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若愚被夾得難受,腳兒上的繡鞋都被甩的掉了老遠,只能拚命蠕動著身子高聲抗議:「你不講理,你是潑皮!」

府院裡經過的僕役都是一縮脖子,只當沒聽見小夫人嘴裡說的是什麼。

褚勁風擰著眉,笑得也是掺人:「既然你相公是這般的不堪,倒也不用裝了,便是潑皮流氓給你看!」

說完便進了屋子,若愚自然知道他要幹嘛,可惜今天小爺心氣兒不順,絕不伺候!

這剛一被扔甩到了床榻上,立刻起身便要跑!褚勁風拽著她的脖領子往後扯,撕拉一聲,不大結實的綢緞便裙的後領子,被扯開了一條,露出形狀美好的背部

若愚只覺得後背一涼,便啊的一聲大叫,被拽得倒在了地上,轉身不敢置信地望著扯破了自己衣裳的蠻圖,氣憤地說道:「凡豪勢之人,強奪良家妻女奸佔為妻妾者,絞!褚哥哥,你難道還要犯這樣?」

褚勁風撈起這位律例小翰林,手下可不帶含糊的,只脫了衣衫冷哼著:「既然是作姦犯科,便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既然觸犯了律例,便乾脆著實,多犯它三五樣,也算痛快了!

一會便將你捆得結實,暢快地享用個遍,你且想一想,若是這疼愛的姿勢太猥瑣,可否要量刑入罪?」

這明顯就是調侃之言了,難為這被脫著衣衫的小翰林竟認真思索了片刻,不確定道:「這倒是沒說…… 」

可是抬眼看見褚勁風笑得牙齒森白,徒然後悔連忙補充道:「啊!想起來了!也是要量刑入罪的!死得更是淒慘呢!」

褚勁風解了自己的外袍,瞪著身下這謊話連篇的小騙子,慢慢晃動著脖子,活動著滿身的筋骨,發出卡吧卡吧的聲響,慢條斯理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先來個罪該凌遲處死的試一試……」

這作姦犯科的也是好體力,整整作案了一個多時辰,若愚覺得法律未及這蠻荒之地,沒等懲戒惡徒,自己卻還是被凌遲了一番,直倒在褚哥哥佈滿了汗珠的胸膛上,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這曾經修習的招式已經使了個遍,褚勁風又上了幾樣自創的,都是能載入春宮的創舉之作。

他倒是怠足了,只替若愚按摩著痠痛的大腿道;「怎麼樣,好點了嗎?」

若愚方才起興的時候,哭得眼角都紅了,此時也是懨懨地倒在懷裡,閉著眼兒要睡。

褚勁風看她還是那副彆扭的模樣,只覺得這真是自己前世的討債冤家,只摸著她的長髮說道:「我哪裡會向著那劉仲,若不是因著你的關係,我豈會認識這樣下等的小吏,只是你一味干涉別人夫妻之間的事宜,不但不能如願,反而會惹人嫌,到時若是你大姐羞惱不肯理你,你豈不是又要找我哭鼻子?」

其實若愚從姐姐的反應裡也心知自己今日是鬧大了。雖然不懂姐姐為何一再容忍那男人,卻知道褚勁風說的也沒有錯,便一時頹喪地說:「我腦筋是不好的,總是搞不懂你們說的,褚哥哥,你若是娶妾了,若愚是不是該笑臉相迎,你才不會討厭我?」

褚勁風寵溺地咬了一口她微微帶肉的臉頰道:「只娶你這一個便夠受的了,哪裡會再找一個回來?

你以後也是要乖乖的,休要動些精怪的腦筋,說什麼『和離』,以後若是再提,可真是要挨打的!

因著你之前摔傷,郎中一直給你開著活血的藥方,疏通阻塞了手臂的經脈,倒是不宜受孕,便是一直用溫良的藥方避孕,待得過些日子,身子逐漸康復,便要停了那藥,到時若愚還要給我生個胖寶寶,你做了娘,這日子便繁重了,也免得竟是操心這別人的家事!」

若愚聽了這話,眼睛瞪得老大:「生娃娃?那娃娃不時從娘娘廟裡抱回來的?為何還要我生?」

她先前在萬州逛集市的時候,見過娘娘廟的盛況,看那些夫人都是求得一個布娃娃入了自己的香燭籃子,心內便是隱約覺得,這孩子大約都是從廟裡求來的布娃娃,回到家中再用了什麼法子變成的嬰孩。

可現在聽他之言,調好身子豈不是要自己用什麼法子生娃娃?

