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璋兩小輩子最快活的時光了,之前雖說舔了、摸了、也探了,但那都是他偷偷摸摸,或者強迫黃鶯。前世他將人吃乾抹淨,可那時候他只知蠻力,黃鶯用沉默抵抗。
這般舒爽,全憑她主動,卻是從來沒有。
兩情相悅是世上最甜的蜜,最醉人的酒,最香的花香,沈璋只小小嘗了一回,就再也放不開。
黃鶯真的真的是在寵愛沈璋,不似以往的害羞,而是鼓足勇氣睜著一雙水漾明眸仔細地打量沈璋的表情,根據他每一絲細微的變化,調整動作,或輕或重。
唔……沈璋覺得自己整個人陷在柔軟的雲層中,高高飛上了天,整個性命系於黃鶯的柔荑。
她讓他生,他便生,讓他死,便死,生死由她!
又仿佛裹挾在微風裡,在廣袤無垠的大地,縱躍飛翔。沈璋後仰脖頸,修長脖頸上一塊小小的凸起,隨著他吞咽上下動作,緩慢熏醉著黃鶯的視線。
情不自禁,黃鶯手上力道一重,「唔……」沈璋難耐輕哼,一縷柔軟地發絲滑到臉頰,一晃一蕩,輕點著他的面龐。
薄唇緊抿,貝齒緊咬下唇,沈璋似乎覺得害羞,不想再瀉出吟哦。
額頭薄汗,臉頰垂發,紅顏的菱唇上還有些牙齒,黃鶯從來不知道男人也能這麼性感。就像是一把小刷子,在她心上最軟的那塊肉上輕撓,□□遍布全身,顫栗不已。
「真想凌虐他啊!」黃鶯心底突然冒出一股暴虐之感,手上也加大了力道,粗暴起來。
沈璋渾身過電似的輕顫,猛地睜開雙眼,裡頭的迷離水色,仿佛從天上偷來的清澈,看得人心一酥一軟。
「喜歡嗎?」黃鶯突然湊過去,輕咬了他下巴一下。
沈璋媚眼如絲,腦袋沒動,只用眼神勾她。
唔,真是要命!
黃鶯加重了嘴上力道,仿佛吃著美味珍饈一般,含著他的下頜,連連啃噬。
沈璋晃了晃發絲,似乎是要躲,但他命都在黃鶯手中,又能躲到哪裡去,只晃開了衣襟,隱約窺得三分精壯性、感。
這世上有種人,一旦開了竅,就能瞬間達到頂峰。
沈璋便是如此,察覺到男色惑人之後,他根本不喜歡學習,只需三分有意,就勾著黃鶯挪不開目光。
他抬起手,雙頰薄紅,似有羞意,將絲薄的袍角,蓋在黃鶯動作的手上。而後眼尾輕挑,得意斜飛,「不給你看!」
黃鶯手上一緊,低頭看著外袍上勾勒出的弧度,心道,這比看見了還勾人。
只要想想衣袍下面的動作,黃鶯就止不住的心顫。
黃鶯手上一個用力,沈璋頓時悶哼一聲,脖頸又仰了起來。
這時,黃鶯趕忙空出一只手,朝著那片向往已久的胸膛襲去。
剛探進去,就被沈璋大手按住,壓著她的小手慢慢移動,手下那緊致的肌肉弧度通過手心傳到黃鶯腦中,她失控地在腦海中勾勒它們的形狀。心肝發癢燥熱般地想去看一看,被按住的手也掙扎起來,她想快點摸。
可偏偏沈璋就是不從,硬壓著她的手緩慢移動,那緩慢的速度,勾的黃鶯愈加心癢難耐。
手漸漸向腹肌移去——
黃鶯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目光死死落在衣襟內手背的形狀。
馬上就要到了,黃鶯心神為之一靜,連呼吸都停止了。
偏在這時,沈璋突然捉起黃鶯的手,整個握在掌心,只允許她探出一個小手指頭,在結實緊致地腹肌上輕點跳舞,淺嘗輒止,然後拿出。
不要啊!
