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特地給司機放了假,自己開車去了小別墅。
昨晚上那小兔崽子暈暈乎乎的,自己是溫柔還是暴力大概都沒記住。首戰不利,他當然得再接再厲,趁他清醒的時候好好拍撫拍撫,要是時機不錯,就再補一回見面會。把人給做舒爽了,才能給這狗娃子建立起個良性的巴普洛夫效應。
也是他心血來潮,讓韓素帶話給花楠說一起吃飯,又說隨便做點什麼就行。其實他也知道,一個小混混會做個屁飯,餓了跟人下館子,沒錢就泡個泡麵湊合一頓。他想要拉攏人,不如就拽上那小子去外頭吃頓好的。
可在他那顆老心裡頭最深最深的一個針尖兒大小的小地方,還真就挺盼望著再跟腱子肉一起,頭碰著頭吃一頓粗糙的熱乎飯。泡麵也好,炒餅也好,重油重辣地吞下去,再就一口凍得冰涼的乾啤,傻呵呵見牙不見眼地喊一個爽字,那才叫踏踏實實地活著。
梁笙在方向盤上心不在焉地叩著手指,心說老子這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要是花楠準備的不合他胃口,他就扛著人跑出去吃燭光晚餐,帶血牛排最適合犬類。
梁笙開門的時候,花楠正背對著他往餐桌上放著什麼東西,牛仔褲鬆鬆垮垮地卡在腰上,他放下東西之後竟然又伸手往下拽了拽,露出小半截屁股溝來。梁笙知道他大概是怕褲料蹭著屁股,心裡卻還是叮地亮了盞燈,給他屁股上按了個「√」。
花楠聽見關門的動靜,轉頭看是他來了,大大方方地笑著打了個招呼:「笙哥。」然後就繞到椅子後頭背著手站好,等他入座,十足的模範小弟風格。
梁笙點點頭,隨手脫下外套和西裝掛在門口,一邊走一邊解開襯衫袖扣,將袖子細緻地挽到手肘。
餐桌上挨排著一盆面條,一鍋牛肉湯,一碟醬牛肉。隔壁的廚房還飄著醬牛肉的香氣,小碟子裡翠綠綠的蔥花堆出來個小尖兒,辣醬和醋瓶子也整整齊齊擺在一邊,花楠身前座位正對的位置放著一隻海碗,一雙筷子,一個勺。
梁笙掃過一圈,又在餐桌上蓋了個「√」,拉開椅子坐下,指使花楠:「給自己添一副碗筷,拿兩瓶乾啤。」
花楠樂顛顛答應,撇著鴨子步跑進廚房拿了東西過來,還沒坐下,梁笙便伸腳把放在對面的椅子勾到自己身邊兒:「坐這兒。」
花楠哎一聲,放下碗筷,先幫梁笙挑了面條撒上蔥花,再舀一勺子牛肉湯澆上去,熱騰騰放在梁笙面前,自己也依樣弄了一碗,夾了幾片醬牛肉碼在兩碗麵上:「笙哥吃麵。」
梁笙用筷子起開瓶蓋,推給花楠一瓶,跟他碰個瓶子走了一口,問:「你會做飯?」
花楠嘿笑:「會燉點兒肉。我媽趁著身子還行的時候教過我幾手,怕我把我弟餓死。」
他最拿手的就是醬牛肉,左右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扔塊牛腱子肉進鍋裡,加點料小火咕嘟幾個小時就算好了。吃的時候就煮個面,舀點牛肉湯切點肉,幾分鐘就是熱熱乎乎的一頓。有肉有湯的,比在外頭對付便宜,還吃得飽。
花家兩個爺們都有燒錢的愛好,花楠就算做混混也比別人來的勤儉節約,相比之下,梁笙心頭的硃砂痣已經算是個單身貴族。
梁笙點點頭,拿起筷子挑了幾根面條,卻不著急往嘴裡放,餘光仍然一直往花楠臉上飄。
昨晚上他倆什麼都幹過了,就算花楠自己不記得,他身上的音階表也應該能提醒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按照中國人在飯桌上解決問題的老習慣,這時候這小子該說點兒什麼給他下飯了吧?
