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冕的性格似乎非常外向,配上那張娃娃臉更是親和力十足,他笑起來露出嘴角邊的兩個小酒窩,看起來分外的可愛。
屋子裡的人對他態度都十分親切,除了程千里這貨。
「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張冕來的第二天,程千里就找到了林秋石嘟嘟囔囔,嘴裡一個勁的碎碎唸著自己的不滿。
「為什麼不喜歡?」林秋石對張冕的印象也不錯。
「你沒發現他來之後阮哥都帶著他了嗎?」程千里說,「他都不帶我們了……」
林秋石沉默片刻。
程千里眼巴巴的看著林秋石渴求他的認同:「你是不是也這麼想的?」
「不是。」林秋石很耿直的回答,「不帶我們不是件好事麼?你難道還想經常進門?」
程千里:「……」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不過阮南燭對張冕的確是挺特殊的,一週之內至少帶著他進了三四次門,張冕也適應的不錯,很快就適應了門內外的轉換。
至於林秋石,阮南燭只是叮囑他好好休息身體。
從外人看來,阮南燭肯定是想培養張冕,才帶著他這樣冒險,但林秋石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一時間又無法找到那個違和的點。
某天早晨,張冕突然和林秋石打了個招呼,委婉的問他組織裡還有沒有別的人。
林秋石當時正在吃早飯,聽到這話莫名其妙:「別的人?什麼意思?」
張冕:「就是其他隊員啊。」他笑起來,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看起來格外可愛,「你沒有見過他們嗎?」
林秋石搖搖頭。
「哦,阮哥昨天帶著我去見了其他隊員呢。」張冕說,「所以我有點好奇,我們團隊到底有多少人。」
這問題就比較敏感了,林秋石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他,況且他還什麼都不知道,於是他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
張冕哦了聲,倒也沒有追問。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到了桌子上,不多不少都和張冕說了幾句話。林秋石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便是屋子裡除了幾個特殊的人之外,所有人說話的時候都在對張冕笑。
陳非在笑,易曼曼在笑,盧豔雪也在笑,並且還是那種無比燦爛的笑容,看的林秋石著實莫名其妙了起來。
程千里這貨就不說了,這屋子裡唯一看到張冕沒笑的,就是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的程一榭了。
林秋石有點懵,一時間無法明白這屋子裡的人到底都怎麼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阮南燭依舊和張冕共同行動,兩人都不見蹤影。
程千里私下裡問林秋石吃不吃醋,林秋石當時正在逛論壇,聽到這話第一個反應是:「吃醋?吃什麼醋?你們包餃子了?」
程千里:「……」林秋石你還行不行啊。
見林秋石還是不明白,程千里只好把話挑明瞭,說阮哥現在所有注意力都在新人身上,你就不覺得不甘心嗎?進門也好,認識阮哥也好,明明是你先的……
林秋石驚了:「又不是談戀愛,這還講究個先來後到?」
程千里:「……你真的不吃醋?」
林秋石狐疑的看著程千里,說要不要我把你哥叫來,把你腦袋的裡的水拍乾淨?
程千里:「不了不了。」聽到他哥的名字,程千里秒慫,轉身就溜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程千里去和阮南燭說了什麼,晚上吃過晚飯後,阮南燭突然把林秋石叫到了走廊上。
他點了根菸,問林秋石要不要。
林秋石委婉的拒絕:「我肝癌……」雖然這肝癌得的他自己都快忘了。
阮南燭:「哦,抱歉。」他把煙滅了,「你再忍一下。」
林秋石:「啊?」
阮南燭:「最多一個星期。」
林秋石說:「……」他還是不明白。
阮南燭卻不繼續說了,他神情冷淡的扭頭看了眼屋子裡正在微笑著和眾人聊天的張冕,抬手就在林秋石的頭上輕輕按了一下,轉身就走。
