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當時君矞回過神時,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開車來到了唐清平和尚呈謙所住的那棟別墅外,自己為何會在無意識的反應中來到這裡,他也無法明白。

  原本今天他是要陪安卓雅去聽一場演奏會,那是幾個禮拜前就約好的,但是他……卻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這麼做,推辭掉了這個約,讓安卓雅小小的不悅與發了一頓小脾氣。

  他自如理虧,所以沒有和安卓雅吵架,只是跟她道了歉,但依然不改其決定的推掉那個約會,然後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這裡。

  他想知道、想親眼看見左史致修沒有事情才能夠安心。

  看著緊鎖的大門,然後視線再往兩邊尋索著,終於讓他在那矮圍牆與別墅之間看見一棵彎彎曲曲的大樹,正好就在唐清平他家客房的窗戶邊,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脫掉西裝外套和領帶,把東西扔在車上後,走到圍牆外,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時君矞身手矯捷俐落的從大樹爬到了二樓客房的陽台,運氣很好的是客房落地窗並沒有上鎖。

  真危險,連他這種人都爬得進來,更別說是小偷了吧?不過,來探個病還要這樣子偷偷摸摸,活像是在夜晚跟誰偷情似的,只可惜,他要來看的並不是他的情人。

  時君矞站在陽台上,一眼就看見了自棉被中露出的柔軟紅色長絲,他清楚的記得那一頭軟絲,摸起來就像是上等的蠶絲一樣柔細滑順,握在手裡時,還會像沙子般,從指縫間瞬間滑落。

  輕輕的推開了落地窗,時君矞放輕腳步的走進屋內,他偷偷地站在床畔,看著那顆埋在枕頭中,被散落的紅絲徹底掩蓋著的腦袋,正緩慢有規律的發出呼吸,看起來很安好。

  從他穿著的寬鬆浴袍式睡衣,可以看到他那白晰的脖子,以及明顯浮現略帶性感味道的鎖骨,可以看出他真的瘦了不少。

  他記得,當年救起左史致修時,雖然身體手腳和衣服難免吸了水所以重一些,但那時已經不怎麼重,而此時的他,似乎又看起來更輕更瘦了。

  「唔……」左史致修發出了小小的呻吟,時君矞還以為他就要醒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閃躲。

  但,左史致修只是翻了個身,踢開身上的棉被,把棉軟的羊毛被當成長抱枕,手腳並用的環抱住,看起來就好像抱著樹幹的無尾熊。

  而眼前的畫面,讓時君矞瞪大眼的輕抽了口氣,直愣愣的看著,轉不開自己的視線。

  寬鬆的睡袍,此時凌亂的可說是到達衣衫不整的地步,但這並非讓他看到目不轉睛的原因,讓他看呆了的,是那一雙白晰修長又圓潤的長腿,從下襬穿透而出,那雙由大腿至小腿一覽無遺的修長雙腿,竟讓時君矞莫名的口乾舌燥起來。

  視線再輕輕的一個移動,再一次的僵住,瞪著那大敞的衣襟底下,那雪白的彷彿會透出光似的粉潤肌膚,以及那兩顆鑲嵌在一片潤白之中的殷紅果實,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有一股強烈的慾望因而浮現上來,來得又急又凶,連他自己都被嚇到了。

  他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離開,逃回了他的車子上,大口大口的用力喘著氣,失神的直瞪著前方。

  這怎麼……可能?他自認不是那種看到稍微一點春色就會發情的人,更何況是對一個男人……但剛剛他竟然……竟然對致修有了不該有的慾念?若在多待上個幾分鐘,他一點都不懷疑他自己會失去理性,化身成野獸偷襲沉睡中的致修。

  可是……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致修……可是和他有著相同性別、自己視為弟弟一樣的男人,怎麼會……

  一定是自己有好些天沒有發洩,還有剛剛致修的姿態太過引人遐思的關係,才會讓自己浮現那樣的慾望吧?時君矞不停的自我安慰催眠著自己。

  他將手伸至下身,開始想著美麗的女友安卓雅來DIY,想著她那嬌媚的呻吟,柔軟的身體。手中速度也開始加快。

  他不停的回想自己和安卓雅在床上歡愛時的情景,只是,當他就快要高潮的那一瞬間,腦海中浮現的,竟然由安卓雅變成了方才所看見的那一幕,那左史致修睡夢中的撩人姿態,他心中豁然一驚,手中的男性慾望也在瞬間洩出了那溫熱的欲液。

