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第二次睡在一起了,沙發上,與暮被傅致一整整壓了一夜!
時針指向六點時,身上終於有了動靜。
當與暮看見傅致一從自己身上起來的時候,按照正常人來講,剛醒來的人都是迷糊地瞇著眼睛,還沒回過神來。可傅致一一起來,眼光就像寒冰一樣犀利地射向她,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與暮又氣又好笑,他以為自己願意一直躺在這裡嗎?要不是他壓著她,她早就走了。
傅致一英俊的臉上出現了迷茫的神色。在與暮眼裡卻認為他是裝出來的,她有些恨恨地說:「快起來!」
傅致一迅速起身,一聲不吭地往浴室裡走去。很快,與暮便聽見浴室裡沐浴的水聲。
與暮翻了個白眼。
剛睡醒的傅致一比平常更冷漠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起床氣。
當她在自己的房間洗好澡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便看見坐在客廳裡的傅致一。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看著報紙,見她出門,只是淡淡地道:「把桌上的東西吃了。」
與暮看了餐桌一眼,上面已經擺好了早餐,她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出自於大少爺之手,也沒多問。
秉著有吃白不吃的精神,她坐下挑了自己比較喜歡的油條和豆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傅致一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吧。」說完他就往門外走去。
與暮趕緊將最後一口豆漿喝完,跟上去問:「去哪兒?」
「四海閣。」
「你說要我跟你一起去四海閣?」他以為她是不要命了嗎?
「如果你想遲到的話,你可以選擇自己去。」
與暮看了手腕上的表一眼,居然已經到了八點半,也就是說她必須在半個小時內趕到四海閣。
「走走走!」與暮二話沒說,穿鞋子的動作比他還快,見他站在那裡不動,還提醒他,「不是說要送我去嗎?快走啊?」
傅致一開的車依舊是低調的大奔。
與暮忽然想到昨天筱筱對她說,他有一輛蘭博基尼跟她那輛是情侶車,心情有點怪。
到了四海閣,與暮幾乎是用飛的速度下了車,並且用做賊的神色左看看右看看有沒有被人發現自己從傅致一的車上下來。
幸好這裡是停車庫,四海閣的人很少會有來這裡的。
她下車後便裝作平靜無事,往辦公室樓走去。
一個上午相安無事的工作,讓與暮放下了不少心,她一向討厭被人議論,尤其在辦公室這樣的場所。
只是,她沒想到,中午下班之前,一束巨大的玫瑰花束,毫無防備地被送進了四海閣小傅爺助理朝與暮的辦公室。
好在送花的人很細心,用一個巨大的盒子裝著。旁人根本看不出那是什麼。
於是,一下午,與暮都在想這束花是誰送的,她腦海中只有一個人。
傅致一。
下班之後,與暮和往常一樣,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離開前,她想起角落被她擱置的花。
雖然不知道誰送的,但玫瑰花嬌艷欲滴,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捨得糟蹋了它。
她便抱著花決定打車回去。
到了別墅門口,與暮才一下車,便看見了那個倚在車邊等她的男人。
與暮奇怪,這人這麼忙,今天怎麼這麼早便回家了?
她走到他跟前,他懶懶地瞥著她:「喲,朝助理魅力不減,居然有人送這麼大束的花。但在公眾場合炫耀個人魅力這種事,我以為只有無知的女人才會做。」
與暮一愣:「你什麼意思?」
「上班就要有工作時候的樣子,私人的事最好別帶到工作中,這個道理,朝小姐不明白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與暮蹙了蹙眉,疑惑地問,「這束花不是你送的嗎?」
「我送的?」傅致一竟是笑出聲,他伸手在花束裡摘下一朵放在手中把玩,閒肆的神態和諷刺的笑容讓與暮更加迷惑。
「難道這花……真的不是你送的?」她試圖再問了一遍。
卻聽見他冷笑一聲:「那麼……你認為你自己有多大的魅力會讓我主動送花給你?」
他話裡滿滿都是諷刺的意思。
所以……她朝與暮還不夠格讓他傅大少爺送花是嗎?
與暮不怒反笑:「那真是抱歉了,我誤會是小傅爺送我的算是我不自量力了。但是我也慶幸不是小傅爺你送的,就像你剛剛說的,這束花是我個人魅力的證明,我應該開心的。」說完還朝他揮揮手,「誤會解除,我先進去了,不耽誤小傅爺站在這裡欣賞風景了。」
轉過身,她的微笑便消失在嘴角。
捧著花的手好像被什麼刺痛著似的,若說沒有失望,那會假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傅致一站在原地看她趾高氣揚地捧著鮮花走進去,心裡一陣煩悶,原本臉上淡淡的神色也消失了,露出了原本的情緒。
他陰沉地轉身打開了車門,發動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