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午進行到半夜,沈璋眼睛還是賊亮得嚇人。
這個時候,黃鶯全身都難受,手腕被縛了很久,雖然已經被放下來,但是之前那種無力感緊張感仍遺留在腦海。
那種全身發麻,無法抗拒地顫栗,令她小死幾回,至今仍對那種感覺畏懼。
「睿睿。」一開口,嗓音就沙啞得厲害,像是沙壤的大西瓜,聽了令人從心底渴望,「不要了。」
「要。」沈璋一個用力,「你要的,我知道,你想要我……感受到了嗎?鶯兒……唔,你看你纏得多緊。」
唔……黃鶯再次迷糊過去。
這一夜,黃鶯被翻來覆去,溫柔的粗暴的,跟煎魚一樣,要了好幾回。
等到結束時,連一根頭髮絲都麻癢得厲害。
「渴……」
黃鶯覺得自己就是一條岸上缺水的魚,乾渴得厲害。
「拿水來。」沈璋喊了一聲。
主子還沒睡,外頭的人哪裡敢睡,守夜的綠意和綠橘都是臉色潮紅,任誰聽了這一夜的壁角都不會好受。
連花嬤嬤也是老臉紫脹,她瞟了一眼綠橘,發現她已經是明顯腳軟,似是動了情,綠意年紀尚小,還有些懵懵懂懂。
花嬤嬤給綠意使了眼色,讓她進去倒水。同時心裡暗暗嘀咕,這幾個丫頭應該調、教一下了。
情、動是身體本能,無可厚非,但是意動就多餘了。
綠意進去換上溫水,端著茶杯走到簾子旁,停住腳步,「王爺。」
「嗯。」性感的嗓音響起,綠意心上一跳,她心裡嗚嗚地哭,完了,她不是愛慕上王爺了吧。訓練她們的嬤嬤說過,誰若是動了歪心,就要被廢掉武功,震斷經脈。
她不想被廢掉武功啊!
靜心凝神,想象說話的是大魔王,再想想朱姣的下場,那慘烈的畫面一入腦,綠意瞬間精神了,還有點恐懼。
把頭埋得低低的,連王爺什麼時候走過來,拿走水杯都不知道。
「把茶壺也拿進來。」裡面又傳來聲音。
綠意回神,趕緊把包裹著厚布的茶壺,拿進去,掀開中間的隔簾,放在床邊的矮桌上。
大床被一層厚厚的幔帳擋住,什麼也看不見,只是香糜的氣味越加濃重了。
綠意腳步加快,放下茶壺,趕緊離開臥房。
花嬤嬤守在門旁,看見綠意臉色潮紅地出來,一到門口就深深地吸了兩口氣。
門扉開合之間,隱約有纏綿的味道飄出,花嬤嬤不禁老臉一紅。她是伺候過羅妃和先帝的,而且那時候年紀尚小,自控力更弱,卻也比不得現在令她心跳狂速。
她不禁想起黃鶯未嫁前,沐浴之時,身上的妙香。
這樣的妙人,難怪王爺放不得手了。
只是這都一夜了,花嬤嬤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這樣縱情偶爾為之還行,若是經常,恐會壞了身子。
床上,沈璋雙腿分開,跪坐在黃鶯身上,臂上肌肉遒勁,腹肌鼓脹,亢奮的男子氣鋪面而來。
黃鶯只看了一眼,就眩暈地閉上了眼睛。
「渴了?」沈璋拿著茶杯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後俯身,一點點潤開黃鶯的唇。
感覺到有水,黃鶯乾涸的身體開始叫囂,她下意識啟唇。
沈璋眉眼含笑,口對著口給她喂水,一口喝乾,就是一陣纏綿的濕吻。
「還要嗎?」他嗓音粗嘎。
要要要,黃鶯連連點頭,像是嗷嗷待哺的雀鳥,她能喝一壺,好渴。
沈璋又喂了她幾口水,得到滿足的黃鶯,蹭了蹭臉,終於敵不過困意,又睡了過去。
看著睡顏香甜的小人,沈璋心中柔情滿滿,忍不住拿起她的小手,又親了起來。
一直親,一直親,每一寸都不放過,直到全身都親過一遍,他才滿意地躺在她身邊。
然後,又從床櫃中,拿出一只小瓷瓶,將黃鶯全身上下的青紫以及嫩處都塗了藥。
情動時肆虐,如今清醒,他又忍不住心疼。
塗完藥,沈璋將黃鶯卷到懷中,纏著她。真好,這樣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像是做夢一般,美好得沈璋都不敢合眼,怕只是美夢一場。
「鶯兒。」他含著她朱唇,吮吸輾轉,「我們要一直這般,永遠在一起。」
……
黃鶯睡了一整個白日,傍晚時候,若不是沈璋將她喚醒,她恐怕還能繼續睡。
「不想起。」她閉著眼睛耍賴,困意一陣陣襲擊大腦,她一點也不想動。
沈璋大手劃著她的身子,往下移動,語氣威脅,「不起,那就鍛煉一番吧。」說著大手就破開她剛穿上不久的裡衣,往裡移動。
不行!
