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廟宇裡狂奔出去的怪物,很快就拖回了一個他們熟悉的人。真如阮南燭所猜測的那樣,徐瑾竟是一直在叢林裡面悄悄的跟著他們。
她被幾個怪物抓在手裡,硬生生的從叢林裡面狼狽的拖了出來,表情驚恐無比,嘴裡還在叫著救命。如果不是之前見過她在夜晚脫皮的可怖模樣,林秋石或許會想法子將她救下來,但現在他卻一步也沒有動彈,看著那些怪物抓著徐瑾順著木架子一路往上,然後將她帶到了渾身是血的小女孩面前。
「救命,救救我啊——」徐瑾看到了站在旁邊的林秋石和阮南燭,第一個反應便是朝著他們求救,她滿臉是淚,一副害怕的隨時要暈過去的模樣。
阮南燭冷漠的看著她,神情之間毫無動容。
徐瑾還想跑,手腳卻被那些怪物抓的死死的,神廟頂上的小女孩用手支撐著身體,慢慢的移動到了她的面前,接著伸出手,重重的按在了她的臉上:「還給我——還給我——」
「啊啊啊!!」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叫聲,徐瑾瘋了似得掙紮起來,只見小女孩的手竟是直接透過了她的皮膚,按進了她的血肉,隨後女孩的兩隻手用力分開,便傳出一聲清脆的如同布帛被撕裂的聲音——徐瑾的皮,竟是被這樣直接扯了下來。
「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姐姐,住手啊!!」一般人這樣早就死了,可徐瑾還是在繼續掙扎,甚至於力氣好像大了一些,她眼神裡的恐懼也開始逐漸的消退,變成了一種別的情緒,林秋石認出那種情緒叫做不甘。
終於,一張完整的皮被撕了下來,女孩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如獲至寶一般將那皮死死的摟在懷裡。
徐瑾的眼神落在了破掉的鼓上面,怨懟之色越發濃郁:「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答應了給我,你答應了給我——」
「騙子,住口!」包著皮的女孩突然狂吼一聲,身下的鼓面也發出一聲巨響,她彷彿恨極怒極,想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妹妹,我的好妹妹,我找得你好苦,你去哪兒了,你去哪兒了!」
已經變成一模一樣怪物的徐瑾卻無法回答自己姐姐的問話,她比女孩的年齡看起來大了許多,已經完全無法從外形辨識出兩人曾經是雙胞胎。
「好在你回來,你總算是回來了。」一邊說話,一邊慢條斯理的將那張從徐瑾身上剝下來的皮整理好,然後仔仔細細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的神情歡喜至極,如同在穿一件期待已久的新衣,「妹妹,你離開我後,可有想我片刻?」
那皮和女孩的身體一接觸,竟是漸漸的和她的身體貼合了起來,她的身形也開始變化,從血肉模糊的怪物,變成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而小女孩的模樣,林秋石曾經在徐瑾身上帶著的那一頁紙上見過,正是圖畫中的雙胞胎。
此時的徐瑾和小女孩幾乎是換了個模樣,她裸露著肌理,眼神怨毒又不甘,可卻無法反抗眼前的人。
穿好了自己的皮,小女孩嬉笑著圍著徐瑾爬了一圈,她強迫怪物讓徐瑾跪下來,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起了徐瑾的髮絲,笑道:「不要害怕,我的妹妹,我為你準備很多好東西,只要你回來,姐姐就原諒,你看……」她說完這話,高興的拍了拍手。
林秋石感到自己腳下傳來了一陣震動,他低下頭,愕然發現腳下用人皮做成的鼓面竟是蠕動了起來,這些人皮一張接一張的被縫在了一起,每張人皮都開始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彷彿他們根本沒有死去,而是以一張皮的方式繼續存活著。
「咯咯咯咯……」女孩聽到這些呻吟聲,滿足了笑了起來,她抓著徐瑾的頭髮,微笑道:「快對他們道謝,沒有他們,我怎麼能找到你呢。」
徐瑾當然不可能說出這聲謝謝,要不是林秋石他們帶走了她的鼓,她也不可能跟著他們三個跑到了這裡,被自己的姐姐抓住。
「說話,說話呀。」小女孩的笑容逐漸猙獰,「你不是最喜歡說話了嗎,說話呀!!」她恨恨的抓住了徐瑾的手臂,然後用力一扯,竟是差點把徐瑾的手直接扯下來。
徐瑾發出慘叫,顫抖著不甘心的開了口:「謝謝……你們。」
「咯咯咯咯。」女孩又開始笑了。
阮南燭道:「你找到她了,可以把門的位置告訴我們了吧?」
