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那麼告訴自己,但是他的心說,她生氣了,你要哄哄她。這樣的想法再一次讓他驚詫,他不明白自己是吃了什麼迷藥了,這樣的情況下,他想的居然會是「我要哄哄她」。
「別生氣了,不見就不見。」他鬼使神差地那麼開了口。
孫晴好的火氣一下子就沒有了,她攙著他:「你傷還沒有好,不要傷神,天氣那麼熱,我們還是回去吧。」
他順從了她的提議。
雖然晚上溫度下降了不少,但是不可避免還是要洗澡,幸好他的傷口已經結痂,只要不碰水就沒有問題。
問題在於,他傷在胸腹,要不碰水還真的有點難,所以孫晴好把頭髮一挽:「我幫你。」
「咳,沒事,我自己來好了。」
他反抗怎麼可能成功呢,必須被鎮壓。
孫晴好給他脫衣服:「我會盡量當心的,」她又歎氣,「傷口那麼深,會留疤的吧。」
一點都不深,只是看起來可怕而已,都沒見骨頭。但是宋崢清想,她大概是沒有見過重傷,這樣就緊張害怕了。
她調了水溫,用蓮蓬頭給他沖洗身體,指腹輕輕揉搓,水花濺開來,她的裙子很快貼在了身上,身段一覽無餘。
大概是長裙貼在身上非常不方便,還黏糊妨礙動作,孫晴好關了水,直接把裙子脫了,宋崢清一看,渾身都僵住了。
她今天穿了一套深紫色的內衣,裹著她飽滿的胸部,形狀非常好看,比從衣領裡看更加震撼,小腹很平坦,腰線很動人,雙腿筆直,很讓人想去摸一摸她的大腿。
要說起來,這也不過是普通款式的內衣,絕對沒有之前那件衣裳來得震撼人,可是這會兒宋崢清記憶全無,在印象裡,他好像是頭一回……他看上去想躲開,但是孫晴好抓著他的胳膊,拍了他一下:「你動什麼,當心滑倒了。」
宋崢清這回是真的不好看著她了,但是她靠的那麼近,幾乎沒貼在他身上,不看有什麼用,不看更想入非非。
他很快就有反應了,這次太過強烈,能夠控制住自己就已經耗費他全部的力氣了。
「難受嗎?」他聽見她問。
「沒事。」他低聲回答。
他感覺到她柔軟的身軀貼在他的後背上,她在他耳畔問:「是我給你找女孩子過來呢,還是我們按照以前的規矩來?」
什麼?他挺直了背脊,竭力保持鎮靜:「不要緊,都不用。」
「你得選一個,」她似是在微笑,「總是這樣傷身體。」
他遲疑了一番:「以前是什麼樣?」
「你是選這個嗎?」他是真的聽見她笑了一聲,「可不要反悔。」
他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她走到他面前來,把內衣帶子一捋,扣子一錯,脫了下來,她勾著他的脖頸,貼著他的耳朵低語:「宋先生,你大概是不記得了,我照顧你的內容也包括這個呀。」
他得到她一個甜蜜而纏綿的吻,這個深吻直接奪取了他所有的理智和自控能力,他收緊手臂,將她牢牢摟在懷裡,撫摸著她光滑如絲緞的背脊,他覺得自己的心一陣又一陣悸動。
「不要動。」她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站起來,事實上宋崢清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他只能坐在那裡,覺得所有的感官都已經集中到了自己的小腹下。
原來她的雙唇是那麼柔軟嗎,原來她的舌尖是這樣靈活嗎?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呢,她願意為他做這種事?
這原本是盤旋在宋崢清腦海裡的念頭,但是很快,這些都消散無蹤了,他唯一想的是,更多一點,他還要更多。
孫晴好馬上被他動情的喘息聲嚇了一跳,在她的記憶裡,宋崢清這樣的樣子只會在兩個人最最親密的時候,他會忘乎所以,在前戲就那麼激動真的好嗎?