  他瞪著自己手中的白膩,不敢相信自己在高潮的那一瞬間,腦海中浮現的竟然不是安卓雅,而是左史致修。

  他胡亂的抽取幾張衛生紙,擦乾淨自己手裡的白濁和下體,腦中是一片混亂。

  這到底是……他是怎麼了?時君矞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他也不知道,這一夜,初次對左史致修所產生的慾念,即使他日後想要忘記,也已經深牢的埋在他的腦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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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人在自己身邊時,很容易就會忽略對方對自己的重要性,可當人不在自己身邊時,就會覺得不論做什麼事情,身邊好像缺少了什麼似的,渾身都不對勁。

  一個人要習慣很容易,但若是要戒除一個習慣卻很不容易,尚呈謙和唐清平對他的勸告也不無道理,若當他和安卓雅共結連理時,家裡有個致修在,即使他已經習慣所以不介意,但安卓雅……真能不介意嗎?這很難說了吧?

  而他也該放手,或者該說,他是該讓左史致修可以不用再替自己做這麼多,不需要再當一個全能管家,可是,他就是說不出口。

  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左史致修,這讓時君矞異常想念那溫和輕柔的中性嗓音,還有那溫暖貼心的服務,這讓他心中一直有種靜不下來的煩躁,而這股煩躁也到達了高點。

  左史致修之於他,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這麼想著時,時君矞的腦海中,倏地又浮現了那天所看到的誘人畫面,讓他心中一突,不懂自己怎會突然想起那一幕,而想起那一幕,時君矞就無法控制的連帶去想到那一天,他竟然會想著左史致修而高潮,那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他釐不清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相信自己是很一般的異性戀,對同性毫無興趣,青少年時期對於性別最為徬徨的時候,他也不曾對自己的性向感到迷惑過,可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對於一向視之為弟弟的致修有了不尋常的慾念呢?

  「路易,你在想什麼?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的。」赤裸的女體貼上了他,溫潤柔軟,還帶有著淡淡的馨香,是那樣的讓人著迷心醉,可是,時君矞還是會不時的想起那一天所看見的撩人睡姿。

  「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時君矞對於自己的魂不守舍輕描淡寫的帶過,畢竟,他總不可能對告訴她,自己對於左史致修有那種異樣慾望的感覺,這種事情……是說不得的吧?

  他可不認為,有哪一個女人,能夠忍受自己的男友對另一個男人,有著這樣不尋常的慾念。

  「不是在想別的女人?」帶有著淡淡酸意的撒嬌,是那種讓男人聽了不會討厭,還會忍不住微笑的甜蜜。

  「我能想誰?」時君矞笑著摟過她,便是一陣熱吻,只是在他心中,不自覺的閃過了一絲心虛,可究竟是為了誰才感到心虛,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淫靡的歡愛,相貼摩擦的肉體,可是本該最親密的兩顆心,卻已經有了難以抹滅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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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杜絕自己那些對於左史致修產生的異樣情慾,時君矞決定要向安卓雅求婚,而他也是真的很喜歡安卓雅,想要和她共度一生。

  當左史致修終於回到公司上班時,他便將自己的這個決定告訴了他。

  而左史致修只是微微的一愣,然後露出淺淺的微笑祝福他。

  對於他的祝福,時君矞格外的高興,彷彿有了左史致修的祝福,他就有種真的能夠得到幸福的感覺。

  他不知道,左史致修心中那種心碎的痛,也不知道他明明是那麼傷心,卻又要佯裝替他高興的那種感受。

  「致修,幫我訂一間餐廳,時間在下個禮拜一,我打算在安卓雅生日的時候向她求婚。」時君矞愉悅的笑著說道。

  左史致修可以看出他真的很開心,只是,他越是開心,左史致修的心中就越痛,每一個笑聲、每一個笑容,都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刃,刺進他心中,讓他的心,不停的淌著血。

  可是再痛,他也只能強撐著微笑的面具來祝福時君矞,畢竟,時君矞從來就不屬於他,是他自己不曾向時君矞表白,因為他怕失去那種待在時君矞身邊的微小幸福,只是現在,他連單戀他的那種小小幸福都要失去了。

  「好,要訂哪裡呢?」他輕聲的問著。

  即使如此痛苦,他卻依然捨不得去破壞時君矞的笑容,他也知道,愛情是要自己鼓起勇氣去追求的,但他就是無法想像,若是自己麥白後,時君矞對他露出了厭惡的眼神時,他會有多麼痛苦,也因此,沒有勇氣去追求的他,哪裡還有資格去破壞時君矞和安卓雅?