黃鶯猛地睜開雙眼,她真是怕了那種窒息,大腦一片空白的感覺。一次又一次,感覺身體不能控制,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引起她體內的驚濤駭浪。
眼睛是睜開了,身體還迷糊著,黃鶯整個人都顯得呆呆的。
「小傻子。」沈璋刮了一下她鼻頭,「再不醒來,咱們明個就不能去別院了。」
別院?
黃鶯迷迷糊糊,水眸中微有閃爍。
「溫泉別院。」沈璋簡直就是愛死了她這一副迷糊模樣,忍不住抬起她的下頜,纏綿吸吮,親了好一會,才氣喘吁吁地鬆開,「我跟父皇告了假,咱們去溫泉別院住一段日子。」溫泉別院是皇上賞給沈璋的莊子。
因為他在京中建府,又不入朝聽政,只在家中讀書。而且幼年時不在身邊,皇上遲來的父愛爆棚,在京郊以及附近的州縣賞了他好幾處風景優美的別莊。
氣得其他一干皇子都紅了眼。
不過,也只能是乾瞪眼。太子不用說,不能隨便離京,其他諸王,讓他們離京,都不肯走,恨不得一輩子賴在京中。
他們看重的不是沈璋的別莊,而是皇上對他的這份寵愛。
「有溫泉?」黃鶯後知後覺,反映過來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嘻嘻嘻,她最喜歡溫泉了。
看著黃鶯面上逐漸恢復生氣,小表情像是得意的小老鼠,沈璋眸中也漸漸升騰起笑意,他也很喜歡溫泉呢。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沈璋目光一黯,視線下移,停在佳人那鼓脹之處。
黃鶯現在對他這種目光最是敏感,嗖地一下拿被子蓋住自己,還知道轉移注意力,「你不是要讀書嗎?怎麼去別院了。」
「高大人也去。」沈璋貼近她,湊到她耳邊,「鶯兒要是討好我,我就教鶯兒騎馬如何?」
「騎馬?」黃鶯眼前一亮,從古至今,騎馬都是有錢人的玩意。
在馬背上馳騁,她可是心儀許久,面前還有現成的師父,她怎能拒絕。
「睿睿。」她柔柔地湊上去,「你教我騎馬吧。」
沈璋勾起嘴角,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點頭,「好,鶯兒先起來,用點東西,收拾行李,咱們明早啟程。」
太棒了!
黃鶯一下子就精神了。
晚餐很豐富,黃鶯也實在是餓了,連連喝了兩碗鴿子湯熬得粥,又吃了大盤香椿煎蛋。這個季節的蔬菜都寶貴得很,都是種在溫泉附近的暖房之中。
饒是勳貴也很少能吃到,沈璋有溫泉莊,所以並不缺蔬菜,經常能見到綠色。
黃鶯最愛吃了,比肉都愛吃。
吃完後,小肚子鼓鼓的,沈璋笑她,又擔心她消化不好,給她揉了半天。
這些日子,下人們都已經習慣王爺王妃的恩愛,有些見怪不怪了。
但是看見王爺這般細心周到,花嬤嬤還是有些驚訝,有些事情連她都沒想到,而且更震驚的是,王爺居然還通醫理,將王妃照料得無微不至。
春風料峭,傍晚尤其冰寒,沈璋就牽著她的手在室內散步,走來走去,從一個房間走到另一個房間。為防止她覺得無趣,還在角落裡都藏了東西,都是一些精致好看的小禮物。
「猜猜這次是什麼?」沈璋手裡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黃鶯低頭想,上一次是玉鐲,上上次是水精耳鐺,那麼這次就不會是首飾了。不過也不一定,沈璋那麼奸詐說不得就摸透了她的心理,這次還是放的首飾。
盒子這麼小,不是首飾也不可能是別的東西,黃鶯下定決定,猜道:「是首飾?」
「不對。」沈璋話音剛落,就吻了上來,纏著黃鶯的舌頭推拒吸吮,親得她身子都軟了。
屋內的下人見狀,下意識都低垂了頭,她們已經習慣了。
王妃就沒有一次猜對的!
