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去一次洗手間,人就不見了,天大的事,連伴娘都不見了。
偏是瞞得嚴嚴實實,說是人不舒服,在新娘休息室裡。
新娘子人不舒服,足以叫人腦補的,腦補的不是一丁點,都猜新娘子是不是有身孕了,當然的,這婚宴大廳,煙味濃得很,新娘子還是別出來的好,這麼一腦補,結果非常和諧,誰也沒對新娘後面沒出現的事有丁點懷疑。
但是總有懷疑的人,不是誰都樂意腦補的,婚宴當場坐著的四個人,便就不會腦補到那塊兒去,四個人難得齊心起來,齊齊地把首長同志圍繞在中間,地些陪著敬酒的伴郎與伴郎都擠到一邊去——
「人呢?」
方同治沒問出聲,都是做的口形,誰沒瞧見這位太子爺說了什麼。
首長同志那是重大局的人,即使心裡頭急得火燒火燎了,都想丟下這婚宴,直接自己去找人了,可他不能走,他一走,小四被弄走的事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樣會有什麼後果,他都不敢保證。
要錢,他可以給,要是衝著小四來,他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都敢盯上小四,誰要是盯上小四,他非得讓那人活不成不可!這種想法,不是一天才有,他早就有了,看著四個一起圍過來的人,目光隱隱的有點不善。
可他還曉得冷靜再冷靜,現實告訴他,這四個人與小四失蹤無關,他就這麼相信了,剛才還有點懷疑,現在沒有了,「人沒了?」他說得很輕,輕的只能他們四個人能聽見。
幾個人一聽,就急了,當著那麼多賓客,誰都沒有表露出來,誰都不想給小四造成不必要的後果,——幾個人就敬酒,喝得爽,喝完就走人,四個人一起,走得瀟瀟灑灑,沒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只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夜裡十二點,婚宴都結束了。
憑空失蹤了個人,連個蛛絲馬跡都沒有的,他們手底下能用的人都用了,在查,查得小心翼翼,生怕打草驚蛇,可這蛇沒驚著,人也沒有查著,都幾個小時了,誰都急,急得不行了。
要是有點頭緒還行,結果一點頭緒都沒有,更讓惱的是那洗手間門口乃至於整個走廊,那攝像頭都是好的,估計是能拍下什麼的,結果怎麼也找不到東西,也憑空沒有——
這一出,自然是讓人對婚宴當場的人都進行核查——查得緊,這一查,還真是叫人查出一點東西來,當天有兩個人不對勁,據說是有人給了錢,給了那兩個人錢,想見識別一下婚禮。
這種破理由,讓柳東澤一時按捺不住地真想揍人,心裡火起,一揮手就叫人把人弄下去,再看著這兩個人,他都怕自己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來,「張放那小子呢,陳碧失蹤了,他人死了?」
問的極不客氣,讓葉蒼澤皺了皺眉頭,婚宴上突然換新郎,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曉得肯定是張放那邊出意外了,猜得都猜得出來,誰都知道他的話是沖首長同志去的。
此時,首長同志人坐在那裡,都脫了禮服,就一件白色的襯衣,可能是煩躁的原故,襯衣的扣子都解到第二個扣子了,袖子捲到肘間,原本就嚴肅的臉,現在列嚴肅,「沒兩三天醒不來……」
「這手下的可真夠黑的……」方同治嘲諷道,盯著首長同志,那架式跟想要衝上去拼一場的感覺,到底沒上去,眼神都是冷冷靜的,生氣沒用,發火更沒用,現在頂要緊的就是把人找出來。
