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春蘭

在現代做個一天的火車都是累心累神的,更何況是舒適度差了不知多少倍的馬車,黃鶯睡得迷迷糊糊的,晚膳都沒用,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就又睡了。

沒有人陪,沈璋也沒有心思用膳,就攬著黃鶯一起睡了。

鄧奶娘精心准備的晚膳全無用武之力,都便宜了下邊人了,氣得鄧奶娘差點絞碎帕子。

主子是休息了,但是下人還不能,一堆事等著忙乎呢。

很快趙嬤嬤就發現了問題,她拉過花嬤嬤,與她悄悄耳語,「看見那幾個丫頭了沒?」

因為帶來的人不多,一到地花嬤嬤就開始忙乎,根本沒注意其他,如今聽趙嬤嬤提起,不禁細細打量過去,這一看心中不禁大駭。

發現花嬤嬤神色不對,趙嬤嬤問道:「怎麼了?」她只是覺得這幾個丫頭生得太好了,但舉止還算是妥帖,沒發現異常。

花嬤嬤眼神復雜,聲音壓低了幾度,「不知嬤嬤是否知道瘦馬?」

趙嬤嬤一時沒反應過來,瘦馬,很瘦的馬嗎?然後不知道想通了什麼,猛地捂住嘴巴,目光驚駭。

花嬤嬤是精通此道的,仔細一瞧就知道這四個丫頭是極品瘦馬,「一等一的極品瘦馬千金難求,這四個從小養到大的花費,沒有幾千兩下不來。」

此時,趙嬤嬤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之前只是覺得這四個丫頭生得好,舉止也是說不出的優雅好看,行事有條不紊,沒半點差錯。可就是因為太完美了,才心中驚疑,事出反常必為妖,這般品格都快趕上宮裡的娘娘了,怎麼做丫頭!

如今說破了,趙嬤嬤才恍然大悟,難怪,原來是極品瘦馬。

「怎麼辦?」趙嬤嬤有些憂心,這四個估計是祝家用來討好王爺的。

「不妨。」花嬤嬤垂了垂眼,「小心防著點就是。」

話說的簡單,做起來卻是難了,帶來的人本就不多,還各有各的事,根本就沒有人手防著。而且這四個是王爺身邊伺候的,除了龐吉,她們根本沒資格插手。

——

黃鶯舒舒服服一覺睡到大天亮,睜開眼睛面前還有一個睡美人養眼,心情別提有多好了。

她湊過去在睡美人臉上啄了一口,「快醒醒,王子來吻你了。」

睡美人顯然還沒睡夠,不開心地皺了皺略顯嬌憨的俊朗面容,腦袋就要往她脖頸拱。黃鶯被他的動作鬧得癢了,咯咯直笑,「小壞蛋,快起來吧,都睡迷糊了。」

其實接觸時間長了,任何天仙都得接地氣。

比如沈璋,以前只覺高冷,如今會賴床,會挑食,偶爾還會鬧鬧小脾氣。這樣的沈璋,黃鶯非但不嫌棄,反而覺得更真實、可愛。

這樣才是過日子嘛!