黃鶯受不了了,怎麼每次都輸,她抗議,「這麼小的盒子不是首飾還能什麼,我要打開。」
沈璋連同她的手和盒子一塊按住,聲音誘惑的像是海邊女妖,「鶯兒想清楚了?打開看,就要又欠我一次了。」
黃鶯蹙眉,決定再猜一次,「印章。」
沈璋搖了搖頭,探頭過來又要親她。
「不行!」黃鶯伸手擋住,嘟了嘟嘴決定撒嬌,「睿睿你看,嘴巴都腫了。」親親親,你個親吻狂魔,就知道親。
黃鶯真算是受不了了,只要兩人在一塊,沒一會他就要親她。
她粗略統計了一下,最高境界,一天竟然有一半時間是在親。
他怎麼就怎麼愛親!
沈璋伸出拇指,在她唇上揉了揉,目光有些心疼。黃鶯心裡嘿嘿地笑,果真撒嬌耍賴這招最管用了。
然後就聽他道,「那就換個地方親吧。」
黃鶯臉色一青,魂淡!
「鶯姐姐說親哪裡好呢?」他目光開始不懷好意地在她身上逡巡。
黃鶯欲哭無淚,伸手捧住他的臉,「睿睿,你不能這麼欺負我。」
「我怎麼欺負你了?」他反問回去,狹長的鳳眼倒影著燭光,像是五彩霞光,誘的人迷惑了心神。
黃鶯目光一呆,直直望著,又被誘惑了。
「鶯兒也想親我對不對?」他聲音低低的,像是夜半的沙沙樹葉聲,悠遠明晰,聽得人耳根發癢。
黃鶯愣愣點頭,沒等沈璋動作,就傻乎乎的主動出擊,啃上沈璋性、感的喉結。
花嬤嬤不忍直視,趕緊低下頭,心中無奈,王妃啊王妃,你已經被吃得死死的,再無翻身之力了。
——
消化完,沈璋去前頭書房看書,黃鶯捏著玉石棋子指揮丫頭收拾東西。
沒想到那盒子裡裝得居然是棋子,為了這個棋子,黃鶯真是賠光了。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饒是她現在已經被沈璋襲擊的臉皮奇厚,也忍不住臉紅。
其實白日裡,趙、顧幾位嬤嬤已經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黃鶯只需看看還有什麼遺漏就好。
這次去溫泉別院要一個多月,等雪徹底化了,天暖和後再回來。
高肅高大人,還有向氏都要去,向氏撿到的孩子太小了,才五歲,就留下。別院裡有伺候的人,所以輕車從簡,下人不帶太多。
趙嬤嬤和花嬤嬤跟她去別院,顧嬤嬤和桂嬤嬤看家,綠意是要跟著她的,綠霞、綠橘兩個,顧嬤嬤的意思是留下再調、教一段日子,還有幾個二等丫頭也要調、教。
等黃鶯回來,看哪個合適,就再提一個上來。綠雲去了針線房,所以黃鶯身邊缺一個大丫頭。
這些個王妃裡面也只有黃鶯的日子最舒坦了,新成親的幾個,楚王妃宮裡有陳貴妃,不能出去度蜜月,寧王妃娘家出了事,如今日子正難過呢。
聽趙嬤嬤提起,黃鶯有些驚訝,「寧王妃怎麼了?」
「聽說是娘家父兄被人參了一本,貪腐、屍位素餐等十條大罪。」趙嬤嬤道,「皇上震怒,寧王妃父兄已經下獄了,這消息剛傳來,宮裡的甄妃娘娘就往寧王身邊送了兩位侍妾,估計,沒幾日側妃就要進門了。」
這日子真是風雲變幻啊,前幾日寧王妃成氏還正新婚,舉手投足溫柔大氣,臉上帶著一抹甜蜜的暈紅,這才沒幾日,就轉了風頭。
黃鶯心有餘悸,幸虧她娘家沒什麼事。
不過,這也是個警惕,人心易變,永遠不要高估權勢的魅力。現在黃鶯有些擔心,家裡的親戚會因為她是秦王妃而浮躁起來。
得給沈璋打個招呼,讓他看著黃家一點。
晚上,沈璋回來,黃鶯就把這事跟他說了。
沈璋誇了她一句,「我的鶯兒真是機敏,懂得居安思危呢。」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笑道,「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黃家,他早就安排人看著了,這麼多年,黃家早被他滲透得都是他的人。
黃寺兄弟,他也早就著人培養了,這日後也是黃鶯的後盾。娘家兄弟有志氣,黃鶯才不會被人瞧不起。
黃鶯真是太感動了,他怎麼對她這麼好!
