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4月4日B章

第二天是週一,晚上八點多,觀山公園。秦菜繞著組員轉悠,沙鷹沒下車。他本來是相當警醒的人,這時候卻顯得沒精神,不時打哈欠。

秦菜知道他昨晚勞累過度,不由有些好笑。白芷居然也在看沙鷹,見沙鷹看過來,她比劃了一下,示意沙鷹看車後座。

沙鷹轉過身,拿了一瓶紅牛飲料,開罐喝了一口,向白芷點了點頭。一切盡落入秦菜眼裡,秦菜故作不見。

到六點多鐘,回到宿舍的時候,白芷換好衣服就到沙鷹房裡:「我幫你按按吧?」

沙鷹也是剛洗完澡,送上門來的艷福,他一向不知道拒絕:「你還會這個?」

白芷扶著他在床上躺好,自己活動手指:「試試吧,按得不好你可不許笑我。」

純粹已經是打情罵俏的口氣了,沙鷹淡笑,白芷已經開始替他鬆骨了。四十多分鐘之後,沙鷹睡熟了。白芷直到這時候才出去,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秦菜偷偷溜進去看了一眼,白芷將被子給他蓋得好好的,很是細心。聽聞沙鷹呼吸均勻,秦菜自然就不打算進去了。正準備合門,突然聽到聲音:「幫我拿罐啤酒。」

秦菜很意外:「你沒睡著啊?」

沙鷹懶洋洋地,不願意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快去。」

秦菜拿了啤酒過來,沙鷹拍拍床:「過來坐。」

秦菜嚥了嚥口水:「要不……我再把白芷給你叫來?」

沙鷹無聲沉默,半晌才笑:「你豬啊,過來。」

秦菜坐在沙鷹床邊,沙鷹開了啤酒:「昨天出去的時候,我見到談笑那撥子人,紅姐和談笑……工作範圍有些衝突,所以不是很……融洽。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秦菜心頭微震,原來如此。

現在通陽館,通爺之下等於是成了兩個派系,一個是談笑這一派,一個是紅姐這一派。談海肯定是談笑這一派的。

先前談笑一直就是通爺的門房,相當於就是助理。而紅姐上去之後,名義上也是助理。那麼實權到底在誰手裡?

兩個人肯定會有紛爭。

而沙鷹說出這樣的話,肯定也是站在紅姐這一邊的。秦菜是紅姐提拔的,最近的相處,也是紅姐有意拉攏。如今在談笑等人眼中,她無疑也是紅姐的人。

而白芷不同,她雖然和沙鷹親近,但跟談海的關係又不一般。如今明顯就是談笑那邊的人。

如果她取代秦菜,就不是兩個組長之爭的事,而是談笑和紅姐之間誰勝誰負的事。

秦菜靠過去:「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沙鷹又喝了一口酒:「自己想吧。」

秦菜還是有些不放心:「沙鷹,如果我和白芷之間……真的發生什麼,你不會站在她那邊吧?」這回輪到沙鷹怔了一下,秦菜還是挺不好意思:「畢竟她天天給你下酒來著……」

黑暗中,沙鷹沉默了半天,突然秦菜右手腕一緊,隨後被一股大力拉倒在床上。沙鷹山一樣壓在她身上,秦菜嗅到一陣酒氣。

沙鷹的聲音電流般撓過耳際:「那要不你也學學她?硬件不好我也忍了。」

秦菜心頭猛然一緊,頓時臉上發燙,沙鷹山一樣壓在她身上,她心頭有些慌,雙手用力推搡他:「你走開!」

沙鷹低笑一聲,吻了吻她的鼻尖:「這是要為誰守身如玉呢?」

秦菜偏過臉,也是真的生了氣:「沙鷹,你不要發瘋!!」

沙鷹的氣息溫和如春風,他低頭,突然輕輕舔玩秦菜耳朵的輪廓。秦菜呼吸一緊,覺得那電流一陣一陣竄過背脊,整個人都開始顫粟。神思有點不太清楚,沙鷹的右手緩緩向上,透過她輕薄的睡衣,觸碰裡面羞澀柔嫩的青果。

秦菜身子雖然壯實,這地方卻實在沒怎麼發育,就比旺仔小饅頭大一點。沙鷹極富技巧性地揉搓逗弄,左手卻掐訣,秦菜只覺得昏昏欲睡。

那種感覺又模糊又刺激,像是一場春-夢。

沙鷹不緊不慢,右手伸進她棉質的睡衣裡,那肌膚不夠光滑,卻充滿彈性,他不由自主也起了點反應。這種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他一手托住秦菜後腦勺,一手隔著睡褲觸碰少女最神秘的所在。

秦菜想說話都說不出來,那感覺有點像被鬼壓床,連感覺都比往日遲鈍,腦子裡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

沙鷹細細地吻過她的唇,用她的手去碰觸他已然昂首挺胸的地方。秦菜完全沒有自主意識,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就是不知道反抗。

