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個念頭在褚明錦腦子裡拉扯,將她一顆心扯成碎片,再怎麼留戀,再怎麼捨不得分開,要從容自若地隱瞞下這種事,她真的做不到。
褚明錦酸心透骨,木木地轉身面向馮丞斐,澀聲道:「格非,我今日曾昏迷過去,人事不省近半個時辰,那個時候,我跟鳳雙溪在一起。」
馮丞斐瞳孔遽然收縮,純黑的眸子罩上死亡的灰色。
「寶寶,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的聲音輕忽飄渺,美極的一張臉蒼白得沒有半絲血色,「寶寶,你不是說那是女人得病會流出來的東西嗎?對的,那是因為你生病了,所以才會昏迷過去,才會流那些東西。」
後面的話,馮丞斐說得很快,眼睛帶著哀求看著褚明錦,哀求著褚明錦附和他。
褚明錦再也控制不住流淚,奔過去抱住馮丞斐,嘶聲哭起來,「是,是因為我生病了,才會流那種東西。格非,咱們能這樣自欺欺人嗎?你能這樣認為嗎?你不會覺得我髒嗎?」
「不會的不會的。」馮丞斐低吼,說罷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猛地含住褚明錦的嘴,舌頭侵進去翻攪:「寶寶不髒,寶寶是乾淨的。」
「格非,你別這樣。」褚明錦放聲大哭,馮丞斐的樣子,讓她更加悲苦。
「我真的不介意,寶寶,你別離開我。」馮丞斐機械地低喃,把褚明錦往床上拖扯,力氣大得驚人,褚明錦腦子裡一陣混亂,茫然間已被馮丞斐扯上床,馮丞斐拖著傷腿掙扎著一個翻身,整個人壓到褚明錦身上,一手將她死死抱住,一手推下自己的褲子,忽一下棒子衝了進去,「寶寶,我真的不介意,你看,它很喜歡你的,它硬-硬的,不軟。」
嵌入體-內的物-事凶悍硬挺,感覺鮮明強烈,物-兒雖是沒嫌棄沒軟,可馮丞斐雙眼迷亂,神情近乎顛狂,他的傷腿這時候還來事兒,傷勢不能癒合,真成殘疾了怎麼辦?褚明錦淚水流得更快了,抱住馮丞斐嘶聲哭叫道:「格非,你別這樣,讓它出來,下來。」
「不,我不下來。」馮丞斐的呼吸更加狂亂急促,身體越發將褚明錦壓制得緊密,右手勾住她的脖子勒緊,右手半撐著代替傷殘的右腿,腰部向上頂送,疾速地撞擊起來。
整個世界失了聲,紅紅火火的太陽已經隱進雲層,房間越來越暗,空氣越來越冷,腦子裡感到奇寒徹骨,可身體卻是火熱的。
「格非,你別這樣,下來,我到上面。」猛烈的撞擊把褚明錦弄得魂飛魄散,眼瞅著馮丞斐額頭滲滿汗珠,褚明錦快要發瘋了。「格非,腿很痛嗎?停一停好嗎?」
「不痛。」馮丞斐悶聲道,見褚明錦滿頭滿臉的淚,停下衝撞,在她臉上輕舔,啞聲哀求:「寶寶,咱們一起把那事忘了,好嗎?」
他這話,聽著像是對褚明錦說,可卻是在逼自己不能去想不要去想,褚明錦如何不知,一剎那間肝腸寸斷,心中恨不得把鳳雙溪挫骨揚灰,伸了手輕撫馮丞斐臉頰,抑制不住的哽咽聲如孤雁哀鳴,帶著肝臟破碎眼流血淚的哀怨絕望。
趴在褚明錦溫熱的身體上,馮丞斐勉力想維持一線清醒,腦子裡卻不停地想像著鳳雙溪的男性東西跟他此時一樣,在他的寶貝那裡進進出出,馮丞斐在這一瞬,很想帶著褚明錦一起走向死亡。
他說不清自己這時的思想,他無法忍受,褚明錦曾被別的男人碰過,可他捨不得褚明錦,馮丞斐喃喃失聲:「寶寶,抱緊我,我快喘不上氣了。」
褚明錦默默無言地伸臂將他攬緊,兩人都沒脫上裳,順滑的衣裳此時卻感到紋理硌人,身體是火熱滾燙的,兩顆心卻冰涼冰涼。
和離兩字在褚明錦腦中一閃再閃,卻說不出來,馮丞斐把臉埋在她肩窩上,喃喃道:「寶寶,這樣子好舒服,以後我晚上就這樣睡,天天賴在你身上,這般貼著,可好?」
「好。」褚明錦澀澀地點頭,他們還有以後嗎?