  他其實很羨慕其他家人對於愛情那种放膽去抓住的勇氣,一樣是一家人,他卻沒有那樣的勇氣。

  所以,失戀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松柏亭好了,安卓雅喜歡日本料理,那裡也有單獨的包廂。」時君矞很快的下了決定。

  「我知道了,那麼,沒有其他事了嗎?」左史致修依然微笑的問著。

  看著他的微笑,時君矞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停住,然後他蹙了一下眉頭。

  他剛剛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沒事了。」想了想,時君矞似乎還是決定不要說些什麼的好。

  「那麼,我先出去了。」左史致修客氣的說完,便離開了時君矞的辦公室,他移走出來,便快步的走進廁所中,隨意的找了一間隔間跑進去,然後靠著門板,慢慢的蹲了下來。

  眼淚,已經再也無法控制的滑落,他不敢哭出聲音,只能用雙手搗住自己的嘴,低低哀嗚的像是只受傷的小動物。

  他只是……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如此的難受?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意外落海,如果不是被時君矞所救,如果他沒有對自己那麼溫柔就好了,那麼……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他還能夠支撐這份感情多久?對這份感情……他真的不曉得。

  愛情是需要兩個人的,只有單方面一個人的付出,如果得不到回應,再怎麼樣有耐心堅持下去的人,還是會有疲憊的時候。

  他能給的愛,還可以這樣付出而不求回報的延續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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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卓雅生日的當天,時君矞帶她去她最喜歡的高級日本料理餐廳,她顯然非常的驚喜與高興,美麗的臉龐漾滿了甜美的笑容。

  「還滿意我今天的安排嗎?」時君矞擁著她,臉上充滿了寵溺。

  「當然滿意,你真好!」安卓雅嬌笑的親了親時君矞的臉頰,以示自己的喜悅之情。

  「那……如果送你這個,你會願意收下嗎?」環抱著她的手,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個黑絲絨的小禮盒在他手中。

  看見那個禮盒,安卓雅微微的睜大了美眸,眼中閃過了些許複雜難解的情緒,她已經有預感,能夠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她微微顫抖著手,打開了那個禮盒,雖然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但真正看見時,心中不免的受到一陣衝擊。

  禮盒中,安置在絲絨布料中央的,是一枚耀眼的粉鑽戒指,造型典雅高貴,很難讓人不喜愛它。

  當然她也不例外。

  「安卓雅,你願意嫁給我嗎?」時君矞非常誠懇慎重的向她求婚著。

  說她不感動不高興是騙人的,她多想要立刻就答應時君矞,只是……

  「可以……讓我考慮一下嗎?我……我……」安卓雅顯然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求婚,而顯得有些慌張,時君矞也只當她是因為自己的求婚來得太突然而嚇了一跳,也不是很在意她現在沒有給他答案。

  「你慢慢考慮,我會等你的答案。」時君矞溫柔的微笑著。

  安卓雅低頭看著手中的戒指,眼神中有著些許的哀傷,只可惜,時君矞沒有看見她的哀傷。

  她的哀傷,來自於她自己心中的明白,她很清楚,自己和眼前這男人,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即使,她也是那麼樣的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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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婚?」兩道不可思議的聲音同時響起,顯示了他們的詫異。

  「嗯……矞哥跟她求婚了。」左史致修的聲音很輕很輕,帶著些許的落寞,彷彿隨時都會像泡沫消失掉一般,讓他們聽了有種不安的感覺。

  「老天……阿矞有那麼喜歡那女人嗎?她是長得有多麼美如天仙啊?」唐清平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才短短三個月的交往,時君矞就已經決定和那女人共度終身?

  「也許吧……安卓雅小姐美麗又開朗,矞哥會喜歡她也沒什麼奇怪的啊。」左史致修輕輕淡淡的笑著。

  聞言,兩人在心中暗叫不妙。

  「致修……你打算……放棄了嗎?」尚呈謙擔憂的看著他。

  「不放棄……也不行吧?」略帶悲傷的笑容,淡映在他臉上。

  「那……你還會留下嗎?」

  左史致修臉上露出了迷惘,然後搖了搖頭。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結婚生子……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到,我想我會崩潰的。」他自己的底線在哪,他自己很清楚,看著時君矞和安卓雅步入禮堂,然後生下他們的孩子,他會因此而吃醋發狂的。

  這回答讓尚呈謙和唐清平都為之語塞,他們也很清楚,要他留下來看著自己最喜歡的人和別人結婚生子,那是個多麼令人難受的折磨與痛苦,換作是他們,也無法做到這種地步。

  能夠微笑著祝福,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端起桌上的咖啡輕啜了一口,左史致修凝視著前方的視線突然的頓住,眉間輕輕的皺起,看著那三個剛走進咖啡廳中的女人,視線再也離不開。

