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自喜聽到了夏傾的道歉,呆呆的,把大熊寶寶抱得更緊些。
每次她覺得他對她好了,他就欺負她。欺負完她了,又對她好。
她不是很清楚他剛才做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動不動就脫她衣服,她覺得很羞。
其實在他溫和狀態的時候,她是很想親近他的。
她在夏家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
雖然大家都對她好,但是傭人們都要幹活,傅自樂只有週末才回來。她很希望能有個人陪著,哪怕那個人是喜怒無常的夏傾。
「夏傾,你不要欺負我。」她的聲音從玩具熊那裡悶悶地傳來。「我想跟你好的。」
夏傾聽到這話,撐起身子,想看她,卻見她臉又埋在玩具熊裡。
他又躺下,抱著她軟軟的身子,答應著。
「好。」
夏傾習慣了早起,比起前晚的躁動,昨晚睡得可謂是舒服極了。
於是醒了也不想起。
傅自喜向來是睡到自然醒,但是也不會晚到哪裡去,她的習慣是坐起來對著大熊寶寶發一陣子呆。
今天卻坐不起來了。身邊的男人把她的腰抓得牢牢的。她一動,他就用力把她絆住。
她剛醒,眼睛都還半眯著,腦子也是暈沉沉的,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嘴裡嘟噥著:「要起床…」
夏傾覺得此時的她真可愛,忍不住去親親她。
傅自喜被他啄著啄著,慢慢清醒過來,傻傻的跟他打招呼:「夏傾,早上好呀。」聲音帶著起床的懶意。
他嗯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然後含住她的唇,熱熱的舌頭推了進去,細細地舔舐著她。
傅自喜又被他撥弄得迷迷糊糊的。
等他終於離了她的唇,她喘著說:「夏傾,你早上不吃早餐麼?」
夏傾大概猜到了這是她對於他親吻的理解,壞壞地笑了下,就是不回答她,起床去漱口。
她看他進了浴室後,就坐起身子,抱起大熊寶寶,又看了下昨晚剛縫補的地方,把頭埋進去蹭蹭蹭的。
「傅自喜,有沒有牙刷?」夏傾走到浴室才想起這問題,又走回來。
她抬起頭,望著他,突然想起個問題。說道:「夏傾……我們昨晚忘了刷牙……」她平時都有睡前刷牙的,昨晚被他欺負得忘記了。
「我說你怎麼滿嘴牛奶糖的味道。你這是要長蛀牙的。去給我找個牙刷。」
她點點頭,下床來,想著傅自樂放牙刷的地方在哪,嘴裡說著:「……你也是臭臭的。真的。」
夏傾聽了這話,又走過來輕輕地捏她臉,強壓著笑意板著臉道:「我那是酒香。」
「別……捏……我給……你找……」她不敢說他了,急急地給他找牙刷。
夏傾從浴室出來已經穿戴完畢了,也就準備回主宅了。
「傅自喜,我走了。」
「嗯呢。」
他走了幾步,回了頭,看著她坐在床邊巴巴地望著他,想起什麼,又走了回去,挨著她坐下。
傅自喜愣了愣。「你怎麼不走了?」
他又要捏她。「你這是趕我走?」
「沒有的。」她搖搖頭,躲著他的手。
成功捏到她的臉,夏傾說著:「你別整天悶在屋裡,多出去走走。你可以到主宅玩,我不會嚇你的了。」
她自他回來後就不怎麼往主宅去。
想來是傅自樂防他防得緊,偏偏她又是個聽話的人。這兩天也就是遇上有事情她才過去的。
後宅這邊其實沒什麼好走動的地方。主宅那邊的花園,她以前倒經常去,他遇到了,就會想法子整整她。後來她就少去了。
他也不曉得自己是不是因為昨晚對她做了那事,對她內疚起來,想到她每天就一個人待在這房子裡,孤孤單單的,心裡也不太好受。他不想她再這樣窩在房裡,沒病都得憋出病來。
傅自喜的眼裡有了亮光。任他捏著,反正不疼的。「夏傾,我可以去那邊嗎?」
「當然可以。」
她很高興,但是又有點猶豫地說:「自樂說你要養身體,不能吵你。」
「那你會吵我麼?」
「不會的。」她搖了搖頭。「我會輕輕的。」
夏傾不捏了,改為摸了摸她的頭。「嗯,我知道你乖。」
她很喜歡夏傾的這個動作,朝他開心地笑著。「夏傾,你要覺得我吵了,跟我說呢。」
「嗯。我問你,你平時一天裡怎麼過的?」
她聽完愣了好久沒說話。夏傾也不催她,等著她想。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起床了就去關姨那裡吃早餐,然後回來寫字。嗯。寫完就去關姨那裡吃午飯,然後回來睡覺。睡醒就可以玩了。」
夏傾倒是有點新奇了。「你會寫字?」
「我會的。」傅自喜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
「拿來給我看看。」
她出去廳裡,拿了本子,又回了來坐下,把以前寫的遞給夏傾。