「不准你煩膩我。」馮丞斐耍脾氣般道:「就是咱們成老爺爺老奶奶了,咱們的孩子有兒女了,我也要還這樣睡。」
孩子!褚明錦激凌凌打了個冷顫,今日被鳳雙溪辱了,自己會不會懷上孩子?
似是心有感應,馮丞斐也在此時想到這一點,漆黑的眸子散發出熠熠寒光,陰冷如同吐信的毒蛇。
褚明錦淚眼朦朧,呆呆的看著馮丞斐,馮丞斐歪著頭看她,突地一笑,溫柔地叫了聲寶寶,抱緊了褚明錦,腰身聳動起來……
心中悲涼難抑,身體卻擺脫不了感官的刺激,痛苦與快活糅合在一起,莫名的悲傷與滿足,痛便痛得要死,快活也在痛苦的映襯下更加鮮明,心尖的痛愈厲害,身體的快活就愈強烈。
痛與快樂間,褚明錦見馮丞斐許久也不停歇,動作如被按了按鈕的機器,不見遲緩,不見停頓,想著他撐著傷腿,心頭慌亂害怕,抬頭咬住馮丞斐耳垂,細喘著哀求,「格非……在上面更快活,我想要在上面,給我在上面……」
「不。」馮丞斐堅定地搖頭,手指掐進褚明錦背部,低啞地含混著嘶叫,褚明錦感到絕望,忽而明白了馮丞斐的心思,他要把鳳雙溪留在自己體內的印記衝擊洗刷掉,她一直是昏迷的,自然是鳳雙溪佔了主動。
馮丞斐一下比一下狠,完全退出,再重重衝進,那處越來越濕滑,隨著撞擊,水聲撲嗤作響,褚明錦覺得痛,心痛著,身體卻沒有良心地狠狠收縮著,感官脫離了意志進去狂亂的愉悅中。
馮丞斐的撞擊愈發狠了,每一次凶狠的進入都把褚明錦送上雲端,絕望中褚明錦不再去想什麼,抱緊馮丞斐呻-吟,聲音很大,在空闊的房間裡迴盪,像是從腹腔裡嘶震出來一般沉悶暗啞。
悲涼的脈調痛苦大於歡愉,可身體卻明明是極度舒爽的。
不知疲倦的撞擊最後停下來時,經這麼一番折騰的褚明錦早已沒了眼淚。
兩人睜著眼看著對方,相對無言。
彼此心中都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又在心尖百轉千回後無語凝噎。
房間裡越來越暗沉,輾轉紛亂的悲苦更沉重了,那是無法打開的死結,進不得退不得的明知無法忘卻又情知不能記著的矛盾,讓人舌根發苦五內如焚無法抒解。
馮丞斐把臉埋進褚明錦胸膛,喃喃低語道:「寶寶,咱們永遠都不分開。」
「好。」
「生生世世,來生來世,永不分開!」含混的悲壯的起誓。
褚明錦默默地抱著他,從心中鑽出來一聲歎息,低聲道:「格非,我先回我爹娘家住一段時間,過陣子,咱們心裡都舒坦了,我再回來,好嗎?」
馮丞斐靜靜地趴著,遲遲沒有回答。褚明錦胸前的衣裳慢慢濕了,熱熱的液體滲過衣料,濕了她的肌膚上。
誰說男兒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
窗外泛起月色的寒光,室內昏暗一片,褚明錦輕輕地把馮丞斐自身上推下來:「我去點燈。」
琉璃八角燈點燃,房中一片透亮,大紅的床帳帷幔泛著溫暖的光澤,艷麗的顏色迷離惑人,馮丞斐的視線隨著褚明錦移動。
