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凡看著蛋糕樂。
因為是中午，柏媽關門柏爸拉窗簾。柏可非點上十六根蠟燭。
一切搞好，餐廳變暗，氣氛剛剛好，許願唱歌兩相宜。
柏以凡醞釀要開口。
柏可非立刻先下手，摀住柏以凡的嘴巴，果斷堅決。
柏以凡：……
柏以凡強烈扭動，抵抗暴政！然而柏以凡絲毫不放鬆，無情鎮壓。
柏可非：「咱們唱歌吧！」
不過歌沒開始唱，柏爸的手機突然響。
柏爸接聽，說了兩句，按下免提，將手機衝著柏以凡。
程逸灝的聲音立刻冒出來：「凡凡，我們考完啦！今天是你生日對不對！我有沒有趕上唱生日歌？」
柏可非沒有鬆開柏以凡：「剛好剛好，大程，我們剛好要唱歌，一起來！」
柏可非領唱，溫柔極了：「祝你生日快樂。」
柏可非的嗓音棒棒的，關鍵是每個字都在調上。
王遠廣扯大嗓，柏爸柏媽也唱。手機那頭眾人跟上，程逸灝、尤成、遲濤，還有一個謝歲辰。
某隻螃蟹的聲音從聽筒裡冒出來別有風味。
柏以凡：蘇炸了！
柏以凡終於消停，安靜聽眾人唱。
可惜這歌太短，柏以凡還沒聽過癮，柏可非要唱最後一句宣告結束了。
柏以凡：去年的願望好沒實現！
說時遲那時快，柏以凡張嘴咬了柏可非手心一口。
柏可非「嗷」一聲蹦到後面去。
柏以凡大聲唱：「祝我生日快樂！」
壓軸一句突然又豪放，大殺四方，所有人再唱一萬句，都不能抵消柏以凡一句帶來的創傷。
手機那頭都靜默。
王遠廣哀痛：「凡凡，下次哥有打不過的人，能請你助陣幫忙嗎？不要動手，直接開嗓，轟他個灰飛煙滅，炸他個四仰八叉。」
柏以凡：……
柏以凡認真嚴肅：「墩哥，我是未來星系戰鬥的秘密武器，征服星辰大海的終極殺招。不可以隨便亮相。」
柏爸沒搭理這邊，拿著手機對著話筒「喂喂喂」。
王遠廣：「忒厲害，手機都能轟炸到！」
柏爸又喂了幾聲，那邊才有人應。
謝歲辰：「叔叔好。剛才手機掉到地上了。」
柏以凡：……
柏可非哈哈哈樂。
柏以凡湊過去要為自己申辯。
章老師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過來：「那邊的，謝歲辰、程逸灝那幾個，快過來，集合了。」
謝歲辰：「我們要上車了，凡凡生日快樂，學校見。」
柏以凡剛好站在柏爸身邊，就嚷：「好。」
那邊程逸灝說：「老大我掛電話啦，這個鍵……」
電話掛了。
柏媽招手：「蠟燭要燒完了，凡凡快來許願。」
柏以凡立刻跑回站到蛋糕前，閉眼。
柏以凡：一往無前，考上導演。
柏以凡睜眼，鼓足一口氣，嘩啦吹滅了所有蠟燭。
柏媽好奇：「凡凡今年許了什麼願望？」
柏以凡：「讓全世界知道柏可非欠我波板糖！」
柏可非：……
柏可非：「當年我就舔了那糖一口！一口！」
柏以凡：「誰讓你嘴欠？」
王遠廣起鬨：「好願望！可兒你趕緊犧牲自己，不然明年凡凡還唱歌給你聽！」
柏可非抖了一下：「我給你買波板糖，買一萬個！」
柏爸柏媽看熱鬧，一點都不給柏可非撐腰，只顧自己哈哈笑。
柏以凡高興：「給買一個，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折現吧！」