首長同志彷彿沒聽見,根本沒對他的話嘲諷有半點反應,又或者是聽見了,也壓根兒沒放在心上,「要不我自己去,要不你們一起去?」話說著,他人已經站起,袖子被放下,大衣穿上,妥妥地合身。
態度擺出來了,讓他們自己選擇,活脫脫第一人的架式,讓他們幾個看著聽著,心裡極度不舒服,又不得不屈從於現實,總得有個辦法,總不能讓首長同志佔了個先。
「那、那個陳景和,到底想幹什麼?」
四個人都擠在同部車裡,誰都不肯換部車,好像與首長同志平時都很親近,當然除了葉則之外,誰也沒能同首長同志親近多少,葉蒼澤這個「兒子」也不會比別人更親近一點,他通常在葉家的地位,很難叫人說個清楚明白。
柳東澤擠在葉則身邊,要不是真是順籐摸瓜地真找出是陳景和下的手,他不是不敢相信,而是覺得這事兒太扯了,「為了他們家那點錢?」
聽聽,他這個語氣,根本沒把陳家的錢看在眼裡,一副財大氣粗的架式,讓葉則丟了個白眼過去,這兩個人一直不和,現在沒必要裝作合得來的假樣子,「腦袋進水了也說不定……」
他的話一聽就知道是別有意味的,說的是陳景和,更多的是指柳東澤。
「跟個烏眼雞似的,你們到是鬧呀,鬧呀,鬧得越凶越好,我一點都不介意……」方同治冷冷地插上話,「要不,我們也別去了,把車子停下,讓你們好好地鬧鬧,鬧出個結果來再去問問陳景和到底想怎麼樣?」
葉蒼澤偏過頭,沒理會他們,逕自看著車外,外頭一片黑,他的心揪起,揪得老高,實在沒心情跟他們費口舌——可沒人讓他安靜點,柳東澤一扯他,把他拉入戰局——
「我腦袋進水了,我樂意行不行,我就樂意腦袋進水了,我要不是腦袋進水了,能做出這麼個事來?」他掰扯著葉蒼澤,不讓他躲開風暴中心,「你說,大家都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這要不是腦袋進水了,能容得了這種事?」
一時間,還真是——真沒得承認,要是別個女人,有這麼多男人,那還不得叫人指著脊樑骨罵成個「蕩/婦/淫/娃」了,可偏就是他們幾個人心尖尖,誰都沒有說假,真是心尖尖,一點兒都不帶假的。
都腦袋進水——
就五個字,在他們眼前炸開,把他們的理智都炸得半點不留,當頭棒喝般驚人,也就首長同志淡定依舊,沒對他們的震驚表現出什麼,目光森沉,表情堅定,世上沒有什麼事能叫他吃驚,更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放手。
幾部車子跟在後頭,成護送之態,行駛在夜色裡。
這邊氣氛亂得很,個個心跳得快,似乎摸到了門路,又不敢承認自己真摸到了那種門路,連對方的眼睛都沒看——而被弄走的陳碧,此時正醒過來,她會醒的,一張開眼,眼前黑黑的,看不到什麼東西,脖子一動,那麼一疼——
她的手就立即地摀住脖子,手一碰都覺得疼,肌肉幾乎都糾結在一起的酸疼,許是淤青了,她長長歎出口氣,身下軟軟的,也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味道,如果說這裡是關她的東西,那麼這裡可能是乾淨的房間。
是給綁架了?
黑暗裡的她忍不住這麼想,想著婚宴上被弄來,那麼多的人守著出入口,她這是得有多大的幸運,才能讓人把她給弄出來?
——
好像有腳步聲?
黑暗裡,她的聽覺似乎敏感了些,能聽見清晰的腳步聲,儘管那腳步聲很輕,一步步過來時都壓抑著,趕緊的,她放開手,讓雙手垂在身側,整個人也呈放鬆之態,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現在的她沒醒,還得睡著。
她想著,可不能讓人發現她醒了,腦袋裡想的就這麼簡單。
沒見過綁架,她至少看過電影,曉得不能見到綁匪的臉,見到綁匪的臉,那麼她活下來的可能性就非常小——
活下來?
一想到這個,她忍不住顫抖了下,生怕這就是她要面臨的事,也許她會活不成?