褚明錦下面沒穿褲子,光著的,腿縫間濕淋淋的那處在馮丞斐的視線裡微張半閉著,那上面沾滿兩人的分-泌-物,水光融融。
她的長髮披散下來,像柔軟的黑緞,上裳歪歪掛在身上,纖細的腰肢在襟角下若隱若現,勻稱美好的秀腿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透著一股艷冶風情。
馮丞斐癡癡看著,心頭撕裂般的疼痛更加難以忍受了。
褚明錦被他看的喉間更苦,身體卻忍不住又臊熱起來,初嘗欲-望且太過美好的體驗讓她也有些容易著火。
深吸了口氣,褚明錦來到床前,握住馮丞斐的手,溫柔地問道:「我讓人送熱水進來,給你擦擦身體。腿怎麼樣?要不要請王爺府上的太醫來瞧瞧?」
「不用請太醫。」馮丞斐搖頭,拉住褚明錦的袖子,低聲道:「寶寶,我又想要了。」
「想要就要。」褚明錦微微一笑,唇角快活的上挑,眼裡卻是濃得化不開的悲淒。馮丞斐側身想坐起來,褚明錦按住他,爬上床坐到他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半跪著扶了馮丞斐的話-兒對準,猛地坐下將那物整個地容納進去。
那裡面尚殘留著先前噴-射的汁液,滋潤濕滑,雖然此番沒有前戲,褚明錦卻沒有感到不適,只有被脹滿的快活,想著茫然的前路,往後,兩人也不知是勞燕分飛還是貌合身離,忍不住摟緊了馮丞斐,叫的甚是放縱,要將這似乎以後再不會有的快活渲染到十分。
馮丞斐似乎是一樣的心思,不停地低吼出聲,握住褚明錦的腰肢,腰部挺迎的動作無比激烈,褚明錦被搗得神昏智潰,暫時將苦惱拋開,失聲呻-吟著,腰肢亂扭,也弄不請想要輕些還是再重些,只覺得怎麼樣都是無比快活。
馮丞斐弓起身體,在褚明錦皎白的頸項上啃咬,咬出大片滲著血水的紅痕。
「疼……」褚明錦捉著馮丞斐的肩膀哭著搖頭,馮丞斐咬得太用力了,疼得她產生一種血管要被咬斷的錯覺,上頭疼得緊,下頭的快活卻更鮮活,肉壁瘋了般不停絞縮,要將馮丞斐不斷插-進體內的碩-大緊緊鎖縛,彷彿永不饜足,彷彿想要通過鎖住馮丞斐的那東西將他的人也牢牢鎖住,讓他留戀她拋不下她,再無處可逃。
快意從脹痛的部位輻震著蕩向四肢百骸,連大腦也被熏染侵擾,那讓人憤懣激狂的意外打擊被熱浪趕走,馮丞斐沉迷到紛迭而來的快-感中,鬆了褚明錦的腰,改為捉住她跳動的兩隻白兔,揉捏著,逗-弄著,腰-胯更快地挺起,讓自己與褚明錦結合得深一點,再深一點。
撲哧撲撲哧的水聲隱藏在呻-吟低吼聲中,洶湧的快活使兩人的眼角眉梢春意尺染,結合每深入一分,對彼此的依戀就濃烈一點,馮丞斐恨不能把自己的陽-根深深埋入褚明錦體-內,就這樣停留在那柔韌潮濕的肉地裡,停在那溫暖的地方,深陷她豐腴的泥土使任何人也分拆不開他們。
快-感如同海潮,將幾乎滅頂的災難驅趕,淋漓盡致的情火痛痛快快地將馮丞斐連同褚明錦一起,燒了個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