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酒?」宛娘心裡一陣噁心,虧梅鶴鳴說的出,交杯酒都不知吃了多少輪了,伸手推開他的手,小聲道:「我吃不慣酒,恐吃醉了。」
梅鶴鳴低笑一聲道:「這是你白日吃過的梅子酒,吃得幾盞下去,不過為瞭解解暑氣,哪能吃醉,便是醉了又有什麼,爺就愛宛娘醉裡的風情……」說著,自己吃了半盞酒,湊到宛娘嘴邊上,就要以嘴哺之……
宛娘哪想他如此浮浪,這屋裡可不還有四個丫頭呢,卻急起來,用了幾分力氣推開他,坐到另一邊。
梅鶴鳴被宛娘攪了好興致,臉色不覺陰下來,沉沉望著宛娘,宛娘心裡怕他的手段,知道自己惹惱了他,可即便不得已跟了他,宛娘也有最基本的底線,她捂著跳的急促的心,站起來,蹲身一禮道:「宛娘雖跟了公子,到底是個平常婦人,自然不比公子常在那院中行走進出,近身伺候的都是知情識趣兒能歌善舞的女子,宛娘只知針線灶房的粗活計,本不堪伺候公子,奈何公子下愛抬舉,倘若公子真心憐惜宛娘,且忍耐宛娘幾日,若公子不耐煩,丟開手便去旁處吧!」
梅鶴鳴倒是微微一愣,雖說如今歡喜宛娘,說白了,一是圖個新鮮,二一個,這宛娘卻生就一副天生銷魂的身子,那帳中雲雨的美處不足為人道,雖她沒有院裡那些女子的風月手段,卻自有說不出的好處,如今正是新鮮,梅鶴鳴怎捨得丟開手去,雖說看的比徐明珠等要上心些,也總不過一個取樂的女子罷了,沒當什麼。
卻不知這宛娘倒是個自珍自重的婦人,又一想,她本不是風月場裡的人,雖如今守了寡,也算個良家婦人,放不開些也是有的,且這樣的宛娘,嫵媚中生出一股端莊,看的梅鶴鳴心裡更是癢癢的不行,恨不得這就按在炕上好好樂一樂。
便揮揮手道:「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下去吧!」四個丫頭雖蹲身行禮退了出去,一個個眉眼含情,都瞄著梅鶴鳴,仿似大有情意。
宛娘心裡一陣膈應,這情景不用說,這四個跟梅鶴鳴定然不太乾淨,說不準早就跟了他,卻還假模假式的弄過來當幌子,真真令人作嘔。
見屋裡沒了旁人,梅鶴鳴這才摟她在懷裡哄道:「原是我的不是了,他們四個不過使喚的丫頭,平日裡唱曲兒取個樂罷了,你莫在意,若不喜,明兒另換四個來便是了。」
宛娘心裡不禁冷哼,就是換了四十個來,還不一樣便宜了他,這男人簡直就是個色鬼,真怕他又來吃酒餵她,宛娘自發的拿起酒盞,倒了一盞酒遞到梅鶴鳴手裡道:「宛娘是窮人家出身,身邊不慣人伺候,再說,想來她們是公子的人,怎麼處置由著公子哪有發落的道理。」
梅鶴鳴不禁笑了,伸手在宛娘腰間揉了一把:「我的親親,這是吃味了,她們哪比得你,我的宛娘如今是爺的心肝兒呢,爺一時一會兒都放不下,這會兒沒人了,可讓爺好生爽快一場才是……」就著宛娘的手,吃了一盞酒下去,伸手把宛娘抱到炕上,按住身子,急巴巴的扯開宛娘腰間的裙帶。
上頭的醬色比甲,白衫兒,褪了褻褲,便把兩隻白嫩小巧的腳,扛在肩上急入了進去……宛娘疼的叫了一聲……
梅鶴鳴知道宛娘破瓜不久,哪裡經得住他連著折騰,那一張小臉都白了,眼睛緊緊閉著,明明白白是怕了他的手段,梅鶴鳴不禁憐意大起,去腰間摸出如意荷包裡的一粒物事,噙在嘴裡,湊過去親宛娘的小嘴……
一想到他這張嘴不知親過多少人,宛娘就覺噁心的不行,無奈卻避不開,梅鶴鳴的力氣頗大,且霸道慣了,哪會容得她反抗。
梅鶴鳴也真沒遇過宛娘這樣的女子,即便府裡的侍妾,見了他,哪個不是打疊起萬種風情恨不得他多留一晚,便是他死了的原配夫人,正經世族裡出來的小姐,幾次過來也是由著他折騰,偏這宛娘事事要跟他擰著,親她的小嘴兒都要強著,卻更勾起梅鶴鳴的興致來,低笑一聲,捏住她挺翹的小鼻子,宛娘撐不住,一張嘴他便親了個結實……
宛娘就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從梅鶴鳴嘴裡送過來,她剛一警醒,已經順著喉嚨嚥了下去,宛娘唬的睜開眼,喘著氣問他:「你,你餵我吃的什麼?」梅鶴鳴親了她幾下:「你這身子剛破,恐禁不住,吃了這個便不疼了……」說著去親宛娘胸前一對嫩乳兒尖尖……
