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惡魔

睡裙只到膝蓋處,坐下來之後,自然縮到了大腿之上。他的手正好搭在裙下和膝蓋之間,恰到好處。

纖長的大腿,沒有一絲贅肉,緊致細膩,手感也很不錯。一彥漫不經心地撫著,順著腿間的曲線,慢慢向上滑去。

這是女人的「絕對領域」。

清河很敏感,紅唇不由自主地翕張,嚶嚀了一下,仿佛貓兒發出呼喚的春吟,把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那只手冰冰涼涼,虎口處有些粗糙,慢慢磨過她柔嫩的肌膚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心頭爬過千萬只螞蟻,啃噬著她的心房。

脖頸處撲來溫熱的氣息,她一個恍惚,有什麼濕熱的東西已經裹住了她的耳垂。呆了好一會兒,清河才明白過來——那是他的舌頭。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彥另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慢慢地揉捏,力道不輕也不重,把她的耳垂含在嘴裡,溫柔地舔著,用舌尖卷住。清河的腳都軟了,眼前一片模糊,這一刻,她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感覺叫身不由己。

又酸、又軟、又酥、又麻……

「放……放開我……」清河的聲音軟軟的沒有一絲威懾力。她很難受,卻又說不出哪裡難受。

一彥火熱的唇瓣貼在她的耳邊,「真的要我放開嗎?」

「放……放開我……求求你了。」清河都快哭出來了。

「老師真是可愛。」一彥捏了她的下巴,指腹刮著她的唇瓣,似笑非笑的,「怎麼這麼不經逗呢?不會還是個雛吧?」

「你瞎說什麼?」這聲「老師」激起了她全部的羞恥心,忍著那種難受,猛地推開了他,躲到了牆角裡。她下意思地抱了自己的肩膀,指著門的方向,「出去!」

「要我出去?」一彥笑了,在床邊漫不經心地走了幾步,「你確定嗎?明明你剛才也很喜歡。」

「你……你不要臉,明明是你……」

「我怎麼了?」一彥笑著望她,「我做了什麼啊?」

清河說不出口,滿臉漲紅。

一彥向她走近了一步,清河大聲道,「你不要過來!」

「你不讓我過去,我就不過去嗎?」一彥歪著頭,對她一挑眉峰,「我這個人啊,天生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別人要我往東,我就偏偏要往西,別人要我往前,我就偏偏要往後。」

清河愣愣的,「那……那你過來。」

一彥的笑聲拖長,「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他的動作無比迅速,拉了她的手就甩到床上。清河嚇得尖叫,雙手也被固定在上方,成一個十字交叉的姿勢。

「叫吧叫吧,女人越叫我越興奮。」他仰頭大笑,眼中噴著火焰,興奮地赤紅,寬闊的手像鐵鑄一樣,輕易就按住了她不斷掙扎的雙腿。

兩條白花花的大腿,纖細滑膩,只是這樣捏著,就有一種無限的快□感噴湧而上。

可以想象,如果撕開她的衣襟,胸口一片雪白的地方是多麼美麗勾魂;扯破她下面的裙擺,掰開雙腿,那中間的神秘地帶是多麼驚心動魄。光是想象,他就忍不住了。

心裡生出一種而已的放縱,把他最陰暗的一面都激發出來。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現在卻有種不受他控制的感覺。

一彥覺得有些奇異,微微瞇起了眼睛。

清河已經嚇傻了,眼淚順著眼角靜靜淌下。

現在她一點也不懷疑了,眼前這個少年就是一匹狼,還是一匹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他是一個魔鬼,不,也許比魔鬼還有可怕。

一彥已經緊緊按住了她的大腿,慢慢地俯下來,臉頰貼到她面前。

清河輕輕抖著,死命地別過去,想從他的氣息裡逃離出來,但是,怎麼也無法掙脫,「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不知道嗎?」他得意地笑了笑,把臉和她的側臉緊緊貼在一起,「哎,老師,你真的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嗎?」

清河的嘴唇都在顫動,「你……你敢?我可是……我可是你的老師!」

一彥輕笑一聲,溫熱的氣息吐到她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邪惡和下流,「很快,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他的手順著她的大腿慢慢攀上去,就要摸進她的雙腿之間。

