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得?」他重複她的話,那眼神怎麼說,瞅著非常危險,「你不是不認得我嘛,我知道的,我就是——」
自己的心上人,還能不認得,也就陳碧這個四五不分的傢伙才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她轉頭看著他,整個人不安分,被他杵在中間,想夾緊腿都沒可能,心裡可委屈了,全在她眼睛裡了。
就這個眼神,跟小寵物一樣,最叫柳東澤捨不得,剛打從衣櫥裡頭出來,可巧的是就碰到她,憑著男人先天的優勢,他自然不會放過,但是她不記得他,把他都忘記到爪哇國去——
他自有自個兒的歪理,能把她的話都掰過來,直接把人當成他自己,要是咱們說一句嘛,那是他往他自己臉上添金,或者是描花也成。
陳碧點頭,對於危險,她一向是能避就避,避不過就只能告訴自個兒得享受,雖說享受不過是安慰自己,這些年,她到也習慣了,說個謊能讓大家都高興,大家都舒坦,她到是不介意說謊一回。
柳東澤樂了,不拆穿她,就憑她這一份心意,還知道用謊話來糊弄他,他就理解成她心裡有他,哄自己一回也成,「要不要跟葉茂的人回去?」他再加一把火,把決定權大大方方地放到她手裡,很「民主」,很「自由」。
他這麼說,也得是陳碧能理解,陳碧是能理解,她直接把這個當成決定,一個叫她別回去的決定,聽出那裡頭的威脅意味,要說她還挺通透,通透也就幾回,很多時候她的腦袋就是漿糊一坨。
「不,我不回。」她笑了,朝他笑得真誠無比,「我就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話兒聽上去頗有點在神壇前念誓言的范兒,定自己終身的意味,活脫脫一份虔誠的模樣。
他點點頭,非常受用,把自個兒抽出來,手指撫著那一處,濕意有他的,也有她的,兩相交雜一起,白糊糊的叫他眼睛瞇了瞇,抽出紙巾替她擦了擦充血的「唇兒」,手指往裡探,才一探,就叫兩邊的內壁吸得緊緊的。
「那也是,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他抽出自個兒的手,指尖一片濕潤的亮色,嘴上這麼說著,他還把手指往她唇瓣送,「小四兒,你說說,我對你好不好?」
那味兒,怎麼說,真叫她羞,她一貫害羞,被他這麼一弄,更是羞得沒邊了,硬是閉著唇,不肯張開來,他到是不急於一時,反將指尖的濕意一點點地抹在她唇瓣上,給她上亮晶晶的唇彩兒——
「好——」她起來,嘴上應得爽快,雙腿一蜷縮起來,把自己弄得跟個刺蝟一樣,除了沒麼點嚇人的刺,她縮成一團的樣子到有那麼一點像,只是她不具備攻擊性,裙子往下拉一點兒,試圖把自個兒擋住,目光嘛,盡量不朝他下邊看,尤其是那還露在外頭的物事兒,她不敢看。
他遺憾地搖搖頭,「我可沒看出來——」他說得直白,他的動作更直白,手放在他自個兒襠間,捧著他那個還沒有得勁兒的物事,那意味明顯。
陳碧眼角一跳,今天怎麼就這麼長,要是跟睡著一樣,天亮了夢就醒了,這得多好?可惜現在還是下午,離晚上都遠著呢,她到是想睡,也得看身邊的人是不是樂意,隔著黑色的車玻璃,她真看不見後頭有沒有車。
她向來對柳東澤的話,沒有什麼認同感,怕是他說首長的人後邊,那是在哄她,她不敢往深裡賭,怕自己賭深了,自力更生,那才是時代潮流,她腦袋裡想的全是這麼個玩意兒,外邊冷,她身上就這一身,還得想想辦法——
「我冷呢——」她忍不住撅嘴,心裡到是把葉則罵了個狗血淋頭,就怪他,好端端的哪地方不去,非得去那裡,害她成這樣子,「你就不能給我弄點衣服,就我這麼著?」她眼兒一盯,就盯著他身上那件收腰式的大衣,分明就是她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好意思就這麼著穿著女式大衣就出來招搖了?
男人的想法,你別猜,陳碧這會兒是有心無力,只想著怎麼把大衣要回來,這大衣可是得花她好兩個月的工資,她買這件兒可是大出血,心疼得不得了,又怕他給撐大了,心頭都快要滴血。
「想要這個?」柳東澤還得意,他一貫是小人行徑,不管什麼君子所為,指指自個兒身上披著的明顯小上許多的大衣,見她點點頭,一手攬過她,把人跟抓小雞似的攬到自己懷裡,「冷有什麼要緊的,跟我一起,哪裡還會冷?」
他到是熱,跟火爐子一樣,熱得叫她不好意思,原因為毛,他這一攬,到讓她一個不穩,把人按在他那裡,這會兒,她到是進退不得,不止她的手,還有他的手都按著她,不讓她鬆開手。
她到是樂了,這回沒不敢看了,到是盯著指間的物事,精神頭極足,讓她看了都忍不住心裡一驚,那麼大的物事怎麼進得她那裡,頗有點害怕,手指一動,她也不糾結,趕緊用自己的方式,試著叫它軟化下來——
比起剛才的方式來,她顯然更喜歡這種,雙腿緊緊併攏,她等待身體平息那麼些騷動,專注於手中的活兒,動的真認真,「你能不能快點?」她也會抱怨,這手酸的,叫她都想把東西丟了。
「你看著辦——」柳東澤瞇著眼睛,伸手摸摸她的臉,把主動權交到她手裡,顯示他是個好說話的人,「看你本事,我都聽你的——」
要是陳碧真聽信他的話,那也是她腦袋壞掉了,有一種人,偏偏把話說的很好聽,骨子裡想的卻是另一種,在她眼裡,柳東澤就是這種人,即使他說得再和善,說得再動聽,還是叫她忍不住懷疑,他在搞什麼鬼!
