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艦長凌衛的指示,軍艦到達白塔人造星,將正離子能源庫補到全量,並且對艦上其他的物資,例如太空航行中的食品、飲水等,也趁機進行了補充。
凌謙興致勃勃地提出把凌衛號停在人造星基地一夜,到離基地最近的城市遊玩一下,算是艦上人員的一次小小假期,遭到凌涵毫不留情的拒絕。
對於這件事,艦長凌衛也支持凌涵的看法。
「我們是在執行任務怎麼可以隨便跑到某個地方去玩?」
不過,最近凌涵對凌謙的態度,和往日有所不同。雖然表面上看只是輕微的對凌謙顯示出不耐煩,但以凌涵內斂的個性,任何情緒到了會輕微洩露的程度足以表示事情已經很嚴重了。
感到不安的凌衛私下和凌謙討論過這件事,但卻得到凌謙滿不在乎的回答。「那傢伙只是在吃醋罷了,因為看見了哥哥和我一起的甜蜜照片,所以心生嫉妒。唉唉,有個小氣鬼當自己的長官,真是倒霉呀。不過,哥哥千萬不要上凌涵的當,他就是想通過古怪冷漠的行徑來吸引哥哥的注意力。如果哥哥對他表示出關注和憐愛,那他的奸計就得逞了。」
「用各種奇怪的行徑來博得關注的,不僅僅是凌涵吧?」凌衛橫了凌謙一眼。
「我嗎?那不同。」
「怎麼不同了?」
「我一直是哥哥忠實的護衛者啊,難道不該得到哥哥的關注?永遠忠心耿耿擁護哥哥——這就是我凌謙扮演的角色。」凌謙一邊說著,一邊挺起胸膛,把胸口拍得砰砰作響。
如此俊美而四肢修長的人,原本極不適合做這種略顯粗魯的動作。
不過,繼承自凌夫人的高貴優雅的氣質,又讓凌謙不管做出何種不合適的舉動,都還是那麼賞心悅目。
凌衛感到有趣,微微揚起唇角的弧度。
「忠心耿耿?真的嗎?」
「當然。我是凌衛號上最聽艦長哥哥命令的小兵了。」
「小兵應該對長官言無不盡,對吧?那麼,你和凌涵那天晚上說到的決策力是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面對凌衛突如其來的發問,凌謙顯示出他多年在指揮系學到的本事。
即使內心極度震驚,臉上卻平靜無波的應對,「原來哥哥是假裝暈過去的,真過分,把我和凌涵都騙過了呀。」
「確實暈過去了,誰叫你們做的事情這麼過分?不過很快就醒過來了。因為很累,就躺在沒動。」
「我說過什麼決策力的話嗎?」凌謙一副沒印象的樣子。
「有的。當時你和凌涵說什麼……如果你不同意測試哥哥的決策力,大概就是這麼一句。」凌衛當時感到奇怪,但隨後被兩兄弟針對盒子裡性愛玩具的對話弄得臉紅耳赤。
尤其是凌謙的話,真是不堪入目。
因此,那一點點奇怪,就被凌衛拋之腦後了。
現在想起來,才隨口一問。
凌謙養養胃,漫不經心的回答,「這很好理解啊,哥哥是艦長,當然需要擁有做出決策的能力,不然怎麼可以指揮龐大的軍艦?我們全體人員的性命,和凌衛號的安危相關,當然希望哥哥決策的能力更強一點。」
「那測試這字眼怎麼解釋呢?決策力這種臨時發揮的東西,可以靠什麼測試出來嗎?」
「嗯,哥哥說的是。這麼玄妙的東西不可能測得出來,是我失言了。對了,這樣說,哥哥在盒子裡挑出我們的照片,就證明我和哥哥的緣分啊。」凌謙精神抖擻起來。
「什麼?」
「是冥冥中的指示,上天注定哥哥會和我在一起。」
被弟弟飽含熱情慾望地盯著,凌衛感到臉頰又開始發燒了。
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彷彿可以鑽進肌膚,打開?骨,然後邪惡的撥弄性感區域的經線。
