

  「你丫這表情痛苦地給誰看哪?!」

  「這個時候當然只能表現給你看了」,他微微一笑,身體伏低,往後略退了退。那姿勢有點像準備狩獵的豹子一樣,挺優美的。不過優美的姿勢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真成了我的噩夢啊噩夢,那短距離的密集攻擊咱這新手怎麼能招架得住?

  弓起腿彎,想一腿把他踹開,可他一手牢牢地固定在我的腰上,另一手則把在腿彎處,拇指深深地抵著膝窩。他的攻擊與他的吻一樣,綿密深沉,無處逃避。最先的痛楚慢慢消褪,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在身體裡聚焦。身體的摩擦產生的高溫蘊出了大量汗水,相連處亦是黏膩一片。終於是放棄了抵抗,我的手從他腋下穿過,勾住他的肩膀,這樣的姿勢是親密直接且毫無保留的。他也覺察到了,臉頰貼了過來,撒嬌似地蹭著。越到後面他的動作越發淩厲凶狠,簡直瘋了一般。我再怎麼拚命咬牙隱忍,也還是漏出了幾聲哭叫。

  太猛了,會死人的。

  到最後迸發出來時,我已經筋疲力盡,一 身的汗水淋漓。

  他一隻胳膊繞過我的脖子給我墊住,又伸手拖過皺巴巴的薄被把倆人都蓋上。看他一臉的心滿意足,又輕聲細語地哄著,說出來的話比唱的還好聽。可這一番折騰下來,我早睏倦得要命。哪還有什麼精力聽甜言蜜語,反正吃也吃過了,接下來就老實睡覺吧。

  可我閉上眼,卻沒能立刻入睡。撇開房間裡升高的溫度不說,那揮之不去的曖昧氣味才是讓人輾轉反側的原因。他也覺察到了,很體貼地起身把窗戶開開。蘚苔與水生植物的氣息從窗戶捲了進來,消抵去那些讓人耳紅心跳的氣味。我蹭了蹭人肉枕頭,帶著些許不甘不忿,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悵然情緒,沉沉地睡去。

  

  辣書裡關於愛的運動課程後的早上都是怎麼描述的?迎接女主的是男主的愛心早餐,還是一瓶事後藥?是單膝下跪鑽戒求婚,還是一張巨額支票?

  在睡著的時候我沒去考慮這事兒,醒來後光光回神就用足了五分鐘。等五分鐘後徹底清醒過來時,這才發現自己身邊是空的。屬於咱的天殺男主此刻已然正衣冠楚楚地站在窗戶邊,雙手撐在窗沿上像是在看風景。

  看到我醒了,他的目光也挪了過來,聚在我臉上。在那樣毫無避諱的目光下,我起先是低著頭,手指捲著被單劃圈圈。到了後面也想通,心想反正著事情都這樣了,也是你情我願,沒啥不好意思的,索性就抬起頭來大大方方地與他對視。

  哪知道,咱是大方了,咱是你情我願了。架不住人家神經搭錯,間歇性腦殘發作,一開口便是,

  「郝炯,你居然敢睡我。」

  「日…………」

  艹,林老二,組團群刷搶怪的都沒你不要臉!

  

  【小劇場】  

  黑化暴怒的炯:

  怎麼,想吃了抹嘴撇關係就跑?我艹,沒那麼容易!

  

  

  炯現在最想做的事是:

  勞資睡你了?擦,是勞資主動睡的嗎?是乃自己扒光貼上來的!乃是倒貼,懂不?自己先光著倒貼了,現在來和咱扯哪個睡哪個!尼瑪的勞資就是把你睡了又怎樣?!

  分明就是吃多腦撐欠揍啊欠揍!

  既然欠揍,勞資就狠狠地滿足乃!

  阿噠阿噠阿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