林秋石全程懵逼臉,他還是沒明白阮南燭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因為頻繁進入門裡,張冕的身體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最糟糕的是最近一次入門,他甚至還因此受了傷,出來就進了醫院。
別墅裡的人都去看望了他,同時表達出了對他的敬佩。
陳非是和林秋石一起去醫院的,他在醫院門口買了袋水果,林秋石本來也想買的,卻被陳非攔住了。
「你別買。」陳非說,「你角色定位都不一樣?」
林秋石:「???角色定位??」
陳非見林秋石滿臉茫然,愣了片刻:「阮哥沒和你說?」
林秋石:「……說什麼?」他現在覺得這一屋子的人都怪怪的。
「算了,沒什麼。」陳非似乎從林秋石臉上的茫然上明白了什麼,他嘆了口氣,道:「再堅持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
林秋石:「……」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他現在是真的不懂了。
張冕受的傷,也不算太嚴重,林秋石去看他的時候,阮南燭坐在病床旁正守著他。
張冕見到陳非他們,勉強露出笑容。
陳非對著張冕就是一陣噓寒問暖,並且表示如果不行了,一定要告訴阮哥,雖然這是新人的必經階段,但是他們也是可以開後門的。
張冕卻表示自己可以堅持跟上阮南燭的節奏,希望自己早日成為團隊中的一員。
陳非聞言,露出欣慰之色,說我們好久沒有見過你這樣素質高的新人了,你以後一定是我們團隊的骨幹。
林秋石在旁邊聽的沒敢吭聲,和張冕進出門的強度比起來,他簡直就是在新手村刷怪……
看望完張冕之後,林秋石本來以為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畢竟張冕是阮南燭看上的人,但沒想到張冕恢復之後回到別墅的第六天,就突然失蹤了。
那是個早晨,林秋石照例到樓下吃早飯,卻沒看見張冕的人,他等了一會兒,卻見大家都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表情:「張冕呢?怎麼沒看到他?」
「昨天晚上就跑了。」陳非啃著程一榭做的鬆餅,隨口說了句。
「跑了??」林秋石驚了,「跑了是什麼意思?」他們這又不是傳銷組織,什麼叫跑了。
陳非說:「字面上的意思,受不了阮哥的壓榨,溜了。」
林秋石:「……」他總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劇情。
阮南燭正巧也下來了,他神情自然的坐到了林秋石的旁邊,拿了個鬆餅也開始慢慢的啃。
面對林秋石從頭到尾的茫然,阮南燭吃完鬆餅之後,擦了擦手,才慢條斯理的開始解釋:「過來給我們打工的。」
「……打工??」林秋石驚了。
「白鹿內部人員。」阮南燭說,「我們的熟人,黎東源。」
他說話向來都是這麼簡潔,不過倒是字字都是關鍵,林秋石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他瞪圓了眼睛,滿目都是不敢相信:「黎東源???那人是黎東源???」
阮南燭點頭。
林秋石:「……」
阮南燭道:「事情還沒完,你們別露餡了。」
桌子上的都高興的點點頭,至於他們為什麼那麼高興,為什麼看見張冕就想笑,林秋石很快就知道了原因——阮南燭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把小紙條,那小紙條的模樣只要見過的人都忘不了,便是門的線索。此時這些線索被放在了一起,跟不要錢似得,被阮南燭隨手抓在手心裡。
林秋石看著這一堆小紙條無話可說,那句打工真的是太貼切了。
「所以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林秋石無法理解黎東源的腦回路。
「找人。」陳非笑眯眯的看了阮南燭一眼,「找祝萌……」
林秋石:「咳咳咳咳!!」他差點沒被口水嗆死。
「後來發現找不到,又被阮哥瘋狂壓榨勞動力……見勢不對偷了阮哥屋子裡的盒子溜了。」陳非說,「希望他不會以為盒子裡的是真的線索吧。」
阮南燭冷漠的笑了笑。
林秋石看著他的笑容,卻是突然想起了門裡面阮南燭發現黎東源用的假鑰匙來騙他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和此時如此相似。
「居然是這樣,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啊。」程千里聽完之後非常憤怒,「你們都演的那麼開心,為什麼我沒有戲份?」
程一榭面無表情的回答了程千里的質疑,他說:「因為你的智商不足以支撐這件事。」