宛娘一開始沒覺什麼,漸漸的身子燥熱上來,便知梅鶴鳴指不定給她吃的什麼淫藥,卻不想這男人為了自己痛快,竟然使這樣的手段,遂不想他如意,硬是咬著唇忍著,小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如意團花的炕褥子,根根指骨節都白了,死咬著唇就是不吭一聲……
梅鶴鳴本是好意,哪想宛娘是這麼個不解風情的性子,倒像他又強了她一樣,脾氣上來,那還會由著她,大肆折騰起來……
至窗外翻了魚肚白,才盡興放過宛娘,宛娘早已脫力的暈了過去,人雖暈了過去,渾身卻還不由自主輕顫著,一身的細皮白肉泛著點點紅暈,倒是越發添了幾許豔色,一排細細的貝齒緊緊咬住下唇,從頭至尾都沒吭一聲出來,雖如此,卻更加惹人憐惜,倒讓久慣風月的梅鶴鳴心軟起來。
想這宛娘畢竟不是徐明珠之流,若以後她乖巧聽話,他倒可替她打算個長久主意,便是不會娶進府去,也讓她有個妥當的著落。
梅鶴鳴起身,讓婆子進來伺候著兩人清洗過後,抱著宛娘進了裡間,剛放到床榻之上,婆子進來詢:「可用避子湯,白日便沒用?若有了……」婆子沒說完,梅鶴鳴擺擺手道:「不必,有便有了,爺如今這膝下正沒個承繼。」
婆子一聽愕然半晌,掃了眼床榻上的宛娘,心道這婦人倒是個有運道的,想爺如今都二十八了,雖前頭娶了個門當戶對的世族小姐為妻,不想才過門一年就去了,竟是個沒福氣的,這些年府裡是納進不少侍妾,可也沒見生下個一男半女,外頭野路上的女人雖多,可爺這裡不發話,哪個也不敢留爺的種,爺的脾氣,不點頭應了,便是私下留了也留不住,也不是沒有先例,前些年有個為了讓爺納進府去,私裡懷了身子,五個月的時候被爺知道了,生慣了藥活活打了下來,命都差點丟了。
這宛娘倒是頭一個不用服這避子湯的,婆子暗地裡琢磨,以後要小心著伺候這位,雖說是個鄉野寡婦,說不準就母憑子貴了。
梅鶴鳴掃了床帳一眼,挑挑眉,揮揮手讓婆子下去,鑽進帳子裡,摟著宛娘笑道:「醒了……」點點她的翹鼻:「你呀!怎就生了這樣一個性子,那個藥原是我的好意,倒是更讓你受了這一番苦去。」
宛娘咬著唇不說話,心裡說好意?這天下有好意給人吃□的嗎?宛娘如今身上還沒什麼力氣,不過卻沒上兩回那樣痠疼難忍,不過誰知道這藥吃多了,會不會有副作用,這男人要是每次都用,自己以後怎麼死都不知道。
想到此處,宛娘軟著聲音道:「公子應我以後不用此藥可好?」難得宛娘低聲細語,梅鶴鳴也早有此意,這藥雖好用,長了卻傷身,他如今正稀罕宛娘,自然不捨,便親了她一口道:「我應你,以後不用此藥便是,如今你是我的人,不必跟旁人一樣稱呼,喚我一聲相公抑或老爺均可,公子不過是旁人的尊稱,如今我可都二十八了,還未詢宛娘現今幾?」
娘還真犯難了,也沒人告訴過她,這個身體到底多大年紀了,當初那個賣身契,她忙亂的吃進了肚子裡,也沒底細看,瞧著倒像十七八的,便硬著頭皮說了句:「十八。」
誰知梅鶴鳴又問她:「生辰是什麼時候?」宛娘便垂眸不應聲,心話兒她哪兒知道生日,梅鶴鳴略一想,就明白過來,當初徐明珠說這宛娘是王婆子從人牙子手裡買下的,想來不定小時候便被家裡賣了,怎會記得生辰八字,以前還不覺得什麼,如今瞧進了他眼裡,心裡便有些過不得。
仔細端詳了宛娘半晌道:「爺是八月初三的生辰,以後這一日,你和爺一起做生日就是了,跟著爺好好過日子,爺必然疼你憐你……」一邊說,一邊摟著宛娘好生溫存一陣。
宛娘忽覺,這男人有那麼多女人也不是沒道理,除了有財有勢之外,這男人也會甜言蜜語這一套,雖是床帳枕邊之語,女人卻多信這些,可惜宛娘不信。
這男人枕邊的話怎做的准,不知道跟多少人說了個遍,如今是沒膩煩呢,自然千好萬好,以後還不知怎樣,信他才怪。
再說,這男人即便甜言蜜語有錢有勢,說到底卻不是什麼好人,宛娘計畫著,有朝一日得了自在,到個民風淳樸的地兒,若能遇上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嫁了,平和安定的過此一生,豈不好過跟著梅鶴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