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6月15日A章

第二天,秦菜請青瞎子等人吃飯。如果是以往,肯定直接找個大排檔對付了得了。但現在談笑直接給訂了三畫市一家名叫東籬下的個人會館,當場就給秦菜辦了會員卡。

當秦菜知道這卡一個月的最低消費是十八萬的時候,不由咂了咂嘴。

但是這種地方自然也是大排檔不能比的,這裡每個會員都有專門的客戶經理。只要一個電話,對方全程作陪。現在的行業,賣的產品是一回事,最重要的還是賣服務。

秦菜對別人過份的慇勤實在是不自在,但沙鷹和談笑這次都沒有幫她應付。就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那個孫經理的熱情給弄了個手足無措。

好在秦菜也是見面一點世面的人,她雖然不自在,還是沒出什麼丑。只是很想把這個孫經理趕走罷了。

新會員第一次消費有優惠,不過來這兒吃飯的也絕計不會在乎幾個錢。孫經理連優惠套餐都沒介紹,直接就給秦菜介紹菜色。

這些以前都是談笑做的,秦菜哪知道吃什麼。當場就問有沒有火鍋。

這句火鍋把孫經理給問得愣了一下,秦菜還不解——有什麼不對嗎?沙鷹和談笑相互看了一眼,就是不說話。孫經理一看,得,這位沒什麼經驗。但他眼光多毒啊,光憑青瞎子和釋印對秦菜的恭敬勁兒,就知道這裡面付錢的人是誰。當下就按著人頭給秦菜推薦了女體盛。

秦菜這次帶過來的人,除了青瞎子、釋印以外,還有三線的五個組長和五個守望者,加起來也有十四個人呢。

孫經理給上了兩個女體盛。

還好考慮著秦菜,兩點都用奶油雕花裝飾了起來。陰-部更是用赤金色的君子蘭遮擋,花朵上還沾著清亮的露水,顯得十分乾淨鮮艷。

孫經理就坐在秦菜旁邊,給她介紹哪種壽司有什麼滋補作用,那體貼勁兒,就差沒幫秦菜吃了。秦菜這具身體吃不了東西,也就只能看看,過過乾癮了。先前還百般不自在,不一會兒也就視他如無物了。

吃女體盛最重要的不在吃上,主要還是欣賞容器。少女的肌膚細嫩乾淨,確實是讓人很有食慾。但秦菜家裡美人身體無數,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吃完飯,秦菜已經很想回家了,卻又被孫經理帶去了高爾夫球場。三線的人都在,秦菜也不能拉著談笑撒潑耍賴,只得又去打高爾夫球。

孫經理這時候已經看出她的斤兩了,但這沒關係——她付錢了。

他細心地給秦菜介紹長、中、短球洞,講18洞72桿。秦菜也是很聰明的,對規矩熟悉得還算是快。

談笑和沙鷹端著酒杯站在遠處看,談笑還有些不自在:「那傢伙好像把我的工作給搶了。」

沙鷹笑了一聲:「放你半天假還不好?」

不一會兒,看著秦菜舉著球桿亂揮,他把酒杯遞給侍者,自己拿了球桿過去。

秦菜一邊數著進洞幾桿,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

晚上回到家裡,談笑訂的鋼琴被送了過來。140CM的立式鋼琴,就這麼被擺在客廳右手邊,還送了好些個經典的鋼琴譜。秦菜真的是無語凝噎。

「給你請了個家教,週一、三、五晚上會過來,每天上課一小時。」談笑指著自己的記事本上念,「初步時間定在七點半到八點半。」

秦菜不說話,談笑和沙鷹又對望了一眼,沒理她。

這幾天秦菜就一邊上課、一邊裝貴族,一邊招線長。

玄術師這玩意不比技工,直接往學校一跑怎麼著也能找到懂行的。這一塊會吹的人是不少,真正有本事的很難找的。名門正派的不願進人間這樣的邪道組織,下三濫的秦菜又看不上眼。

她真是忙了個焦頭爛額。

而當天中午,秦菜覺得氣氛不對。

人間大量派出人手,而且出動的都是判官。這、這不是要逆襲秩序吧?秦菜得找個人問問,她也有人可以問——黎明淵。

她查到了黎明淵的電話,直接就問:「今天出動這麼多判官,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那頭黎明淵似乎很忙,但對秦菜的救命之恩,他還是感激的——更重要的是秦菜救了他兒子。

「是出了不得了的事,白先生不開口你就先別管了。」

秦菜卻又哪裡能不管:「什麼事?」

黎明淵猶豫了一下,秦菜只得出言讓他寬心:「我你還信不過嗎?」

黎明淵最後終於道:「月莧小姐不見了。」

秦菜這才明白事情始末,就是早上,二爺夫人舊疾發作,陪護趕緊打電話給白芨。而白芨正帶了月莧出去逛街,這會兒也只得將月莧一起帶過去。

卻又擔心二爺夫人過了病氣給月莧,讓她在車裡等。

結果等他穩住夫人的病情之後,月莧不見了。

秦菜心裡也是一沉,不好再耽誤黎明淵的時間,只是問了失蹤時間和路段就掛了電話。掛電話前黎明淵還反覆叮囑她:「不知道是不是被秩序帶走了,千萬不能聲張。」

秦菜擔心的也正是這個——月莧那樣的美貌,如果是被秩序高管帶走還好,如果是被秩序的協管帶走,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想到白河和月莧可能是故人,秦菜找了電話悄悄打給白河。白河很快就接了,聲音中有著疲憊,看來最近秩序那邊也是內患頗多。

秦菜從來不跟他繞彎的,直接就問:「師父,一個叫月莧的美人你認識嗎?」

電話那頭,白河居然靜默了一下,秦菜大奇:「師父?」

白河聲音聽不出異樣:「是個故人,怎麼突然問起她?」

秦菜就知道兩個人的關係恐怕不止是故人,因為白河居然在故作平靜!!