  因為其中一個,是安卓雅。

  「致修,怎麼了?」發現他的停頓,尚呈謙疑惑的看他。

  「是那個……安卓雅小姐。」

  兩人詫異的轉頭,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傳說中的混血美女,她確實非常明豔美麗,有讓時君矞去喜歡她的本錢。

  「是很美,不過,不怎麼適合阿矞。」仔細打量過安卓雅之後,唐清平肯定的說道。

  時君矞外表是很邪美、看似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沒錯,但對愛情卻非常專一且執著,但那女人……讓唐清平有種直覺,她肯定是不會和時君矞有什麼結果的。

  「但,矞哥喜歡她。」左史致修勾起感傷的微笑,陳述著最重要也最令他痛苦的一點。

  不管旁人的看法如何,只要時君矞喜歡她,她就佔去一切的優勢了。

  安卓雅和朋友們坐下來,位置離他們不遠,至少清楚聽見她們三人的對談內容是綽綽有餘。

  「安卓雅,你說那個男人跟你求婚了?」其他兩人好奇的問著。

  「嗯……」安卓雅心不在焉的用吸管攪拌著果汁,眉間一樣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憂愁。

  「你不高興?」

  安卓雅淡淡的看了她們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們明明就很清楚,我……沒辦法嫁給他。」安卓雅臉上有些憂愁的說著。

  「對噢……三十億的資債,不是一個剛創業不久的小夥子可以替你們家還清的……」她的友人恍然想起安卓雅家的情況,啊了一聲之後閉上嘴。

  安卓雅也忍不住的苦笑。

  三十億美金可不是什麼小數目,她也很清楚,以現在的時君矞來說,是無法為她家清除這個資債的。

  「可是,安卓雅,你真的要因為你家欠的那些資債,而放棄自己喜歡的人,去嫁給那個莫雷·德克斯嗎?」好友之一擔心的看著她,畢竟,為了家人,負起還清債務這個重責大任,嫁給一個自己並不愛的人,並不是什麼幸福的事情。

  莫雷·德克斯?在另一邊聽著的三人,都忍不住的一愣,他們都聽過莫雷·德克斯,他可是全美排名前五十名企業之中的集團總裁,年僅二十九的有為青年,他的德克斯集團,可不是時君矞這種創業才三年的小公司可以相比的。

  「就是說啊……你和他試著交往三年卻還是不愛他,嫁給他……不太好吧?」

  交往……三年?意思是她……腳踏兩條船?她明知道自己無法和時君矞在一起,卻又和他交往,這不是欺騙時君矞的感情是什麼?越聽下去,左史致修放在腿上的手就握得更緊。

  「可是,他能給得起我父親他們需要的一切,不是嗎?」安卓雅苦澀的笑著,有著滿腹無處可發洩的酸苦。

  「那你喜歡的那個男的已經跟你求婚了,你要怎麼辦?」若是被莫雷·德克斯知道她還有另外的男友,甚至還跟她求婚了,不僅對她不太好,對那個男人……也很不利吧?

  「我會去拒絕他的……」其實,她多想答應時君矞的求婚,但是,她不能不顧他的未來,也放不下自己的父母,以及才剛上八年級的弟弟,一家人的未來全系在她身上。

  他們……沒有那個緣分在一起。

  「可是……你去拒絕他,你自己應該也很痛苦吧?說不定他會誤會你……」

  「那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不管到時候時君矞會不會誤會自己,她終究要嫁給莫雷·德克斯,那麼一切又有什麼好解釋?時君矞……現在根本也不可能鬥得過莫雷,如果現在讓莫雷知道時君矞的存在,也只會毀了時君矞而已。

  就算她再去做如何的解釋,但她選擇放棄自己的幸福,用自身的婚姻來換取家人平順安和的生活時,就已經等同背叛自己、背叛時君矞、也背叛自己的愛情了。

  她……是個沒有資格掌握自己幸福的女人。

  在後面聽著她們聊天內容的三人忍不住面面相覷,不知道聽到這種勁爆消息到底是好還是壞。

  由他們旁觀者而非時君矞本人聽見,怎樣都不算好事吧?就算去跟時君矞說這些,恐怕時君矞也不會相信,只會以為他們在說三道四。

  「致修……你覺得……該說嗎?」唐清平猶豫的看著左史致修抿緊唇繃著臉的樣子,忍不住在心中嘆氣。

  真的是孽緣啊……

  左史致修遲疑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或許、或許安小姐還有可能改變心意選擇時君矞,在她下定決心做好決定以前,他說什麼都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