她不敢想了,一點都要不敢想,生怕一想就成真的了。
門開了。
不是那種很粗魯的開法——腳一踢就進來的窮凶極惡法,而是用鑰匙開的門,她還能聽到鎖芯被鑰匙轉動的聲音,黑夜裡的丁點聲音都能落入她耳裡。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得彷彿就在她身邊,她更是想大氣不敢喘,又怕這樣子更容易露餡,還是裝作自然的呼吸,再呼吸。
忽然間——微閉著的眼睛,感覺到光亮,她瞬間屏住了呼吸,以為自己裝睡給抓住了,雙腿都不敢伸直,就那麼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蜷縮在一起。
「姐——」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讓她頓時跳了起來,哪裡還裝睡,再也裝不下去,震驚地站在床裡,看著站在床邊的陳景和,再沒有比這個時刻更震驚的了,她、她以為是綁匪,結果是她弟?
然而,她並沒有因為是陳景和而放鬆心情,兩眼死死地瞪著他,「你綁了我,是想讓老頭子改遺囑?」遺囑的事,她聽過,就她這個腦袋只能想到這個,別的還真沒想,「你要是想改遺囑,我去說了就成。」
她說的坦坦蕩蕩,跟不在乎錢似的,像是沒有一點兒錢的概念,——其實,她就沒缺過錢,誰捨得她為幾個錢苦惱了?
陳景和那表情,都有些愕然,「你說什麼呢,姐,我會為了那點錢跟你過不去?」
這麼一說,讓陳碧滿頭霧水的,「那你想要什麼好處?」難不成指著她想成什麼事,走關係什麼的?她忍不住那麼想了,嘴上到是說,「你說說看,能什麼事是能我是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
最好是敷衍過去,能讓她安安然然地出去被人綁架什麼的這種事實在是太有心理陰影了,再說了,這人還是她弟,雖說是同爸不同媽的,好歹也是她弟來的。
「姐,你都說什麼呢?」陳景和還是那個表情,像是在看什麼外星人一樣,「姐,我是來救你的,你都在想什麼呀?」
「救我?」陳碧驚呼,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想不明白了怎麼是這麼一回事,站要床裡,一手還插在腰間,一手指著他,「你胡說什麼呢,我哪裡需要你救了?」
她哪裡是需要人救了,那是她的婚宴,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暈了,結果把人把她從婚宴地兒弄出來的人居然說是救她的,還有比這個更扯的事嗎?
「那些人,都是神經病的,姐還真能容忍這種事,你不是跟張放結婚了,怎麼還跟葉茂那個老頭子辦婚宴?」陳景和簡直都不能想像那種事,腦袋就一個想法,他姐肯定是給逼的——
都說腦補是種病,腦補太多其實是件很叫人著急的事,陳碧就面臨這樣的窘境,窘的不止一點點,都沒法子說清楚她自己那點關係的,難不成她要說,其實她半推半就的也就應了這事嗎?
她沒臉說,都說她這個人,有臉做,沒臉說的,事兒能做,話兒是丁點說不出來的人,沒有那個氣魄把自己做的事給認下來。
那臉通紅通紅的,都不知道怎麼替自己解釋。
「那、那個呀……」她的話吞吞吐吐的,就是沒能吐出個實情來。
「這不是讓你犯重婚罪的嗎?」陳景和那真是為她著急,哪裡能這樣的事,他自己是怎麼長大的,自己家裡的事,怎麼能讓自己姐姐也面臨這種事,萬一他們說不玩就不玩了,那他姐怎麼辦,壞了名聲,以後怎麼辦?「他們要是都不要你了,你以後怎麼辦?」
這完全是一個弟弟對姐姐的關心,讓陳碧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平時覺得自己的嘴皮子還算行,當著陳景和那關心的臉,又想起小時候兩個人真是很好,真是當成親弟弟一樣好的,哪裡知道這個本來就是她親弟弟。
都是什麼事呀,原想著是綁架,結果是這樣子——陳碧那心情呀,真是七上八下的,難為有人為她擔心,可也不知道的,也就擔心起來了,張放哪去了呀,是呀,張放哪去了呀——
回頭要知道她跟首長同志這事,還不得跟她鬧個沒完的?