黃鶯快瘋了,可憐兮兮地抬頭看他,小聲地求:「讓我摸一摸,摸一摸,睿睿。」
「摸什麼?」沈璋俯身過來,勾住黃鶯的嫩舌。
「那裡。」
「哪裡。」
「就是那裡!」黃鶯急得跺腳。
沈璋挺了挺了勁腰,笑了,「你不是握著的嗎?」
黃鶯注意被引了回了,之後就是醉人心扉的糾纏。
……
兩人廝纏到中午,沈璋才意猶未盡地將手從黃鶯衣襟內拿出,戀戀不捨地在她唇上親了又親。
黃鶯勾著他的脖子,「你都摸了,我也要。」
沈璋唇角微翹,湊到黃鶯耳邊,輕吐:「不給。」
黃鶯一怔,緊接著耳邊又傳來他勾人的聲線,「饞死你!」
說完,身體輕盈跳下床,足尖用力,飛出窗戶,幾步便沒了蹤影。
黃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氣得直捶床。
小混蛋!
沈璋被封為秦王,黃鶯是准秦王妃,當然不能再在永寧這小地方待了。皇上想得很周到,隨同聖旨來的,還有兩個嬤嬤。
聖旨到了後,靜心居裡的下人就開始收拾東西,祝融每天忙得腳不點地。黃家等人也忙,黃鶯也要跟著沈璋一塊回京,到時入宮由嬤嬤教導禮儀。
要做秦王妃,學得東西還多著呢。
聖人雖然懦弱心軟,但卻不是沒心眼,給黃鶯選嬤嬤,並沒用陳貴妃推薦過來的人,而是選了兩個曾經服侍過祝妃的老嬤嬤。經由劉寶調查過底細,才送過來。
兩個老嬤嬤也是人物,祝妃在世時,她們風光無限。祝妃去後,她們也能得以保全。當年陳貴妃和祝妃爭鋒相對,爭寵爭得厲害,要不是陳貴妃家世更勝一籌,而聖人多病,顧及不到,祝妃也不會去得那般早。
到了黃家,兩位嬤嬤也沒急著教導黃鶯禮儀,而是幫她收拾東西。
在沒嫁給沈璋之前,黃鶯要一直住在宮裡,宮裡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帶的,有很多忌諱。
黃鶯跟沈璋鬧了一上午,午膳都沒用,直接睡了過去。要不是兩位嬤嬤來敲門,她可能會一直睡到晚上。
綠意搶先一步進門,堵在門口,賣萌地笑,「兩位嬤嬤先等等,我進去服侍娘子穿衣。」
顧嬤嬤皺眉,剛要斥責綠意規矩不好,袖子就被一旁的趙嬤嬤扯了一下。
趙嬤嬤笑瞇瞇道:「綠意姑娘進去服侍娘子吧,我們在外頭等著。」
等門合上,趙嬤嬤拉著顧嬤嬤到外頭。
顧嬤嬤不高興地扯回袖子,皺眉,「你拉我幹嘛,瞧瞧這規矩,沒大沒小,娘子沒等發話呢,她就進去了。還有這大娘子,哪有小娘子午膳不用,睡一下午的,也不嫌丟人。」
趙嬤嬤仍舊笑瞇瞇的,一點也不在意顧嬤嬤的冷眼冷言,語氣溫和地像是春風,「這是大娘子的家,大娘子當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語氣不對勁!顧嬤嬤狐疑地看向趙嬤嬤,試探道:「祝妃娘娘待我們不薄!」
趙嬤嬤笑了笑,壓低聲音,「自然,只是我也得尋條活路啊!」
這話意思就明顯了,顧嬤嬤狠狠瞪了她一眼,語氣不屑,「小人。」說罷,甩袖離去。
——
綠意進了臥房輕喚,「娘子。」