女孩聞言點點頭,對著阮南燭伸出了手:「把骨笛還給我,那是我的骨頭。」她憐惜的摸了摸徐瑾腿上斷掉的部分,「妹妹,你的骨頭呢,你把你的骨頭,藏到哪裡去了。」
徐瑾說:「沒了,被那些人弄沒了。」
小女孩瞬間不笑了,她眼神無比陰冷的看著徐瑾,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把骨頭借給你用用吧,等到他們都死了,我再砍斷他們的小腿,給你用上。」
徐瑾不說話,她臉上沒了皮膚,幾乎看不出什麼細節表情,但林秋石唯一確定的,就是現在的她的確是又怕又恨。
小女孩接過骨笛,隨手在身下一劃,劃破了呻吟著的鼓面之後,便露出一扇黑色的鐵門。
「請吧。」小女孩微笑著對他們道。
阮南燭走在最前面,掏出鑰匙就開了門,開門的瞬間,門上掉下來了一張小小的紙條,被阮南燭收入懷中。
「走。」阮南燭說了一句,便跨入了門裡。
程千里跟在他後面,林秋石打算第三個進去的時候,那小女孩卻突然跑到了他的身邊,朝著他的後背上就拍了一下。
林秋石被拍的一愣,卻聽見小女孩說:「她喜歡你,所以我不喜歡你。」
雖然後背發寒,但林秋石沒敢再做停留,一步跨入了門中。
經過長長的隧道,他們三人終於再次回到了現實世界。
林秋石剛到現實世界就感覺很不對勁,正欲說什麼,便是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軟倒在了地上。
……
黑暗,漫長的黑暗,在黑暗之後,林秋石終於迎來了光明。
他一醒來就看到阮南燭拿著電話在旁邊和人吵架,和門裡不同,門外的他語氣冷淡,角度刁鑽,很快就將電話那頭的人說的啞口無言。
「醒了?」見到林秋石醒來後,阮南燭掛了電話。
林秋石點點頭:「我怎麼了……」
阮南燭:「急性肺炎,差點沒進ICU。」
因為出來之前被拍了一巴掌,林秋石也知道自己肯定會生病,但是沒想到這麼嚴重。
「那小王八犢子。」阮南燭很不高興,「還好賺回了本。」
林秋石道:「賺回了本?」
阮南燭從兜裡掏出了個什麼,遞給了林秋石。
那是一本厚厚的本子,封面有些熟悉,林秋石拿起來一看,發現居然是他們在塔頂找到的那本日記,沒想到被阮南燭帶出來了。
林秋石翻開之後,看見這本子裡面的畫著一幅幅色彩濃豔的圖畫,似乎在敘述著什麼故事。而且紙張也變了一種材質,摸上去有些像羊皮的質感,但是根據門內發生的事,林秋石覺得這可能不是羊皮……
「一般門裡的東西都是帶不出來的。」阮南燭說,「但也有一些特殊的物品可以帶出來,比如你耳朵上的耳釘,和面前的筆記本,這些能帶出來的東西都有特殊之處。」
林秋石看了看:「這筆記本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阮南燭:「現在還不知道,還得研究一下,這東西是你發現的,先留著吧。」
林秋石正欲推辭,阮南燭卻又來了個電話,他看了眼號碼,便站起來走出病房,接電話去了。
林秋石低下頭,翻開了筆記本,仔細翻閱之後,發現筆記本裡面記載的,正是那一對姐妹的故事。
與世隔絕的山村裡,有著重要的祭祀儀式,便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從未成年的少女裡,選取一個最純潔的姑娘,將其活剝,用她柔軟的肌膚,做成一面漂亮的紅鼓,放在眾人下葬的高塔之處,以慰神靈。姐妹們感情很好,妹妹活潑開朗,姐姐秀麗內慧,然而某一天,妹妹卻成了祭司看中的目標。
她被強行帶走後,做成了一面鼓。
姐姐見到妹妹突然失蹤,便開始四處尋找——然而這並不是故事的結束,而是開始。
妹妹沒有死,不但沒有死,還成了沒有皮的怪物。她從塔的深處醒來,開始在村子周邊遊蕩,尋找落單的人,剝下他們的皮穿在自己的身上。但妹妹卻發現那些人的皮於她而言並不合身,她需要一張完美的皮……理所當然的,她想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姐姐。
欺騙,謊言,變成怪物的妹妹將姐姐騙入了神廟,輕而易舉的剝掉了姐姐的皮,她披著姐姐的皮,害怕姐姐追上來,便又將姐姐的雙腿砍斷。
姐姐就這樣被留在了神廟之中。
被剝皮的妹妹沒有死去,被欺騙的姐姐也同樣活了下來,她的恨意和怨念,讓她化為了更加恐怖的怪物,她甚至用被砍下的雙腿製成了骨笛,開始操縱著同樣被獻祭的其他祭品。
但神廟限制了她的能力,她被困於其中,日復一日的等待著,等待著,等待著將自己的皮,奪回的日子。
時間一日日的過去,穿上了姐姐皮囊的妹妹長大成人。
而林秋石他們,便在此時,進入了他們的世界。
林秋石看完了整個故事,合上了書頁,他的手指在書頁上摩挲片刻,暫時並未發現這本書的特殊之處。
而阮南燭此時也正好打完了電話,從外面進來,道:「感覺如何?」
林秋石咳嗽兩聲:「還好。」