瞧瞧這事,別人都要以為要出個大案來的,結果就是親弟想救她脫離「苦海」?
她瞬間就頭疼了,「你讓我走吧,我真沒事,你要是不讓我走,你就有事了。」話不是白瞎的,要是那幾個查到這裡,估計都沒他的什麼好果子吃,這麼一想,她趕緊跳下床,「往哪裡走,快點,萬一他們過來,你就糟了。」
「那怎麼行!」陳景和根本沒打算讓她回去,「反正你待在這裡,明天就出國,我都給你辦好手續了,明早九點的班機,到時你就不要再回來了,出去了,也別再想這裡的事。」
要不是她真比他大幾月,還真讓陳碧覺得這是她哥,而不是她弟,真是拳拳之心,都是為她好,但是——
不可能的事,她哪裡離得開,別說出國了,就是出這個城市,估計也難。
「張玲玲呢?」她沒有再拒絕,只能把話題扯開,坐在床沿。
陳景和還以為她真同意自己的話了,心裡到是鬆口氣,生怕她執迷不悟,男人是什麼東西,他也是男人,哪裡能不明白,現在還有興趣,也許真能把人當心尖尖捧著,要是沒有了興趣,那種結果,他確實不想在自己親姐身上見到,「她還沒醒呢。」
下手時,他還挺心疼,怕傷了人,還是把人帶回來了。
「我有點餓了,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嗎?」她還真是餓了,晚上根本沒吃什麼。
他一愣,面上有點尷尬,沒準備的那麼仔細,「我去下點面給你吃。」話一說,他還真去了,門開還著,都沒關。
陳碧軟軟地倒在床裡,怎麼也不能想像王滿女能有這樣的兒子,她恨的是其實是王滿女還有她那個爸,於陳景和到真是沒有太多的感覺,其實有個弟弟真不錯——忍不住湧起這個念頭,她兩手枕在腦後,走到窗前,外頭一片漆黑,連路燈都沒有。
她沒跑,沒有趁著陳景和去下面給她吃就跑了,安靜地等著,等著那些人找上門來,心無比的安定,出生以來再沒有過的安定。
一個個的臉,都湧入她腦袋裡,她會害羞,她也會不知所措,也不曉得自己這樣子對不對,可她曉得自己開心,他們也開心,不就好了嘛?
火坑?苦海?還真沒覺得,她那個想法,與別人都不同,別人之砒霜,她之蜜糖?話還真那麼點意思,也就她這邊能說得通,什麼事都是糾結一下子,半推半就的都接受了,就跟這次一樣,新郎換了個人,也就一時震驚,震驚過了,她也就歡歡喜喜地跟首長同志一起站在婚宴上了。
想說她什麼人,她就這麼個人——對自己坦白,不對別人坦白。
凌晨時,天邊出現一點亮光,寂靜的度假別墅區,此時還在沉睡著,偏就是迎來軍車,那架式,都不下十數輛,愣是讓管大門的大爺都活活受驚了一回,戰戰兢兢地開了門,瞅著那軍車往裡頭駛進去,坐回去的時候還是渾身哆嗦。
難不成裡面藏著破壞社會主義/和/諧/份子?
要不然還能有什麼人還能出動這麼大的陣仗?
