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循醒過來,藉著不甚明亮的天光,看到幾乎鼻尖湊著鼻尖的臉,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他們一起過了夜。樊聲呼吸均勻,還睡得很香,陳循扯了扯枕頭,就這麼盯著樊聲的臉看,看得心滿意足。
樊聲大概睡夢中也被盯怵了,整個人抽了一下,抽醒了,一睜眼就看到陳循在樂,樂得合不攏嘴。
樊聲打個呵欠,揉一把他的頭,從床上翻身起來去浴室了。
陳循愣了下。
不是,這時候不是應該,有個早安吻之類的嗎?難道電影都是瞎拍的?
沒一會兒樊聲就從浴室出來了,笑著看著陳循,然後朝他撲過來,還好陳循反應快,捲起被子一滾,好險沒被樊聲這一撲給壓死。
「來,張嘴。」樊聲伸手來捏他的下巴,「嚼一嚼。」
陳循合上嘴巴,發現樊聲餵了他兩顆木糖醇,還他媽是勁爽薄荷的,一口咬下去他徹底清醒了,瞬間領悟這人是潔癖又犯了,自己刷完牙還要交他也做好清潔,只好賣力嚼起來。
樊聲抱著他親他的臉和脖子,整個完全進入狀態了。
陳循不過想要個早安吻,結果變成了早安炮。
樊聲開始下嘴咬他的時候,陳循趕緊把木糖醇吐了,樊聲就眼疾嘴快地過來和他接吻。
陳循還卷在被子裡,覺得字活像個壽司,樊聲壓在被子上,脫得赤條條,像片蓋在壽司上的生魚片。
陳循想著想著,就餓了。
獨自咕嚕嚕響了一陣,樊聲聽到笑出聲,捧著他的臉說:「忍一會兒,等下帶你去吃好吃的。」
陳循只能聽天由命地翻個白眼。
但是樊聲好像並不著急,一直隔著被子親他,頂多把被角拉下來些咬他的肩膀,一點兒都沒有要打開「包裝」的意思,搞得陳循反而有點急了,想抽出胳膊來掌握主動權,奈何被子卷太緊了。
這個時候不能說話簡直對身體有害!他明明感覺到樊聲的開瓶器凶巴巴頂著他,自己也難耐得很,卻非要隔著棉被,對哦,隔著棉被……陳循時不時的就會被開瓶器的尺寸震撼一下。
「想要嗎?」樊聲隔著不算薄的織物戳他。
口嫌體正直那招是用不了了,陳循想,他開不了口,而他的體真的無比正直。
陳循認真地點點頭,樊聲便笑了,手從壓住的被角伸進來。
一瞬間,陳循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他四肢受束,動也動不了,而樊聲的手像一條蛇,游弋進來,觸到了他光裸的皮膚。
陳循抬眼看樊聲,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張被子而已,竟然讓他好像要玩SM一樣有點恐懼又有點興奮。
樊聲摸到了陳循的下面,那隻手在小腹和大腿內側逡巡了好一陣,才握住了重點。
陳循深吸了一口氣,往上動了動腰,他此時也只能做這麼微小的動作了。
樊聲心領神會,壓在他身上,手在被子裡快速動起來,陳循有一種青春期躲在房間裡自瀆的羞恥感和緊張感,他看著樊聲的眼睛,四目相對,無聲地要求樊聲給他更多。
樊聲的手把他摸得無比舒服,但顯然還不夠,他想要更激烈一點,他想要樊聲更快一點,而這個時候樊聲卻停了下來。
陳循從喉嚨裡發出委屈不滿的聲音,樊聲看他一眼,舔了舔嘴唇,掀開被子把自己埋了進去。
陳循又是倒吸一口氣,差點兒沒厥過去,這也太突然了,他,他從來沒有,沒有過這種體驗。
樊聲的口腔滾燙濕滑,舌頭雖然靈巧得恐怖,但是牙齒卻還是會偶爾笨拙地碰到他,他覺得他要死了,他覺得自己可以一瞬間融化又一瞬間凝固,他可能會變成奶油,也可能會變成一柄尖銳的冰刺。
他想用力地捅進去,又擔心著樊聲,腰側肌肉緊繃,什麼都不敢做,像個傻小子一樣渾身僵硬,快被樊聲給吸出魂來。
樊聲一邊為他口交,一邊用手撫摸他的蛋蛋和會陰,一路探索到後頭,像叩門一樣,禮貌而溫柔地叩著他。
陳循都能感覺到自己那裡張合收縮,迫切渴望,然後他感覺到樊聲把他吐出來了,不管他硬得發痛的性器,掀開被子,把陳循的腿一把推上去,讓他的後腰都離開床面,袒露出最私密的入口。
陳循眼睜睜看著樊聲埋下了頭。
要死了,這回真的是要死了。
他心裡已經炸開了鍋,嘴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但他要說什麼呢?不要?別?停下?
