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亡魂首先是去當地土地神報道,然後再去城隍爺那登記入冊,其次才是隨鬼差押解上黃泉道入鬼門。
按理說,容爸容媽出事不久應該還不到城隍廟,可沈謙從土地神到城隍廟卻都沒找到人。不管是土地神還是城隍爺,都說沒這兩個人。
沈謙乾脆下黃泉去鬼門找,倒是看到一溜被鬼差押解著的新魂,男女老少十幾個,可就是沒有容爸容媽的身影。
奇怪,怎麼會沒人?
都沒有,那他們的魂魄會去哪裡?
遠遠望著鬼門的方向,沈謙眉頭皺得死緊。
不行,答應小菲一定會把人全須全尾帶回去的,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人找到!陰司沒有,那麼人會去哪裡?就算是非正常死亡,也是要去土地神和城隍爺那報道登記的,魂魄不可能自己無緣無故的丟失,除非……
「梁景晨!」
堵塞的思緒豁然開朗,想通這點,沈謙當即不再猶豫,徑自前往張平面館。
沈謙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骷髏白帆裹著黑氣晃悠著就要穿門而進,眸色瞬戾,也不等上前,隔著老遠的距離直接探手就抓,手臂如拉長的皮筋裹挾著陰風迅猛射出。
就在指尖距離不足五厘米的距離,緊閉的房門突然拉開,骷髏白帆嗖的一下就躥了進去,跟嚇壞的孩子似的,直接躥到了張平,哦不,是梁景晨身後。
沈謙愣了一秒,手臂縮回,人已經到了門口。
「你總算是來了。」梁景晨頂著張平那張憨厚的臉,看著沈謙笑得特別的詭異。
沈謙眼眸半瞇,陰黲著臉,探手就扼住了梁景晨的咽喉,徑自把人扼住往屋裡一推,砰得砸在牆上。
「容家夫妻在哪裡?!」沈謙眸子黲戾大盛,白慘的手掌血氣翻滾,扼住梁景晨的脖子就像是冰涼的鐵鉗,很快就令他的臉變成了醬紫色。
饒是這樣,梁景晨臉上詭異的陰笑仍舊不減分毫,不掙扎也不回答。
「把人交出來!」沈謙手上加力。
「人就在我這鎖魂幡裡,有本事,你就來搶啊。」梁景晨挑釁的磨著後牙槽,臉上陰狠得令人發指,「哦對了,我這鎖魂幡裡關著的可都是陰煞厲鬼,就容家那兩夫妻,沒准兒早就被撕咬成了碎片,甚至連渣都不剩下哈哈!」
「我他媽掐死你!」沈謙渾身血氣大盛,臉色瞬間幽綠黲怖,掐著梁景晨的脖子就發狠把人雙腳離地拎了起來。
「你掐不死我的,沈謙,跟我斗,我玩兒死你!」梁景晨猙獰的呵呵哈氣,只能用力掰著沈謙的手才能艱難發聲,「兩人早就斷氣了,只,只要被送你手術室宣布死亡,接下來就是進冷凍庫,就算,就算是你從我這搶走了他們的魂魄,呵呵……也,無力回天!」
沈謙凶狠的瞪著梁景晨,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
梁景晨白眼直翻還是陰森森的笑著,就在咽氣的最後當口嗖的出了張平的身體,抓著鎖魂幡就飄到了牆角。
「時間就是生命,鎖魂幡在這,有本事你就進去搶啊?」和沈謙渾身血氣不同,梁景晨的魂魄是黑氣翻滾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只能隱約看出一點模糊的影子,鎖魂幡接觸到翻滾的黑氣似乎很是歡騰,上下左右晃悠的很是激烈。
沈謙扔掉張平的身體轉身死死的瞪著猖狂至極的梁景晨,□黑如幽洞的戾眸翻滾著騰騰的煞氣。
「沈謙,就算有高人破壞老槐往生陣成就了你的今天,你照樣不是我梁景晨的對手!」梁景晨就像是個偏執到極致的瘋子,狂肆而邪惡,「我動不了你我就動小菲,只要鬼葬啟動,你的小菲就永生永世攥在我梁景晨的手裡,你以為修成百年血煞就能夠和她雙宿雙棲,做你的春秋大夢!」
