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凌遲梳洗

  「當然不是女子的梳妝打扮,我說的『梳洗』是一種極為殘酷的刑罰,據說它指的是,用鐵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直至肉盡骨露,最終嚥氣。」

  「小奇奇,知道什麼是『梳洗』嗎?」

  「女子的梳妝打扮?」

  「當然不是女子的梳妝打扮,我說的『梳洗』是一種極為殘酷的刑罰,據說它指的是,用鐵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直至肉盡骨露,最終嚥氣。

  「梳洗之刑的真正發明者是朱元璋,據沈文的《聖君初政記》記載,實施梳洗之刑時,劊子手把犯人剝光衣服,裸體放在鐵床上,用滾開的水往他的身上澆幾遍,然後用鐵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

  「就像民間殺豬,用開水燙過之後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盡,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後,早就氣絕身亡了。

  「梳洗之刑與凌遲有異曲同工之妙。據《舊唐書.桓彥范傳》記載,武三思曾派周利貞逮捕桓彥范,把他在竹槎上曳來曳去,肉被盡,露出白骨,然後又把他杖殺。」

  經過驚險的一幕,我們上氣不接下氣的在大街上繞著圈子,確定沒人跟蹤後才偷偷潛回了家。剛進房間躺著,這小妮子就衝了進來,還說了以上一番莫名其妙的話。

  「為什麼想到這個了?」我奇道。

  「你看這張報紙。」她將一份城市快報遞給了我,「頭版。」我定睛一眼,只見報紙頭版頭條,寫著這樣的一行字:昨日凌晨青楊小區,兩男兩女被害,死狀恐怖,疑似遭到古代酷刑「梳洗」。

  本報訊:昨日凌晨二點四十分,青楊小區B棟發生一起兇案。三十三歲男子慘死家中,凶手用鐵刷子將余某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直至肉盡骨露,最終嚥氣。當地派出所說,死者在小區開了一家小吃部,兼做屠夫賣豬肉。警察昨日凌晨接獲報案後,立即趕往案發地點時,看到余某早已氣絕身亡。據警方描述,現場情狀淒慘,死者余某不僅遭到「梳洗」,頭部和頸部也被人用屠刀砍了八、九刀,只剩下一點皮肉將頭部與身體連在一起,余某的陰部則被割了三刀。法醫屍檢後,已排除了自殺可能。

  據瞭解,余某與其三十歲的妻子周某,生有一個女兒。警察在調查中發現,余某與其妻子關係一直不好,經常吵架、打架。

  警方判斷余某的妻子周某,有重大作案嫌疑,但當找到周某時,才發現周某也已經死亡。周某被殺死在自己的「女友」家中,其「女友」則滿身鮮血昏倒在一小樹林裡。

  誰是凶手,警方正在偵查之中。

  凌晨四時五分,記者接到爆料後趕往事發現場,看到一名穿黑色長裙的中年女子,滿臉是血斜躺在小樹林的樹樁上,脖頸的氣管已被刀片切開十多釐米的口子,手臂動脈多處被割斷。

  女子的喉嚨和嘴角邊,還在不停地流血,身上也有被「梳洗」的情況。趕來的醫務人員和警察,迅速將昏迷不醒的女子送往醫院搶救,不過很不幸,到達醫院時,死者已經斷氣。據一名鄰居說明,女子名叫李紋,今年三十七歲,是附近有名的同性戀者。與她相戀一年的女友周某,也就是余某的妻子,剛剛死在她家的臥室內。

  記者隨後與警察來到距余某家三百多米外,小區A棟的李紋家。透過窗戶看到,一名青年女子側臥在臥室的地板上,地上全是血,臥室內電視機仍開著。

  鄰居張某向記者講述發現的經過。當日凌晨兩點左右,她回家時走過李紋家,見後門開著,她便好心喊了兩聲提醒,但卻無人答應,張某聽見有電視聲音,以為李紋在臥室內看電視,便推門進屋,卻看到一女子血流滿面側躺在地。張某趕忙跑出去喊人,幾名玩牌的鄰居聽到呼喊聲後趕來,一看倒地女子是住對面樓的周某,再細看,周某全身多處被利刃捅破,身上傷痕慘不忍睹,已經停止了呼吸,鄰居見狀立即報警。

  李紋父親傷心的告訴記者,女兒和周某既是鄰居又是多年的好朋友。由於女兒沒有結婚,周某的婚姻並不幸福,於是兩人便經常睡在一起。老人幾次找女兒談話,希望她能醒悟,可每次談話後冷淡個幾天,女兒便又將周某喊來同居,為此,老人傷透了心。近幾年,女兒見周某漸漸疏遠自己,經打聽得知,周某開始與丈夫和好,她很傷心,幾次作梗,導致周某和丈夫的和解不能成功。