才不呢。
他想說「我操!」
樊聲的舌頭毫不顧忌地舔濕了他的整個穴口,不時撩一撩會陰,再啃一口腿根,彷彿真是剔骨拆肉一般,陳循覺得他下一口就要把自己咬下塊肉來。
穴口興奮而急促地張合,樊聲在它張開的時候把舌尖戳進去,也許只是淺淺留在穴口,但陳循卻覺得自己的裡面都被樊聲全部舔遍了。
他要瘋了。
一陳輕響,樊聲抬起頭,發現是陳循把床頭櫃上的水杯打到了地毯上,水把地毯弄濕了一片,他再看向陳循的眼睛,已經被自己欺負得紅通通的了。
「急了?急什麼?」樊聲放下陳循的腿,讓他的屁股靠在自己跪坐的大腿上,樊聲的陰莖就正好戳在陳循的臀縫裡,他慢慢動著腰,故意去磨陳循,看陳循眼睛越來越紅。
媽的,得意個屁啊!陳循狠狠地想,果斷從床上爬起來,心想他都這時候了,樊聲還一臉遊刃有餘,他怎麼也得把這人的「刃」給磨鈍了!看他還怎麼「游」!
樊聲略微驚訝地看著陳循朝自己靠近,然後伸手摟住字的脖子,抬起腰來,準確地對準了地方,說時遲那時快,他力道一鬆,就往下坐去!
樊聲痛哼一聲,差點沒軟了,趕集伸手抓住陳循的腰把他快速提起來。
「瓶蓋啊,」樊聲皺著眉頭,「慢慢來,把它搞斷了你下半生怎麼辦。」
陳循囁嚅,腰有點發抖,他確實不得要領。
樊聲兩手往下,掰開陳循的臀瓣,慢慢往裡捅。
「感覺到了嗎?我在進入你。」他低聲在陳循耳邊說著,聲線溫柔,陳循果然越發放鬆,輕易吞進了頂端。
在全根沒入之後,樊聲對他說:「小瓶蓋,我愛你。」
陳循覺得身體裡很脹,心裡也很脹,他抱緊樊聲,只恨自己這時候連回應一句「我也愛你」也不能,只能更緊更緊地抱住樊聲。
樊聲自下而上地頂他,連接的地方滾燙炙熱,陳循不知道Alpha和Omega成結的時候是不是更加滾燙更加炙熱,老實說他曾經幻想過要是樊聲能在他的身體裡成結是什麼感覺?他會更加滿足更加安心嗎?似乎不會,除了覺得有點怪怪的,他也覺得那種把對方死死束縛住的做愛方式,有些太霸道太自私了。
他想要樊聲,他也希望樊聲同樣想要自己,但那是互相佔有,而不是一方佔有另一方。被標記的Omega注定只能擁有一個Alpha,而Alpha卻可以標記多個Omega,這種好像確認地盤一樣的不被限制的行為,要讓人信服那是命中注定,也太難了吧?那是不是愛情都很難說。
這樣的話,不會被永久佔有的Beta,在失去吸引Alpha的絕對砝碼的同時,擁有了不會被「確認地盤」的自由,好像也不賴。
陳循抱著樊聲,覺得自己大概有些糊塗了,失戀那幾天,怎麼就會有「要是能把自己變成個Omega就好了」這種想法呢?
如果被樊聲知道了,他大概會露出那種像看到韭菜包子一樣的嫌棄眼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