黃鶯揉著太陽穴坐起來,道,「你在簾外等著,我一會就出來。」說完,她摸了摸青青紫紫的脖頸,找了件高領衣服。
穿完衣服後,黃鶯坐在梳妝鏡前,讓綠意給她梳發,「東西收拾得怎麼樣了,兩位嬤嬤好相處嗎?」
「快好了。」綠意道,「趙嬤嬤很好相處,就是顧嬤嬤有些嚴厲。」
黃鶯笑了,「嚴厲點才好,你跟著她們多學學東西。」
「娘子放心。」綠意道,「我會好好學的,不會讓旁人小看,進了宮裡,肯定給您爭臉。」
黃鶯笑著搖頭,「你呀,油嘴滑舌。」現在黃鶯已經能確定綠意是沈璋的人了,待她多了幾分親近。
黃鶯梳妝打扮好,就有人來報,說是於晴過來了。
黃鶯有些驚訝,兩人的關系並不好,她過來幹什麼?她垂了垂眼眸,恍惚回憶起前世,於晴似乎還曾自薦枕席來著。
回憶到這,黃鶯臉一黑,以前想起這事,就是只當成笑話。如今心境不同,只覺得心裡酸酸的,仿佛屬於她的東西被旁人覬覦,玷污了一般。
黃鶯不想見於晴,但是如今她身份不同,若是貿然拒絕,會讓人覺得她成為准王妃後,看不起人。
「讓她進來吧。」黃鶯在廳堂裡等於晴。
於晴跟於氏鬧了好幾天,又是絕食又是自戕的,僵持了許久,於氏才勉強同意她過來。不過,為了怕她惹事,特意安排了一個嬤嬤看著她。
於晴一進來,黃鶯就愣了一下,嫩粉色的襦裙,精致無暇的妝容,一雙大眼睛靈活嬌俏,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這還真是司馬昭之心啊,黃鶯輕蹙眉頭,野心毫不遮掩,看來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鶯娘子。」於晴一進屋,眼珠就亂轉,四處看,見只有黃鶯一個人,眼神微有失望,「就你一個人啊。」
黃鶯笑著讓她坐下,道:「晴娘子若是想拜訪祖母,我一會帶你過去。」
「啊!」於晴愣了一下,連連擺手,「不是。」
聞言黃鶯端起茶杯,語氣冷了下來,「那晴娘子想見誰?豆兒嗎?」
站在黃鶯身後的顧嬤嬤皺眉,心道這於娘子段數也太低了,真真是粗俗不堪。
坐下喝了杯茶,勉強聊了幾句,就冷場了。於晴也漸漸坐不住,眼瞅著天色漸晚,她總不能賴在黃家不走吧。
「鶯娘子。」她裝作無意,「怎麼沒見秦王啊?」
沒等黃鶯說話,顧嬤嬤突然厲聲道:「於娘子慎言,這是娘子閨房,秦王怎麼會在這,於娘子是要敗壞我們娘子閨譽嗎?」
顧嬤嬤是宮裡老人,自有氣派,這一厲喝,連黃鶯都嚇了一跳,何況是直面她的於晴。
「我、我不是這是意思?」於晴急了,惶急辯駁,對於這位宮裡出來的嬤嬤,於晴從心坎裡畏懼。
跟著於晴的嬤嬤見此,心裡知道娘子是惹了主人家不悅了,連忙碰了於晴一下,輕聲道:「娘子,天色晚了。」該回去了。
於晴不願意,卻沒有繼續賴在這的理由,只要提出告辭。
黃鶯讓碧柔送她出去,出了知秋院,於晴就一路走顧右盼,目光不住地掃向西邊,「那裡是秦王的院落吧。」
碧柔輕點頭。
於晴眼珠子一轉,突然道:「不如我們去拜訪一下秦王吧,不然多不禮貌。」
不僅是碧柔,連同於晴身後的嬤嬤都驚呆了,秦王是你想見就能見得嗎?
