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和沙鷹最近一直在吵架,自然是為了秦菜的事。紅姐要做什麼,秦菜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到幾分。沙鷹自然是為了放秦菜離開人間的事和紅姐爭執不下。
秦菜沒有問沙鷹進展,她一直安安分分地帶著這個小組,不時請客吃飯,一個小組幾個成員都為她馬首是瞻。
四月二十七號,秦菜正在睡覺,突然夢見香湖公園,她被幾個稽查追捕。正在走投無路之時,突然看見公園牆角有個出水口。
秦菜慌亂之下躲到裡面,外面幾個稽查的腳步聲一直向前,漸漸再也聽不見了。秦菜長吁了一口氣,她這時候有點清醒,知道自己是在作夢,這會兒只能等夢醒了。
可是總不能一直呆在水裡——沙鷹和阿紫他們呢?
她急於知道明日的吉凶,頓時離開出水口,往沙鷹慣常停車的方向行去。沿著公路一路走,三分鐘後她就看見了沙鷹的車。
秦菜心頭陡然鬆了一口氣:「沙鷹……」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那車漸漸向她開過來,越來越近,車燈迷了眼,秦菜不由瞇起眼睛,只聽砰地一聲響,她飛出數十米,摔在公園的欄杆上,又滾落在地。
秦菜還有些發呆,半晌摸了摸臉上,連頭都被撞缺了一塊。她醒來時不斷地摸自己的頭,那感覺太過真實,她有些驚魂不定。
沙鷹,終於決定聽紅姐的話了嗎?
可是自己能怎麼辦?
為什麼一直就是氈板上的魚肉呢?
為什麼一定要任人宰割呢?
「今天目的地?」房間門口沙鷹在問,秦菜倏然一驚,不由脫口:「香湖公園。」
沙鷹聞言就欲走,秦菜猛然想起夢中的地點,剛想要改,突然又覺得至少自己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如果我一直縮在公園出水口,這個夢不是就不會實現了嗎?
晚上八點半,香湖公園。
秦菜站在假山後面,一直注意著附近的動靜——她越想越覺得自己今晚太冒險了,不如請個假讓沙鷹帶隊。
主意一定,她立刻給沙鷹打電話。但剛剛撥號,周圍突然有異響,秦菜本就十分警覺,頓時往右一躲,一個人突然撲過來,摔在地上。
出事了!
秦菜咬牙,如果依照夢裡,就只有一個地方安全——出水口。
她顧不得再和沙鷹通話,拔腿就往出水口跑。
幾個稽查開始追,秦菜越跑越有信心——這裡是個死角,草木旁枝逸出,燈光照射不到,很難有人能夠發現她。
她匿到出水口,周圍腳步聲漸漸密集,最後果然遠去了。秦菜心裡砰砰直跳,接下來就是去找沙鷹,然後……
不,不能去找他。乾脆就躲在出水口裡,等天亮好了!
她緊縮著不動,突然覺得周圍有什麼東西一下一下觸碰得她騷癢。她一手抓起來,駭然發現是條螞蝗!!
媽!
水裡是呆不下去了,她匆忙上來,週身濕透,只剩手裡還抓著的手機還乾躁著。喵的,老子偏不去找沙鷹。可是沙鷹停車的方向,確實是最適合逃跑的。
秦菜給沙鷹打電話,沙鷹剛剛接起,她就說話:「我的陰眼能夠看到未來即將發生的事,你知道吧?」
沙鷹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所以?」
秦菜邊向他的方向走,邊說完剩下的話:「昨晚,我看到我逃到你身邊,你殺死了我。」
她看見沙鷹的車了,黑色的躍野,跟夢裡一模一樣。
沙鷹也在看她,電話通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秦菜步步走近他——其實沙鷹是有意在這裡等她的吧?如果她不從這裡走,肯定會被稽查抓住。如果她從這裡走……
那條路是防盜網壞了,市民踩出來的小路,沒有燈光。沙鷹的車停在無數車輛中間,車燈一閃一閃,隱約可視物。秦菜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四目相對,她停在離他十米遠的地方。
手機貼在耳邊,她輕聲道:「就是這裡了。」
沙鷹的手握成拳又緩緩放開:「上車,走了。」
秦菜微怔,但只猶豫了十多秒,就快步上前,拉開車門坐上去。
沙鷹一直沒說話,車繞過香湖一路,轉到建設路口的時候,他停車:「阿紫她們在二站,你去接吧。」
秦菜下了車,他開車走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滾滾車流之中。命定的事沒有出現,卻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什麼時候。
這次沙鷹會猶豫,下一次呢?
五月中旬,秦菜約了沙鷹出去吃飯。房間裡沙鷹躺在床上發呆,哪也不去:「我們都去了小組成員誰看管?」
秦菜站在他面前,很久才說話:「一起去呀,沙鷹,今天是我十七歲生日。」沙鷹微怔,秦菜又笑,「不知道明年還會不會有今朝,你陪我去吧。」
沙鷹歎了口氣,終於起身:「地點?」
秦菜這才開心了些:「福記大排檔!!」
生日宴為什麼定在這種地方?沙鷹略略皺眉。
周圍全是喝夜啤酒的人,天氣有些熱了,這時候烤點肉串、吃點小炒、海鮮,再喝口冰鎮啤酒,確實是不錯的享受。
但是生日宴……就太吵了吧?