整日端著那是雕像。

沈璋還想賴床,被黃鶯拎著耳朵薅起來。

「鶯姐姐,鶯姐姐,好困,再睡一會吧。」他閉著眼睛賣萌。

黃鶯低頭,在他隆直的鼻子上啃了一口,「快起來,用了早膳,還要去聽高大人講課呢,下午我們一塊騎馬。」別院的日子這麼美好,豈能浪費大好春光。

沈璋掙扎了一會,最終還是屈服黃鶯的淫威之下。

不過,小脾氣還是要鬧的,比如讓她親自給他洗臉淨手啦,還要束發、夾菜,不是她親手夾得,他就不吃。

搞得侍菜的春蘭很是尷尬。

黃鶯瞅了一眼陌生的丫頭,問了一句,「你是別院的丫頭?」

春蘭趕緊屈身,「奴婢春蘭見過王妃。」

「嗯,起來吧。」黃鶯點點頭,心道長得還挺好看的,不過,也就一般人吧。

沒辦法,這麼多年對著鏡子,看著絕色美人,黃鶯早已練就了高超的眼光。

見王妃根本沒把這幾個丫頭放在眼裡,趙嬤嬤暗暗著急,王妃這防備之心也太弱了,一會得提醒一下。

「你們都下去。」黃鶯道,人這麼多,她不好意思哄沈璋吃飯啊。

等人都下去,黃鶯開始啟動哄睿寶寶吃飯模式,「這個魚做得非常好。」她把刺挑出來,魚肉放在沈璋碗中,目光鼓勵,「好吃吧,多吃一點,睿睿要長得壯壯。」

聞言,沈璋黑線,這是把她當小孩哄呢!

不過……嘻嘻……心裡好喜歡怎麼辦?

因為開心,沈璋連用了兩碗飯,還各種指使黃鶯:

「我要吃蘑菇。」

「魚肉再來點。」

「喝口湯……唔……燙,我要喝你那碗。」

……

早膳用完,沈璋心情好好地給了黃鶯一個道別吻,然後去前頭書房。

因為要照顧沈璋,黃鶯只喝了一碗粥,吃了些點心,不過她胃口小,這些也就飽了。

早膳撤下去,鄧奶娘芝蘭兩人前來拜見,四個丫頭也站在一旁。

「奴婢鄧氏、芝蘭拜見王妃。」兩人跪地。

「起來吧。」黃鶯笑的和善,「奶娘和芝蘭姑姑不必多禮,這別院有勞二位操持了。」

「不敢。」兩人忙低頭。

客氣了一會,鄧氏介紹了四個丫頭,黃鶯又賞了東西,就讓二人下去了。

出了院門,鄧奶娘的心跳仍不能平復,一旁的芝蘭見狀心中冷笑,看了王妃的面,看你還能不能繼續自大了。

鄧奶娘也沒想到王妃居然是如此豐姿品格,像是牡丹傲視群芳,貴氣而不失柔和。

祝家大娘子雖然也生得好,五官清麗好看,可比之王妃還是失了三分精致。

而且,湊近了看,王妃雖然薄施粉黛,但肌膚細膩瑩透,眉不畫而墨,唇不點而朱,身姿窈窕動人。整個人說不出哪裡好,但是看著就是極舒服。

論容貌,大娘子要遜王妃一分精致。

不過,大娘子聰慧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美得有豐姿,有韻致。

而且美到絕色美人的程度,就分不清孰優孰劣了,全看個人喜好,比如有人喜歡牡丹的艷麗大氣,但是喜歡臘梅凌傲霜雪的人也不少,更有人喜歡蘭花的清幽、桂花的芬芳。

王妃雖然超出了她的預期,但是大娘子也並不是沒有一點機會,更重要的是,大娘子有一個旁人無法比擬的優勢。

她生得與祝妃娘娘有三分相似!

心裡如是計較了一番,鄧奶娘又恢復了信心,而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試探王妃,看看她的實力如何。

上午,沈璋聽講,黃鶯收拾行禮,下午兩人就一塊騎馬了。

這個季節雪已經化得差不多了,加之別院暖和,有種春風沉醉的微醺。

黃鶯穿著新做的紅色騎裝,腳蹬鹿皮靴,頭髮高高豎起,領子上是一圈雪白的狐皮,英姿颯爽,炫麗得耀眼。

一旁服侍的四個侍女心中驚艷,眼前絕色至極的王妃,像是一團火,焚盡一切。連她們身為女子,都不忍移開目光。

這……真是太漂亮了,完全生不出一絲嫉妒之心,只有羨慕和向往這樣的英氣灑脫。

來之前,她們想過各種情況,比如會刁難,會想辦法將她們攆走,但卻沒想到,她們會完全不入王妃的眼。

王妃根本就沒把她們當一回事!

