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你是我的專屬品(3)

  車子開到傾城,守門的小弟忙上去打招呼:「小傅爺,一個人嗎?」

  「嗯。」傅致一應了一聲。

  「小傅爺,您這邊請。」

  依舊是為他獨立隔出的一個位置。

  今天的酒吧異樣的熱鬧,喧囂不斷的DJ音樂聲在耳邊縈繞,酒吧老闆看見傅致一蹙起的眉,解釋說:「今天有人舉行生日派對,如果小傅爺不喜歡,我可以……」

  「不用了。」傅致一打斷了酒吧老闆的話。

  他獨自往老地方走去,對於外面的喧囂,這裡雖然也吵,但也算是好了一些。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酒吧的舞池中央,男男女女跳得很High。

  傅致一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

  那是一起事故,在傅致一開著車回別墅的路上,車駛離酒吧後不久,便有兩輛黑色悍馬跟在他身後。

  傅致一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似乎知道對方的來歷,臉上依舊是鎮定的神色,腳下卻踩緊油門,車子加速了起來。

  身後的兩輛悍馬緊追不捨,眼看越來越近,傅致一即將轉彎的時候,車身被劇烈地碰撞。

  他眉頭一蹙,「砰」的一聲,車身又被撞了一下。

  他加大油門,在兩輛車即將衝上來之際,倏地打死方向盤,輪胎在地上發出劇烈的摩擦聲,飛速往反方向開去。

  悍馬車身太大,加上傅致一自身的開車技術,當悍馬反應過來之際,傅致一的大奔已經消失在馬路上。

  當傅致一開著車回到別墅的時候,那輛奔馳已經被撞得不成樣子。

  他從車上下來,只覺得胳膊有些疼,低頭一看,紅色的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看上去,十分嚇人。

  他皺了皺眉頭,在房子外打了個電話給葉凡。

  掛電話的時候正巧與暮從屋裡面出來,見到他先是一愣,然後假裝沒看見,與他擦身而過。

  傅致一也沒理她,逕自往屋子裡走去,手臂上的疼痛告訴他,手傷得有些嚴重,必須盡快處理一下。

  他走到臥室,脫了上衣和褲子,正要拿衣服去洗澡,便聽見與暮的聲音:「傅致一……你的車怎麼被撞成那樣了……地上還有血啊,你怎麼……啊!」

  她怎麼也沒想到一進門便看見如此香艷的場景,只穿了一條小褲褲的傅致一大方地赤裸在她眼前,見她背過身去,冷冷道:「又不是沒見過。」

  他說完便不理她,往浴室走去。

  與暮聽見身後的聲音,轉身,往地上的幾滴血看去。

  她與迪歐都是順著血跡過來的,迪歐此刻已經跑到了浴室門外,伸出爪子不停地撓門。

  與暮忙走過去把它牽回來,對著浴室門,想了半天才問:「喂!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剛才說的話,一生氣,跑去跟別人打架吧?」

  但是回答她的只有浴室水流的聲音。

  與暮翻了翻白眼:「就算你生氣,也沒必要這樣吧?雖然說你有錢,但好歹大奔也是好幾百萬的車,撞成那樣你不心疼嗎?還有啊……你這樣的人一看就是從小被寵到大,怎麼會打架呢?現在受傷了流血了還跑去洗澡,不知道這樣傷口很容易感染的嗎?」

  她剛說完,便聽見浴室淋浴的聲音忽然停止。

  與暮看著浴室的玻璃門上倒映出傅致一的影子,半天沒有動靜,稍等了一下,她忍不住輕聲問了句:「你還好嗎?」

  「……」

  「傅致一?」

  只聽見「唰」的一聲,玻璃門被拉開,傅致一黑著臉瞪著她:「真囉唆!」

  逕自繞過她,傅致一走到床邊的櫃子裡,找來了醫藥箱,在沙發上坐下,對著傷口擦拭了起來。

  與暮看著他那笨拙的動作,明明傷得那麼嚴重,還逞強。

  以前總不屑她在譚勳的那段感情裡逞強,他自己又好到哪裡去了?

  跟傅大少爺相處了這麼久的她也知道,這傢伙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臉色便會很難看,心情超級不好,要是有人識相點,就最好離這條噴火龍遠一點,不然什麼時候被燒著了尾巴,也是活該。

  可她到底沒忍住去惹他。

  她走上去,一把將他手上的醫藥箱給奪了過來。

  傅致一也沒有力氣去掙扎,剛才在浴室洗澡就已經扯痛了手上的傷,那手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劃開的,裂了一道口子,連肉都若隱若現。

  「這麼深的傷口是要去縫針的。」他只聽見那女人念叨道,「但是我知道以你現在的脾氣別說是去醫院,就是人家醫生親自上門,說不定你也會把人家趕出去。但別說我沒警告你,這麼深的傷口這樣隨便包紮一下是沒用的,明天你還是要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

  他知道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可就是覺得奇怪。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明明他一點都不領情的姿態讓她很生氣,卻還是要主動跑過來幫他包紮傷口。

  傅致一看著她認真的神色,好像是在對待極其重要的東西一般,手上的動作萬分的小心翼翼。

  因為她垂著頭,傅致一第一次仔細地打量她,她的臉不是那種尖尖的,而是稍微帶了點嬰兒肥。

  第一次見她時不長的頭髮,如今也長長了一些,綁了個馬尾,清新脫俗。

  傅致一還發現她的睫毛很長,小時候他聽別人說睫毛長的女生脾氣都不好。

  這句話他贊同,這個女人脾氣真的不好,隨便說說就容易生氣。不過好在氣不太長,往往,她生過氣後,第二天便會主動找他說話。

  傅致一挺享受這樣的過程的,他就是天生的大男子主義,不喜歡主動找別人,更何況是女人。

  即使是他喜歡的,也會用伎倆將她們釣上鉤,讓她們主動找他。

  說實話,他是挺喜歡朝與暮的,喜歡她倔強的性子和不服輸的個性,但是有時候又討厭她,在感情被背叛之後還跟譚勳拖拖拉拉的。

  依舊記得自己主動找她,想要將她留在身邊的初衷……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晦暗了起來。

  今天的車禍,如果他喝得多了點,或者動作慢了一點,現在躺在這裡的,估計就是他的屍體吧……

  對方,還真有將他置於死地的心。

  當與暮好不容易包紮好,抬頭想要叮囑些什麼,便對上了他凝視著自己的眼神。

  那是什麼眼神?

  與暮被他看得心肝一顫,手一抖,碰到了他的傷口,聽他倒吸氣的聲音。

  她連忙撒開了手,解釋道:「那什麼,誰叫你那樣看著我……嚇到我了……嗯……我已經替你包紮好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她說完就丟下手中還剩餘的紗布,逃似的往外面跑去。

  傅致一看著她逃跑似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手臂上包紮精緻的傷口,嘴角緩慢地勾起:「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