老闆從裡間搬出來一張大圓桌,秦菜加小組成員一共七個人,圍著桌子而坐。福記大排檔,以前李妙經常帶她過來打牙祭。
菜一盤一盤地上,這裡不比酒店,每樣份量都跟餵豬似的,堆在盤子裡像小山。秦菜叫了啤酒,一桌人還沒開始動筷子,青瞎子就來了。
沙鷹知道這個人是秦菜的線人,也沒說什麼。青瞎子本來就是個自來熟,當時就在沙鷹身邊坐下。
剛喝了一口啤酒,他立刻就不滿了:「今天蔡姐生日,又有鷹哥在這裡,怎麼可以喝啤酒呢?老闆,先來五瓶白酒!!」
沙鷹皺著眉頭,正要阻止,秦菜又笑著道:「隨他高興吧。」
青瞎子這種人,混跡江湖,酒量當然是不小的,他不斷地敬秦菜。秦菜那點酒量沙鷹是知道的,一杯下肚就上臉。
他自然要阻攔:「別灌她酒。」
青瞎子立刻就順著桿子往上爬:「那就只有灌鷹哥了,來,咱們喝個痛快。」
沙鷹本來不想和他喝酒,卻也捺不住他勸,勉強喝了兩杯。
他最近本就心情不好,酒入愁腸,不知不覺就沒了節制。青瞎子再火上一澆油,他二人就拼上了。
秦菜給幾個組員挾菜,青瞎子拼了一會兒,也有些不勝酒力了。沒過多久,他起身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時突然又精神百倍,爭著給沙鷹倒酒。
沙鷹漸漸地也有些不行了,一個人去了車上。青瞎子看看秦菜,秦菜給了他一個信封,裡面裝了三千塊。
青瞎子笑得眼睛都瞇起一條縫了:「蔡姐,我送你們回去!」
秦菜點頭。
沙鷹確實是醉了,上車就睡覺,青瞎子開車,將秦菜和小組的人一起送回去。沙鷹不斷地搖頭,看得出來確實不是很清醒了。但他還是想得周到:「我有點醉了,讓青瞎子留下幫你看著組員。」
秦菜應了一聲,轉頭看青瞎子,青瞎子微微點頭。
回到宿舍,秦菜在沙鷹房間裡,用濕毛巾替他擦臉。不一會兒青瞎子就過來,手裡拿著一杯水:「醒醒酒吧。」
秦菜喂沙鷹喝了,杯水下喉,沙鷹本來有點清醒,這時候卻已經人事不醒了。
青瞎子把杯子洗乾淨,放在沙鷹床頭:「好了蔡姐,這下子他就是菜板上的肉,任你施為了!!」
秦菜點頭:「他喝醉了。」
青瞎子連連點頭:「那是那是,鷹哥酒量不好,哈哈哈哈。」
青瞎子一走,就順手關上了房門。
秦菜在沙鷹床頭坐了半個小時,最後她終於開始一件一件地替沙鷹脫衣服。沙鷹睡時也蹙著眉頭,秦菜手有些發抖。天氣已經開始轉暖,沙鷹穿的也不多。
秦菜觸到他結實的肌肉,心裡又緊張又隱隱帶了些羞澀。她咬著唇把沙鷹的皮帶扣也解開。他睡得沉,並沒有什麼反應。
秦菜握住了那處讓她面紅耳赤的地方,只是輕微用力,它就有些抬頭。秦菜心跳如擂鼓,手卻不停,只是輕輕揉捏那處所在。
沙鷹朦朧中也有了些反應,他猛然張臂攬著秦菜,秦菜嚇了一大跳,他卻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握住她的手上下□。
秦菜臉早已漲得通紅,神色卻堅定——她一定要這麼做,必須這麼做。
沙鷹火熱的唇吻了吻秦菜額頭,他明顯想要更多,秦菜的雙手不能提供很周到的服務,他用力地抵在秦菜腿上。許久才輕輕摩擦著她,語聲低似呢喃:「搖紅。」
秦菜有一絲的愧疚,她只有更周到地服務於沙鷹。
沙鷹利器越磨越鋒利,就是沒有投降的跡象。秦菜臊得滿臉通紅:「你到底要怎麼樣嘛!」
沙鷹握著她的手直用了十幾分鐘,方才低哼著動作越來越快。秦菜感覺到他的呼吸,燙燙地撫過臉龐。她心裡終於也湧起一絲溫柔,鼻尖輕輕碰過沙鷹高挺的鼻樑。
沙鷹猛然吻住她,腰身用力一挺,一股滾燙的熱流噴了秦菜一手。秦菜還是十分緊張,她對沙鷹,終究淡化了惡感,這時候也沒有多少不適。
沙鷹卻十分疲累——青瞎子灌了他許多酒,最後又餵了他一杯新型的迷幻藥水。他似醒非醒,這會兒神思模糊。
秦菜並不清理現場,反而將濁液擦了一些在床單上。然後她去淨手,又刺破胳膊一點皮肉,印了幾點血跡在床單上。最後想想還是不妥,她把自己胸口的銅錢扯下來,放在沙鷹床上,這才出門。
青瞎子還在秦菜房裡,見秦菜這麼早出來,他還有點不解:「咋了蔡姐,用得不滿意?」
秦菜揮手:「你回去吧。」
青瞎子當然得回去了,他樂呵呵的:「我關心一下售後嘛,蔡姐你滿意就好。呵呵呵呵。」
秦菜在床上坐下來:「你以後還是叫我藍姐吧,」她望定青瞎子,「我覺得我之所以這麼菜,都是被你詛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