於是,她一句話沒敢再說了,小心翼翼地擼動,最後,她給噴了一臉——
「真好看。」柳東澤的結論,拿出紙巾給她擦擦臉,擦得小心謹慎,「我姐要回來了,你有什麼打算沒?」他把拉鏈往上拉回,把放肆的物事都給藏起來,安慰地吻吻她的眼瞼,這還不止,他替她拉好裙子,還把她的小內褲都給弄回去,做兩動作,他清心寡慾,一點別的念頭都沒有,弄的利落極了,就像是她最忠心的僕人。
柳東慧要回來?
陳碧眼睛一眨,沒多大動靜,回不回來跟她還真沒有什麼關係,她的手指兒都攏在一起,一點都不上心,「回來就回來唄,跟我說幹嘛呀,能路又不是我造的,難不成我還能攔著你家的人,不讓她回來?」
她這話到是有水平,諷刺的意味佔了十足十,連他聽了都覺得意外,這種帶刺的話也能從她嘴裡出來?他頗有一點另眼相待的意思,平時誰都知道她是扶不起的阿斗,當然這話說的太直白,要換個委婉一點的話就是:她生性不愛跟人爭,就是個老實人。
「怎麼是我家的人,應該是我們家的人。」他可會攀關係,一下子把關係拉得極近,響亮的「啵」記她的臉,好讓她記住,誰在誰手裡,別那麼不開眼,「咱們去接機,記得叫姐,曉得不?」
她臉一下子黑了,難不成這去機場?「你玩我呢?」她忍不住嚷嚷,那架勢就起來了,活像是要跟他吵架!
「沒玩。」他回答得老快,將掛在車裡的男式大衣往她身上一攏,絲毫沒把自己身上的女式大衣脫下來的想法,「葉則那個混蛋,把我頭髮弄成這樣子,你說我怎麼報復才好?是把他送去廟裡烙九個戒疤還是讓他來個什麼門?」
此仇不報非君子,更何況柳東澤一直覺得他自個兒是小人,那更得報仇了,但是,他的話才講完,手機就響了,那號碼一看就知道是葉則的,他到是不慌不忙,眼神兒勾著陳碧,「怎麼呢,葉則,我剛說起你呢,怎麼就電話過來了?」
聽聽他那語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與葉則好得很呢,其實這兩個人新仇舊怨那是多了去,到如今都是算不清了。
「砸了?」也不知道是葉則那邊說了什麼話,他這邊依舊春風滿面,眼神依舊勾人,勾著陳碧,一手還替她扣上大衣扣子,還拿起來圍巾往她脖子上繞,「哦,我得謝謝你,那地兒我還想裝修一回,你真不要跟我客氣,趕明兒呀,你那班子兄弟,我都請在大悅來吃飯,都得來,別忘記了——」
這說的是人話?
純心要氣人死的,這氣死人的本事,叫陳碧聽得眼睛大大的,她白天跟孩子們處一起,晚上也就是玩玩遊戲,通常都不出門,出門也就是上下班那段路,死宅一類,沒有什麼交際圈子,生活單調,就是跟人溝通都是差上那麼一點,現在到是佩服他了,這嘴巴說的話,簡簡單單的就能叫人吐血——
被他一說,她到是想起葉則了,這事兒敢情全是她惹來的?
事實的本質是什麼?
其實就是葉則那麼一想,就往對頭想了,也就那麼巧,首長的人晚來了一步,沒把人弄到手,到是暗中跟著葉則的柳東澤一插手,把人截糊了——跟天方夜譚一樣!
「葉則幹嘛了?」她冷不丁一問。
柳東澤在她說話之前就把電話掐斷了,捧著她的小臉,狠狠地吻下去,待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他才放開,「理他做什麼,機場就到了。」
果然,車子停了,首先下車的柳東澤,還是沒換衣服,裡頭全男性的衣物,襯得他高大堅/挺,而外邊披著叫人跌破眼鏡的女式大衣,還光著個頭,在外邊做了個「請」的紳士動作。
陳碧就遲疑了一下,心想他不怕丟臉,她也不怕,把自個兒的手交到他手裡,披著男大衣下車,冷風過來,吹過她裸在外邊的小腿,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繃著面皮兒,她挺直腰,跟他站在出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