這幾天,雖然白天規矩多了許多,但每到晚上回到休息室,不可避免就會開始淫靡的三人性事。
因為那張惹事的照片,孿生兄弟之間的明爭暗鬥也有所升級,好像雄獸們為了保護地盤而彼此露出獠牙、低吼咆哮似的,用各種令人臉紅的方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真是過於激烈了。
應該睡覺的時間大部分都被佔用,腦子也很容易被弄糊塗。
即使是白天,穿著整齊的軍服,只是面對面談話,可是,只要被弟弟們暗示性地挑撥,露骨的凝視,凌衛就情不自禁的感到異樣。
身體常常遭到襲擊的地方,包括深處,也隱約傳達彷彿正被火熱貫穿的窘迫之感。
「別胡說八道了,四個盒子裡面選中一個,只是隨機選擇,和上天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都已經在宇宙中航行了,所謂的上天到底在哪裡呢?何況,什麼冥冥中注定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科學根據。」凌衛板起臉,反駁凌謙的說法。
「呵呵,真是凡事都講究科學根據的艦長大人啊。」凌謙是一臉的沾沾自喜。
「好啦!休息時間結束,該到艦橋上去了。」
兩人把掃蕩一空的食碟留在桌上。
到達艦橋的時候,凌涵挺拔修長的身影瞬間跳入眼簾。
他正站在艦橋最前方,看著透明防護罩外淒美的太空,星辰的光芒,穿越無數年才足以到達此處,變成微不足道的一點。
身上穿著准將軍服,蹬著漆光閃亮的高通軍靴,棱角分明而冷淡地凝望外太空的年輕軍官,在靜默是流露著令人不敢輕忽的魅力。
在他周圍的氣流,彷彿也臣服般的屏息,停止了流動。
艦橋上的軍官們,除非必要,絕不會去打擾這位擁有凌衛號上最高權力的長官,這彷彿是自然而然達成的共識。
畢竟有駕駛官的工作要忙,凌謙連忙回到自己的操作台上坐下,凌衛情不自禁地走到艦橋最前方。
「長官。」
凌涵已經知道哥哥走到自己身邊,卻好像並不在意,目光依然投注於防護罩外的星空,沉聲問,「有事嗎?凌衛艦長。」
「休息時間,你沒有到休息室吃午餐?」
「嗯。」
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清冷的語氣,讓原本還算輕鬆的凌衛心情產生了變化。
「是沒有胃口嗎?」凌衛小心的問。
「不,只是想看一下星星。」
不知道為什麼,談話很快就進入了令人手足無措的僵局。雖然凌涵的態度平靜從容,但是,另一方面,凌衛已經學會了去察覺關於凌涵的一些微妙的情緒。
詭異的氣氛已經持續幾天了,好像把脖子上的繩子一點點收緊似的,叫人喘不過氣。
凌衛既感到不舒服,同時也有些生氣。
這種不聲不響的,總逼迫人去猜想他心思的個性,真叫人受不了!就像發著嚴重的脾氣,但是既不哭又不鬧的小孩子。
比那種會吵鬧的小孩子更令人頭疼。
「凌衛艦長,還有別的事嗎?」凌涵轉過頭,「沒有的話我想去吃點東西了。」
「可……」
凌衛才說了一個字,准將大人就從他身邊恍若未聞的擦過去了,直接走向連接下層的旋轉梯口。
凌衛蹙起英氣的眉毛,下了決心似的快步跟上去。
尾隨到休息室,把門關上。
「有什麼話,就不可以明說嗎?」
「凌衛艦長……」
「別這樣像模像樣的叫我艦長,你到底……」被凌涵的犀利的眼神掃到,凌衛說話的中途稍微滯了一下,然後壯著膽說出來,「到底在耍什麼脾氣?」
「我有耍脾氣嗎?」凌涵坐在沙發裡,翹起二郎腿,一臉淡然的反問。
當然有。
這個樣子,難道不是在耍脾氣嗎?