沙鷹將啤酒罐放到桌上,脫掉衣服,完全壓在秦菜身上,離魂術對她雖然不會有多大的傷害,但時間久了她會缺氧。

他剝掉秦菜的衣服,左手施安魂咒安她魂魄,聲音粗啞:「很快的,不要怕。」

秦菜開始察覺不對,神魂始終在游離狀態,不論如何都集中不了精神。她開始掙扎,沙鷹感覺到了,他加快了動作。

秦菜學的畢竟有限,咒語什麼的白河都尚沒來得及教。沙鷹剝下她的睡衣,突然手中一灼——秦菜胸前有一枚護心錢。秦菜瞬間回過神來,她又急又氣:「沙鷹!你個混蛋!」

沙鷹索性就不要臉了,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耍了點手段:「你不是也很享受嗎?」

秦菜一張臉通紅:「不要,滾開!!」

沙鷹是不打算滾的,這時候箭在弦上,說什麼也要做下去。他扯著秦菜的睡褲:「開什麼玩笑,你半夜三更跑到我床上,把我逗成這樣,然後告訴我不要?」

秦菜急了,當時就大聲喊:「橙風、赤羽!!」

沙鷹來不及捂她的嘴,一牆之隔,橙風和赤羽已經應了聲,看樣子馬上要過來。沙鷹不得已,只得放開秦菜。秦菜匆忙套上衣服,轉身回了房間,砰地一聲摔上了門。

沙鷹在床上坐了一陣,最後打開電腦,登上QQ,許久才調出紅姐的QQ,發了一句話:「失敗了。」

秦菜在房間裡,氣得渾身發抖——這個不要臉的沙鷹,虧我還覺得他可能不是那麼下流,我真是瞎了眼了我!

然後她又開始怨自己,被他輕薄了那麼久,居然一點反抗都沒有!著了魔不成!

想到沙鷹那些手段,她恨不得一把火把這棟樓給燒了。

秦菜氣了半夜,慢慢平靜下來。她開始想事兒——沙鷹不可能無故突然這樣,先前他對自己說的事……難道是紅姐命令他這麼做的?

所以紅姐對自己還是不放心嗎?

紅姐已經給了很明白的提示——讓秦菜向秩序的稽查暗暗舉報白芷。秦菜久無動作,想必她也是動了疑心。

但秦菜明顯不願意這麼做——這無疑是落了把柄在紅姐手裡,雖然目前看來紅姐還是她的靠山,但是要一輩子都被她握在手裡,時時擔心這個定時炸彈,秦菜還是不甘心。

第二天,沙鷹又請假。秦菜神色冰冷,連話也沒應一句,他歎了口氣,仍然出去了。組裡的人第一次看見秦菜對一個人甩臉色,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時之間誰也不敢多話。

一整天秦菜的臉色都不好看。

第二天,秦菜下班之後洗了個澡就走了。她自然是要去找紅姐,那時候紅姐在辦公室,秦菜一進去就把門關上,一副要哭的表情:「紅姐!」她撲到紅姐懷裡,「沙鷹……嗚……」

紅姐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拍拍秦菜的肩膀:「沙鷹那傢伙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他欺負你了?」

她語聲像一個長者一樣和藹:「這傢伙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好了別哭了,你也知道他是個風流成性的,紅姐下回見到他,替你教訓他。」

秦菜在紅姐辦公室哭了十幾分鐘,自己都覺得自己虛偽。最後走的時候,紅姐終於隱隱提了提白芷的事,秦菜心中有數,自然應了下來。

回到宿舍的時候,小組成員都已經睡了。沙鷹還沒睡,見到秦菜回來,他臉皮厚比城牆:「去哪了?」

秦菜不肯跟他說話,逕自進了自己房間。沙鷹搖頭,只得又去敲門:「紅姐打電話了,好吧,昨晚是我錯了,我有罪,你先開門好不好?」

秦菜不理會,沙鷹毫不知恥:「我說我真覺得冤死了,你說你上頭就黃豆那麼大一粒兒,下面我又只是隔著褲子摸了摸,臉沒什麼看頭,腰倒是結結實實地摸著了,比水桶還粗……而我好歹也還英俊瀟灑、本錢雄厚。你說相比之下咱們到底是誰佔便宜了……」

秦菜被氣得暴跳如雷,她當即開門,一腳踹過去:「沙鷹你去死吧!!」

沙鷹當然不會去死——開了門就好說了。他將秦菜攔腰一抱,擁進了她房間,隨手關上房門:「對不起,我真的是來認錯的。」

秦菜拳腳相交亂打了他一頓,他也沒反抗,一直就是那句:「對不起。」

秦菜也拿他沒辦法——總不能真的打死吧?

她累得氣喘吁吁,還是憤憤不平:「沙鷹。」

「嗯?」沙鷹坐在她床上,因著只是被動挨打,他氣息均勻,神色輕鬆。

「紅姐讓你去死,你也會去死嗎?」秦菜望定他,他卻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