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叩~與三好男人的晨運意外

  春色無邊後,便是一夜的好眠——大概是體力消耗過頭了,所以特別地疲累。人在這種狀態下睡得特別香。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落地窗前的窗簾早已大開,燦爛的陽光透過玻璃鋪在地上,淺色的地毯上像是泛起了光暈一般,很溫馨的感覺。身下的床墊柔軟無比,人躺在上面像是半陷了進去,懶懶地不想動。

  我抱著雪白的被角打了個呵欠,慢慢地轉了個身。壓在腰上的手隨著轉動滑落,可很快又自動地爬了上來。可那男人還是睡著的,眼睛緊閉,呼吸均勻。我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腦袋——腦袋下還壓著人家一隻胳膊呢。

  嗯,上次醒過來的時候他早就衣冠禽獸地等在一旁了,咱都機會近距離欣賞到這男人的睡相。如果是按小言裡描述的話,男人在OX後的狀態是最放鬆最沒防備的。我眯起眼睛湊近些看他,不得不承認這男人雖然比較黑,可皮膚真是不錯。睫毛挺長的,鼻子蠻挺的,除了些許黑眼圈與眼角細紋外,照妖鏡還再照不出啥子真相來了。啊,對了,這次近距離觀察我還發現他鼻翼上居然有顆極小的痣點。

  不知不覺間湊得越來越近,我甚至翕動鼻子開始聞他。我這毛病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從小到大不管是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在到手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聞聞看。老郝媳婦曾經說過我這德性就和狗崽崽似的,不聞不放心。她曾經竭力想改正我這毛病,可收效甚微。我卻覺得這很正常,在對一件事物不甚瞭解的情況下,先從外觀和氣味上收集資訊再下判斷,總是比舔一舔來得靠譜。

  不過,我這可是第二次把他給吃掉了,根本無需再用這種方法判斷其危險性。因此,這不過是個出於本能的習慣性動作。習慣這種東西很可怕,它會讓人對一件事上癮到習以為常,以甚至於格外地著迷。

  就在咱眯著眼翕著鼻子嗅得正歡快的時候,耳朵一熱,緊接著腦袋就被往後拖了幾公分。

  「你屬狗的啊,鼻子都快嗅得掉下來了。」他把胳膊從我腦袋下抽回來,曲起墊到自己耳邊,嘴角一抹痞笑,「我好聞嗎?」

  我一撇嘴,「都是汗味,臭死了。」

  他挺用力地擰我的臉,像是在報復,「可不是,運動了一個晚上。」他說這話的時候賊眼還溜溜上下晃,見我把露在被面上的胳膊收回到,還咂起了嘴,「嘖,收什麼嘛,不都看光了麼?」

  縱然咱臉皮有城牆厚,遇見了這臉皮比加厚鈦金板還結實的男人也只能甘拜下風。於是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哎,既然剛才說到屬相,你屬啥的?」

  「虎。」

  「啊!」我差點沒蹦起來,「你屬老虎的?!」

  他大概是被這聲我突然的尖叫給刺得耳朵疼,一邊按住我一邊揉耳朵,「屬虎怎麼了?」說著又露出了很風騷的壞笑,「難不成你屬羊?羊入虎口,嗯?」

  「才不是呢。」我心想著這壓根兒和咱屬啥沒關係,純粹是,純粹是我突然想起了前年做的那個夢,夢裡咱穿著花褲子+運動褲的組合,腳上卻套著雙充滿神經病味道的塑膠小拖鞋。然後,重點來了——咱後面還跟著一隻巨大的花色斑斕的大老虎!

