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言女女初二,尹三生高二,申妄也如願留級和銘雙共讀高三,銘雙因此被他氣的直演一公升的鮮血。
「你都二十一歲了二十一啊!好意思麼?我每晚那麼辛苦的給你補習又是為了什麼?!」
妄也掏掏耳朵,等她吼完了再一把撈過來抱著,在她臉上咬了一口。
本來還在氣頭上的銘雙被他這一口給咬結巴了,氣焰霎時滅了一半,有氣無力地責備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啊!」
妄也笑道:「十八禁。」說完又去舔她脖子,留下他的味道。
銘雙:「……」魂淡!
女女已經習慣了他們的互動,無比淡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三生做題。如果說申妄也的成績是無比爛,那麼尹三生就是很爛。
女女雖不及銘雙聰明,但成績也是班裡中等偏上,給三生補習算是綽綽有餘。
可是三生今天狀態特別不好,做一題錯一題,到最後一題也沒對。
女女奇怪:「狗狗,你怎麼了?」
三生不敢看她,低著頭,那樣子特別像一條夾著尾巴受了委屈的忠犬。
早一些時候,中午因為有事沒有和女女一道走,等他回來從窗戶翻進寢室時,女女正在換衣服。當時她上半身只穿著胸罩,正低著身子在櫃子裡翻找,整個稚嫩的曲線被三生看的一乾二淨,害他差點從窗戶跌下去。
即便發育的微不足道,胸部還比A罩杯小半號,可對尹三生而言已經是很致命的殺傷力了。
午睡時女女習慣性地抱著他,身體貼的緊,平時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現下因為之前的視覺衝擊被無限擴大,一個中午睡的他心神不寧,只能一個勁的在腦海裡各種YY來平息高漲的情緒。
三生和妄也的最大不同在於,他不會像妄也那樣偶爾吃一小口來解渴。他是:要麼全吃掉,要麼全不吃。
很多年以後,那時尹三生終於如願把言女女全吃掉時,女女調侃他:「狗狗,看不出來你這麼……猛。」
三生的耳朵咻地紅了個透,伏在她頸邊又咬又啃就是不抬頭,只敢小聲地嘀咕:「忍了那麼多年……」
滾燙的臉貼著女女的,她忍不住吻了他的耳朵,結果又點了火,被三生從頭到腳又吃了個通透。
可是那是以後,不是現在。
十八歲的尹三生並不知道他們有這樣的未來,他一直認為他和言女女沒有未來,他們的交接點在她成年那天便結束了。所以他不會下手。
「怎麼了?」女女又問了一遍。
三生回過神,搖了搖頭。
女女拿過他的習題冊看了一眼,很頭大,按著眉頭想了半天,開口道:「狗狗,我們重新做一遍。」
「好。」乖乖點頭。
「不過這一次,你每錯一題就得受懲罰。」女女摸著下巴想了想,「這裡有三個人,你選一個,錯一題你就親那個人一下。」
「……」三生環顧一眼。
申妄也,不可能。銘雙,更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言女女,沒得選。
三生看著女女,而後別開眼,卻藏不住紅掉的耳朵,低聲道:「……好。」
妄也不平:「銘小雙,我也要懲罰。」
銘雙白他一眼:「好啊,錯一題自己回房睡一晚。」
「憑什麼?不公平!」
「是你自己說要懲罰的。」
「我要的是對面那條忠犬那種。」
「你又不是忠犬。」
「……」
那天晚上的戰果是,尹三生超常發揮,只錯了一題,而申妄也一題也沒對,死的體無完膚。
三生超級緊張,問話時聲音也小很多:「親……親哪裡……?」
女女看著他那個樣子就想逗,於是拿手指著自己的嘴巴:「這裡。」
本來就不敢看她的三生,這下視線全黏在她的嘴唇上。
並不是所有女足腳的嘴都像果凍啊很Q啊唇色如櫻啊什麼的,至少女女就不是。她老愛忘記喝水,有點乾乾的,唇形偏薄,所以不笑時看起來特別冷漠。
三生眼一閉,豁出去一樣貼上去。結果歪了兩釐米,一口吻在女女的鼻子上,眾人齊囧。
三生最窘迫,別開臉誰都不敢看。倒是女女,被親了鼻子後愣了半天,而後憋不住笑意捂著臉笑起來,心情大好。笑完後她起身,走到三生面前撈開他的手,一屁股坐他腿上,背對著他縮在他懷裡,抓過他的左手強行往她腰上一環,拿起筆指著錯題,扭頭看著他說:「我再教你一次。」
三生怔怔地盯著她,橘色的檯燈燈光打在她的側臉,表情柔和,像她的身體一樣溫軟。他慢慢點了點頭。
低著頭聽她講解時,鼻子靠在她的耳後,呼吸間都是她的味道,於是忍不住又貼近一些。
而申妄也這邊,銘雙履行諾言要他回他自己的宿舍,妄也耍賴,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樣子。
開玩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吶。雖然他們春的不徹底,但是這學校裡又有誰有他這福氣能夠夜夜半春宵,年年春半宵呢。這不是厚臉皮是換不來的。
「你真要我走?」
「要!」
「真的?」
「真的!」
「現在幾點?」
銘雙一愣,反射性地回答:「十一點四十。」
妄也勾起嘴角:「好,我走。」說完就當著銘雙的面把衣服給脫了。
要說死不要臉,誰比得過申妄也?他光著上半身,伸手撫過鎖骨下方的咬痕,那動作配上那表情,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那是昨晚擦槍走火的產物,銘雙看的臉哄地紅了。
申妄也怡然自得地說:「銘小雙,我走了,不要留我。」說完就往門邊走。
十一點半,沒睡的人多的是。
銘雙連忙衝過去擋在門上,拚命搖頭:「你、你從窗戶走!」
妄也不幹:「我會摔死。」
「……」你都會摔死我就去吃/屎= =!