  警方認為,有可能是李紋心灰意冷下,對周某和余某產生了殺意,最終產生了行動。

  「如果凶手是我女兒,作為父母,希望政府用法律制裁她,我們是管不住她了。」李紋父親傷心的對記者說。至於凶手究竟是不是李紋,警方現在還無法斷定。就在案件沒有實證之際,又一個死者出現在了青楊小區B棟。凌晨五點左右,就在余某家樓上,二0三號房又發現一具男屍,據警方稱,該男子由於吸食過量白粉導致身亡。記者約三十分鐘之後趕到時,警方已對現場勘查完畢,二0三室外面的鐵門敞開著,但裡面木門緊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臭味。物業公司工作人員〈注二〉陪同三位警察上來對二0三室進行勘查,半個小時後,警察從樓上下來。

  「我在樓梯上碰到警察,他們看到我有點害怕,就安慰我說『不要害怕,人已經死了,晚些時候會有人來處理。』」物業公司黃小姐說,當時她還聽到其中一位警察打電話給同事,稱有一個吸白粉的人死在該棟樓內。

  同樓業主鄧小姐說,死者為一名張姓男子,今年三十五歲,「聽鄰居說,他以前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有一個能幹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但自從他吸毒後,家境從此開始衰落。」

  去年該男子的妻子和兒子離他而去,「他吸毒後把錢都花完了,找不到工作,就經常從垃圾桶裡撿剩飯拿回家吃,搞到整棟樓都很臭。」

  為此,同樓住戶多次向派出所和小區委員會投訴,但該男子依舊無動於衷。「今天派出所警察再次來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死在家裡。」

  目前,具體情況警方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據傳,此名男子因為吸食白粉、妻離子散後,最近更患上了精神障礙,常常懷疑有人要加害他,自己將房門反鎖,就連熟悉的家人也不讓進,家中的燈則一直不分晝夜的亮著。

  那一天恰巧警方因為余某的死亡,在整棟樓裡收集證據,卻怎麼也敲不開門,經過的鄰居們這才瞭解到,這名男子已經足足把自己關在家中兩個多月了。無奈之下,警察只好決定請求增援。當地消防隊迅速趕到現場,有幾位消防官爬上頂樓,用繩梯從該居室陽台進入屋內。一位在現場參加救援的消防官告訴記者,進入室內後,救援人員發現臥室門虛掩卻無法推開。

  已呈乾屍狀。不過死相卻極為怪異,法醫雖判斷死因為吸毒過量,中毒而亡,但死者身體上卻有許多「梳洗」的傷痕。

  而且在死者房間裡,發現了其與周某的親密照片,疑似有過不同一般的來往。余某、周某、李紋、張姓男子,身上都出現了用鐵刷子梳過的痕跡,這與古代酷刑—「梳洗」極為相似。

  等到救援人員進入室內時發現,那名男子就坐在門後的雜物旁,死亡多日,屍體已呈乾屍狀。不過死相卻極為怪異,法醫雖判斷死因為吸毒過量,中毒而亡,但死者身體上卻有許多「梳洗」的傷痕。

  而且在死者房間裡,發現了其與周某的親密照片,疑似有過不同一般的來往。余某、周某、李紋、張姓男子,身上都出現了用鐵刷子梳過的痕跡,這與古代酷刑—「梳洗」極為相似。

  而且四個人都有具體的關聯,周某是余某的妻子,而周某同時又與張姓男子和李紋有染。不知道四人死亡的原因,究竟會不會與此有必然的關聯。本報會繼續關注此新聞,請留意近期本報的報導。

  實習記者:怡江

  我看完報紙坐在床沿上發愣,許久都沒有言語,總覺得腦袋裡有一種思想要迸發出來,可是那種思緒實在太縹緲了,我實在捉摸不到。或許,這些東西和失憶前的自己有所聯繫吧。

  「你怎麼了?」時悅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發呆。」

  「只是發呆?沒有想到點其它什麼的?」她把頭湊進我的視線範圍,「例如,你不覺得很好奇嗎?居然死了四個人,兩男兩女,而且死亡的方式都一模一樣,我熱血沸騰了,本小姐一定要去查個水落石出。」

  「嚴格來說,他們的死亡方式並不相同,余某、周某、李紋都是刀傷致死,而張姓男子是吸毒致死,相同的只有一點,便是他們身上都有酷刑『梳洗』的痕跡。還有,余某的妻子周某與李紋、張姓男子有曖昧關係。

  「所以,有可能是余某受不了,乾脆殺了其餘三人洩憤;也有可能是張姓男子、李紋不甘周某離開他們,於是殺了其餘人;當然,還有可能是周某覺得沒意思了,殺了所有和自己有曖昧關係的人,以及自己的老公後自殺。」我皺眉。

  「你這樣說等於白說,根本就找不出先後順序嘛,何況,這樣一來四個人都有嫌疑了。」時悅穎鬱悶道?

