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質變

  再動手的時候,花楠明顯就不太專心,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往底下跳躍活潑的小和尚頭上溜。一邊看一邊還在肚子裡嘀咕說,不是老子沒見過世面,老子一直被他背後捅棍子,就從沒見過他那玩意兒長什麼樣兒,還一直合計著是不是太醜不敢拿出來現呢,今天好容易見著了多瞅兩眼怎麼了!捅都捅了還怕看啊!

  他這麼一想,就越發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眼珠子都差點兒黏在上頭拔不下來,一邊看一邊還跟自己的比較,心說毛少就是顯得長,色兒也挺鮮亮,小夥子長得不錯啊,害羞個毛?

  梁笙當然不是因為害羞。

  他知道直男心理上都有一個坎兒,就算走旱路走爽了心裡也不能接受跟一個男人搞在一塊,所以他一直沒敢把人翻到正面兒,也刻意沒在花楠面前晃象鼻子,就是怕他爽著爽著看到這個,心裡一彆扭再軟了。他尋思著,最好等到人家心裡頭潛移默化的接受得差不多了,再自自然然地亮個相。

  今天梁笙就覺得到日子了。

  果然花楠的眼神兒就一直往他襯衫下襬出溜,梁笙勾起點兒嘴角,趁著他走神一腳把人踹躺在地,揚揚下巴示意:「三次了。」

  花楠被踹躺了以後也就回了神兒,趕緊又打起精神嚴格執行遊擊戰十六字方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梁笙晃著象鼻子行動不太方便,花楠竟然在耗盡了五局機會後,又把他壓倒了一次。

  梁笙大大方方地脫掉了唯一的一件兒襯衫,露出緊實的胸膛。雖然不像花楠那樣鼓鼓囊囊,但該有的全都有,肚子上也能隱約數出幾個塊兒來。

  花楠叉著腰賤兮兮地笑:「還比不?」

  梁笙把襯衫隨手一扔:「哥哥給你玩兒個空手套白狼。」說著身形一變,沒打聲招呼就猛地撲了過來。

  花楠趕緊抬手招架,後退一步來了個撩陰腳,梁笙拍開他腳下一擰,硬生生轉到他旁邊,一拳打向他側腰。花楠狼狽防住,還沒來得及連上下一招就被他順勢扳著胳膊摔倒在地。梁笙輕輕鬆鬆壓在他身上:「脫吧。」

  花楠撲騰一下,屈膝頂向梁笙要害。

  梁笙大腿卡在他胯間把人按了回去,雙手和膝蓋乾脆壓住他四肢,整個身子微微弓在他上方,眯起眼睛問:「還有什麼招兒,嗯?」

  花楠舔舔嘴唇兒,衝著他乾瞪眼不說話。

  倆人已經折騰了兩個小時,這時候都跟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梁笙身上蒙了層亮晶晶的汗,臉也稍稍有點兒紅,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額發現在都打著綹垂下來,最長的那捋末梢還綴著顆汗珠。

  這小樣子,倒是比他西裝革履的時候好看多了。

  花楠這麼想著,就稀里糊塗地湊嘴啃了上去。

  梁笙愣了一下,心說今兒是什麼好日子,這臭小子竟然主動湊上來?再一看花楠眼睛半眯著,臉上還帶著點兒茫然,腦子裡就轟的一下,跟放了個火球術似的,哪還管那些有的沒的,趕緊低頭一口叼住,跟著這狗崽子對啃。

  倆人啃出了興致,那是實打實的用牙咬,一會兒啃嘴唇一會兒叼舌頭,疼是疼,但是疼裡帶著爽。梁笙一邊跟他啃著一邊伸長了手翻騰牆邊兒立著的小櫃子,好容易找著一支不知道哪任留下來的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橄欖油,匆匆擰開瓶蓋兒,就要按著慣例把人翻過來。

  花楠卻把肩膀往下壓了壓,皺著眉頭含糊一句就這麼著吧,梁笙腦子裡就又跟著轟隆一聲。匆匆給人扒了褲子,倒了滿手的油,滴滴答答的就往裡頭塞,上邊兒還捨不得的一直嘬著,心說這是你自己招我的,今天老子可不能忍了!

  花楠閉著眼睛喘著粗氣,兩條腿自動自發地纏上他腰,又摸索著在小梁身上擼了一把,咬著梁笙嘴唇兒含含糊糊地催他:「好了沒!」

  梁笙腦子裡再放了個火球,手指頭又抽動幾下就匆匆退出來換成了真傢伙,一捅進去就跟裝了馬達似的一個勁兒的動,帶得花楠也跟著在墊子上前後晃悠,晃悠晃悠眼睛就被晃開了點縫兒,看見梁笙跟他臉對臉,便又順手拉下來啃了一口。

  梁笙咬牙切齒地罵一聲小狗崽子,小馬達跟瘋了似的又往高開了一檔,花楠也終於從震動模式切換成了戶外模式,一邊震著一邊嗯嗯啊啊地唱起了帕瓦羅蒂。

  自打他喝醉那次之後,今天還是他頭一回出聲兒,梁笙心說老子今天是撞大運了,又評價還是清醒的時候音色更好,然後一鼓作氣地堅持到花楠飆完最後一個高音兒,才心滿意足地洩了出來。

  倆人完事兒了之後,並排癱在精濕的墊子上歇了會兒,又嘻嘻哈哈拉拉扯扯地跑去頂樓的淋浴房沖澡。淋浴室的玻璃小間兒雖然夠寬敞,但兩個一米八多的大老爺們擠進去還是緊緊巴巴,倆人蹭嘰了半天就又擦槍走火,梁笙往花楠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轉過去,屁股撅起來。」

  花楠看他一眼,反手向上勾住玻璃隔斷的上沿兒,抬起一條腿勾住梁笙的腰,然後再抬起另一條腿盤上去,整個人掛在隔斷上:「這樣弄吧,不想背著來。」

  梁笙腦子裡又轟地放了個火球,趕緊兩手托著他屁股,扶正了捅進去,又跟他臉貼著臉,一邊頂得玻璃隔斷兇殘地吱嘎亂響,一邊盯著他眯著眼問:「幹嘛不想背過去,嗯?」

  花楠被他頂得有些倒不過氣兒,但表情還挺理所當然:「想……想看著你唄,你總……總在我後邊兒鼓……鼓搗,我跟唱……獨角戲似的,沒什麼……意思。」頓了頓又認真補充,「我……我剛都看……見了,你……你做的時候特……特好看!我覺得……我之前……太賠了!」

  梁笙有氣無力地放出個小火球,心說再這樣兒刺激下去老子以後肯定得患帕金森,然後就把玻璃隔斷頂得更加凶殘地響個不停。

  這個姿勢堅持不了多久,倆人抓緊時間弄出來之後,簡單洗了洗又轉戰主臥。梁笙把人按在床上時先假模假樣地警告一聲兒:「今天是你主動招我的,受不了可別怪我啊!」

  花楠不屑一顧:「切!」

  梁笙抱著人晃床的時候,忍不住想,老子這是硬生生用吃西餐的刀叉吃了仨月的羊肉串兒啊!沒憋死算好的!

  轉念又一想,沒老子用刀叉先剁成小塊兒串好,再小火烤到現在,哪能吃到今天這頓大的。老子的路線還是光榮正確的!

  然後他就顧不上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