「是麼?」沈謙語氣幽冷,須臾嘴角牽扯一抹冷戾的弧度,「那我們就來拭目以待,看最後鹿死誰手!」身影一晃,沈謙裹挾著血煞對著鎖魂幡就沖了過去。
梁景晨非但不躲不避,反而笑得愈發狂肆,渾然奸計得逞的小人得志。
沈謙剛沖進鎖魂幡,就被迎面撲騰而至的黑氣撞瞇了瞇眼,方圓十裡均是黑煞濃霧完全目不能視。
剛一動彈,雙腿就被什麼東西給牢牢絆住。
沈謙嘴角勾出陰冷的狠絕弧度,騰起渾身血煞將東西狠狠反彈開去,隨即耳邊就炸響起刺耳尖嘯。揮手掃開眼前的黑霧,這才看清周圍圍攏而至的凶鬼惡煞,看到沈謙就像是幾十年沒沾葷腥的惡狼,全都齜牙裂齒眼冒綠光,撲稜著想上前,卻又明顯的有所畏懼。
沈謙全然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伸手就一把扯住斷頭女鬼的凌亂長發,「剛收進來的一男一女新魂在哪裡?」
女鬼被他這一扯啊的尖嘯出聲,眼裡凶黲的綠光都變成了驚懼,撲稜著就開始掙扎。
沈謙直接兩指打向女鬼天靈蓋,女鬼當即消聲兒,被定住動彈不得。
女鬼正是神秘斷頭案的被害者,之前還在外邊孤魂野鬼晃悠,纏了容菲兩次,就被給收進了鎖魂幡,當初若還尚存一點良知的話,那現在,就是真正的厲鬼惡煞。就算是被沈謙遏制住,心生畏懼,她也毫不屈服的露出凶殘的武裝。
她咬死不吭聲,沈謙也懶得跟她墨跡,抬起一腳就把人給踹飛出去。
女鬼嗷的一聲尖嘯摔了出去,眨眼又飄回了包圍圈兒,腦袋血呼啦的在腐肉參差的脖子上轉的歡騰。
「薛凱很厲害,薛凱不怕你!」女鬼一邊轉磨得血肉飛濺一邊喊叫的嘎嘎的。
薛凱?
沈謙皺眉。
那些惡鬼一直虎視眈眈呢,沒有立即上前那是畏懼沈謙的本事,這會兒趁著他分神,全都猙獰著撲將而上。拽胳膊的拽胳膊,抱雙腿的抱雙腿,有的更是直接下口在他身上撕咬起來。
還不等沈謙動作,那些下口撕咬的惡鬼就嘴巴著火的嗷嗷著尖嘯四散逃竄。形勢逆轉突然,那些還扯拽著胳膊腿的惡鬼見狀均是一愣,看到沈謙周身血氣大盛,均是嚇得撒丫就躥,但還是有個別資歷厲害的遠遠不甘觀望著。
倒是惡鬼散開眼前的視野也全然開闊,入眼全是符文罩頂,這裡儼然就是符文構建出的死城。
沈謙正眼也沒瞧那些仍舊虎視眈眈準備伺機而動的惡鬼一眼,徑自朝前走去。
只是他這一移動,成群的惡鬼也跟著亦步亦趨的移動。雖然沒有威脅,卻煩人的很。
沈謙驀然就停了下來,冷笑著邪睨眾鬼,「都想在我身上咬一口?」
眾鬼沒有回應,但那蠢蠢欲動的樣子已然說明一切。
「那行。」沈謙點點頭,「你們之中誰最厲害,我站在著,讓你們咬,咬完滾蛋,不然別怪我大開殺戒!」
這話一出,眾鬼當即騷動了,有五只鬼猙獰齜牙著就朝沈謙飛撲過去,幽綠著眼不管不顧拽著胳膊腿就開始下口撕咬。
沈謙也不反擊,就站著讓他們咬。
幾只鬼啃咬幾口,見自己沒有嘴巴著火,瞬間就激動了,撕咬得愈發賣力。只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對,他們明明是吞噬的一方,可是沈謙的身體凝實沒有絲毫的變化,而他們卻很快變得淺薄透明,這一發現,嚇得他們瞬間呆愣原地。
「咬夠了麼?」沈謙冷笑。
五只鬼張著嘴呆呆的望著沈謙,這下是徹底驚懼惶恐了。
「滾!」沈謙直接一揮手將五鬼掃了出去。
與此同時,那些遠遠觀望的惡鬼嗷的尖嘯著就朝五鬼撲了上去。
這裡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強的時候避著比,一旦你弱了,變是眾鬼腹中餐,只有最後的幸存者,才有資格離開這煉獄囚籠。
看著這凶殘的一幕,沈謙眉頭皺得更深了。這裡惡鬼自相殘食,容爸容媽多在這裡一分就多一分危險,必須盡快把人找到帶出去!