這世間,男子喜愛向往、女子擔憂恐懼的絕色瘦馬,在王妃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黃鶯,沈璋心裡充滿了自豪,就是這樣,他要讓鶯姐姐活得恣意歡暢。

「走吧。」沈璋拉著黃鶯的手。

看著攜手遠去的一對璧人,四春心上不禁湧上一抹焦慮。從始至終,王爺都沒有正眼看她們一眼,仿佛無論美丑,都跟一旁的柱子沒區別。

「梅姐姐怎麼辦?」最小的春菊最是膽小,沒主意,依賴地看著春梅。

四春以春梅為首,其他兩個也看向春梅,連其中最漂亮,資質最好的春蘭面上都染上一絲憂慮。

「不急。」春梅面色沉靜,目光掃過其他三女,「這才剛開始,你們一個個也太沉不住氣了,哪怕王爺王妃再是恩愛,王妃也總有不方便的時候,王爺又正是少年貪歡的年紀,哪裡忍得住。」

聽了春梅的話,其他三人都放下了心,確實,王妃帶來的人少,資質也一般,小日子時,肯定要安排通房的。

到時,她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只要她們侍寢時,能得了王爺的歡心,跟著一同回王府。然後施展手段,四人聯手,哪怕是明媒正娶的王妃,也要退一射之地。

她們四個人,懂得多,既能紅袖添香,床笫之上又放得開,花樣多,正經的王妃哪裡是她們的對手。

見三人都定了心,春梅鬆口氣之餘,不忘提醒,「記住,你們幾個行事一定要謹慎,千萬不可在王妃面前露了行跡,也切記冒進。」

「梅姐姐就放心吧,男人嘛,咱們學的就是這個。」春竹性子最是活潑,上前抱住春梅的胳膊,「咱們四個都是萬裡挑一,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心裡都明白著呢。」

——

「好漂亮。」黃鶯圍著一匹黑色的駿馬,來回轉圈圈。

眼前的黑馬極是神駿,周身漆黑,只有額頭到嘴巴有一線白色,體型飽滿優美、頭細頸高、四肢修長,連走動都是無比的優雅。

像是一個自信高傲的貴公子!

「這就是汗血寶馬嗎?」黃鶯回頭看沈璋。

沈璋點點頭,道:「它性子溫和,你可以摸摸它,還可以喂它吃糖。」說著,將一塊方糖放入黃鶯手中。

手心握著糖,黃鶯緊張得額頭都冒了汗,小心翼翼抬高手湊到黑馬嘴邊,「它會不會咬我?」

「不會。」沈璋話音剛落,大黑馬突然就低下了頭,嘴巴湊到黃鶯手心。

「啊……」黃鶯嚇得驚叫一聲,腳步卻死死穩住不動。

等緩過那一陣恐懼,她臉上瞬間展露笑容,轉頭得意地看向沈璋,「睿睿,看我,它在舔我的手,好癢,呵呵呵。」

喂過馬,黃鶯又在沈璋的指導下,給它順毛,跟它說話,終於混熟了,可以學騎馬了。

不得不說,學過武功的黃鶯再學騎馬,是極有優勢的,無論是上馬下馬,還是馬背上的動作,都是輕鬆優雅。

還沒到晚上,她就已經能自己一個人伏在馬背上小跑了。

她還給大黑馬起了個神駿響亮的名字,「逾輝。」

逾輝真的是一匹性子溫順的馬,從來不發脾氣,讓它跑就跑。而且極聰明,知道主人害怕,都是小步跑,穩當極了。

騎馬時很爽,但是下馬時就遭殃了。

雖然穿得厚,大腿沒磨得疼,但是因為雙腿長時間分開,逾輝長得又壯。回去時,黃鶯已經不能走了,雙腿更是合不攏,腿肉繃得緊,疼絲絲的。

沈璋笑她,說她是懶肉不動,看,疼了吧!