「睿睿。」她趴到他懷裡,「你對我這麼好,若是日後哪天變心了,會不會連本帶利拿都回去啊。」
沈璋低頭看著她,不說話。他要是能控制自己的心,早在前世就變心了,何必苦苦折磨。
「是啊,我若是變心了,你怎麼辦?」沈璋故意逗她。
結果一句話,黃鶯就生氣了,掙脫出去,扭過頭,「那你變好了,變吧,快變!」沒等說完,眼淚就掉下來了。
黃鶯心裡氣苦,被寵成這個樣子,她真是一點委屈都受不得了。
得到的越多,越美好,心就越是忐忑。
黃鶯發現,自己已經回不到原來的淡定了,以前還想著,若是以後沈璋變心了,她就守好自己的心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如今……她已經守不好了!
守不好就守不好吧,那就不讓他變心好了。
黃鶯抹了一把眼淚,突然轉過頭,拉著他的領子,凶神惡煞:「我告訴你,不准變心,知道嗎?」她氣哼哼,「你要是敢變心,我、我就、就……就閹了你!」
黃鶯右手成刀狀,使勁往下一砍。
沈璋噗哧一笑,將她攬在懷裡,「娶了只母老母,我哪還敢變心。」他低頭親親她因為激動而分外明亮的眼睛,心裡滿滿全是愛戀,「鶯姐姐,你這樣,我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原來,你也這樣在乎我。
此刻,沈璋的心被洶湧而來的潮水泡得軟軟的,如果不做點什麼,他真怕自己會哭出來。
「鶯兒……」於是,他將人撲倒,身體力行地告訴她,自己不會變心,永遠不會。
他的心,早就給了她,只有她不要捨棄的,而他自己,早就失去了控制權。
第二天早晨,黃鶯差點起不來,扶了扶自己的老腰,心道,這樣下去可不行。這幾日淨在床上廝混了,養身功夫沒有練,輕功更是荒廢。
人生啊,不能這麼沒目標!
黃鶯在心底暗暗下決心,絕不能再被沈璋誘惑了,一定要抵御誘惑。
溫泉別院不算太遠,約莫能有二百多裡,早晨坐馬車,快些趕路,傍晚就能到別院。
黃鶯迅速起床,收拾好,被沈璋裹成個球,就開始上路。
說起來,她也算是富婆了,嘻嘻嘻,古代的馬車跟現代的車一樣,都是高級貨,不是誰家都能坐得起的。
在永寧黃家時,她坐的馬車勉強算是小奔馳,如今就高級了,頂級勞斯萊斯啊,還是特制的。拉車的兩匹馬更是神駿,四蹄如雪,跑起來又快又穩當。
就連拉行禮的車,也是法拉利、布加迪級別的。
黃鶯坐的馬車是特制的,裡面軟軟的,又寬敞又不顛簸,因為夜裡沒睡好,馬車又晃晃悠悠的,黃鶯就靠在沈璋身上繼續睡。
一覺醒來都中午了,身上麻軟麻軟的,提不起勁。
沈璋親了親她,溫聲道:「用了膳,下去走走吧,外面很好看。」
「嗯。」黃鶯點了點頭,有些心疼地戳了戳他的腿,「還有知覺嗎?」
「麻了。」沈璋伸手比劃了一下,從大腿根往下,「都沒有知覺了。」
嗚嗚,好心疼!
「你怎麼不叫醒我?或者讓我躺在枕頭上。」黃鶯埋怨。
「我想讓你心疼。」沈璋的睫毛很長,當他微微垂著眼時,眼睫遮住流光的鳳眼,看起來特別嬌憨,惹人心疼。
「傻瓜。」黃鶯撇了撇頭,埋怨了一句,然後又心疼地給他捶腿。
沈璋低頭,看向認真捶腿的黃鶯,突然覺得全身都麻了也沒有關系,只要她關心他,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