鎖魂幡裡就像是一個無盡城,不管你怎麼走,都看不到頭。倒是周遭不少堆砌散落的骷髏白骨,但若仔細了看,那些所謂的骷髏白骨都是煞氣所成。
沈謙找了很遠也沒再看到一只鬼,容爸容媽他們更是連影兒都沒見著。時間消耗得越長心裡就越焦灼,擔心遺體被送進冷藏庫,更擔心容爸容媽已經被眾鬼分食。
正當沈謙心急如焚之際,轉眼就看到左前方隱約圍著一團鬼影,隨即就沖了過去。他一靠近,那些圍成團的鬼影驚叫著就四散逃竄。
鬼影一散,沈謙一眼就看到被薛凱護在身後的容爸容媽。
沈謙靠近,薛凱本能的護著兩夫妻後退,卻不亂陣腳。
「你就是那水鬼。」先前那女鬼說薛凱沈謙還沒反應過來,這會見到人才知道就是當初差點要了容菲命的那水鬼。
薛凱對沈謙很有敵意。
「我是來帶走容菲父母的。」沈謙根本沒把薛凱的敵意看在眼裡,說著就要去拉容爸容媽,誰知他這一動,薛凱沒怎麼,容爸容媽倒是尖嘯一聲掉頭就躥。
「不需要你,我會保護好他們的。」轉身拉住夫妻倆再次護在身後,薛凱這才出聲,「沈謙,容菲我不會放棄的。」
「你都是別人甕中之鱉,還想著小菲呢,你不放棄,又能怎樣?」沈謙好笑的看著薛凱,眼底卻寒氣森然,「除了在這裡單相思,你什麼也做不了,再者說了,你要真對小菲有心,就不會傷她性命。」
「人鬼殊途,只有容菲也淹死了,我們才能真正長相廝守。」薛凱眼神凶殘而偏執。
「隨便你怎麼說。」沈謙嗤笑一聲,懶得與他爭辯,「小菲正為父母傷心欲絕,你要真為她好,就把她父母交出來,時間緊迫,遲了就沒法還陽了。」
薛凱護著夫妻倆與沈謙對峙。
「我會向小菲轉達,是你保護了她父母的周全。」沈謙歎了口氣,「薛凱,念及你善念尚在,我沈謙不與你動手,只要你把人交給我,我甚至可以救你離開這裡,找人為你超度轉世。」
薛凱回頭看看容爸容媽,也覺得硬把人留在這裡不好,這裡就是個無間地獄,鬼吃鬼,強者生存,人死了還有魂,可鬼滅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護著二老只是不想他們被那些鬼魂撕咬分食,但真正的安全卻不是這裡,況且離開這裡,這誘惑確實很大,就是把人交給沈謙,很不甘心。
「時間緊迫,我等不了你考慮清楚。」沈謙壓迫的盯著薛凱,眉宇間都是焦急,「我數到三,你要不給,我就搶了。」
「我想出去,但不要投胎轉世!」薛凱吼著打斷沈謙,「我第一眼看到容菲就喜歡上了,我暗戀了她將近一年,我……」
「我愛了小菲百年。」沈謙壓抑著醋勁兒冷笑,「小子,小菲她不屬於你,你肖想沒用,轉世輪回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要嘛留下做他人守陣惡靈,要嘛出去,三聲時間考慮,一,二……」
「我跟你出去!」不等沈謙三出口,薛凱當即喊道。
「很好。」沈謙滿意的點點頭。
鬼魂都畏懼沈謙,容爸容媽亦是如此。薛凱剛一側開,夫妻倆尖嘯著就要逃。
沈謙當即變出血紅色的油紙傘,搶步上前,撐傘就把兩人的魂魄收了進去。
轉身看向薛凱,「你也進來吧。」
薛凱點點頭,隨即化作黑煙順著傘把鑽了進去。