好傢伙,軍子一停,裡頭的人都出來了,個個的迷彩服全身,臉上都上著特別的妝,叫人活生生的能嚇著了,將最裡頭的別墅圍了個嚴嚴實實,就連度假別墅外頭都拉起了警戒線。
高手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前面一布好,最中間的那輛車門開了,整齊地下來五個人,站在那裡,有前有後,個個表情那嚴肅的,像是對待階級敵人似的,連眉頭皺起的褶皺都是差不離,那目光都是盯著別墅。
還真是出手了——
從裡面弄出來個人,年輕小伙子,瞅著與陳碧與還有那麼點像。
當然,那是陳景和,自然有一點像陳碧,裡面的戰鬥力面對強大的國家機器——軍人,哪裡還能硬得下頭皮扛下來,個個都利落的投了,陳景和沒吃什麼苦頭,想吃苦頭,也得看人家能不能耐的,一拳過去,人就倒了,根本不需要再動手,利落得很,所以沒吃什麼苦頭,要是真有點戰鬥力,交起手來,沒個輕重的,不知道得吃多少苦頭。
「個小白臉,連自己親姐都下手?」葉則那是第一個上的,直接一腳踢過去的,把人踢的撲倒在地,眼睛都沒眨一下,「那麼點錢,良心都叫狗吞了?」
這位以為人家真為了錢,把人踢了,就往裡頭走,想第一個把人弄出來,一想到昨晚給弄走,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都想把人給廢了。
陳景和那個心頭氣的呀,能把人從婚宴那地兒弄出來,不是沒有本事,他年輕氣盛,哪裡容得了這個,肚子上疼得很,非得硬氣地撐起來,「喂,你誰呀,你們這幫王八蛋,敢動我姐……」
他還沒撐起來,柳東澤已經補上一腳,這傢伙就是個陰狠的,直往人家下處踢,也虧得陳景和還沒起來,不然的話,非得毀了這一身不可,整個人都趴在地面,牙齒與地面都來了個磕破,滿臉的血腥味,更讓他恨得想跟人同歸於盡。
「混蛋,你們、你們這幫、這幫混蛋……把我姐給禍害了……」他還不甘心,心裡想著他姐落入他們手,一個個的,都不是好人,他姐哪裡能受得了,再過分的事也得有點度,哪裡能這麼多人的,「我姐跟你們,那是瞎、瞎了眼的……」
他心裡恨得不行了,最恨他爸那個沒責任的,要不是當年他爸不去找他姐,能讓他姐碰到這檔子事嘛,這哪裡都是人,一頭頭狼的,把他姐都給禍害了。
那話呀,說的人臉色都變了,說的還真有點道理,還真是把人禍害了。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就聽見葉則在裡面叫了聲,「你幹嘛打我?」
活脫脫的是給人打了?
那目光呀,全都瞅著別墅門口,先出來的是葉則,一手捂著他的臉,估計就是那邊臉給打了,他是後退著出來的,緊接著,裡面真有人出來了,還是昨天的婚紗,紅艷艷的,襯得人嬌嫩的,可她手裡拿著是什麼?
叫人嚇一跳,是把掃帚,塑料的那種,還是紅色的,跟她那個婚紗到是湊到一塊兒去了,估計是沒穿鞋,兩腳都看不見,都沒在婚紗裡頭了。
她用掃帚指著葉則,那小臉蛋兒都是怒的,「誰讓你打我弟了?」
看得清清楚楚,在窗口,還剛要下來,一瞅著下面的那麼多「迷彩服」,她的腿有點軟,還沒邁開步子,就瞅著她弟讓人押出去了,被葉則那麼一踢,踢得她都疼了,想想她弟那個心呀,她火大了。
真真是一個鬧劇,她完好無損,還要替她弟報仇,對上一個個的目光,那都是火氣十足的,怕都是要把人都去燒著了。
「他不是綁了你嘛……」葉則真覺得一片好心給當成驢肝肺了,且不說他擔心個老半天,生怕人出事,結果成這樣子——
都說她腦袋拎不清,還真是拎不清,人家擔心了大半宿,一得到消息,大半夜的都趕來了,她卻找人算賬了,叫人拿她怎麼辦才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