凌衛很想這樣直接回答,但是,這樣衝口而去,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的角色,似乎就是自己了……
乎就是自己了……
「理由呢?」
「嗯?」
「哥哥不是說我耍脾氣嗎?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我在對你耍脾氣?」
「……」
「白天要我保持工作狀態,不許摻入私人情緒的,是哥哥吧?」
「這……是應該的,畢竟是在軍艦桑,你還是准將……」
「那麼晚上,我也有付出體力和精力去抱哥哥呀,昨天哥哥不是還一直抗議,說睡覺時間都不夠了嗎?和凌謙比起來,我應該也有讓哥哥的身體滿足吧?」
兄弟之間背德淫亂的事,居然可以用如此冷冽的語氣,像平常軍報一樣的說出來。
凌衛的脊樑蔓延這冷熱交錯之感。
「還是說……哥哥覺得我抱你報得不夠努力?」
「別說了。」凌衛狼狽不堪地別過臉。
「搞清楚點,凌衛艦長。」凌涵戲謔的眸子,彷彿不帶一絲感情地掃視著渾身散發英氣的兄長,」大白天打破規矩,滲入私人感情的人可是你,你已經使用了足夠的休息時間,為什麼又跟我到休息室來呢?身為艦長而偷懶,可是會讓下屬看不起的。」
「……」
「何況,莫名其妙的指責別人,卻又不給出一個適當的理由。」
被排擠的無言以對的另外,再次體會到從前那種被凌涵逼迫到無法反抗的沉重感。
這是屬於凌涵特有的攻擊模式。
用強大的其實籠罩敵人,然後,用彷彿細細的摻著硫酸的針,不疾不徐的挑撥著對方的敏感的神經。
凌衛真討厭自己越來越糟糕衝動的個性。
剛才那股促使自己追到休息室的,愚蠢的衝動,到底從何而來啊?害他落入如此淒慘的境地。
「總之,你確實是在為某件事情而生氣,對把?」凌衛硬著頭皮問。
「你覺得呢?」凌涵眼眸裡透出不耐煩。
似乎下一秒,他就可能從沙發裡站起來揚長而去。
感覺到這種氣氛的凌衛,非常不是滋味,大概已經習慣了被弟弟們全心全意地對待,只要想到其中一個會慢慢對自己不再在乎,心裡就會十分難受。
「是為了我和凌謙的照片嗎?你也太小氣了。」凌衛對此,已經猜想了好幾天了,凌涵確實是從那個晚上後開始不對勁的。他試圖解釋,」不過是一張照片,而且,當時我們三個還是一起在鎮帝軍校裡的。」
「既然沒什麼大不了的,哥哥也犯不著追上瞭解釋啊。」凌涵冷冷地堵住他的話,」像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一點也不好。」凌衛氣憤而迅速地反駁了。
本來,在追在凌涵背後的時候,只是很打算交談一番,緩和最近的關係。
但追入休息室後,更深層的被壓抑的情緒,彷彿都被凌涵蓄意挑起來了。
越想越覺得難受。
誰受得了呢?白天做出冷漠疏離的態度,晚上在休息室裡竭盡所能的擁抱,但是……總感覺少了什麼。
每一次,凌涵都很可惡的,沒有……
「哥哥其實是很自私的人。」
「什麼?」
「自己吃飽了,卻跑進來騷擾沒有吃飽的人,說了一堆無聊的話,沒一句是我想聽的。」凌涵從沙發裡站起來,舒展修長的身子,」沒有別的事,我回艦橋工作去了。」
舉起手,整理一下本來就已經夠筆直整貼的領帶。
「等一下!」凌衛對著他的背影叫了一聲。
凌涵彷彿已經對他要說什麼不感興趣了,依然徑直走到房門。
凌衛惱火地眯起眼睛。
可惡啊,整天這副不屑一顧的墨陽,到底給誰看?凌涵著傢伙,明明一副吃定自己的樣子。
但是,他似乎真的吃定自己了。
眼睜睜看著凌涵走掉的話,接下來,優勢一段長期的冷戰。凌涵這種個性,打起冷戰來,一定會打得對手全軍覆沒的。
還不如……
「你沒有吻我。」凌衛忽然爆出一句。
凌涵的腳步,簌然停住了,緩緩轉過身,充滿洞察力的雙眸盯著凌衛。
如此懾人的目光,讓凌衛呼吸急促起來。
「你……」想到要說的話,凌衛忽然感到無比窘迫,結結巴巴地,但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來,」這幾天,你……我的時候,一次也沒有吻過我。」
「是嗎?」凌涵的唇角雖然保持著矜持,沒有揚起任何弧度,卻逸出一絲玩味,」那又怎樣?」
凌衛被他的態度觸怒了。
憤怒的衝動,原來也是說來就來的。
「你在說什麼?笨蛋!這樣讓人很不好受,知道哦嗎?!怎麼可以一邊亂抱別人,卻連親吻的動作都沒有?太沒有禮貌了!」
淋漓盡致地痛罵一頓後,凌衛才發覺自己剛才的言辭,是多麼的不堪入耳。
老天,自己是在向凌涵……索、索、吻、嗎?!