找到容爸容媽的魂魄,沈謙不再逗留,徑自朝鎖魂幡的出口沖去。
然而就在他即將沖出出口之際,罩頂的符咒瞬間光芒大綻。光芒堅韌如絲,迅速將沈謙整個纏縛起來。
很顯然,這是梁景晨在作怪,這是啟動封印打算把他困在這裡呢。
本來就心急火燎的趕時間,沈謙被纏縛得心頭火起,陣腳不亂,渾身當即血光大綻。
血光迸發,將纏縛的金絲崩得辟啪作響。
金絲更是韌勁十足,瞬間就和沈謙綻放的血光較上了勁兒,兩相拉鋸,互不相讓。
「就說了,跟我斗,你還嫩得很!」正當沈謙奮力抗爭之際,耳邊驀然響起梁景晨猖狂得意的聲音,「沈謙啊沈謙,你就老實呆在裡面永世不得超生吧哈哈哈……」
「是麼?」沈謙勾動唇角,「那恐怕得讓你失望了!」
話音剛落,沈謙周身隨之白霧彌漫,渾然發力,啪的幾聲驟響,金絲當即被撐開一絲縫隙。就勢旋身一轉,轉瞬化成血線沖破禁錮嗖的射向出口。
「就這麼個破封印就想困住我,你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都不用化出人形,冷嗤一聲,沈謙直接躥出門去。
而與此同時,梁景晨手上的鎖魂幡火焰乍起,眨眼就燒了大半,心下大驚,轉手就扔進了廚房的水缸。再去抓沈謙時,人早就跑沒了影兒。
「沈謙,我與你勢不兩立!」真的沒料到沈謙能沖破金剛封印,還以為激他進去能把人再次困住呢,卻沒想到得意忘形,吃了這麼個大虧,梁景晨恨得是咬牙切齒,而眼下他卻顧不上沈謙,封印被毀,若不及時補上,陰煞放出,那他的心血就都白費了。
沈謙趕得還算及時,剛到手術室門外,就聽到醫生抱歉的向容菲姐妹宣布傷者死亡的結果。
眼看著姐妹倆痛不欲生的抱頭痛哭,絲毫不敢耽擱,徑自就沖進了手術室。
手術台上並排躺著的夫妻倆正被護士蓋上白布,這就要把人推出去了。沈謙趕緊撐傘,探手抓住容爸容媽的魂魄,分別打向兩人的天靈蓋,強行將魂魄送入體內。
「唔……」
護士剛蓋好白布,還沒離手,就聽白布下依次發出兩聲輕呼。
「媽呀,詐屍啦!」護士先是一愣,隨即嚇得屁滾尿流,驚叫著撒丫就沖出門去。
看著白布下的人動了動,沈謙這才笑了。還好趕上了,總算是沒讓小菲失望。
護士沖出門外哇的一聲就哭了,嚇得臉色青白,抓著醫生的胳膊就喊,「詐屍了詐屍了!郝醫生,死者詐屍了!」
余倩第一個反應過來,第一個沖進了手術室。
郝醫生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見警察進去,都顧不上安撫護士的情緒,撇開她也轉身跟了進去。
容菲容玥正在抱頭痛哭呢,聽到喊詐屍也是乍然驚震,對視一眼拉著手也跟著沖了進去。
護士嚇得不輕,人一散她整個都帕金森了,跌撞著撒丫子就往樓道跑,嘴裡更是驚恐的哇哇大叫,又哭又喊得都聽不出人聲兒了。
余倩一進手術室就上前掀開了遮蓋的白布。
白布掀開,容爸容媽被白光刺激得眉頭緊皺,咬緊牙關痛得哼哼唧唧的。
「傷者還活著!」郝醫生剛一進門,余倩就怒視一喝,「死人活人都分不清,你們醫院的醫生都是幹什麼吃的?!」
郝醫生納悶兒啊,完全沒有生命體征甚至身體都僵硬的人怎麼就突然活了呢?難道還真是詐屍?