嬤嬤急了,連道:「娘子,不可。」
「怎麼不行?」於晴瞪她,「我拜見秦王是禮數,不見才不對呢。」
碧柔只冷眼看著,並不說話,心道,哼,等你吃了閉門羹就知道了。
果不其言,於晴連院子大門都沒進去,守院子的侍衛,連話都不屑於說,直接拿兵器攔在門前。
於晴哪裡見過這陣勢,連連後退,但眼中的光芒卻更盛了。
——
於晴走了之後,趙嬤嬤就跟在黃鶯身邊念叨:「娘子您就是太心善了,對於這種人,就應該嚴厲點,否則定會蹬鼻子上臉的。」
黃鶯沒吱聲,她現在還不是王妃呢,耍什麼王妃的派頭!等以後成了親,像是於晴這種人,根本就不用見,跟她一般見識反倒是顯得她小家子氣。
趙嬤嬤又念叨了幾句,見黃鶯只是面上謙和,但卻沒往心裡去,心中頓是一驚。
來之前,她心裡就早有准備,出身低微卻能得皇帝賜婚的黃大娘子,肯定長得不能差了。可饒是她早有准備,等見到黃鶯的面,仍是被她的美貌給驚住了。
不僅是容顏,單是這份靈氣,趙嬤嬤不敢說大話,但是在她見過的人裡面,絕對是頭一份。
有黃鶯比著,連絕代風華的陳貴妃還有美艷無雙的沈妃,都被比成了死魚眼珠子。不說是天差地別,也是差了兩個檔次。
想不到世間竟然有這般靈秀之人!
趙嬤嬤感歎。
雖然被黃鶯的容貌驚艷了,但趙嬤嬤打心底就沒將她當一回事,小戶出身,沒見過什麼世面,加上年紀尚小,肯定好糊弄。
但是接觸了兩日之後,趙嬤嬤發現她錯了,並且錯得很離譜。
趙嬤嬤念叨了幾句後,見黃鶯沒聽,就住了嘴,沉默了半天才道,「娘子是不是覺得老奴煩了?」
黃鶯不解地抬頭看向她。
趙嬤嬤語重心長道:「娘子,忠言逆耳啊。」話裡的意思很微妙,仿佛她不聽話,就是不懂事一樣。
「嬤嬤說的是。」黃鶯點了點頭,笑容清淺,「聽說嬤嬤祖籍是山東?」
趙嬤嬤不明白話題怎麼轉到了這裡,謹慎地點了點頭。
黃鶯笑得很開心,一副天真為人著想的模樣,鼓掌道:「太好了,聽說嬤嬤家裡還有兩個兄弟,劉公公著人送了信過來,說若是覺得嬤嬤得力,可以將嬤嬤家中人都接到身邊。」
說到這,黃鶯一臉的感激,「嬤嬤這般為我著想,鶯兒真是感動不已,殿下已經派人去接您的兄弟了。本來,我還想給嬤嬤一個驚喜,今天實在忍不住了,就提前告訴嬤嬤吧。」
趙嬤嬤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看著眼前笑得越發真誠的黃鶯,只覺肺腑之間一片涼意,唇齒打顫。
她死死捏著手,幾乎控制不了顫抖的身體,還是顧嬤嬤替她說了話,「娘子您瞧,趙嬤嬤激動得都不會說話了。」
黃鶯歪歪頭,甜笑,「就知道你會開心。」然後揮揮手,大氣道,「顧嬤嬤去陪陪趙嬤嬤吧,這裡不用你們了。」
兩位嬤嬤下去,黃鶯摸了摸餓得癟癟的肚子,心裡面卻是一片暖意,小睿睿怎麼這麼貼心,什麼都幫她做好了。
搞得她都沒有發揮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