「哥哥,剛才的那番話……」
凌涵平靜無波的面具下,心田如沸騰呼嘯的海洋一般了。
聯邦戰神啊!有了今天的收穫,凌謙那讓他驕傲到要死,拚命炫耀的合照,再也不算什麼了,因為,害羞的哥哥大膽索吻的對象,是他,而不是凌謙。
哥哥不是被動的接受,而是像戀人一樣渴求著。
太可愛了!居然會因為做愛時沒有親吻而鬱鬱不樂,還語帶埋怨地叱責沒禮貌。
完全是戀人才會有的口氣。
凌涵壓抑著在血管中叫囂的快樂,平靜地打量著他,」你是在向我主動索吻嗎?」
眸底迷人的閃耀的,是含蓄的得意的光芒。
凌衛狼狽得幾乎跌倒。
「我……並沒有……剛才的話……你一定是誤會了……」臉上飛滿窘迫懊悔的紅雲,露出極為澄淨可愛的神態。
「那,到底要還是不要呢?我的吻,」凌涵走前幾步,在兩具身體幾乎貼在一起的地方才停下,有趣地欣賞著自己一手製造的誘人表情。
混合著赧意,緊張,尷尬,卻又不捨得一口拒絕的無助掙扎,能令所有的男人都食指大動。
凌涵終於露出一絲多日不見的溫柔微笑,微微傾前,幾乎就在碰到唇的瞬間,又可惡地轉了方向,湊到凌衛耳邊,充滿蠱惑地低語,」我會,吻得你窒息的。」
凌衛的耳朵,頓時發燙得幾乎燒起來。
「到底要,還是不要?」
「……」
「哥哥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了你給我心臟猛地收縮。
總是用這一句來要挾,真是太沒品位了。
可是,整天猶豫不決,不敢說出想要什麼的自己,也沒什麼值得誇耀的。
「要的……」內心激烈的掙扎,在看見凌涵調頭的剎那,彷彿心從高處猛然墜落一樣,在喉尖碰撞出嘶啞的聲音。
「抱歉,沒聽清楚。」
弟弟帶著得意的邪氣唇角,讓凌衛極為丟臉,咬著牙狠狠低語,」我可不會說第二遍,可惡。」
根本不用說第二遍了。
凌涵靠近過來,一個字的廢話也沒有,利落的奪取他的唇。
用拇指和食指捏著凌衛的下顎,掐開牙關的力度讓他感到一點痛楚,雙唇分開的瞬間,舌頭滑進口腔的深處,衝刺,纏捲。
宛如用另一種器官侵犯到內部,要貫穿全身的激烈。
凌衛被吻得無法呼吸,鼻尖可愛地顫動著,」嗯……凌……凌涵……」
「不需說話。」凌涵暫時放開他的唇,低沉地呵斥。
下一秒,又靠過來,搶走他所有的呼吸。
彼此交換甜美津液的嘖嘖聲充斥著休息室和耳膜,輕微但是讓人無法忽略。
凌涵凶狠而執著地深深吻著他,用力吸吮到舌頭髮痛的地方,缺氧的肺部也疼痛得發脹,一邊佔據著他的唇,一邊用手輕輕撫摸著柔軟的後頭。
既是受傷,也是為了防止他忽然逃走。
凌衛被不容拒絕的氣勢籠罩,閉上眼,沉溺在強悍同時也透著脆弱的海洋中。
口腔的壁上,沾滿佔有感的味道,每次舌尖被狠狠吸吮,就有熱熱的一股細流,放佛正順著喉管送到身體的各處,讓指尖也漸漸麻痺了。
神志陷入貪婪的恍惚中。
「有人想將誒是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似乎是遙遠天邊傳來的聲音,出奇的冷冽。