黃鶯氣急,抬手捶他,要不是他之前日日瘋狂,她能沒時間練功嗎,現在身體都僵了。

混蛋,居然還笑她!

黃鶯是被沈璋抱著回去的,臉蛋埋在他懷裡,嗚嗚,好丟人。

看王爺王妃嬉鬧恩愛,花嬤嬤等人都低頭偷笑。

回到院子,四春迎出來,趙嬤嬤臉色微變,給紅玉、紅雪使眼色,搶先一步攔住她們,擋著她們不讓上前。

春梅春菊順勢退後,春蘭春竹也退了一步,不過還是在沈璋面前晃了一下。

見四人這麼識趣,趙嬤嬤反倒是陰沉了眼,看來她們所求甚大啊。

別說什麼安心做奴婢,安分守己,我呸,幾千兩銀子養出來的,難道就是為了做奴婢!

黃鶯還不知道趙嬤嬤等人已經防備上了,她正害羞呢。

被沈璋抱進屋,放在榻上,綠意、紅雨等進來服侍二人更衣。四春並不上趕著服侍沈璋,反倒避著,極為守禮。

趙嬤嬤冷眼旁觀,「你們去准備一下,一會王爺王妃可能要泡湯泉。」

別院的房屋是蓋在溫泉上的,修建的雅致方便,淨室正在湯泉之上。

因為淨事離臥房較遠,為了隔濕氣牆壁修得很厚,所以說話也不怕人聽見。春蘭摔摔打打,用巾子抽水,「那個老妖婆煩死了,防咱們跟防賊似的。」

春梅皺眉,將細葛巾從她手中解救出來,不悅道:「都弄髒了。」

「髒就髒,就給她用髒的。」春蘭撇嘴。

春梅歎了口氣,並不說什麼,而是默默換成乾淨的葛巾,又將池子周圍都收拾了一遍。

春菊見她把邊角都擦了一遍,不禁瞪圓了眼睛,「梅姐姐,你這樣手該粗了,別擦了,那麼偏僻的地方。」

春梅一邊擦一邊道,「現在根本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先忍忍又如何,若是被趙嬤嬤挑出毛病,尋機換了咱們,鄧奶娘可是能要命。」