「給我。」他斷斷續續的說,更像是在哀求,「給我。」
整個過程並不漫長,但是他覺得簡直是過了一整個世紀,在慾望褪~去後,他的理智重新回歸,他想說什麼,但是發現無法開口。
孫晴好替他弄乾淨,並且換上舒適的褲子:「早點休息吧,已經很晚了,做個好夢。」
她好像另有所指,宋崢清已經完全僵直,不知道作何回應。
「……太不經逗了。」孫晴好在出門後終於憋不住笑了起來。
宋崢清一夜沒睡好,他一閉眼就是她美妙的嬌軀,還有那種令人著迷的蝕骨之味,他一遍又一遍想,覺得比往常更難以忍受。
做個好夢什麼的,根本不可能吧。他苦笑。
結果第二天另一個當事人竟然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出現在他面前,替他換衣服,他這一次態度意外的堅決:「我自己來吧。」
孫晴好順從地鬆開了,她去拿褲子。
結果褲子也被他奪了過去,他幾乎是倉皇地套上褲子拉拉鏈的,孫晴好本來也沒反抗,看到這裡忍無可忍:「別動!」
宋崢清遲了一步,拉鏈卡住了。
「沒卡住吧,痛不痛?」孫晴好倒吸一口冷氣,不讓他動,她自己慢慢往下拉拉鏈,生怕弄疼他。
這種地方卡住了肉可是……會很痛很痛的。
想想都替他覺得疼。
「不痛。」他一看到她這個姿勢就不對勁起來,「卡住褲子了而已。」
孫晴好鬆口氣,她說:「那就好。」
褲子的質量還是過硬的,拉鏈也沒壞,她稍微研究了一下就順利給他拉了上去,但是還訓他:「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不然,」她彷彿暗示性十足得和他說,「我會很困擾的。」
她站起來,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後說:「如果你想看的話,告訴我就好了。」
再一次被看穿心思的宋先生覺得他大概已經沒有臉面活在世界上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我猜錯了嗎?」她看起來有點失望,「或許你已經厭倦我了。」
宋崢清想說沒有,我怎麼會厭倦你,我無時無刻不渴望看到你的容顏。但是他不敢說出口,他本以為他們的關係還停留在純潔的程度上,但是顯然不是。
或許他們之間的關係比他想的更親密。
他突然把她摟到懷裡的動作把孫晴好嚇了一跳,她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他。
他問:「你昨天說的,照顧的內容,包括什麼呢?」
孫晴好明白了,她笑盈盈的:「照顧你的生活。」
「包括……」他顯然有點難以啟齒,「包括任何方面嗎?」
「看情況。」孫晴好毫無異常地說謊,「通常,不是我,你喜歡和何楚韻像的女孩子。」
我不信。他腦海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這樣的,他不信。
宋崢清不動聲色:「和楚韻相似的女孩子?」
「對啊。」她煞有其事,「這是你的品位。」
「那麼,都有誰呢?」
誒?難道我玩脫了?孫晴好呆了兩秒鐘,連忙補救:「你說過,永遠不問她們的名字,我們說好的。」
「說好的,為什麼呢?」
「因為會很麻煩。」她絞盡腦汁找借口。
宋崢清卻彷彿明白了什麼,居然不問了。
孫晴好暗暗鬆了口氣。
結果傍晚的時候,宋崢清居然出了個奇招,打得她措手不及,他居然和她說:「我覺得我是應該解決一下生理問題了。」
「……」孫晴好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然後聽他說:「不過我現在更喜歡鵝蛋臉的女孩子,可以嗎?」
「你……」她不可置信,「是在暗示我給你找個女孩子來睡?」
我弄死你弄死你弄死你宋崢清你個混蛋!
「是的。」他的語調堪稱愉悅。
孫晴好咬緊牙關:「你現在的身體……」
「我很迫切地想要解決這個令我困擾的問題。」宋崢清用溫和而不容反駁的語氣這麼說。
你完了。孫晴好想,我和你沒完。
「呵呵,好。」
宋崢清裝作沒看見她凶狠的眼神,心想,也許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壞,也許……他們已經是心照不宣的地步,也許,他只差把求婚說出口。
他希望真的是這樣,他希望之前她所說的只是一個玩笑,他不相信自己竟然會隨便找人解決生理問題,和楚韻相似的女孩子?不不,他一個字都不相信。
當他看見她的時候,靈魂都在顫抖,他整個人好像缺失了一部分,何楚韻?那是什麼鬼,根本想不起來!
他一個字都不相信!
到晚上就知道了。
他覺得自己應該忍耐。
將近晚上的每一秒都顯得那麼漫長,他覺得每呼吸一下,胸腔都在痛,他知道自己在緊張。
緊張什麼呢?
「我已經安排好了。」孫晴好是那麼和他說的,「但是正如我們之前約好的那樣,不能開燈,不能問話,你不能知道她是誰,聽清楚沒有,宋先生?」
宋崢清問:「為什麼呢?」
「你自己定的規矩,你忘了嗎?」孫晴好還是真的瞭解他的,這麼說起來還煞有其事,「她們不知道你是誰,你不知道她們是誰,這樣可以避免很多很多的麻煩。」
宋崢清的智商好像都回來了,他變成了那個運籌帷幄的決策者:「所以,我定的這個規矩裡,只有你知道一切,這很危險呢,孫小姐。」
孫晴好忍氣吞聲,心想這傢伙失憶了我不和他計較。
「除此之外,我給她們什麼回報呢?」
他還問得仔細起來。
孫晴好終於明白什麼叫一個謊言要千百個慌來圓了,心好累:「一個願望。」
宋崢清想了片刻,點點頭:「我明白了,那麻煩你了。」他頓了一頓,意味深長,「我很期待。」
期待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