清河雙目圓瞪,死死地看著他,仿佛一只受驚的小白兔,正在等待獵人的宰割。

「混蛋!你這個……」她的臉憋得通紅。

「唔……我聽到了,但是不夠大聲,我這個什麼?說啊。色鬼?王八蛋?變態狂……」

一彥色迷迷地看著她,不住地笑,手已經快摸到她的腿根處,清河的手臂上泛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嘴唇抿地毫無血色。

他卻忽然放開了她,嗤聲一笑,「怕成這樣?這膽子真是比兔子還小。老師,你說是不是?」

清河呆呆地看著他。

一彥笑道,聲音低沉,「幹嘛這麼看著我?難道你也很期待……」

「胡說,你胡說!」她不會罵人,臉頰漲得通紅,急得又不知道說什麼。

一彥用纖秀蒼白的手指捏住她的臉頰,像玩弄一件好看的藝術品一樣,「不管怎麼說,老師真的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讓我很有性趣。我不會用強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

「你休想!」

一彥無辜地抿著唇,「幹嘛這麼凶?」他雙手伸在她面前,快速地交錯了一下,變戲法似的,掌心就多了一枚戒指,足夠鴿子血那麼大,四周還鑲滿了白色的小碎鑽。

清河看傻了眼。

「別人送給我的,他想討好我,讓我幫他做一件事。我一個男人在外面,帶著這種東西幹什麼?不如借花獻佛。」他執起她的手,幫她緩緩套進去。但是,只進了一個指環,清河就馬上抽出了手,「你休想,出——出去!」

她雙手撐著快速後退,直到縮到床頭櫃的角落裡。

一彥有些迷惑,捏了戒指在眼前晃了晃,「真奇怪,哪有女人不喜歡珠寶的?」他一翻身,撐在床的邊沿,雙腿自然地交疊,「難道,你喜歡錢?」

清河的臉漲得更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彥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我說對了嗎?你要多少?」

「我沒有你這種學生!」清河伸手就推開了他,死命爬起來,慌不擇路地逃了出去。門在一彥身後「砰」地一聲合上了。

外面很冷。

清河抱著肩膀縮在灶台裡,哆哆嗦嗦,凍得快發僵了。

現在她確定了,他真的不是什麼普通的學生。不然,那麼多天沒去上課,功課怎麼會那麼好?在那樣的環境裡為什麼還能那麼鎮定?身手又怎麼能那麼敏捷?

但是,那和她有什麼關系?

她惹他了嗎?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還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在這個物資缺乏的小鎮裡,或者說,在這個西南地區的邊緣地帶,金錢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但是,他也不能用那樣的標准來衡量她。之前還救過她,下一秒就露出了本性。他這個人……

清河不知道怎麼去形容。

他的一顰一笑,都讓她覺得可怕。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這樣強烈的存在感,足以讓人忽視他的年齡。這樣我行我素,根本就不顧別人的感受,偏偏還對他生不出很大的氣來。要是真的生氣了,他不會使用暴力,沒准還會好言好語地哄著,但是,他心裡在想什麼,誰又知道呢?真的是擔心她生氣?也許,他哄她也就是當做一次游戲而已。他喜歡游戲本身的娛樂性,而不是真的喜歡她。

清河有種不被尊重的感覺。

夜半的時候,風從廚房上面的天窗裡灌進來,清河冷地瑟瑟發抖,快失去知覺了。有人忽然從她身後鑽出來,「冷嗎?」

清河來不及思考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後面,四肢並用從灶台裡爬出去。

一彥抓住了她的腳踝,拉了她的手一扯,就把她整個人都帶到懷裡,嬉笑道,「幹嘛這麼怕我?我會吃了你嗎?」

他的懷抱很溫暖,清河卻覺得更冷。

「……你……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一個教書的……」

她在他懷裡驚慌揚起的小臉,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逗弄她,「好啊,你求我啊……」

「求……求你……」

一彥哈哈大笑,把她猛地打橫抱起,在廚房裡轉了幾個圈。末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好單純的老師啊,不知道越是這樣,我就越不想放手嗎?」

原本以為,這一次前來金三角只是一次枯燥的行程,想不到也有意外的驚喜。

一彥看著自己懷裡縮成一團的女老師,笑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老師,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是什麼嗎?」

清河怎麼會知道,她已經嚇傻了。

一彥含笑的眼睛像外面的夜色一樣深沉,富有深意,「追逐、爭奪、勝利……別人越怕我,我就越要靠近他;別人越痛苦,我就越開心;別人越是要逃,我就越想去追……」

清河已經不知道他後面說了什麼了。

她只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