提起鄧奶娘,其他三人都消停了,老老實實收拾淨室。

黃鶯被花嬤嬤按了按,腿已經好多了,能慢慢走,等泡過湯泉,疏鬆一下,就沒事了。

身體好就是好,吃得苦頭少。

黃鶯動了動肩,她要加強鍛煉,身體棒棒滴。

淨室裡,看著活潑亂動的王妃,再看看氣質高華,滿眼寵溺的王爺。春蘭不知怎麼回事,心裡突然酸酸的。

這樣的王妃,出身低,不過只有一張臉能看,哪裡配得上貴氣俊朗,龍章鳳姿的王爺呢。

突如其來的一股沖動,春蘭邁著小碎步上前,解去沈璋柔軟的室內披風,她動作輕盈,像是翩飛的蝴蝶。

明明動作恭敬守禮,但偏偏透著一股挑、逗,輕輕勾起的尾指,解帶子時,微微嘟起的嘴角,還有流光溢彩的眼神,勾得人意動心癢。

一旁的春梅見春蘭擅自主張,神色下意識緊了緊,等半晌過去,發現王爺沒有厭煩才鬆了口氣。

春蘭也知道見好就收,只解了外衫,內衫沒動。

第一次湊得這麼近,春竹心上禁不住噗通亂跳,她身體又被調、教得敏感,不過湊近了一點,就臉色酡紅,身子發軟。

她們雖然沒有破身,但卻是經過男人的,見過男子無數,老幼皆有,但是頭一次遇見沈璋這種。

這世間上有種人,不論身處陋巷,還是繁華之中,永遠卓然獨立,氣場強大。

身上雄渾的氣息,足以令每個女人心醉。

也許是自恃美貌,或者是沈璋的沉默給了春蘭自信,又或者是春心動,女子骨子裡的征服攀比欲生發。

春蘭咬著下唇,狠了狠心,突然又湊近,微微垂下頭顱,露出寬鬆衣襟裡一段修長雪白的頸項,聲音低而淺,卻像是細細的絲線,勾纏人心,「王爺,您低下頭,容奴婢給您解衣。」

此言一出,室內頓時一靜,雖然有王妃在,王爺允許婢女脫外衣,但是再進一步就會惹王爺厭惡。

身邊伺候的人都知道,除了王妃之外,王爺不喜他人靠近。

就是因為如此,花嬤嬤才不作聲,任由春蘭靠近。

室內靜靜的,落針可聞,連呼吸都清淺了。都等著沈璋發怒,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同意了,還順從春蘭的話,微微低了頭。

春蘭還沒來得及控制內心突然迸發的狂喜,就聽身後一聲響動——王妃摔了杯子。

真是天助她姐妹!春梅驚喜,眼中放光,王妃竟然這麼沉不住氣,當眾給王爺難堪。

太好了,看來不用等很久,她們就能侍寢了!

像是王爺這種天潢貴胄,最是心高氣傲,哪裡能容忍女子給他沒臉,即便是嫡妻。

沉默中,春梅等著王妃被打臉,同時心裡盤算著,要不要給王妃求情,或者插一刀!

「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王爺低沉的話語。

春梅下意識看向王妃,王爺是要攆她出去嗎?

誰料王妃根本沒動,反倒是花嬤嬤等下人退了下去。

春梅心裡琢磨了一下,雖然跟想象中不一樣,但是聽王爺的語氣,顯見是動了怒。而且,王妃畢竟是王妃,該有的體面還是給的。

她垂下眼,遮擋住眸中的喜悅,拉著春蘭退下去。

淨室只有黃鶯和沈璋二人,良久,沈璋走到黃鶯面前,著軟鞋的腳踢了踢地上的茶杯碎片,「為什麼要摔杯子?」

他不說話還好,黃鶯只是憤怒,還能繃住,可他一開口,她就受不了了,巨大的委屈悉數湧到眼角。

黃鶯轉身就跑,她怕再對峙下去,自己會哭出來。

那樣就沒氣勢了!

她才不要這麼丟人呢。

結果剛邁了一步,就被沈璋攔腰抱起,邁過碎片,將她放到榻上。

粗礪的指腹劃過她的眼角,聲音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哭什麼?」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明知故問,黃鶯氣急,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下去。

沈璋不動,任她咬。

嘗到嘴裡微微的血腥之氣,黃鶯才逐漸恢復理智,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

見她情緒釋放出來,沈璋才鬆了口氣,大手溫柔地給她拭淚,語氣柔軟纏綿的像是交纏的鴛鴦,「中午開始,你情緒就不對,既然討厭她們為什麼不趕走。你到底在忍什麼,試探什麼,恐懼什麼?」

沈璋突然將她重重裹在懷裡,想起晌午時,她開朗笑容下的擔憂落寞,心就一抽一抽地疼。

他低頭親著她的額角,「小傻瓜,討厭她們,就攆了,不過幾個奴婢,哪裡就能亂了你的心神。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沈璋的聲音因為心疼和怨怒而微微顫抖,每一次顫動都刮割著她的心,黃鶯突然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了,她怎麼能做這麼蠢的事!

感情裡,單是一個人的努力是不夠的,她都已經決定了要一塊經營,為什麼卻還是臨陣退縮。

黃鶯啊黃鶯,你這個懦弱的女人!

「睿睿……」她含著眼淚突然抬頭,捧起他的臉重重地吻了下去。

好丑,沈璋心道,滿臉淚水,還有鼻涕,眼圈紅腫,她怎麼好意思親下去!

不過……他還是箍緊了她的腰,用力纏著她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