  「當然不是,還有一種可能,一種可能性最大的可能。」我搖頭。「說!」她不客氣的坐到我身旁。

  「或許,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是自殺,也沒有一個人是凶手;或許,凶手另有他人,這四個死者,不過是單純的受害者罷了。」我低聲道。

  「但報紙上並沒有寫這種可能。」時悅穎拍了拍報紙。

  「這個世界有許多事情,報紙上不會寫,警方更不會說,這種淺顯易懂的道理,就連我這個失憶的人都很清楚。」我笑了笑,看著報紙上的一處。

  「實習記者:怡江」,這個名字自己居然有點印象,恐怕沒有失憶前,她和我有所關聯吧。要不要去找她看看呢?就在此時,那股熟悉的惡寒猛地又出現了。那股惡寒從腳底竄入了頭頂,我只感到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然後,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了過來……

  進來的人是時悅穎的姐姐,她穿著睡衣裹著被子,滿臉驚恐的看著我們,大聲叫道:「剛才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沒有啊,難道有賊?」時悅穎疑惑的看著她。

  「我被鬼壓床了,剛才!」她瑟瑟發抖,原本甜美的聲音也在顫動,像是喉嚨被掐住了一般,啞啞的:「我剛才在床上睡午覺,突然覺得四周很壓抑。

  「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跳在了我身上,很沉,壓得我喘不過起來。於是我拚命睜開眼睛,居然看到一個綠色的龐然大物站在我身上。」

  綠色的東西,昨晚我在花園裡也見到過一種綠色的影子,難道是同一種東西?我猛地抬頭,問:「那東西具體是什麼樣子?」少婦想了想,「那東西樣子很怪異,不過身影卻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我掙紮著,好不容易才坐起來,等我到處去找那個東西時,它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我想,一定是鬼壓床!」

  「姐姐,我看是你睡覺時壓住心臟了!」時悅穎安慰道:「世界上哪有鬼。」

  「不對,最近我老是被鬼壓床,那東西一直都在壓我。而且它的身影一次比一次清楚,說不定、說不定下一次,我完全看清楚它的模樣時,就是我的死期了!」

  她的姐姐怕的用力抓住身上的被子,開始歇斯底里起來,「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全世界都變了。整個家陰陰沉沉的,妞妞也行為怪異,喜歡胡言亂語,你姐夫更是……」

  她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但她那番話,確實讓人背脊發涼。「姐姐,我看是你最近神經緊張,為這個家操勞過度,實在太累了,出去散散心會好一點。」時悅穎體貼的走過去按摩著她姐姐的肩膀,「明天我陪你去購物,我們大家都放鬆放鬆。」

  她的姐姐麻木的點點頭,被她哄回床上繼續午覺去了。

  過了不久,時悅穎又回到了我的房間。「小奇奇,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她的聲音有些沮喪。

  「為什麼這麼問?」我疑惑道。

  「因為姐姐被鬼壓床了。」她抬起頭看我。

  「可笑,鬼壓床這種事很常見,而且有一定的科學道理。所謂『鬼壓身』,絕對不是鬼在壓床,更不是鬼纏身,事實上是罹患了睡眠障礙的疾病。『鬼壓身』的現象,在睡眠神經醫學上,是屬於一種睡眠癱瘓的癥狀。

  「患者在睡眠當時,呈現半醒半睡的情境,腦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還會有影像的幻覺,但全身肌肉張力降至最低,類似『癱瘓』狀態,全身動彈不得,彷彿被罩上金鐘罩般,也就是一般人所謂的『鬼壓身』現象。」

  「但是她的鬼壓床很特別,而且不是一次兩次,最近真的很頻繁。剛開始的時候是晚上,現在就連白天睡覺時都有發生,姐姐從前不是這樣的,她最近特別容易睡著,被鬼壓床時,還常常帶著強烈的情緒……」她皺著眉頭。

  我思忖片刻道:「有一種『猝倒型猝睡症』的患者,最常發生這種『鬼壓身』的狀況,此型患者隨時可以入睡,隨時呈現半醒半睡情境,經常產生『入睡幻覺』,夢見怪異的人、事、物。