柏可非乾淨利落：「沒錢！」
柏可非更高興：「欠著欠著，按照銀行利息算，日後慢慢還，我不著急！」
柏以凡拉著王遠廣和柏爸柏媽作證。
眾人態度一邊倒向小壽星，柏可非淚流滿面。
柏以凡得到支持：「就這麼定了啊！那咱現在來算算，柏可非你得折現多少錢。」
接下來進入應用題解答時間。
一根波板糖現價多少，9999根合計多少錢，一年利率有多少。
柏以凡算到一半還發問：「柏可非，咱這個不興個人所得稅吧？」
柏可非頑強抵抗：「必須有啊！否則你就是放高利貸啦！」
柏以凡：「有道理，個人所得稅上交爹媽。」
立刻得到柏爸柏媽一致贊同。
柏可非：……
柏可非望向王遠廣，尋求友情安慰。
王遠廣：「凡凡，我這個公證人是不是也該給點好處費？」
柏以凡特別大方：「必須的！墩哥，我勻一百根波板糖的債務給你好不好？」
王遠廣立刻點頭：「好極了！」
柏可非：……
柏可非：「我的友情只值一百根波板糖。」
王遠廣：「可兒，已經很值錢啦，十年之後也有五百多塊嘞！」
柏可非：……
柏可非只有痛斥：「凡凡，黃世仁！」
柏以凡不以為然：「柏可非你就從了吧，要不你生個閨女，我就免了你的債，天天給她喂糖。」
柏可非：……
柏以凡被柏媽一巴掌拍在腦袋上：「淨亂扯，切蛋糕去！」
柏可非終於得到柏媽主持正義，開心極了。一個人吞了三分之二的奶油。
柏以凡沒那麼愛吃甜，抹開奶油吃了幾口蛋糕。
柏爸問：「大程和小謝他們這次沒來還記得打電話，要不要給他們帶個蛋糕去？」
柏以凡想了想：「他們也沒那麼能吃甜，回頭把炸酥肉帶一盒去。」
到了下午，柏爸炸了酥肉，煎了藕夾，又裝了南瓜餅。每一種用飯盒裝好，分了三份，放進手提袋裡。
柏可非一份，柏以凡兩份。拿好去學校。
到了學校，柏以凡先去了自己宿舍，沒一個人回來。
柏以凡放下一個手提袋，提著另一個溜躂去了212。
敲了敲門，過了很久，謝歲辰才來開門。
柏以凡：……
謝同學一臉迷濛，頭髮亂七八糟，有幾撮翹得個性新穎，造型充滿想像力。
謝歲辰一見柏以凡，立刻伸手抓了抓頭髮。
212窗簾拉著，隱約看見有三個趴在床上。還能聽到遲濤小聲呼嚕。
柏以凡小聲問：「你們都睡覺吶？」
謝歲辰點頭，沒說話。
柏以凡把手提袋塞進謝歲辰手裡：「給你們的，你去繼續睡吧，睡醒了吃。」
說完轉身要閃人，卻被謝歲辰伸手抓住了。
謝歲辰拖著柏以凡進了宿舍，把他按在了自己書桌旁。
謝歲辰放下手提袋，跑去洗漱間。
接著水聲嘩啦嘩啦，刷牙聲呲呲呲呲。
柏以凡：牙真疼。
這時程逸灝在床上翻了個身，用家鄉話嘀咕：「凌波微步re……」
程逸灝睡在上鋪，面朝外，還嘟著嘴巴。
柏以凡犯壞，小心站起來，扒上床架，對著程逸灝的腦袋。
柏以凡：「女——俠——」
細若蚊吟，氣息飄渺。
程逸灝立刻被點了死穴，露出一排白牙，嘿嘿笑。口水都快出來了。
笑著笑著翻了個身，面壁繼續夢裡傻樂。
柏以凡：……太蠢了！
柏以凡調戲程逸灝的心灰飛煙滅，轉身坐回去，打開手提袋，把炸酥肉和藕夾的飯盒打開。
油炸的食物悶就久會回軟，那就不好吃了。