阮南燭在他旁邊坐下,分析了一下情況:「你現在也是第五扇門,所以下一扇門至少在半年之後,抓緊這個時間養好身體。」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你受傷是意料之外的事,我本來還有其他的安排,現在看來只能推後。」
林秋石問:「什麼安排?」
阮南燭:「再說吧,如果你身體恢復的不夠好,這安排就不必說了。」
林秋石總感覺這安排應該是挺重要的事,但面前的阮南燭和門內的實在不太一樣,他雖然長的漂亮可眉宇之間全是冷淡,彷彿一塊寒氣逼人的冰。
這要是在門裡面,林秋石大概敢厚著臉皮再問問,但是在外面,面對著這個模樣的阮南燭,林秋石只好乖乖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
大概是知道林秋石醒了,程千里沒一會兒也提著一袋水果屁顛屁顛的來了病房,他說秋石啊,你運氣可真是不咋地,一般人都不會在門內世界受傷的。
阮南燭在旁邊聽了,澆了盆冷水:「對,一般不會受傷,都是直接死了。」
林秋石:「……」
程千里:「……阮哥你壞壞。」
程千里來了沒多久後,阮南燭就又接了個電話,匆匆的走了。
林秋石見他這麼忙,問程千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也不算出了事吧。」程千里說,「就是白鹿那邊開始打聽祝萌的身份了,白鹿這組織也挺大,真想找肯定找得到,不過他們肯定不會知道祝萌就是我們老大。」
林秋石:「……哦。」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做夢也想不到門裡面戲那麼多的祝萌會是阮南燭男扮女裝的。
就因為被門裡的那小姑娘拍了一巴掌,林秋石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好的還不太利索。等終於回到別墅裡,見到栗子就衝了過去。
栗子趴在沙發上,面對如同餓虎撲食的林秋石,表現出了極大的不屑,起身,轉頭,扭屁股往前跳,留給林秋石一個冷漠的背影。
林秋石差點沒當場哭出聲。
還是程千里抱著他家的土司湊到面前,讓林秋石摸摸土司的屁股冷靜的一下。土司獻出了獨屬於柯基的肥嚕嚕的屁股,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滿是無辜,林秋石的心好歹是得到了安慰,總算沒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林秋石回到別墅沒幾天,就接到了自己朋友吳崎的電話,在電話裡,吳崎表示強烈懷疑林秋石是不是被傳銷組織控制了,還說自己一定要過來看看,如果林秋石不同意,他就選擇報警。
林秋石無奈,把這事情給阮南燭說了一下。
阮南燭居然很輕易的同意了林秋石的要求。
「但是我不建議你告訴他這些事情。」阮南燭說,「如果你不想被送進精神病院的話。」
林秋石:「之前有這樣的例子?」
阮南燭指了指樓上正在和程千里吵架的易曼曼:「我們親自接出來的。」
後來林秋石才知道,易曼曼住進別墅不久後,就把這事情告訴了家裡人,結果家裡人一致認為阮南燭他們是個軟性的傳銷組織,為了不讓易曼曼誤入歧途,居然把他關進了精神病院,後來還是阮南燭聯絡人把易曼曼給放了出來。
林秋石沒想到這事情還能這樣,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有人和他說了這件事,他百分之八十也不會相信的。
「那好吧,我考慮一下和他怎麼說。」林秋石回答道。
阮南燭嗯了一聲,沉默片刻後,又問了句:「你父母那邊不需要解釋一下麼?」
林秋石:「沒事的,我家庭關係比較淡。」
阮南燭這才點點頭,走了。
林秋石小學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各自組建了家庭,他從小跟著奶奶長大,後來上大學的時候奶奶也去世了,就幾乎沒了任何牽掛。這也是他選擇留在這座城市的理由之一,因為他對於所謂的家鄉,並無留念。
幾天之後,吳崎找了個週末真的跑來了林秋石所在的別墅,他來的時候好像還帶了防身的東西,一臉懷疑的跟著林秋石進了客廳。
陳非他們都是知道林秋石的朋友要來,見到他一臉警惕的走進來,不由的都有些想笑。
程千里這貨皮是真的癢,吳崎一進來他就衝到門口把門關了,然後對著林秋石說:「你怎麼現在才把人帶來。」
林秋石:「……」
程千里說:「我們這兒啊,就講究發展下線,來,朋友,瞭解一下……」
吳崎面露狐疑,林秋石哭笑不得。
好在這時候程千里他哥及時出現了,上前拎著他的耳朵面無表情轉身就走,走之前還給林秋石道了個歉:「對不起,我忘了把我家傻子關起來了。」
程千里疼的哎哎直叫喚,又不敢反駁,眼淚汪汪委屈巴巴的被他哥拎上了樓,土司湊熱鬧在旁邊歡樂的嗷嗚嗷嗚。
