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唐學政一生中沒有執著過什麼,也沒有什麼不可失去。每一次艱難的得到都是因為強烈的求勝欲,一旦成功了他便沒了曾經的欲望,但是對符曉不一樣。他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呐喊著不能失去她,而現在,她就像是用頭髮絲懸在他心中的珍寶,一不小心就會跌個粉碎。可是越是為此心驚膽戰,越是不知所措地一籌莫展。

符曉越發地覺得唐學政反常起來,並非他表現得特別異常,而是他時不時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讓她覺得他……焦躁。問他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以為是工作上的事不願跟她說,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盡可能想讓他開心。結果逗他的時候他是挺開心的,過了不久他竟又會出現更嚴重的表情。

無奈之下她只得請求前輩——咱們的楊蜜小童鞋。

姐妹兩個週末時懶懶去做美容按摩,符曉趴在按摩床上悶悶地道:「你說我該怎麼辦嘛?」

楊蜜趴在另一張床上,任由按摩師按壓背部,額上三條黑線,聽她說了這麼些,不是說唐少最近太頻繁地送她東西,就是聽她採訪某某某——特指關鍵字年輕、事業有成、男性——又皺眉頭,千哄萬哄不讓去。她確定是在抱怨不是在炫耀?

「大姐,您是在曬幸福吧?」楊蜜不確定地問。

符曉無語,「你覺得我的表情是很開心很天真?」跟她說正經的呢。

「可是重點是人家哪點不好了?」

「就是說不上來,可是我莫名地都為他煩躁,你知道那種感覺吧?明明人就在身邊,可是你卻什麼也幫不了,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獨自煩惱。」她希望能幫到唐學政,即使可能有很多事他都不會跟她說,但還是希望她能為他分擔一點。

「我知道,蕭然有時也那樣,你別擔心,男人都那樣,好面子,在外面有什麼事他絕對不會對你說,怕你看不起他。」說完楊蜜自己覺著不對勁了,唐學政是什麼人,只有他讓人倒面子的份,哪有人能整到他?

「蕭然也不對你說嗎?」她以前見爸爸有什麼事都跟媽媽說的,高興的,不高興的,都當成是茶餘飯後的話題,而且許多事情,他們說著說著就開心了。

「以前不會,現在好一點兒,漸漸會告訴我他一天又發生了什麼事。」

符曉沉默,大男人都那樣嗎?心頭悄悄劃過失落,他也不願意跟她說嗎?每個人都會遇到開心和煩惱,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要共同渡過這些的嗎?他是不是不願意她也多增煩惱才不說?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希望他能開心。

「有什麼方法嗎?蕭然以前不告訴你,現在怎麼又告訴你了?」符曉虛心求教。

「這個問題……」楊蜜咳了咳,「女人都能做到嘛。」她含蓄地道。

「我又沒有變性。」歧視她啊,什麼叫女人都能做到?符曉鬱悶。

身後的女按摩師輕笑一聲,「符小姐,我想楊小姐是指,您今天在我們這兒美個容,按個摩,再滋養一下,回去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符曉這才聽出言外之意,熱潮上了本就粉了的臉頰。「哦……」她都不好意思說這個行不通,那傢伙每天晚上都跟餓了很久似的,她啥都沒表示他就開始剝她衣服了,有時甚至洗著澡人就進來了,越趕越上臉。

「正好我們這有種精油,很多夫人都很滿意呢,只要您在泡澡時滴一滴進浴缸就行了。」另一按摩師笑道。

「呃,不用了。」她現在都經不起他的折騰了,再來個香香精油……

「可以用,拿一支回去試試。」楊蜜擠擠眼。符曉的性格她清楚,在男女情事上她絕對不會主動的,偶爾誘她主動一次,也能增加他們夫妻的感情。指不定事後唐少還會感謝她。

「這個、那個……」

不知如何開口的符曉最終無奈地帶著兩個精緻的小瓶回家了,聽聞唐學政已經回房間,她笑著上樓,打開門卻空無一人。想一想她敲了敲安靜的浴室。

「誰?」低沉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我回來了。你在洗澡?」

「嗯,進來?」

沒想到他會泡浴,他向來都是淋浴了事的。是不是想放鬆一下?符曉想了想,推了磨砂的玻璃門走了進去。

唐學政躺在浴缸裏,見到進來的小女人挑了挑眉,今天吹了什麼風?