「師父,她今天早上突然失蹤了,師叔已經出動了所有的判官去找了。她失蹤的時間和路段,我懷疑很可能是遇到了秩序的稽查。」那頭久無反應,秦菜再一看,白河居然掛了電話。

約三分鐘之後,白河又打了過來:「洪湖路七號。」

秦菜心中一跳——那是秩序一個稽查分部,月莧在那裡?可是秩序既然抓她,明顯就是知道她和白芨的關係。

師父居然把她的關押地點透露給自己,這是什麼意思?

那邊白河沉默了一陣,突然又說了聲:「洪湖辦事處晚上十二點交班。告訴他。」

秦菜算是徹底明白了,師父這是要白芨去救人。不過月莧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可一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處處以秩序的利益當先。而今如果手握月莧,難道不是正好可以威脅白芨嗎?

秦菜的好奇心,可算是給勾了起來。

既然都是要救人的,白芨去恐怕會有死傷,還不如自己去。秦菜自忖闖個交班中的稽查部還是很容易的。

當天晚上,秦菜看看自己的本體。這些天靈氣充足,它的復原速度也還可以。傷疤什麼的已經長好了。她穿起身體,跑了十多分鐘就到了洪湖路秩序的稽查部分部。

她還怕是白河設陷阱等白芨,這會兒卻發現這裡確實在交班。

可其實上,對於秦菜來說,他們交不交班根本就沒有區別。她走進去,很快敲暈了裡面六個人的主魂。連鑰匙也沒用,就找到了拘留室。

從門上的小孔看進去,月莧果然在裡面,而且桌上還泡著她最喜歡的花茶。秦菜覺得美人就是美人呀,在哪裡都受優待。

她一手握住鐵門,右手成拳,一拳過去,門鎖一聲響,就這麼開了。裡面月莧明顯被嚇了一跳,看見秦菜,她又緩過神來:「是你。」

秦菜衝她伸出手:「走吧。」

月莧毫不猶豫就伸手過來,她走不快,秦菜只得抱著。但還沒走出稽查部,她臉色立馬就變了——有人靠近了,是秩序的人!

難道師父真的在這裡設陷阱釣白芨?!

是了,抓住了月莧,而月莧跟白芨的關係秩序肯定知道。這種情況之下還把她放在洪路這個分部不作轉移,肯定是有陷阱了。

師父呀師父,你咋不告訴我呢!

時間緊迫,秦菜把自己的覺魂分出來,放進月莧體內——她魂魄不全,且又是剛剛甦醒,受到驚嚇很容易渙散。她把月莧放下來,很快和她對換了外套,輕輕拍拍她的肩:「你先出門往左邊走,三百米開外那裡是個崗亭。去借電話打給師叔,先回家。」

月莧面色發白:「你呢?」

秦菜拍拍她的背:「我很快就來,走吧。」

月莧也知道自己留下來只能添堵,她轉身往外面跑。

秦菜的外套是黑色的,在夜色裡毫不顯眼,月莧的外套卻是白色的皮草,這簡直就是個移動靶子。

她用圍巾蒙了臉,火光下,走過來的赫然是呂裂石。秦菜覺得要從這裡衝出去不難,但令她意外的是另一邊——她的覺魂在月莧身上。月莧剛一出門,走出不到一百米,就被一個人截住。

秦菜的覺魂現在已經相當強大,起碼月莧的主魂是完全鎮不住它的。這也是她把這東西放在月莧身上的原因。這會兒月莧被制,她立刻就讓月莧右手掐訣,一個金光咒打出去。

她這只是一個覺魂,記憶魄還很小,法詛威力自然也就大打折扣,但對方仍是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月莧一直在往前跑,秦菜的覺魂只是用安魂咒安她魂魄。沒跑多久,後面突然一隻手拉住了她:「這邊。」

秦菜的覺魂立刻認出了這個聲音——是白河。

白河帶著月莧拐進一個小巷子,月莧是走不了多遠的。他似乎也知道,所以巷子裡居然等著一輛出租車!

秦菜覺得太驚奇了——自家師父有多小氣,她可是再清楚不過的。這時候居然打車!!

她本體衝出重圍跑掉了,覺魂卻一直附在月莧身上。月莧魂魄不齊,她的覺魂也沒有奪舍的趨向,白河的異眼居然也沒發現月美人的身體裡潛伏著一個八卦黨。

白河帶著月莧去了三畫大酒店,裡面開著一個套間。秦菜更是驚得無言以對了——師父發財啦?!

「想不到這麼多年,你還記得我喜歡紫羅蘭花茶。」月美人在小圓桌前坐下來,白河就是怕她受到驚嚇,一路以安魂咒安她魂魄。這時候見她沒事,不由也鬆了口氣。

他在月莧對面坐下來,手放開杯子,秦菜卻注意到一個細節——白河的手上,居然滲出了汗水。

面對月美人,這位秩序宗師級的人物,居然緊張。

嗷嗷,我好像看見了了不得的事啊啊!!秦菜覺得如果是在自己體內,她這時候的表情一定很猥瑣——難道師父……喜歡月莧?!

我了個擦,不會吧?!

看著對面正坐危襟,卻一眼都不敢往這邊看的師父,秦菜差點笑破了肚皮——要不要……調戲一下他?!