哪知盒子一開，滿屋飄香。
剛才還在夢裡傻笑的程逸灝立刻改了夢話：「肉好吃。」
柏以凡；……
下一秒尤成「嘩啦」一下坐起來，瞪眼看著前方的床鋪。
尤成：「老大沒了！有吃的！」
柏以凡：……
這麼一叫喚，程逸灝醒了。
程逸灝把自己翻回來，眯眼看書桌：「飯盒……咦，凡凡，你怎麼來啦。」
柏以凡：……飯盒比我還顯眼？
既然都醒了，柏以凡也就不保持安靜了。
柏以凡：「我來給你們送吃的，快起床！」
程逸灝：「困，不想起，你拿一個給我吃吃唄。我要吃肉。」
柏以凡：……
柏以凡抽開自己面前書桌抽屜，熟門熟路拿出筷子，夾起一塊炸酥肉，在程逸灝眼前晃了晃。
柏以凡：「大程這塊好不好？」
程逸灝猛點頭。
柏以凡笑，一口咬在了酥肉上，筷子都快被咬斷了。
程逸灝：……
程逸灝鯉魚打滾坐起來，下床。同時行動的還有尤成。
兩個人爭先恐後，尤成還知道自己去拿筷子，程逸灝直接動手。
柏以凡：……
柏以凡：「你倆餓死鬼啊！」
這倆沒嘴說。
謝歲辰走出來，解釋：「今天在考點外吃的午飯，菜不太好吃。昨天晚上去的考試地點，住的旅館外太吵，大家都沒睡好。回來懶得吃，就都先補覺了。」
於是造就了眼前的這兩個。
柏以凡轉身揮開程逸灝，拿起一個飯盒蓋，每個飯盒裡搶了幾個，放在飯盒蓋上。
柏以凡把飯盒蓋遞給謝歲辰，又把筷子塞進他手裡。
柏以凡簡潔明了：「吃！」
謝歲辰拿著飯盒蓋笑。
柏以凡：「咦，少一個，遲濤呢？」
柏以凡轉頭四顧。
遲濤還趴在床上，兩耳不聞夢外事，酣睡如初，堪比昏迷。
柏以凡：……
柏以凡只好見義勇為，跑去戳遲濤。
柏以凡：「二師兄，二師兄，好吃的要被妖怪搶光啦！」
還在搶食的尤成和程逸灝：……
遲濤不動如山，打呼嚕。
柏以凡再接再厲，戳戳戳。
遲濤終於醒了：「啊？」
接著：「好香啊。」
第三句：「誰被搶了？」
柏以凡：「沒人被搶，是有人搶肉吃！」
遲濤起床，可惜炸酥肉所剩無幾。
遲濤倒不生氣，拿出自己的筷子，夾了南瓜餅啃了一口。
遲濤：「有點甜，真香，好吃！」
尤成和程逸灝聞言去搶。
柏以凡搶過遲濤的筷子，一戳到底，再豎起來，筷子上串了五塊南瓜餅。柏以凡把筷子還給遲濤。
遲濤厚道：「凡凡，這太多了。」
柏以凡：「多什麼多，吃！」
不過還是伸手扯下一塊南瓜餅。
謝歲辰捧著飯盒蓋，坐在床邊吃。柏以凡就抓著南瓜餅，不和尤成程逸灝他們擠一塊，坐到謝歲辰旁邊去。
柏以凡一口一口勉強啃完南瓜餅，謝歲辰把飯盒蓋遞過去，還分了一根筷子給柏以凡。
飯盒蓋上留下的都是炸酥肉。
柏以凡開心，和謝歲辰把剩下的炸酥肉分了。
遲濤也吃完，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喝了：「謝謝凡凡，真好吃！」
尤成感嘆：「生日歌果然沒白唱，謝老大太有先見之明！」
程逸灝：「我唱聲最大的，可都沒吃飽，只好睡覺了。」
程逸灝說完真的爬上床，扯了被子蒙上了腦袋。
眾人：……
異口同聲：「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