  「患者清醒的時候,每當興奮、大笑、或憤怒時,會突然感覺全身無力而有倒下的現象。

  「據說有一位中年婦女,常發生這種『鬼壓身』的情況,睡眠質量不好,以為上班時間工作壓力大,下班後家務太繁重,後來辭去工作,減少家務,結果睡眠並未改善。

  「心理醫生為她做二十四小時多功能睡眠生理檢查,在午夜睡眠時,患者突然感覺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直逼全身,夢境怪異恐怖,想叫又叫不出來;想起身,或張開眼睛,卻無法動作;心中一直想說話卻無法開口,發不出聲音;全身肌肉張力癱瘓,耳邊一陣陣嗡嗡作響,一陣陣的力量壓在胸腔,自己無論如何使力,都使不上力,一直掙扎數分鐘後,最後才能緩緩使力,直到驚醒,發現滿身大汗。

  「心理醫生又為她做五次『多次潛睡試驗』,在睡眠結束前數分鐘,發生兩次睡眠癱瘓,突然全身不停地輕微抖動,無法出聲,她又發生鬼壓身的現象了,此時旁人立刻用手碰她,她隨即清醒恢復正常。

  「此婦女在未就醫之前,就常告訴枕邊人發現她有上述情況時,馬上叫她一聲或拍她一下,讓她清醒就沒事了。」

  「真的不是鬼怪引起的?」她小聲問。

  「真的!」我沒好氣的回道:「要知道,我們的睡眠週期,依序是由入睡期、淺睡期、熟睡期、深睡期,最後進入『快速動眼期』,也就是俗稱的做夢期。

  「睡眠癱瘓,主要是提早出現快速動眼期的關係,導致在快速動眼期的階段協調不一致。事實上快速動眼期的階段,身體本質上是呈現出休息狀態,而且和大腦的連結信號也暫時中斷。

  「這是一種防禦措施,這樣人體就不會將夢境實現在真實生活裡,例如夢見打人時,就不會真的付諸行動,而對枕邊人拳打腳踢。

  「當睡眠神經癱瘓時,大腦卻從睡眠休息中復甦過來,來不及和身體重新連結,使人發生半睡半醒狀態。夢境與實現互相交錯,導致身體與大腦發生不協調情況,此時全身肌肉張力最低,所以會造成想要起來,卻起不來;想用力,卻使不出力的狀況,這是『鬼壓身』最常有的情形。

  「一般而言,壓力過大、太過焦慮、緊張、極度疲累、失眠、睡眠不足,或有時差問題的情況下,睡眠會提早進入快速動眼期〈做夢期〉,而發生『鬼壓身』—睡眠癱瘓的情況。

  「這種情況任何年紀的人都會發生,大多數發生在青少年時期,很少有人連續發生。除非經常發生,須向睡眠醫師尋求協助外,只要對此癥狀有所認識,倒不必過於憂慮。

  「據美國研究報告,有百分之四十至五十的人,在一生當中至少會經歷一次睡眠神經癱瘓〈鬼壓身〉,人數比例不算低。

  「所以,當你遇到『鬼壓身』,大可不必焦慮不安,去找所謂的『高人』解厄運。明白了睡眠的真相,自可心安理得,高枕無憂。」

  我想了想:「說起來,你姐姐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很難解決的問題,令她的情緒受到很大波動,以至於疑神疑鬼,甚至莫名焦躁?」

  時悅穎沉默了半晌,似乎不願意多提,「恐怕是感情上的原因,姐夫他又外遇,正和姐姐吵著鬧離婚。

  「自從第一次鬧離婚開始,妞妞也變得奇怪起來,行為舉止很怪異,而且嘴裡常常咕噥著什麼『妞妞喜歡吃雪糕,雪糕也想要吃妞妞』的話,真的會讓人心力憔悴。」

  「可能就是這些因素造成的吧,你多陪陪她,慢慢就會好起來的。」我被她的情緒感染,也有點黯然。

  「謝謝。」時悅穎勉強的笑了笑,突然用手托著下巴默默的看我,眼中帶著一絲古怪的神色。

  「幹嘛?」我被她看的不自然起來。

  「小奇奇,你真的失憶了嗎?不會是騙我們,混到這裡來白吃白喝白住的吧!」她怪聲怪氣的問:「你看你,推理能力超強,還能隨口說出一大堆我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知識,這種狀態也叫失憶,那我也想失憶試試。」

  「抱歉,我是真的失憶了,雖然也不排除失憶後無親無故,勢力單薄,想找個地方先騙吃騙住的嫌疑。」我聳了聳肩膀。

  「算了,真失憶也好,假失憶也好,總之我也不在乎。嘻嘻,橫豎我也是在這裡混吃混喝的人,也沒資格說你啦。」她笑得很開心,站起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輕聲道:「對了,昨天忘了說這句話。歡迎你到這個大家庭混

  吃混喝混住……真的,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一直……」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注二:「物業」亦即不動產,例如大樓、小區、商場等。物業公司多指物業管理公司,亦有保全(小區私人警衛)公司之意。物業公司工作人員,接手管理小區中的一切,包括收水電氣費,保安,小區理財等等。小區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