夏傾一看,都是些生活常用字,字跡非常工整,一筆一劃,寫了滿滿的一大本子。
這不是他想像中的傅自喜了。
他問道:「每天都寫?」
她點點頭。「媽媽說,天天寫,不會忘。」
傅自喜自從磕著頭之後,記性就變得不太好,而且又沒上學了,她媽媽怕她真成了一個目不識丁的人,便給了她每天寫字的任務。心想,就算她再怎麼的遲鈍,起碼還是識字的。
她媽媽已經走了好多年了,她仍然每天堅持著。
「你真的很聽你媽媽的話。」夏傾看著她。
聽到這句話,傅自喜難得激動了。「夏傾,夏傾。我媽媽是最最最最最好的。」
「傅自喜。我呢,要到年後才工作,這段時間我也挺閒的。要不來陪我?」他的雙眸熠熠生輝,挨她近了些。
她驚訝地看著他。
夏傾繼續說著:「我上午看書,你寫字,然後下午等你睡醒,我跟你一起出去玩好不?」
傅自喜好半響說不出話。她以為她把他買的衣服弄壞了,他不會再帶她出去的。
她的雙眼慢慢彎成月牙兒。「夏傾……」
「嗯。如何?」
夏傾越挨越近,意圖非常明顯了。
他的呼吸熱熱的都拂在她臉上,她小聲道:「好的……」尾音消失在他的唇舌裡。
夏傾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喜歡吻她了。
傅自喜自從昨天早上惹怒他後,已經不敢再回舔他了,只是被動地被他吸來吮去的,意識暈暈乎乎的。
等結束完一段長吻後,夏傾想起一件事,覺得還是很有必要提醒下傅自喜。
「傅自喜,你記著,我在這裡睡了一夜的事情,你不能告訴傅自樂。」
傅自喜聽到這話,從剛才的恍惚中回過神來。「為什麼?」
「那多丟臉。她肯定要嘲笑我無家可歸,來你這地分床。」他的語氣很是嘲弄。
她這才想起,他是少爺,來她這地方確實不太好的。
而且,自樂跟夏傾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有點奇怪。如果自樂知道了這件事,應該確實會嘲笑他的。
「好的。」她答應了。「……陪你讀書的可以說嗎?」
「這事我媽會跟她說。」他不會直接與傅自樂碰,拿他媽去壓最好不過了。「行吧,我先回去了。你吃完早餐來書房找我。」
傅自喜應了他,直接下床來,去浴室漱口洗臉。
傅自樂告訴過她,例假的話要穿深色褲子。她梳洗完,找到深藍色的運動衣褲,套了上去。心裡想著,不知夫人回來沒有。昨天霍叔把鞋子都送過來了。因為夫人不在,她倒還沒有去還。
她到關姨那吃完了早餐,還是回來拿了鞋子,然後才過去主宅。
夏傾回到房裡,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出來吃早餐。
梁珊正好在,她見著夏傾,眉開眼笑的。「兒子,我昨天碰見奚世涵了。」
「嗯。我前天跟他見了。」
「哎?他見著自喜了?」
這話一出,夏傾就大概知道他媽打什麼主意了,回道:「媽,奚子有個未婚妻的,好多年了的。」
「不是分了麼。」
「又和好了。他倆分分合合,大家都習慣了。」
「說實話呀,從長輩的眼光來看,奚世涵挺不錯的,看起來也穩重。」
可惜,好女婿都有丈母娘了。
既然說起了傅自喜,夏傾就順帶提了。「媽,傅自喜的事真急不得。反正我這段時間也空,我多帶她出去就是了。」
梁珊反應了好一陣子,她兒子開竅了啊。「早該這樣了。不過別把她往不三不四的地方帶。」
夏傾應得很是漫不經心。「知道。不過,媽,你得跟傅自樂打個招呼,她有戀姐癖的,我怕真給傅自喜找到男人了,她還追著我喊打喊殺的。」
梁珊對這個倒是很爽快。「這有什麼的。自喜年紀也到了,關姨之前就跟我提過,說自樂那孩子,是姐姐不嫁,她也不嫁。你看,這自喜的事關繫著兩姐妹的終生呢。」
夏傾嗤笑。「這就是戀姐癖的表現。」
「你瞎說什麼呢。自喜你看不順眼,自樂你也瞧不上。她倆要不是父母不在了,也不至於這麼苦。」
梁珊心裡有撮合夏傾與傅自樂的打算。
她有次見著他倆在廚房不知說些什麼,她挨近了想聽,誰知他倆發現了她後就收了口。夏傾冷著臉出來,傅自樂也冷著臉繼續幹活。
她頓時覺得這兩人有奸\情,並且很般配。
她自家兒子容貌氣質出色不用說的,傅自樂也是個一等一的大美女。
加上她大概也知道,自家兒子平時交的女友就是這類的精緻美人。
不過每次她說起傅自樂,夏傾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梁珊想,是不是自樂那「姐姐不嫁,她也不嫁」的話氣著兒子了?然後現在兒子終於明白了要先給自喜找個好歸宿,他才能贏得自樂的心。
夏傾不知道梁珊心中複雜的想法,他現在心裡想的是,傅自喜太弱,傅自樂太強。
這兩姐妹怕是都沒人敢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