但要從深深的吻的海洋裡清醒過來,實在太難了,神志在凌涵把舌頭抽回去後一回,凌衛才胸口激烈地起伏著,以偎依在凌涵懷裡的迷亂姿態,慢慢恢復過來。
朦朧的眼底,印出一張黑得比鍋底還嚴重的年輕俊臉。
「凌謙……」
「哥哥你是笨蛋嗎?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被凌涵的伎倆迷惑?他是故意耍你的,你就一點都不明白嗎、他裝裝冷漠,你就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樣當眾追著凌涵出來,就為了和他親熱?簡直氣死我了!這算是背著我私下發展姦情嗎?」劈頭蓋臉的怒吼,幾乎要把而都都震聾了。
「不是的,我剛才只是過來想和他談一下,並沒有打算……」
「狡辯!」凌謙一看到被吻到半腫的誘人雙唇,就不禁怒火中燒。
「我該去工作了。」凌涵整理著外套,從容地說。
「凌涵?」凌衛失聲叫起來。
鬧出了這種事,轉身就走,也太不負責了吧?真是狡猾的准將級人物!
凌謙卻悻悻地說,「很好,快點滾蛋!膽敢背棄聯盟和哥哥私會的傢伙,我晚一點再和你算賬。快走吧,哥哥現在歸我了,這次的虧我一定會全部討回來的。你好好管著艦橋,因為哥哥接下來要陪我很長、很長的時間。」
「隨便你,不過,」和凌涵擦身而過時,凌涵站了站腳,輕描淡寫地微笑,「哥哥這一次,是主動向我索吻的哦。」
爭風吃醋的反擊,有時候只需要適當而凌厲一擊,就可以刺中競爭者的要害。
「什麼?」凌謙臉色驀然變了。
「哥哥主動向我索吻,所以我決定滿足他。你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凌涵,你不要火上澆油!」凌衛幾乎被他氣暈過去。
「哥哥,這是真的嗎?」凌謙轉過頭,受傷的視線盯著凌衛。
亂成一團的休息室內,滴滴的通訊器呼叫聲忽然不識趣地響起來。
艦上公務,作為艦長必須處理。焦頭爛額的凌衛趁此得到喘息的機會,立即接通了對話,沉聲問,「什麼事?」
「長官,我們即將進入下一次短速跳躍。」
「知道了,我立即過來。」
「另外……凌謙駕駛官也不在操作台上,進行短速跳躍……」
「駕駛官和我在一起,」凌衛截住對方的話,「我們這就到艦橋上去。」
關閉通訊器後,凌衛抬起頭,用一種深感頭疼的表情看著凌謙。
「知道了。」出乎意料,凌謙雖然臭著臉,卻沒有任何異議地轉身行動起來,「我這就去艦橋做短速跳躍設定。」
如此公私分明,讓凌衛深感欣慰。
「凌謙……嗯……謝謝你了。」一起往旋轉樓梯上走時,凌衛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得到的,是凌謙冷冷的回答,「哼,我才不會蠢到你們有機會把我調到負一層去,可惡,不會就這樣算數的!」
徑直坐到自己的操作台前,一邊磨著細白的牙齒,一邊迅速熟練地調出駕駛程式,操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