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心下安然,手上更是肆無忌憚起來,拉扯著柳沐雨的厚布袍子,慶達年嘴裡不乾不淨地念叨著:「別以為你和郡王暗地勾搭的那點騷腥事兒能瞞得了多久,你身上指不定還留著他的腥氣味兒呢,當我不知道?跟他也是睡,跟我也是睡……正好讓夫子比較比較,誰的床上功夫更厲害!」

  眼看原本假裝風流的男子變身色狼餓虎撲將過來,柳沐雨氣恨非常,心裡暗罵范焱霸不是個東西,糟蹋自己還嫌不夠,竟然躥騰著其他不三不四的人來侮辱他?!

  「光天化日的做這等強盜事情,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麼?!」柳沐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細弱書生,哪裡是慶達年的對手,幾下便被按在書案上,兩隻手反扭在身後動彈不得,只有嘴巴還算自由,「你趕快放開我!否則我高喊讓人報官了!」

  「美人兒,你只管喊,我早就想聽你叫床的騷調調,你要是不喊,我還不依呢!」慶達年惡笑著制住柳沐雨的掙扎反抗,伸手去解柳沐雨的腰帶,「嘖嘖嘖,范王爺何時對美人兒如此吝嗇,連個織造府的絲袍都不捨得賞賜一件……美人兒你就別再掙紮了,若是你安心跟了我,我保證你日後吃香的喝辣的,京城裡最好的絲織鋪子隨便你挑選,讓你從裡到外天天鮮鮮亮亮的!」

  嘴巴說著,早已忍不住親咬上柳沐雨光裸的脖頸,濕濕黏黏地沾了柳沐雨滿脖子口水。以往那些更過分的欺侮操弄,只因為來自於范焱霸,所以無論怎麼用力玩壞他,柳沐雨心底都甘之若飴,只覺得好像是自己命裡該受的罪似的。現在身體被慶達年這樣抱著親著,柳沐雨卻沒來由地從心裡往外的泛著噁心,只覺得被這人摸著抱著親著,自己比死了還難受!

  「那范焱霸對你不過是玩玩罷了,等新鮮勁兒過了,還不是將你扔給我們消遣玩樂?你早晚都要陪爺睡,何必現在假裝貞潔?乖乖從了爺,把我伺候舒坦了,少不得錦衣玉食地供養你,何必在這裡辛苦?」

  「呸!無恥之徒!」柳沐雨聽得慶達年如此侮辱,心中又羞又惱,狠命掙扎卻被慶達年用盡全身力氣壓制在書案上,眼看那噁心的大手就要伸進褲腰裡,柳沐雨有些絕望地並緊雙腿高聲嘶喊:「放手!你放手!救命啊!來人……快來人!」

  「小美人兒,你就死心……啊啊啊……」

  突然耳邊聽聞一聲驚叫,柳沐雨感到身上一輕,慶達年竟被一股大力扔出門外!

  話說這次范焱霸前去湖西郡,臨走時特意叮囑范澤照顧著點柳沐雨的生活,眼看天氣越來越涼,留下了幾件自己平時愛穿的大氅、皮袍,讓范澤有空捎帶給柳沐雨。范焱霸走後,范澤可算不用隨時再緊盯著這位鬧事的小太爺,府裡上上下下一堆事情壓在他這個管事兒身上,也讓他忙叨了一陣,今日好不容易得空,想著郡王的吩咐,連忙拿了幾件秋冬的衣物到學堂去探望柳沐雨。

  未曾想還沒走到學堂門口,就看到學堂院外站著幾個家丁甚為眼熟,仔細一看,竟是慶達年的親隨。想起那日醉仙樓慶達年的反常舉動,范澤心中不安,快步趕上,也沒理幾個家丁,直接往學堂內沖。那幾個家丁見來人是郡王府的范管事,也不敢阻攔,只能跟在後面也進了小院。

  疾步間聽聞柳沐雨呼喊『救命』,范澤心中暗道『不好』!這郡王千叮嚀萬囑咐要看護好的人,要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兒,等郡王回來,自己還能有命在?范澤急火火地衝進門,正看到慶達年壓在柳沐雨身上意圖不軌,當下沒有二想,伸手拎起慶達年的後衣領,摔臂扔出門外。

  也不顧不上看顧慶達年是否摔傷,范澤俯下身扶起柳沐雨,上下打量有沒有受傷:「柳公子,沒傷著吧?」

  柳沐雨還因為剛才的事情沈湎於驚嚇之中,哆嗦著有些回不過神兒,只是呆愣地明白自己安全了,嘴裡慣性地回應著:「沒……沒事……」

  慶達年只覺得正玩在興頭兒上,突然被人拎著後脖領子扔出門外,一時頭暈眼花的分不清南北,扶著頭閉眼大罵:「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敢打你慶爺爺?真是找死!來人啊!慶三兒!慶三兒!給我打這個狗東西!」

  一直守在門外的家丁此時已經上前,尷尬地扶起嗷嗷亂叫的少爺,低聲在他耳邊說:「爺,爺……那是郡王府的范澤范管事兒……」

  范澤安撫了柳沐雨,從手中的包袱裡拿了一件藏青色的大氅蓋在衣衫不整的柳沐雨身上,看他沒什麼大礙,幾步走出來,抱拳向慶達年施禮:「慶大官人,剛才多有冒犯,小的范澤給您賠不是了!」

  慶達年晃了晃神兒,一看眼前真是郡王府的管事范澤,一下也收了流氓脾氣,乾乾地笑著說:「原來是范先生,誤會,誤會了!」

  范澤知道眼前這人乃是漕幫幫主慶昊聲的小兒子,自幼被嬌寵得無法無天,憑著老爸的關係在漕運司謀了個肥缺,整日裡游手好閒,就喜歡幹些獵豔偷歡的下作事情,今日裡若不是自己碰巧來找柳沐雨,柳沐雨怕是定要被這紈!子弟給糟蹋了,范澤不由得心裡暗叫一聲『好險』!

  「慶大官人客氣了,剛剛范某情急之下出手,怕是不知輕重,還望您多多海涵!」面子上的功夫總是要給足的,范澤滿臉堆著笑意,「這位柳夫子是郡王的『好友』,若有什麼得罪慶大官人的地方,我替郡王給您陪個不是,也望您看在郡王面子上,原諒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