林秋石:「吳崎,那時我朋友,他開玩笑呢,這幾位都是我的室友,這位是我的朋友吳崎。」
陳非易曼曼他們友好的和吳崎打了個招呼,便做自己的事去了。吳崎觀察了一圈,在這房子裡似乎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堅持要去樓上看看。還問林秋石他們平時上不上課。
林秋石:「……不上,哪裡會上課呢,這裡真的不是傳銷。」
「真不是?」吳崎,「那你怎麼快一個月沒和我聯繫?」
「我不是生病了麼。」林秋石解釋,「在ICU住了一段時間……」其實正常情況下,他那個症狀不在病房裡躺個三五個月肯定是出不來的,但或許是門改變了他的體質,他恢復的特別快,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出院了,連他的主治醫生都嘖嘖稱奇,說林秋石簡直是醫學上的奇蹟,問林秋石有沒有興趣參與醫學研究。
林秋石態度堅決的推辭了,主治醫生對此表示非常的遺憾,還讓林秋石如果改變了主意一定要回去找他。
林秋石只能苦笑。
「你生病了為啥不告訴我?」吳崎一聽就火了,「林秋石,你還當不當我是朋友?」
林秋石自知理虧,趕緊告罪,說了好久才讓吳崎沒那麼生氣。
兩人正在你一眼,我一語的說話,客廳裡的大門卻是又開了,阮南燭從外面回來,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男人,男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齡,長了一張娃娃,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阮哥,這是新人?」陳非問了一句。
「嗯。」阮南燭簡單的介紹,「張冕。」
張冕的性格似乎非常開朗,微笑著和眾人打了招呼。
阮南燭吩咐:「陳非,你先上去給他上上課。」
陳非道了聲好,站起來領著新人上樓去了。
林秋石的注意力本來還在新人身上,結果突然覺得阮南燭和陳非的對話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他扭頭一看吳崎,發現吳崎一副果然是這樣的表情,還幽幽的開口:「你不是說這裡不上課麼?」
林秋石:「……」他到底該要怎麼解釋清楚。
就在林秋石百口莫辯的時候,阮南燭卻是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他停在了吳崎的面前,對著他伸出手:「阮南燭。」
吳崎身高一米七六,在接近一米九幾的阮南燭面前毫氣勢被壓的死死的,他握住了阮南燭的手,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吳崎。」
「我是林秋石的朋友,會好好照顧他,你不用擔心。」非常自然的說出了前面一番話,阮南燭微微揚起下巴,「也歡迎你來這裡玩。」
吳崎道了聲好。
阮南燭說完這話,轉頭看了眼林秋石,對著他點點頭便轉身離開。吳崎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沒說話,最後憋出了一句:「我算是相信你沒在搞傳銷了。」
林秋石:「你這就信了?」
「對啊。」吳崎說,「長成那樣的人需要搞傳銷嗎?」
林秋石:「……那你覺得我長得不夠好看?」
吳崎:「你再好看也就是個正常水準,他那樣的人放哪兒不是寶貝啊。」
林秋石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阮南燭的長相氣勢的確不同於常人,如果硬要形容,那當真是像尊玉雕的人像。眼角眉梢皆是畫,當真是美人如玉,氣勢如虹。
雖然過程莫名其妙,但好歹是打消了吳崎心中的疑慮。為了為自己的失蹤道歉,林秋石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招待吳崎外加別墅裡的人。
和阮南燭一起來的新人也坐上了桌,他的性格似乎十分外向,好在似乎陳非和他打了招呼,他沒在吳崎面前問出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吃完飯後,林秋石送走了自己的朋友,也在心中鬆了口氣。
他知己寥寥,吳崎就是其一,他自然不希望因為一些小事和吳崎產生間隙。
送走了吳崎,林秋石這才有功夫和新來的張冕說了點話,他瞭解到,張冕也是第一次進門,並且和他一樣遇到了阮南燭。
而阮南燭顯然是趁著他養病的這段時間,又進了幾趟門。
只是不知道,他這麼頻繁的出入門內到底是為了什麼,林秋石猜測,這或許和他的第十一扇門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