額前的濕髮垂在眉間,強壯的身軀若隱若現,俊美的男人莫名地在霧氣中增添了一絲魅惑。符曉即使不知與他歡好了多少次,依舊不怎麼敢正視他的裸體。

「來。」手臂抬出水面引起一陣水花,他朝她勾勾手指。

「不許拉我下水。」她首先警惕地申明。

「你不是已經洗過了?」唐學政頗為無辜,「怎麼樣,美了沒?」

符曉撲哧一笑走近他,坐在浴缸邊緣,偏頭給他看,「你看我美了沒?」

「嗯,老爺瞅瞅,」帶著濕氣的胳膊絲毫不在意地壓在她的腿上攀過她的腰將她拉近,起身湊上去蹭蹭她,「香,」然後再仰頭親她一口,「美。」

「我的衣服……」符曉無奈地笑笑推推他。

「我們媳婦兒又變美了。」唐學政哪裡放過她,慵懶地壓在她身上低低笑著。

「就知道你又耍無賴。」符曉認命了,沒好氣地撥撥他頭頂的濕髮。

唐學政低笑兩聲,環著她躺在她的大腿上不願離開。

符曉也就由著他,掬了水淋他強壯有彈性的後背,「累了?」她輕聲問。

「有點。」

「我正好買了瓶去疲勞的精油,放水裏用的,不然我拿來唄。」她可不好意思說還有一瓶催情用的。

「不用,你們女人用的。」唐大少拒絕得很乾脆。

「很多男人用的。」

「那也不用。」

「反正你明天早上還要洗個澡,什麼香味被水一沖不就沒了,聽說那種是去疲勞特別好,睡一覺起來精神倍棒。」她已經搬出按摩師的推銷說辭了,容易嗎她?

唐學政胸腔震動兩下,這麼賣力地勸了,好歹也該給個面子啊,「那你去拿吧。」

「好,你等著。」符曉見他答應了,興沖沖地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捏著一尾指高的小瓶進來,眯著眼看看上面的用法,打開瓶蓋往水裏滴了一滴。

淡淡的香味飄散出來。

符曉將瓶子放在架上,用手攪拌兩下滿是泡泡的浴缸,嘿嘿笑問,「有沒有感覺?」

唐學政咧嘴回以一笑,「有沒有感覺……」他突地伸出手,猛地就將他的妞拉進寬大浴缸,「你也試試不就知道了。」

穿著衣服的符曉立刻整成了落湯雞,她簡直無語問蒼天,瞪著他咬牙切齒,「唐、學、政!」他這個大無賴!

「怎麼了?」臉皮比銅牆還厚的男人已經好整以暇地解著她衣服了,「我看你衣服都濕了,還不如再洗一個澡舒坦舒坦。」

撥開眼前的濕髮,她洩憤地在他堅硬的肩上咬一口。

唐學政還樂得很,由著她咬,繼續剝著她衣服,解不開就兩手一扯,撕開了事。

待她像他一般身無寸縷,他迫不及待地尋了她的唇,饑渴地含了進去。

一場雲雨,符曉靠著唐學政躺在已然變冷的水裏,回想起楊蜜的話,振作起精神,清清嗓子,閒聊似地開口,「我今天就在辦公室呆了一天,無聊死了,你今天做了什麼啊?」

送了兩個商業間諜,無情地分解了兩個公司,這些事怎麼能跟她說,只會讓她更厭惡,「沒做什麼。」他懶懶親吻她的肩。

符曉的眼神黯了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