妄也作勢要推開她,銘雙拿背死貼住門,兩手拚命把他給推開。兩人就這麼推來推去推去推來,最後越推越攏,等銘雙發現時,她已經被他抱在了懷裡。仰頭一看,只見申妄也一臉得逞的笑,她才知道,她中計了。
妄也拿額頭貼她的:「銘小雙,是你要留我的。」
這一次,銘雙吐了兩公升。
那一天,言女女班上轉來一名男生,他有個很詩意的名字,叫謝後,長著一張偶像劇的臉,外加上170的個子,瞬間成了女生間的新話題。
介紹完新同學後,班主任開始每天早上的例行點名,等一點到女女的名字,那位正在整理書本的謝後同學突然抬頭,就見第一排中間一個個子小小的女生舉著手,聲音淡淡地說:「到。」
即便沒有見到臉,可是氣息很像。一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一樣很短的頭髮,一樣的小個子,以及一樣的名字。
下課時,他本打算去找她,結果一群女生圍了過來問東問西,走都走不掉。等他終於找到機會突破重圍避開群眾時,已經放學了。
謝後拿著書一路追到宿舍門口,終於攔到了言女女。
女女奇怪地看向一旁的三生,三生無解。
女女問:「有事?」
謝後怔怔地看著她的臉,詢問道:「你父親是言梟風?」
女女遲疑地點頭。
謝後又看了眼尹三生:「他是你的……男朋友?」
女女老實地搖頭。
謝後鬆了口氣,說:「太好了。」
女女瞬間警鈴大作,隻身擋在三生身前,大吼:「他是我的,不准你搞基!」
謝後和三生同時「……」了。
過後,謝後笑了,很陽光的那種:「我想,我的性向還在正道上。」
他說:「言女女,我可能……喜歡你。」
一打開寢室門就見銘雙正手腳並用地推拒申妄也日更的「天天來幾口,月月好輕鬆」,妄也被她推的臉都變形了,還忍不住調戲道:「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改天,你能躲到哪兒去?你身上有我的氣味,你就是藏到十公里以外我都能找到你。」
「誒?」銘雙詫異時鬆了手,被妄也抱了個滿懷,她摸著脖子好奇地問,「真那麼厲害?」
妄也挑眉:「你可以被人綁架一次試試,我保證十分鐘以內就能把你帶回來。」
「可是我每天都有洗澡啊。」
「所以最多只能維持不到一個星期。」
「……所以不洗澡就一個月麼= =?」
「唔,可以再多點。」
女女聽見了,把書往桌上一放,問:「真的麼?」
三生點頭,見女女走過來,側過身讓她坐下。
自從那天這樣坐過以後,女女發現這樣比坐椅子舒服多了。從此以後她就把三生的腿當了凳子。
三生從來無所謂,一向由著她的這些任性,從不排斥她每一次的親近。
女女「哦」了一聲,拉下領子說:「那你也給我舔舔。」
三生嗆的咳嗽,半晌才道:「你有這個。」說著伸手拉出她脖子上的鏈子,哪裡掛著他的一顆血,「一樣的。」
這邊,銘雙覺得新奇,又問申妄也:「難道就去不掉了?有這麼神奇?」
妄也笑的特邪,突然低頭在她脖子上舔了一下,說:「除非你把這塊皮給割了。」
「……」
這是實話,只是說的很像玩笑。
而,一年以後,申妄也就後悔說了這樣的話。
那個時候因為他的過失,銘雙為了躲他,拿鋼絲球把那整塊的皮膚給摩爛到慘不忍睹。
他居然忘了,忘記被她藏起來的那部分勇敢,他明明親眼目睹過,那是僅存在依賴之後,與丟棄共存的勇氣。
他把她弄丟了,從此獨自一人睡了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