戰戰兢兢的上前,七手八腳的測脈搏上儀器,然後,整個風中凌亂了。尼瑪,死人復活,這也太玄幻了吧?!
可眼下不是犯傻的時候,郝醫生的反應純屬本能,「傷者還活著,立刻準備手術急救!」
喊完一轉身,才想起護士早給嚇跑了。呃了一下,當即按下呼叫鈴,通知已經離開的醫生護士馬上回來,病人還活著,馬上進行手術。
容菲容玥一聽這個消息整個都激動了,苦笑著就要撲過去,被余倩給攔了下來。
「馬上就要手術了,我們就別給醫生添亂,去外面等吧。」根本不管姐妹倆的掙扎,一手一個,拽著人就朝門外走。
與此同時,空寂的走道裡很快響起雜亂快跑的腳步聲。
直到被拽出門外,容菲最後一次回頭,才發現角落裡身影透明的沈謙。
看到沈謙,容菲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來了。爸媽的魂魄看來已經被帶回來了,那應該就沒事了,只是,沈謙的身影怎麼看起來透明稀薄了很多?
迎著容菲的目光,沈謙勾了勾唇角,也跟著飄出了手術室。
「我這還有點事,我得先去一趟曾道士那,爸媽已經沒事了,你就放心吧。」容菲被余倩拉著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沈謙就站在她兩步外的距離道。
余倩和容玥都在呢,還有急急忙忙跑進手術室的醫生護士,容菲沒法和沈謙交流,心裡有疑問也只能憋著,關心都說不出口,只得不甚明顯的點了點頭。
她其實很擔心,沈謙身影透明得都能看穿身後的牆了,他去找曾道士有什麼事?找爸媽魂魄的時候是不是遇到麻煩了?可眼下看著沈謙轉身離開的背影,她卻只能憋在心裡乾著急,爸媽還在手術呢,她這也走不開。
沈謙……
容菲的反應,余倩都看在眼裡,見她愣神點頭,也沒多想,還以為是她情緒大起大落刺激過度了。什麼也沒說,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姐,你在這守著,我去趟衛生間。」容玥深吸口氣,這才站起身來。
爸媽才出了這種事兒,容菲被嚇得有點神經質了,不放心容玥一個人,當下對余倩道,「余警官,我不放心小玥一個人,可以麻煩你陪她一起去下麼?」
「不用。」還不等余倩回應,容玥就擺了擺手,「就去趟衛生間呢,又沒多遠,一會兒就回來。」
「你這一個人……」
「我們一起你不也是一個人了?」容玥打斷容菲,「衛生間就在那頭呢,又沒幾步路,再說這醫院裡呢,沒事兒,你就別草木皆兵了,安心守著爸媽吧,我很快就回來。」說罷不給容菲多話的機會,轉身就朝走道盡頭的衛生間走去。不說容菲,她這也嚇過勁兒了,走著路都打飄,腦袋都是懵的。
余倩看著容菲一臉擔憂的樣子不禁歎氣,「你妹說的對,這醫院裡很安全,她一會兒就回來,你爸媽這也是虛驚一場,人活著就沒事,有醫生呢,你就放心吧啊?來,試著深呼吸幾次,別繃著神經,放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