程千里:「……」
程一榭:「有意見?」
程千里委屈巴巴的搖頭,含淚繼續啃鬆餅。
這屋子裡沒被告訴真相的好像就只有程千里和林秋石,程千里是智商不夠,那自己難道也是智商受到了懷疑?林秋石正在這麼想著,阮南燭卻好似知道了他的想法,道:「沒來得及。」
林秋石:「……」他信了才有鬼,這有什麼來不及的。
張冕雖然走了,不過這劇本還沒有完,因為他們得向外表現出因為張冕攜紙條逃跑而無比憤怒,黑曜石開始嚴查張冕的去向——忘了說,他們組織的代稱就是黑曜石。
當然,這戲也沒演多久,因為很快白鹿那邊黎東源就發現自己帶走的是假紙條,也明白自己暴露了身份,被當成免費勞動力使用了很久。祝萌沒找到就算了,還被當猴耍,黎東源氣的給阮南燭打了個電話,正欲素質十八連,阮南燭就不鹹不淡的說了聲祝萌也在。
於是素質十八連瞬間變成了溫柔的問候,黎東源說:「萌啊,你幾歲了,結婚了沒啊,咱們見個面唄,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林秋石當時也在場,聽著黎東源那柔的滴出水的聲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阮南燭直接把電話設置成了靜音,也不知道黎東源在那邊自言自語了多久才發現這事兒。
「他居然喜歡上了祝萌。」林秋石看著面前冷淡的阮南燭,對黎東源未來的情路感到了悲哀和同情。
「祝萌不好麼?」阮南燭問了一句。
「好啊。」林秋石說,「有誰會不喜歡祝萌呢?」畢竟人就在面前,總不能當著人的面說壞話。
「那祝萌好還是我好?」阮南燭的思維方式似乎有些清奇。
林秋石只見過和別人比的,沒見過和自己左右互搏的,面對阮南燭認真的表情,他只能委婉的表示兩人各有各的特點,沒必要硬是比一比誰好,況且再好也是同一個嘛。
阮南燭滿意的點點頭,走了。
林秋石看著他的背影,深深的懷疑這人是不是有點精分。
黎東源似乎是被阮南燭坑慘了,他錯把那紙條當真後就去接了個活兒,然後最可憐的是那紙條上的內容居然還真是和他進入的世界沾了點關係,陰差陽錯之下差點翻車。
於是那段時間黎東源天天給阮南燭打電話企圖對他進行人身攻擊,阮南燭威脅他再打電話就讓祝萌把他拉黑,黎東源這才作罷。
不過由此看來,黎東源的確是對未曾謀面的萌萌姑娘,情根深種了。
林秋石憐憫的想也不知道他知道祝萌就是眼前的男人會是什麼表情。
托黎東源的福,他們收集了一大堆門的線索,林秋石一直不知道這線索到底怎麼用,還是陳非和他解釋了。
一般情況下,帶著線索的人都會被分在不同的世界,也就是說一個世界,原則上最多出現一個帶著線索紙條的人。但是也有過例外,這例外陳非沒有細說,想來應該是什麼很不容易出現的特殊情況。
有線索的人,會進入線索所對應的門內,這樣紙條就成了非常重要的東西。但是線索也分了難度,比如前段時間阮南燭帶著黎東源瘋狂的接活兒,進的基本都是難度比較低的門,所以線索對應的門的難度也不高。比如林秋石想進自己的第六扇,就必須用上次阮南燭拿到的第五扇的門的線索,如果他帶的是別的第二扇門的線索,就有可能出現線索和該世界不對應的情況。
也正因如此,阮南燭如果要接活兒,就得不停的進出門內獲得線索以保證服務物件的安全。
這是危險性比較大的工作,但看阮南燭已經是非常的熟練。
把黎東源狠狠的坑了一把,按理說白鹿和黑曜石應該算是結下了梁子,但奈何還有個祝萌當做潤滑劑,所以黎東源倒也沒有和阮南燭徹底撕破臉皮,甚至還委婉的表示他們可以合作——如果祝萌在的話。
「可以啊。」阮南燭答應的很無所謂,黎東源也是過了第八扇門的人了,實力肯定不弱,有個這樣的人作保障自然是好事。至於祝萌……看他心情再說吧。
林秋石休息了三個月,身體基本恢復的差不多了。
本來沒了工作,他還在擔心生活來源,正打算找點短工做做,誰知道阮南燭卻找他要了卡,然後往他的卡里打了五十萬。
林秋石看著短信裡的數字發呆,說:「南燭,你這是什麼意思?」
阮南燭:「生活費。」
林秋石:「……這裡還負責發生活費的??」
阮南燭:「當然不是白拿的。」他說,「我有個客戶的下一扇門時間差不多了,我準備帶她一起進去,你一起吧。」
林秋石:「我能一起嘛?」他有點不好意思,「我怕自己拖後腿。」
「打BOSS之前總要多刷刷經驗。」阮南燭道,「門這種事情,多進去幾次就習慣了。」
林秋石:「……」他看了眼在旁邊看恐怖小說看的面部扭曲的程千里。
阮南燭:「別拿程千里當例子。」
程千里在旁邊聽到阮南燭說他的名字,莫名其妙的扭頭:「阮哥你叫我?」
阮南燭:「嗯,誇你呢。」
程千里:「哦,嘿嘿嘿嘿。」
林秋石覺得程千里真的是讓人不忍心看,怎麼能傻成這樣。