褚勁風好笑地看著自己懵懂的小娘子,便附在她的耳旁細細講解了這生娃娃的要義。

只聽得若愚唬了一跳:「什麼!那湯水便是用來造娃娃的?孩子還要從我的那裡鑽出來……不要,那得多疼啊!褚哥哥你來生吧,若愚不行!」

這小混蛋倒是養成了習慣,什麼難的儘是往他這裡推,褚勁風嘿嘿地壞笑了一聲:「所以為夫平日裡得幫娘子多疏通著,待得習慣了便是水到渠成,若愚莫怕,讓褚哥哥再給你鬆絡一下……」

窗外下起了蕭索的秋雨,不過這屋內倒是春意正濃……

其實若愚的擔心倒是白費了,過了三日後,李若慧自己便寫了一封和離的休書,言辭鑿鑿,恩斷義絕。

原來那劉仲帶著紅翹及那個庶子暫住在了客棧,夜裡下起了秋雨,天氣陡然轉涼,結果孩子在夜裡著了凍,第二日晨起時,便發燒哭鬧不止,雖然請了郎中用藥,可是劉仲心內的惱意卻是愈演愈盛。

昨日跟著李若愚去劉府的那幾個侍衛也是經常出入兵營的,自己好歹也是個總兵,卻是被小姨子毆打,轟攆出了家門,是何等的丟人?

他原先在江南時,雖然俸銀沒有現在的豐厚,可是兵營軍紀鬆散,又沒有親臨戰場之虞,倒是也樂得逍遙。

而如今因為李若愚的關係,自己被調配來了北疆,雖然俸銀豐厚府宅寬敞,可是軍中的事務也更加的繁瑣,而且司馬親率的兵馬軍紀嚴明,軍演操練不斷,每日從軍營回來,簡直是倒在床榻上便立時睡著,就連愛妾紅翹也是平白少了許多雨露。

如今被攆出了府門,這心內的委屈一股腦兒全翻湧上來了。

其實他心內也不想與李若慧和離。這婆娘是持家的好手,不似紅翹,手裡總是攥不住銀子。雖然性格潑辣了些,可是成親數載,那鮮明的棱角其實也被自己磨礪得差不多了。

若不是那痴傻的李若愚鬧這一出,過不上幾日,這妻妾二人便也能相安無事了。

剛被轟攆出來時,他的確是擔心這司馬聽了那傻子的話,就這麼的讓自己與李若慧和離了。

可是晚上司馬送來的那封書信卻是讓他心裡有了底氣。瞧那司馬倒是比那傻子精明,並沒有和離的意思,也無非是讓自己低頭認錯罷了,只是把紅翹送出府宅一事卻是讓他心內老大的不樂意。

但是轉念又一想,這倒未嘗不是個契機。最近他眼見著漠南據守輜重大營的守官是個難得的肥差,最近漠河要修建公事,往來的輜重要比平日多上許些,這守官就是個手鬆收緊的差事。

要是調到漠南去,遠離前營,少了操練的煩惱,又能撈些好處,豈不是遠勝現在。到時,便將紅翹安在漠南,可以日夜陪伴,豈不是兩全其美。

只是這樣一來,到是需擺些樣子,讓若惠去求那司馬,方能如願。這樣盤算著,第二日那李若慧便尋上了客棧。

其實若慧尋來,一則是自己的妹妹做的有些不妥,二則是昨日自己的兒子在後院親眼見了父親被扭了出去,竟是有些受了驚嚇。這孩子雖然只有三歲,卻也是到了懂事的時候。娘親的臉上帶了傷,大約也猜出是自家的父親打的,便愈發的敏感。

這白日受了驚,夜裡便是魘了夢,第二日就發起高燒,有些胡言亂語了。

若慧驚得不行,請了郎中過來看過,放了血,又寫下藥方,才好了一些。只是心病還須心藥醫,當下便來找那劉仲。

可是尋來了客棧後,那劉仲卻是橫眉立目,只冷聲道她既然有一個嫁入後門的妹妹,便是什麼也不缺了。

既然能將丈夫趕出門外,又何必苦苦來尋。

李若慧也顧不上許多,只想快些將劉仲請回,便低聲下氣地為妹妹李若愚道歉。

那劉仲聽了心內愈加的得意,只道是李若慧離不得自己,服了軟。

當下情緒沒有半分鬆動,只是冷冷言道:「如今,桂兒也正病著,紅翹這裡也離不開人。你那府宅裡,丫鬟僕役樣樣不缺,難道還照看不好一個孩子?

讓我回去,總得是那李若愚擺一桌酒席,也算是給我這姐夫賠禮道歉,我才能名正言順的回家。

總不能前腳剛被攆出去,後腳我自己便巴巴的趕了回來。」

可是他這一番話,卻是讓李若慧的心冷的透心涼。

俗話說為母則強,李若慧也是個要臉面的。如今為了兒子低三下四去求丈夫,可是丈夫為了個庶子,卻是不依不饒,壓根不管府宅裡已經是燒得胡言亂語的嫡子。

妹妹的那一句話說得倒是對極了心已不在自己身上的丈夫,要來何用?

她慢慢地拭乾眼淚,看著一旁衝著她斜眼冷笑的紅翹,一語不發,轉身就下了樓梯。

那身後的劉仲還在叫囂:「聽著,若是那李若愚不賠禮道歉,我是絕不會回去的。」

若慧沒有回頭,三日後,一封休書就送入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