花楠倒是看不出有什麼心思,他自顧淋上辣醬陳醋,用筷子拌了拌就呼哧呼哧地大口往嘴裡扒拉,燙著了就灌一口冰啤,咕咚一口嚥下去之後再繼續扒面,生猛的吃相十二萬分的接地氣兒。
梁笙原本不太餓,可身邊坐了個吃嘛嘛香的也覺得有些把持不住,於是也拌了調料進去,一口面一口肉地開吃。
重油重辣,冰啤炮友,梁笙吃得相當滿足,也悟到花楠這小子雖然有點花花腸子,但那都是馬後砲,臨場反應不行。開始沒動靜,再有什麼動靜就得等下半場了。
梁笙一邊吃麵一邊尋思,怎麼把下半場順理成章地拐到床上去。
正琢磨著,花楠的筷子帶著兩片兒肉伸過來,放到他碗麵上:「笙哥你別光吃麵啊,多吃點兒肉才管飽!」
梁笙放下筷子看他一眼,在他腦門兒上打了個「√」之後又評價:這小子不是欠臨場反應,他就是二。老子不招他,他還上趕子的在老子面前搶鏡頭。
花楠愣了一下,然後又趕緊道歉:「啊笙哥對不起,我忘了準備公筷了……」
梁笙沒等他說完就伸手扣住他後腦勺,把人拉到跟前嘴對嘴按上,含糊問一句「咱倆需要這個嗎?」,然後舌頭就頂了進去。
花楠瞪著眼睛看著梁笙在他嘴裡磨磨蹭蹭,說不排斥那是假的:都是大老爺們兒啃個屁啃,再啃還能啃出朵花兒來?
昨天晚上樑笙倒是也啃過他,不過那時候他已經嚇傻了,而且沒一會梁笙就捅了他屁股,又前前後後蓋了不少章兒,他的注意力壓根就沒往啃不啃上頭放過。
現在兩個人都清醒著,梁笙招呼都不打一個就突然變身了。花楠沒半點心理準備,既不敢推開他,也不想跟他舌頭碰舌頭,只得渾身僵硬地任他按著他腦袋,兩手握拳按在膝蓋上,耐心地等他啃完。
梁笙啃了一會兒放開他,拇指在他嘴唇上婆娑一下,笑問:「這麼緊張,之前沒跟人親過?」
花楠支支吾吾含混過去,心說老子緊張是因為你是男的,跟親沒親過有個屁關係。
梁笙也不追問,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眼皮上迅速一按,哄道:「閉眼,哥哥教你。」又探到他耳邊吹了口氣,循循善誘,「你可以把我想像成個女人。」
梁笙這樣說,花楠倒先不好意思了。
人家好歹是債主,又乾淨利索地把他家裡的倆禍害給解決了,人家要啃幾下有什麼不行?
屁股都捅了,親嘴兒就當添頭了唄。
想到這兒花楠也就坦然了。他乖乖閉上眼睛,雙手撐著椅子邊兒,心裡想著大美女,任由梁笙「教」他。
梁笙倒像是真心示意地在教他,除了嘴之外,別的其他地方連碰都不碰他一下。梁笙舌尖先是在花楠的嘴唇上轉了一會兒,等把他的唇瓣都潤過一遍了,再銜住他下唇輕輕吮吻,每次鬆嘴時甚至都低低的發出「啵」的一聲,聽起來極具情色意味。直到他覺得他嘴唇都被他吸麻了,梁笙才輕輕鬆鬆挑開他牙關,在他嘴巴裡兜了一圈,纏著他的舌頭,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弄。
梁笙身上噴著男士香水,淡淡的十分好聞,下巴上又帶著點若有若無的須後水的味道,舌尖卻是酸辣口兒的,吮過那個味兒之後又能咂出來點回甘。花楠大概被啃得有些缺氧,現在倒想不起來啃不啃得出花兒的問題,他恍恍惚惚的,竟然真的以為有個大美女在抱著他啃,嘴唇也軟舌尖也香,這飄飄然的,小花就慢慢抬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