雖然內心有些惴惴不安和遲疑,但阮南燭鎮定的態度還是讓林秋石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和林秋石說完這事兒的第二天下午,阮南燭就帶著他見了客戶。
林秋石本來以為這客戶是個普通人,卻沒想到居然是那個他曾經在第二扇門裡見過的許曉橙,也就是現實世界十分火爆的一個女明星,真名叫做譚棗棗。
和門內害羞的許曉橙不同,現實世界的譚棗棗走的是成熟性感風,一頭波浪大卷髮,穿著一襲紅色的長裙,身材凹凸有致,很是吸引人眼球。
她氣勢逼人,旁人很難駕馭,阮南燭卻絲毫不遜於她,兩人面對面的坐著,養眼極了。
「你條件這麼好,真的不考慮進娛樂圈?」譚棗棗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進了娛樂圈不也得來找我。」阮南燭隨口應付,「這位元你認識,余林林。」
譚棗棗開始根本沒看林秋石,聽到余林林這個名字,才將目光轉到了林秋石的身上。大約是想起了門內的經歷,譚棗棗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你比門內更可愛。」
林秋石:「……謝謝。」他一個大男人,被女孩子誇可愛著實不是太高興的事。
「他和我們一起進去。」阮南燭說,「沒問題吧?」
「你沒有問題,我自然也沒有。」譚棗棗說,「合作愉快。」
阮南燭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些細節,具體就是價格和誰帶線索紙條之類的事,談完之後譚棗棗請他們吃了頓飯。
吃飯期間,譚棗棗倒是對林秋石相當有興趣,話題都圍繞在林秋石的身上。
到後面阮南燭卻似乎有些不高興了,他截斷了譚棗棗的話題,直言表示:「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大家只是合作關係,不必瞭解的那麼詳細。」
譚棗棗似笑非笑:「可是我只是想瞭解林林。」
阮南燭放下刀叉:「我飽了。」
林秋石:「……」你面前的牛排才吃了一口呢。
譚棗棗:「……」阮南燭你太小氣了吧。
反正阮南燭說飽了,其他人也拿他沒辦法,結果剛從牛排餐廳出來,阮南燭就拉著林秋石去了旁邊的飯店,又點了一桌子的飯菜。
林秋石:「……你不是飽了嗎?」
阮南燭:「又餓了。」
林秋石:「……」你為什麼能說的這麼坦然啊。
感覺對待阮南燭就得像對待小孩子似得寵著,林秋石無奈的嘆息,但也沒有深究,阮南燭說譚棗棗是個比較特殊的客戶,一般他們接活兒都是不會和客戶見面的,但譚棗棗是他熟人介紹,再加上身份特殊,所以才會和她在現實裡會面。
「可是不和客戶見面,要怎麼和他們進同一扇門?」這是林秋石想不明白的地方。
阮南燭從兜裡掏出了幾個銀鐲子,道:「這個。」
那銀鐲子很普通,只是上面雕琢著一些繁複的文字,這些文字林秋石沒一個看得懂,他伸手捏住了一個鐲子,感覺那鐲子入手之後,便是一陣涼意,彷彿是用冰鎮過一樣。
「這鐲子……」林秋石說,「是門裡面的東西?」
阮南燭點點頭:「其中一個世界的。」
林秋石哦了聲,把鐲子放了回去。
「接活一般是在特別的論壇上,需要交納巨額的保障金。」阮南燭說,「除了保障金之外的就是勞務費,保障金會在客戶退還鐲子之後返還給客戶。」
林秋石:「……你們還有產業鏈啊?」
阮南燭攤手:「那當然,我們也是要生活的,總不能喝西北風吧。」
確實如此,林秋石點點頭:「但五十萬也太多了,我……」
他正要說自己不需要那麼多的錢,就被阮南燭打斷了:「那是買命錢,你覺得自己的命不值五十萬?」
林秋石啞然。
阮南燭道:「每次進門都是巨大的風險,都有可能沒辦法出來,人沒了,總要給外面的人留點東西。」
倒也是這麼個道理,雖然林秋石無牽無掛,但也理解阮南燭所說的話。將死之人,總會擔心自己身邊的人,兒子妻子,父親母親,人如果沒了,總該給他們留下一些保障的東西。
想通了這個,林秋石便受了阮南燭的好意。
「這是譚棗棗的第三扇門,具體進門時間應該是在一週之後。」阮南燭說,「線索條我明天早晨告訴你。」
林秋石嗯了聲。
「合作愉快。」阮南燭對著林秋石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林秋石笑了起來。
之前的幾次門,幾乎都是阮南燭帶著林秋石過的,這是他們兩個正式意義上的一次合作,林秋石雖然心中忐忑但又感到了一種隱隱的興奮。
門內的世界雖然可怕,但身邊的人卻讓他不再恐懼。無論是鬼神,亦或者死亡,彷彿世間並無絕境,柳暗之處,終有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