  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預知夢?前年就提醒我,會遇見這只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手裡?不過,即使是這樣,後悔也是晚了。都吃了兩遍了,消化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你在想什麼?」他挺不耐煩地捏捏我鼻子,「從昨晚走神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腦袋裡到底裝著什麼,一點也不認真。」

  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把被子往上拉拉,遮住身體,「想些倒楣事。」

  他心情很好地將身體往前一頂,爪子攀了上來,「你的腦子構造是不是太特別了些,在這個時候去想倒楣的事?你難道一點也不覺得,嗯,幸福啊,甜蜜之類的……」

  「有啊,」我隨口應道,「覺得很暖和啊。」

  他挺開心地,「是溫暖吧。」

  「差不多啦,最近天氣這麼冷。一個人睡的話,早上起來都會打噴嚏呢,」我把被子再往上拉拉,蓋到脖子處,「我家都用熱水袋,哪會開一晚上暖氣這麼奢侈。太浪費電了……嗷,你又偷襲!太無恥了!」

  床上的角力從來都是JQ與樂趣並存,火辣與柔情共舞。無奈咱的體力總歸和他差了一截,昨晚更是很豪放地嘗試了女上位,各種腰酸腿疼不解釋。好在他並沒有一直糾纏,大概也是覺得對於新手要求不能太嚴苛,新姿勢試完後也得有一定的緩衝期。所以他在索了一陣吻後,很利索地翻身下床。

  昨晚在一起的時候沒開啥燈,所有都在黑暗朦朧中發生的,看不太清楚。但是,可現在是光天化日,一切都赤果果地裎現在陽光底下啊有木有!雖然昨晚又摸又咬,手感口感雙重確認,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尼瑪的視覺衝擊才震撼啊!那修長的腿有木有?那結實的背肌有木有?那胳膊上的肱二頭肌有木有有木有!

  我把被角抱得更緊些,只覺得腦袋和鼻子一陣地發熱。

  「你看什麼呢?」

  我乾咳了一聲,「沒看啥,你趕緊地去洗澡,洗完我洗。」哪能當面誇他說,喲,哥們你真是口感好手感好身材好的三好男人吶——還不得瑟死他!

  「嘖,你就是這樣,一點都不老實。」他轉身走回來,「明明就是一直盯著看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邊說還一邊湊上來,「又不是不讓你看,嘖……這種遮遮掩掩的眼神,你是不是想被我撲啊。」

  捂眼睛神馬地是來不及了,被迫看到限制級畫面讓我一時間熱血沸騰,不自覺地脫口而出,「開玩笑,這種情況下應該是我撲你吧!」

  「你撲我?」他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有那體力麼?」

  確實,咱原來的體力+戰鬥力就在50以下,現在麼,大概是負數了吧。而在體力對比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我當然不可能撲倒他。於是,咱又再一次被撲倒,還一路從床上翻滾到地上。幸好地上鋪著毯子,摔下去即不冷也不疼。但是這麼個三好男人撲在身上,那生理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再來一次怎麼樣?」他眉眼彎彎地,「晨間運動有益健康。」

  「信你才有鬼。」尼瑪的這麼這麼興奮是想怎樣?拿全勤獎咩!

  「真理來自實踐,」他開始動手剝被子了,「好不好試試就知道了。」

  我扯緊被單,連著翻滾到門邊,「我呸!」

  他毫不氣餒,端著張無辜的笑臉攏了過來,很邪惡地上下其手。我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劈哩啪啦地一通拍打。要這說男人那啥啥勁上來了,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估計也是會眉頭不皺眼睛不眨地往前衝吧。這爪子都被拍紅了,臉上也掛了點小彩,竟然還性致勃勃地挨過來。

  身後就是門板,再無退路。

  但是——擦,這個但是來得最好的一個——就在我認為在劫難逃之際,門板是突然連著傳來幾聲重重的叩擊聲。

  林戩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

  按道理說,到他這個職位,辦公室是不會隨意進人的。而且,就算能進也只限於貼身秘書或是職務比較高的人。如果是這些人來敲門的話,不會用這麼重的力氣。

  那,有可能是家人?是林湛還是林栩?

  我直直盯著他,妄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些蛛絲馬跡。可他表情不變,只是蹙起眉頭,挺不爽地瞪著門板。如果眼刀能傷人,那敲門的現在應該已經在輪迴投胎的路上了吧。

  可能是見我們遲遲不開門的關係,外面的人終於失去了耐性,叩擊的聲音又重了幾分,同時一道頗為威嚴的聲音傳來,

  「開門。」

  我愣了一下,投向林戩的目光裡充滿了驚嚇與害怕。

  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些許驚愕,唇翕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音來。但是我卻看得清楚,他那唇形分明是在說,

  「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